勘破半丝天机

正文 不容有失

    
    原来这一切,都在他和落凡的算计。他也不得不佩服落凡的道行,竟然没有丝毫的破绽,这让他既喜且犹,喜是为了婉莹喜,忧是为了自己忧,他在落凡面前始终是不自在。
    “哎,小妹那里进展如何?”
    回到梦春楼,看到立在栏杆旁的落凡,柳辰子有些矛盾,他不希望落凡有这道行,这样显得自己太弱,但也不希望落凡有瑕疵,毕竟关系到婉莹的安危,他不希望婉莹身上出什么差错。
    “都在掌握中。”落凡惜字如金。
    柳辰子不再过问,掐指打开了位于阵法中的空间,将几张摄取了鬼魂的黄符丢了进去。
    他的空间虽然不大,但毕竟自成空间,也可以说是一方世界,既然是独立世界,那就要消耗能量灵力来维持,因此柳辰子就在这小瀛洲上,摆了一风水聚气大阵,为这空间补充能量。
    不过,柳辰子还是有些不放心,并不是不相信落凡。
    长时间的相处,许多事的证明,柳辰子完全相信了落凡的本事和他对婉莹的感情,知道婉莹不会处于危险当中,但他还是想看看,如今婉莹是何处境,唯有这样,他才能够安心。
    原来当年,他和婉莹从小瀛洲上脱逃,双双都是付出了大代价。
    柳辰子还好,毕竟有些修为,兵解才过百天光景,元神之伤就已痊愈,但婉莹却差了许多,三魂七魄当中,地魂严重受损,如果任由这样发展,出生以后,随时都有夭折的风险。
    更让柳辰子担心的是,当时的婉莹还有胎死腹中的危险,一对双胞胎,只要有一个出问题,另外一个就会受牵连,两人就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所以他只好想办法。
    而他修为有限,最后只好分出自己的元神烙印,融入了婉莹的元神,方才保证两人安全,也正因为如此,才导致了他们双双元神重伤,最终他们双双到了年老,六十花甲,才得以苏醒。
    也正因为如此,方才成全他们一世兄妹情,更何况他们元神相连,从小就极为亲密。
    后来他们再次重修,而柳辰子因判断失误,不得已做了一世红颜。也不知是福是祸,正因这阴阳转化之功,使他能看到婉莹的记忆,更不可思议的是,他能控制婉莹的生死!
    此时柳辰子,正是想要用这方法,看看婉莹到底是何处境,他不想与落凡多说什么。
    “在自己的空间中,干什么事情都方便。”
    随着心神感应的沉淀,柳辰子看到了婉莹关于幽精的记忆。原来幽精受了落凡算计,只身一人来到梦春楼中,也正如落凡所说,那幽精真被婉莹诱惑住了。
    当然柳辰子也看到了隐藏的落凡,他正在紧张的看着婉莹。
    “怪不得他不和我一起去。”
    “原来还是担心,看来他的道行,并不是那么遥不可及。”
    在婉莹的记忆中,柳辰子正在旁观,看到了婉莹的体验,也看到了幽精的神魂颠倒。“他竟然一直在等,落凡刻意安排五位客人,把时间排到了戌时,都阻不住他的脚步。”
    “怪不得那家伙不跟我说话,原来是心里面着急了。”
    柳辰子心里明白得透彻。“这五人,分明都是障眼法,我还纳闷,他怎么舍得,原来都是演给人看的。”
    “小姑娘,在下终于等到你了,当真千金难求啊!”
    突然,柳辰子察觉到了不妙的信息!
    原来幽精已经到了婉莹的房间,柳辰子再也坐不住了,猛的睁开了眼睛。至亲之人遭遇危难,他淡定不了。
    他虽能看到婉莹的记忆,但毕竟不是身临其境,时间上存在着些许延迟,对于他们来说,就算时间再短,也存在变量,虽然柳辰子他自己也不能短时间内伤到婉莹,但终究是不放心婉莹涉险,立马急匆匆的赶了过去。
    落凡也赶来了过来。
    “姑娘,小生我是怜香惜玉,不然,你以为我会等到这个时候?”
    柳辰子能够感觉到幽精的情绪,知道他已经有些怒气了。
    “姑娘,你是个值得小生捧在手心,好好怜惜的人儿,小生实在是不愿意动粗,还是别让小生失望的好。”
    “多谢公子厚爱,但小女子实在是累了。”
    “姑娘,你当真是要拒绝小生?”
    “多谢公子厚爱,小女子实难从命!”
    就算是这种场面,婉莹的语气依旧温柔,毕竟是狐仙,气质始终是诱人的。语气虽温柔,但言语中的意思,却是坚定无比。
    “他都这样了,你能忍?”
    “不能忍,你去揍他,我帮你隐藏身份。”
    “好,敢欺负我妹妹,今天绝对不打死你!”
    柳辰子知道落凡的意思,他也有这想法。只是他并不知道,落凡是用了什么方法,只在一个瞬间,他就明显感觉,自己变了个人,变得十分彻底,十分陌生。要不是元神清明,柳辰子都怀疑,现在的自己是不是自己。
    这几番动作,只在呼吸之间,但房中的矛盾更加紧张了,落凡也是一脸紧张,嘴里焦急道:
    “用元神变化,保证天衣无缝,快!”
    “你先进去打诨,我马上就来!”柳辰子也平静不了。
    “好!”落凡二话不说,直接就冲了进去。他一下就打破了婉莹和幽精的紧张场面,只见他装模作样,出口询问:“客官,您今晚,要在这里过夜吗?”
    婉莹知道落凡的意思,并没有和他打招呼,嘴里直接埋怨道:“你们这些龟奴,以后不要什么人都放进来!”
    “是是是,我们一定注意!”
    看着落凡满脸笑容,装模作样的回应,婉莹也明白了几分。于是跟着装腔作势,放出了几分脾气,甩袖就走,同时还冷言冷语,留下了一句话:
    “好生招呼这位公子。”
    “客官,您跟我走吧。”落凡面色平静。
    “滚开!”幽精一把推开了落凡,直接向婉莹抓去,不但没有了先前的风度,更是满口脏话:“臭婊子,摆什么清高架子?”
    “放肆!”
    突然,耳边响起一声暴喝,很明显的杀气,幽精感觉到了。他连忙听风辨形,一拳打了出去。竟然与来人,拼了个旗鼓相当。
    “你是谁?”幽精有些吃惊,开口质问。
    “你管我是谁,打的就是你!”
    “你找死!”
    面对柳辰子的傲慢,幽精直接暴怒。他所有的怒气,在婉莹身上没有得到发泄,此时全部转移到了柳辰子身上。他望空虚抓,一把长剑就抓在了手中。
    幽精拔剑出鞘,直接杀了过来。
    因怕把梦春楼给打坏了,柳辰子连忙拔腿就走走,边走还边叫道:
    “你要有种,就跟我来!”
    “怕你不成,今天就让你死!”
    他两人一路飞奔,早就来到了西湖边上,此时夜深人静,正好是一展身手。
    柳辰子出梦春楼时,也从空间中拿了宝剑。落地后,他见对方还在空中,便想趁着对方在空中,无从借力的空隙,杀一个措手不及。他在手中挽个剑花,长剑穿过肋下,犹如毒蛇出洞,隐秘无比。
    “雕虫小技,能有何用!”
    “那我就期待阁下高招。”
    一招突袭不成,也在意料之中,不过这种难分伯仲的对手,柳辰子一般不主动出手,他的元神变化的模拟之人,讲究的是绵里藏针,先保证自己不败,再寻求破绽,一击必杀。
    因此面对幽精的杀招,柳辰子只跳跃闪避,来回招架。
    也正因为不争,反倒显得潇洒,就像是那风中的柳絮,给人一种飘逸轻柔的感觉,这也是柳辰子自己的所追求。
    “你怎么打不还手?”
    “你不值得我还手。”
    两人久斗之下,幽精占不到半点便宜,再加上先前种种,积累的怒气就已发作,整个人暴躁无比。而柳辰子却依旧那般风轻云淡,两人明显的对比和衬托,让幽精更加暴怒。
    欲使人毁灭,需使人疯狂,这就是柳辰子的手段,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因为心性的不稳,才是对敌最大的破绽,柳辰子看得分明,手起一剑,直接刺了过去,又是一招凶猛的毒蛇出洞。
    “你找死!”
    幽精一招不慎,被刺伤了手臂。
    虽压抑了许多的情绪,但以他的修为,这种层次的杀招,也可轻易化解,不过长时间打斗,刺激了他,使得他情绪爆发,而此时,他被一剑所伤,更像是捅了火药桶,接近疯狂。
    趁着受伤,幽精跳了开去,也不知用的什么方法,他手中剑就闪出了火光,脸上更是冒出了杀戮之色,嘴里叫嚣:
    “这是你自己找死,怪不得小爷!”
    “就凭你这外丹,想伤我,简直妄想!”
    看着剑身的变化,柳辰子知道对方的手段,无非就是以外丹爆炸来伤人。
    早在一剑刺出时,柳辰子就已经准备后手,既然清楚对方不是普通人,怎么可能不做准备?但他还有优势,幽静不知道他的底细。
    看着急速飞来的外丹,柳辰子知道硬挡不得,连忙剑诀一引,将飞来的外丹拨转了方向。
    外丹掉入了不远处的西湖,下一瞬间,只听得水底发出一声闷响,就好像爆竹在里面爆炸一样。
    化解了这一招,柳辰子依样画葫芦,也打出了一颗外丹。
    面对柳辰子的手段,幽精没有用同样的手段,而是针锋相对的用剑刺了过来。
    柳辰子看得清楚,幽静的剑身,冒出了许多水雾,那水雾迅速的膨胀,就像是一团大棉花,包裹住了外丹。
    外丹在那里面,连半点动静也无,就好像是石沉大海,
    “水克火,好手段,看我的。”
    见化解了外丹的水雾,下一瞬间就化作了一只水猴子。水猴子张牙舞爪,冲了过来,柳辰子嘴里虽说得轻松,但心底也不敢怠慢,同样舞动长剑,一股股的黄色的雾气,自剑尖身泛出,瞬间就笼罩了周身。
    在水猴子扑过来的下一刻,那股黄气便化作了一条巨蟒,直接和水猴子撞在了一起!
    既没惊天的响声,也没动地的气势,纯粹的摧枯拉朽,开水化冰雪,水猴子瞬间消弭无踪。
    而那黄色巨蟒,不但不失威力,更在转眼间,化作了无数飞鸟。
    那些鸟都朝幽精飞去,鸟群中有燕子,有麻雀,有乌鸦,都是一些小巧的鸟类,密密麻麻的,铺天盖地。
    幽精不慌不忙,剑尖泛起了青光,青光中生出了绿色的嫩芽,那些嫩芽转眼间,就就长成了食人草的模样,呼吸之间,就将黄气所化的鸟群,吞噬得无影无踪。
    就连柳辰子的趁机掩杀,也难起作用。
    两人又打在了一起,来来回回又是十几个回合,此间夹杂了五行法术,使得打斗更加的凶险。但柳辰子依旧是讲究绵里藏针,任是那幽精用尽千般手段,也奈何不得,依旧不分高下。
    五行金木水火土,不管是金之煞气,还是木之生机、水之灵动、土之包容、火之爆裂,千变万化之间,都脱不了相生相克,两人都是此中高手,翻翻滚滚,纠缠了不少时间。
    两人的境界,都是远远超过当下所表现出来的模样,他们操控五行运转法术,都是得心应手,实在是难分伯仲。
    普通的冲突,他们都不想用更厉害的手段。那样不但凶险,更是耗费不小。就像两个国家,若是小冲突,则是不值得兵戎相见的。
    “你是何人,敢与我作对?”
    “哈哈,你没资格来过问。”柳辰子满脸不屑,意在激怒对方。
    “好嚣张的小子,今天小爷就杀了你,也是你咎由自取!”不出柳辰子所料,幽精已经被激怒了。
    “好啊,一出关就碰到你这样的活靶子,贫道岂能错过?刚好验证一下手段。”柳辰子极度刻薄,嘴里大笑:“拿出你的真本事,别再用这等小手段!”
    幽精忍住不说话,只将手中剑往空中一扔,人转眼就不见了。
    柳辰子知道,对方是进了他自己的空间。柳辰子也不敢因为狂妄而怠慢,同样的,他也连忙将身一纵,进入了自己的空间。早在准备动手的时候,柳辰子就把空间从阵法中移了出来,就是准备来一场狠的。
    进入空间的柳辰子,立起法坛,披散了头发,手中拿了一把木剑,踏罡布斗,口中念念有词。
    “斗、牛、女、虚、危、室、壁,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柳辰子烧了一张黄符,念了串咒语。
    施法完毕后的柳辰子,手中掐了一个法诀,就好像十个指头上都牵扯了丝线,控制着遥远深处的一批批木偶。
    空间外地长剑,就是柳辰子控制的木偶。早在他念完咒语之后,那把剑就飞了起来,在空中盘飞快旋着,边上幽静的剑,也是一般模样,两把剑并不纠缠。
    但只在下一个瞬间,两把剑都起了变化!
    这两把剑,就好像是被放进了熔炉一般,都变成了水一般的液体状,紧接着又化作了烟云,就好像滚烫的水冒出的水雾,两把剑早就没有了剑的样子。
    远远的看去,就好像天空中飘着两朵浓密的云彩,两朵云彩都呈淡灰色,与暴风雨来临前的黑云几乎没什么区别,两朵云彩,硕大无比。
    空间中的柳辰子,此时已盘腿坐在了祭坛前,他双眼紧闭,所有的精神,都放在了剑上,在一个幻象中,他来到一只巨大雨燕面前,而那燕子翅膀下面有一扇门,他走了进去。
    原来此时的长剑,早就变成了一只巨大的雨燕,那雨燕长达一丈二,柳辰子在里面坐的安稳。
    在这长剑所化的燕子里,有着各种各样的机关,机关可以完全操控着燕子的飞升腾挪,也可以施展很多的杀敌手段。
    那边幽精的剑,也变作了一只大鸟,但是柳辰子竟然不认识那是什么鸟。
    两人斗法,本就是千钧一发,看上去那么长的准备时间,其实也就是几个呼吸,柳辰子意念一准备完成,立马就进入了状态。
    只见柳辰子长剑所化的雨燕,震翅一飞,贴着地面,直接朝龙井山飞去。
    在柳辰子贴地飞行的时候,明显能够感觉到,后面的幽精,在不停的追击,一道道的闪电从身边滑过,击打到旁边的树木山石上,溅起一簇簇火花,绚烂不已。
    这可不是一般的闪电,其中可是蕴含了内丹的阴阳二气,只要闪电击中目标,自身感应之下立马湮灭阴阳二气,这湮灭产生的威力,比那攻城略地的火炮,要厉害数十倍。
    要是挨了这一击,这兵器所化的雨燕,立马就会报废。
    不过这等层次的速度,仗着雨燕的灵活,轻而易举就躲过了。“你要的是发泄郁气,而我要的是为我小妹出气。”
    “欺负我妹妹,必须付出代价!”
    借着龙井山地势的起伏,雨燕飞得越来越快,边上打击过来的雷电,越来越没准头。简单一掐算,暗道:“此时时机成熟。”柳辰子将燕子向上一提,一个箭步冲上了云端。
    躲在云彩里,看着冲上来的幽精,柳辰子嘴角不禁露出了笑容。
    “你有种别跑!”空间中的柳辰子,听到了幽精传来的声音。
    “我不跑,就在这云层中决一高下!”幽精在他的空间中,也听到了柳辰子的说话。
    初春时分,原本云彩就多,虽然上半夜是月朗星稀,但此时下半夜,云彩就浓密起来,好像随时蕴量着一场春雨。幽精冲了进来后,因云彩的障眼,双方根本就看不到对方的位置。
    凭借着元神感应,察觉到了幽精的位置,柳辰子操控雨燕,一颗颗炼制的外丹,就像放爆竹似的打出。而幽精也发现了柳辰子的方位,依旧是一道道雷电打了过来。
    不过双方都很灵活,幽精的雷电没有打到柳辰子,柳辰子的外丹就算爆炸了,也波及到幽精。
    但柳辰子的目的,并不在于此,他要的是一击必杀,他要通过外丹爆炸的影响,在这云层中引发天雷。
    虽然还没有到惊蛰,就算有云也起不了春雷,但柳辰子这一颗颗外丹的爆炸,无疑是慢慢的加大了云层的激荡,只要激荡达到一定的地步,这云层就可以引发出天雷。
    “纵使这天雷中没有蕴含阴阳二气,就算打到了他身上,也不能给他造成多少伤害,但这云层为我所用,我知道什么地方,什么时候会引发雷电,我完全可以掌握。”
    “只要运用这些雷电,给他造成干扰,时间一长,他定然会疏于防备,到时候,就是我施展致命一击的时候。”
    柳辰子和幽精,在云层中纠缠着,一边卖力的打出外丹,一边试探性的发出雷电,两人翻翻滚滚的斗了半个时辰,依旧没有分出胜负。
    但此时云层的动荡,雷电就要破云而出了。
    “小子,你的死期到了。”
    柳辰子虽然嚣张,但语气却不温不火,他话刚落音,云层中终于产生了第一道雷电。柳辰子二话不说,快速窜到了另外一个角落,雨燕脖子一伸,也是一道雷电飞了出去。
    有了第一道雷电,接二连三的雷电越来越多,从地上看去,就好像是惊蛰提前到来,云层中发出了惊天动地的炸雷,每每一道雷电闪过,天地间就被照的闪亮,巨大的雷声滚滚,就好像是世界末日一般,不知惊醒了多少熟睡的人家。
    自古就有天谴之说,如今这般炸雷,那些作恶对多端的,那些不肖子孙们,一个个都吓的浑身发抖,都在暗中担心:“分明还没到季节,怎么就打这么大的雷,难道是我的报应?”
    “哥哥,把那不肖子孙,打死几个……”这么大的动静,婉莹不觉间心神澎湃起来。
    “别胡说,柳兄要是施法杀人,可不是什么好事。”落凡连忙打断婉莹,出口解释:“再说了,他如今正在斗法,你不要让他分神。”
    婉莹的话,柳辰子没有理会,他正在聚精会神的斗法,那还有闲工夫对付那些不肖子孙?再说他也没有这权利,如今他正在一步步的引导,正蕴量着最后一击。
    幽精也似乎知道了自己的状况,此时的他已经不再进攻,只是在想着如何让逃脱,但每次看着要冲出去了,眼前总有一道雷光闪过,他不敢确定这雷是不是对手发出的,每次都只能选择避开。
    这一来二去之下,幽精渐渐地陷入了云层中央,危机渐渐袭来。
    “哎,落凡,这样真的好吗?”婉莹这时后,有些担心了,她怕杀了幽精,会惹上麻烦,道:“我看这幽精,可能是有些来头的。”
    “放心,柳兄不会杀他,最多将他兵器毁坏,让他吃个大亏。”
    落凡显得非常淡定,似乎没有将这是放在心上,大还是说道:“这幽精,是飞龙的儿子,而那飞龙,是岭南一洞天的掌门,据说还是应龙之后,即是龙族,哪那么容易死,你就放心好了。”
    “万一,他知道是哥哥动的手,不就有麻烦了吗?”
    “你还不放心我?”落凡搂住婉莹,在她耳边轻轻地安慰:“我的道行和障眼法,再加上柳兄的元神变化术,又有哪个能看破?你放心好了!”
    “可是我哥……”
    “好啦,我知道你担心。”见婉莹如此在乎柳辰子,落凡心里有些吃醋,说道:“如果柳兄出了事,我来当你哥,而且是情哥哥哦!”
    “讨厌!”婉莹温柔的挣扎起来,直接掰开落凡的双手,话语间轻嗔薄怒:“我和你说正事,别胡闹!”
    “你放心好了,以我的道行,就算取代那飞龙的位子,那都不是什么问题。”落凡心里虽然吃醋,但看到婉莹满脸担心的模样,也是忍不住心疼,于是出言安慰:“好好好,我帮忙盯着点,保证柳兄不会出手过分。”
    “把符箓给我,我进去看着点!”落凡问婉莹要了进入柳辰子空间的钥匙。手里接过婉莹递来的玉符,说道:“等下柳兄要是生气,说我干扰他,我可要拿你做挡箭牌!”梦春楼的顶端房间,落凡话刚落音就消失了。
    柳辰子的空间内,落凡也拿了一把剑,也烧了一张黄符,嘴里正在念念有词。
    而此时的柳辰子,经过了一刻多钟的运筹,终于寻觅到了机会,雨燕中的他,右手一指,一颗黄豆大小的绿珠,滴溜溜的转动起来,转眼就不见了踪影,与此同时,雨燕的嘴里吐出了一丝雷光。
    这雷电与云层中闪烁的雷光,基本没什么区别。
    幽精此时已经疲于奔命,根本就判别不了真假。
    直到雷光打倒了鸟身上,才反应过来。但这时已经晚了。
    幽精一声尖叫,空间中的他,立马就惊醒了过来,所有投入进鸟身的精神,全部收了回来。
    恰是刚刚好,千钧一发之间,那鸟声就被巨大的,带有毁灭气息的雷光所包裹了,幽精后怕不已。
    一击得手的柳辰子,也不敢在云层中停留,借着雨燕的快速,就像那钻天的鹞子一样,一个瞬间就钻入了西湖,转眼就不见了踪影,幽精也根本查探不到。
    出现在梦春楼的柳辰子,已经摒弃了所有伪装,三人站在最顶楼,看着头顶的那云层。
    那空中的云层,此时已经不是那么黑暗了,中间若有若无的闪现着一抹红色,远远地看去就像是熔炉中的铁水在沸腾。
    逃过一劫的幽精,站在西湖边的柳树下,他也看着这云层,心中只有一个感觉,这云层中藏着一个绝世的凶兽,足可以吞噬万物。
    他战兢兢的哆嗦了一下,嘴里的话也是后怕不已:
    “这是招惹了哪路衰神啊。”
    幽精话刚落音,天上的凶胎就已孕育而出,天地间一片亮眼的白光!
    紧接着,一声惊天动地炸雷声,就在耳边响起,声势惊天动地!亮眼的白光,直接刺得人双眼紧闭,但闭上眼睛的幽精,依旧觉得眼前幻象重重,自己好像被笼罩在了无尽的白光之中。
    耳朵也不好受,就好像是被人在耳边敲了一下锣鼓,耳中嗡嗡作响,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响了。
    这样的动静,幽精都受不了,就更别说普通的百姓了。
    天地之威,哪个凡人能抗衡?
    这样一道巨大的炸雷,不知吓尿了多少人,尤其是那种恶贯满盈和不肖子孙们,一个个的都蜷缩在被窝里,瑟瑟发抖,生怕老天降罚。
    而那些深居闺阁的少女,似她们那样的柔弱性子,也经不起老天的这般恐吓,一个个的都吓得尖叫起来。在这雷声过后的空寂夜晚,此起彼伏,形成了一曲妙曼的山歌夜曲。
    一声惊雷响,万物皆复苏。
    这声雷响,引发了天象变化,转瞬间,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倾盆大雨,耳这雨,本来就是要下的,不过被柳辰子和幽精的斗法,给提增大了许多、提前了许多而已。
    同时这声雷响,提前敲响了惊蛰的钟声,梦春楼上的柳辰子,明显听到了冬眠苏醒的声音。悉悉索索,尽是泥土松动的声音。
    “这土里,有东西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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