八品上的武修自然不会一击之下便失去战力。
陈姓教习缓慢起身,擦去了溢出的鲜血,说道:“郡主当真不给武府一丝情面?”
“你之前所行之事可给我闻人阀情面?别抬出武府扯虎皮谋大旗!你代表不了武府!”
不荒话音一落,三只灵兽的攻击又至,陈姓教习连退十几步,又是一口鲜血涌出。
只是此刻陈姓教习的面色有些古怪。
他先是疑惑,而后突然面色一喜,笑着说道:“福兮祸所依,郡主殿下今夜怕是要失望了……”
“武魂!化形!”陈姓教习略带着兴奋之意,念道。
巨蟒武魂又拔高好几分,蛇身纹路变的相当清晰,凸起的蛇鳞也变得十分的有层次感,乍一看,吐着猩红的芯子的武魂似乎与真蛇无异。巨蟒武魂笼罩自身之后,陈姓教习瞬间气势大涨。十分轻松地挡住了三头灵兽的又一次进攻。
“哦?居然突破九品化形境了。”不荒略感意外地说道。
“一入九品便化龙,郡主殿下如今贯通境巅峰的三头灵兽似乎有些不够看啊。”入了九品,便是另一番天地,便是世间一流之列,放在小家族里也是称宗做祖的级别。陈姓教习此时底气一足,顿时有些膨胀。
“就算你今日入了九品,也改变不了事实。”不荒如看跳梁小丑一般看着陈姓教习道。
“郡主殿下,为了自保,在下可就得罪了。”陈姓教习决定先制住眼前之人,那三头灵兽自然便会投鼠忌器。
“龙游蛇步!”话音一落,陈姓教习身躯一躬,如蛇一般左右摇摆,瞬间便躲过了三兽的攻击,向着不荒而去。
不荒一丝冷笑,抬手成印,轻声一念:“神通!附灵之术!”
金色道纹从额间乍现,双手之上,金光闪过,一道道金色纹路在手上蔓延。
陈姓教习已在身前三丈内,不荒神色淡然,双手继续结印。
“驭灵秘技!穿山!”
不荒双手出现一对九寸利爪,朝着袭来的陈姓教习划去!
陈姓教习胸口衣衫瞬间炸裂,他感到一股让他感到心悸的力量从胸口传来!那冰冷的利爪虽未触及胸口,但是他能完全感受到爪尖的寒意!
噗!
右臂所在九寸利爪以诡异的角度划过胸口,在空中迸出几道血花。
陈姓教习只觉得胸口一阵巨痛,那利爪切开了武魂,直袭胸口!而后一股大力传来,其身躯难以控制的往后急退!
“淬体境的力量!不是那三头灵兽的!你居然是四窍驭灵师!”
“我说过了,今夜就算你入了九品也逃脱不了你已被决定的命运!”不荒利爪化作金光褪去,手上金色纹理也渐渐消退。
因为,要结束了。
九条尾巴的灵猫不知何时出现在陈姓教习的背后,九条灵巧又狭长的尾巴如同九条长鞭抽在了他的背后!
黑猫所化的黑雾瞬间出现在他的头上,带着幽冷的目光,咧着嘴角似乎在嘲笑着他无能,粗壮有力的的黑爪对着他受伤的胸口又是一击拍去!
轰!
一道巨响传来,陈姓教习从空中掉落,狠狠地摔在地上,喉间一甜,一口鲜血喷出,可见受伤不轻。
刚缓过劲,余光瞥过,一道赤影袭来,走飞马踏燕之势,两只脚踩火焰的马蹄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重重地踏在他的双膝之上!
本就残破的武魂在这一踏之下镇散而去!
“啊!”陈姓教习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在树人斋中回荡!
武魂镇散,伤及经脉,双膝踏碎,腿脚无存!
不荒冷冷地看着陈姓教习道:“小黑拖出去。”
众教习微微松了口气。
只是不慌还没有离去的意思,她扫了众人一眼,道:“接下来我要跟你们算算利用我弟弟卷入你们党争之事了……”
此时另一个战场,太学府入口处,二十几道身影皆倒在地上。
大祭酒衣衫褴褛半跪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
他无奈地看着眼前只是散落了些许头发的中年男人,无奈的叹息道:“凯尊果然名不虚传,淬体五境之中,只怕没人再是恺尊的对手。就算今日是双武道巅峰的武修只怕也要败在凯尊的手中。”
“天下之大,与我三爷爷一辈的隐世之人却是不少,大祭酒所言有些夸大了。”闻人恺双手成印,几头灵兽化作金光没入他的眉间。
大祭酒看了看身后的二十道身影,微微的松了口气,拱手道:“多谢恺尊手下留情。”
“大祭酒,既然事已至此,我要带走今日下午当值司业,毕竟他也是相关之人,您意下如何。”
“事已至此,我学府举府之力都无法阻止恺尊,您,请便吧。”
……
次日清晨,顺天东城口,人群鼎沸,足有上千号人。远处,还在不断的有人陆续涌来。
城门上,一个男人被扒光了上衣吊在那里。他胸前三道伤口还在隐隐流血,双腿的膝盖处血肉模糊。他胸口微弱的起伏至少证明着他还活着。
男人身旁,有两只断臂挂在那里,血液还未凝固,说明是不久前才刚斩下的。
“这是什么情况?”人群外围的有人问道。
“听说这人是太学府的先生,昨日便是他吃了熊心豹子胆,将闻人阀的小少爷脱去了学子服,逐出了学府。”有人开口解释。
“那两条断臂又是怎么回事?”又有人问道。
“听说是学府党派间的争斗,将闻人府的小少爷卷了进去,当事人被断去一臂,以儆效尤。”那人又解释道。
“这位大哥,您知道的可真多!”
“墙上贴着榜文,有皇室和闻人阀的族印盖着呢。”
一个时辰后,这件事情以蝗虫过境的速度传遍整个顺天。接着以顺天为中心,向着四方蔓延而去。
闻人阀,后院。
静湖边木屋旁,夜曦、闻人恺、不浪、不荒四人此刻站在独臂老人身前。
“昨夜陛下与曹公公亲自屈身前来,所言之事,你们有何看法。”独臂老人盘腿而坐,向着湖中抛了一杆,向着四人问道。
“太爷爷!此事怎能如此揭过!不羁可是差点死在了荒村!”
“自然不能如此揭过。树欲静而风不止,我闻人阀两代之人都是上三族中的第一人,高居第一阀的宝座数十年。而到了你们这一代,你三人的天赋皆不在我与你们二叔之下,自然有人不想我闻人阀再独领风骚数十年。”独臂老人淡淡的说道。
“只是此事到底是上三族联纵几方势力一同针对我闻人阀,还是有人借机一石三鸟,既能在荒村中除了羁儿,又能在归途对浪儿截杀,还可挑起我上三族的矛盾。这些还不可过早定论。”闻人恺说道。
“浪儿,你有什么想法?”独臂老人看了看不浪,笑着问道。
“浪儿以为,以不变应万变。毕竟我们手上无丝毫证据表明上三族其他几家与我阀中分家之人参与了此事。既然昨夜皇舅亲自屈身前来,那便卖皇室一个面子。我与不荒已有对抗九品的实力,手上的底牌也有不少。想要对我们动手没有几个九品或淬体境的高手怕是无法奈何我们一二。我担心的是……”
“羁儿的安全浪儿你不必担心。羁儿外公得知此事,已经亲自派了夜影中的一人过来。”夜曦微笑道。
“来的是何人?”不浪神色异动,问道。
“浪公子,是我。”一阵软弱无力的声音从不浪身后响起。
木屋旁的阴影处,一个又瘦又高脸上有些病态的青年显出身形,对着不浪打了个招呼。
“夜十三!居然是你这个吊死鬼!”不浪似乎与这青年人不是特别对付。
“浪公子,我现在夜影排行第九了……请叫我夜九……”
“管你是夜几!姨娘,这家伙保护羁儿才是最危险的!这家伙在不羁三岁的时候便敢带着他去怨灵古堡看猛鬼厮杀!”不浪看到夜九这家伙,顿时说出了一桩陈年旧事。
夜九尴尬一笑:“当年年轻不懂事嘛。”
“浪儿,行了,别为难夜九了,当年那事他也吃过苦头了。夜九与羁儿相熟,隐匿本事与身法又是夜影中的佼佼者,保护羁儿再合适不过了。”
“既然姨娘都如此说了,那浪儿自然没意见。”不浪瞪了瞪夜九,说道。
“独孤前辈,此行家主让我给您带几话,家主说不管您作何决定,天城夜家要人给人,要钱给钱。就算上三族要撕破脸皮,夜家也会站在闻人阀这边。”夜九向独臂老人躬身行礼道。
“呵呵,夜剬这老小子,有羁儿这层关系在,夜家还想撇清关系都不成。曦儿,晚点给你爹回个信,告诉他,这份情闻人阀领了。”独臂老人笑着说道。
“三爷爷,那太学府这边,羁儿……”夜曦问道。
“小恺,大祭酒武道造诣如何?”
“武道巅峰中可排前三……”
“那便让羁儿随大祭酒修武打打基础吧,他重神轻武的观念也该改改了。至于半月前之事便以学子间的意气之争为定论吧,听闻大祭酒今日日出之前便在府外等候了,去给他个答复吧。都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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