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官

    
    午饭是刘磊在饭店里订了餐，包了几桌菜，店里直接给送到了家。
    几人推让了一番，董老坐了首席，另外两位老人也依次坐了，然后是刘磊的堂叔、刘磊、张蕊的堂哥峰哥，另一侧刘爱良、张恩领，李留记、李君然以及喊刘磊表哥的一个年轻人。
    饭店里带来的圆桌不大，十一个人围了满满地一桌，董照轩召了召手，他的司机伶俐地从另一桌跑了过来，附耳吩咐了几句。
    司机出门，再次进来，手上抱着个酒箱子放到董老旁边。
    董照轩很自然地一笑，抽出两瓶放到桌上，道：“今天是刘磊大喜的日子，我特意带来几瓶酒，咱们每桌两瓶，都尝尝。”
    车后备箱里常备着一箱茅台酒，可惜已经喝了两瓶，他们吃饭的人虽多，但大部分是妇女儿童，还好男人少，男人只坐了两桌。
    满桌虽然大都是农村人，见的世面少，还是有几个识货的，一眼就认出了飞天茅台酒，就是酒瓶比较粗大，和平时见过的不一样。
    李留记准备倒酒，拿在手中才知道这是二斤装。
    刘磊只是简单地介绍了董照轩三人，满桌人就连刘磊也不知道他们三位的具体身份，特别是董照轩衣着得体、气质不凡，而且出手大方，无形中给刘磊增加了不少面子。
    酒虽好，但喝多了也一样难受，李集镇的风俗是新姑爷上门订亲，把他灌爬下才能显示出女家的好客。
    前去订亲，一般男方都要带上两个能喝的陪酒，可惜刘磊不懂这些，找的人都算得上的娘家人，于是，大家一致对外，与刘磊拼起酒来。
    农村的酒文虽然有些粗俗，刘磊经过一年的酒场锻炼也基本上能游刃有余，但架不住人多，喝到最后勉强把客人送走，他自己一头扎进张蕊的小床上，呼呼大睡。
    刘磊父母满意地带走了张蕊的生辰八字，准备抽个空找人查个好日子，下一步就可以操心办婚事了。
    这一觉刘磊睡到张蕊做好饭，她耐着性子只看望了三四趟，可张子成忍不住，一心想着多学些招式回到学校好显摆。
    “呀，天黑了！”被张子成弄醒后刘磊揉了揉发疼的头。
    “哥，你再睡下去，我姐就没地方睡了，快起快起，吃了饭你还得教我练武呢。”
    “哟，子成，你怎么喊起来我哥了？”
    张子成挠挠头，刚才他在姐姐旁边又喊姐夫，被张蕊训了一顿。
    “那个，哥比姐夫显着亲，我决定了，以就喊你哥。”末了，还强调一句，“啥时候都喊你哥。”
    那说话赌气的语气，刘磊寻思着可能又被张蕊吵了。
    中午喝酒胃里还不舒服，刘磊只喝了碗稀饭就吃不下去了，张子成眼尖，见他放下碗马上拉他到院子里求教新的招式去了。
    不知什么时候，天上飘起了片片雪花，一会儿，地上就有了浅浅的一层白。
    张子成在院子里一板一眼的跟着刘磊学动作，天虽冷，可两人上身只穿了件毛衣，灯光下，甚至可以看出他俩头顶上，口中冒出了阵阵热气。
    隔着堂屋门，张蕊与父母在门内侧站着看两人练武。
    “小蕊，你们两个能在一起，是他的福气，也是你的福气。”张恩领声音很轻，怕打扰了两人。
    “爸，你就看他那么好？”张蕊也沉浸在今天的幸福之中，话问得都有点言不由衷。
    有了个好女婿，母亲李素云也挺开心，虽说一个女婿半个儿，可他俩都是在李集镇上班，应该可以抵得上一个儿子了吧。
    “他爸虽然在县城给你们买了房，你俩都在李集镇工作，还是离咱家近啊！”李素云忍不住把心中的想法说出来。
    “妈，他有学历，又能干，哪能在李集镇呆一辈子。”
    “哦，也是，过几年他如果能干个乡长书记的，看谁家还敢欺负咱！”
    说到这，她又想起艰辛的往事，“你不知道你二岁多的时候，三队的铜锤跟咱家的地挨边，他种麦硬是种到咱地里二尺远，你爸找他理论，他仗着兄弟多，那几年没少吃亏。”
    ……
    “你小姨结婚那年，我准备卖你爷爷院子东边的一棵老杨树，结果你桂花婶硬是说她栽的。”
    “九八年耕地调整，你几个姨嫁出去队里要把她几个的地抽走就算了，可队长说你爸是外来户，不能分给他地，后来要不是你爸去乡里县里反映，到现在他还是个黑户呢？”
    不大不小的开了个玩笑，她忍不住地一笑，却是带出两行泪。
    张蕊前几年一直在外面上学，还不知道家里那么多的辛酸历程，她劝道：“妈，没事了，现在不是好多了吗，前一段和张克友家的那事，咱们也不是没吃亏嘛。”
    “你看你，跟孩子说这些琐事干什么？”订亲的日子，正高兴着呢，男人都不喜欢听自己女人说这些阵年烂事，张恩领扭头说了她一句。
    “就是，妈，多想想以后的好日子。”
    “嗯，嗯！”李素云擦擦泪，“下大了，让他俩回来吧，晚上怎么睡？”
    张蕊巨汗，还不如说那些阵芝麻烂谷子的事呢，“下的雪，又淋不湿衣服，让他回去睡。”
    “好了子成，歇歇吧，再练就感冒了。”
    也确实累了，两人往堂屋里走，张子成兴奋地向刘磊讲着心得，留下两排散乱的脚印。
    站在门口跺跺脚，拍打拍打身上的雪花，“叔，婶，那个我回去了。”
    刘磊喊着叔婶，却看向张蕊，心想着早知道晚上吃饭时就再弄二两喝喝了，到时候借着酒意，说不定还能被留下住宿呢。
    张蕊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哥，下的太大了，路滑，别回了。”张子成刚得了好处，他抢着挽留了一句。
    张蕊父母只以为女儿已经跟他突破了那层关系，见儿子替他们挽留，也就默认了结果，但都没再好意思开口。
    刘磊老脸再厚，只有一个弟弟客气了一句，他还是有点不好意思，于是道：“下雪又不隔人，没事。”
    说着，心不在焉地往外走。
    风一吹，雪纷纷扬扬。
    张蕊抬起头，屋顶是白的，屋檐下，最先融化了的那层雪滴出了一条条小小的冰条儿。
    刘磊走到大门楼的屋檐下，没注意地面有一片结冰，脚下一滑，身体晃了晃，一屁股坐在雪地上。
    “诶呦！”刘磊爬起来揉揉屁股，“这儿太滑了。”
    李素云心疼女婿，三二步走过去，帮他拍拍后面的雪，埋怨道：“看看，说了不让你回，不让你回，非得走，你中午喝那么多酒，万一摔倒在哪可咋办啊？”
    嗯，这次态度挺诚恳。
    “婶，没事没事，中午喝的太多，刚才还有点儿晕！”刘磊用手揉了揉头，“那我就不走了！”
    ……
    （嗯，订亲了，就让他明天结束处男生涯吧，毕竟老大不小了，哈哈！亲们，有收藏和鲜花没，给个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