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不痒

    
    一、虚
    女非女，僧非僧。
    小僧去也，于山之背另立一寺。
    尼于寺诵经，不时有钟声于山另一侧传来。每此时，尼念：“无欲无望无牵无挂……”遂起身，离经堂。
    二、空
    游僧离寺，去都市，每日化缘，仅顾生计。意欲随波逐流，又讳僧俗两界。怆然也。
    一日，游僧遇某。某已大迥往日，富贾模样。游僧与某谈及佛事，某摇摇头，笑而无语。游僧愕然，亦无语，似有所悟。
    三、虚
    游僧返寺。及寺门，时逢一尼迎门而出。
    游僧怔，问尼寺事。
    尼只唱喏，后离去。
    男僧寺变女僧寺，怪哉？怪也！
    四、空
    小僧于寺诵经，时有心绪萦绕，便撞钟。佛之规矩，晨夕撞钟两次，小僧撞钟不计其数也，缘何？
    一日，一游僧叩门。小僧唱喏毕，游僧言小僧意欲留寺司钟撞。小僧不允，若游僧撞钟，己日后则无所撞也。然，游僧苦苦求，乃留游僧于寺，寺内诸事悉数交游僧司办，唯独钟撞游僧不可触也。游僧不解，但不问。
    五、虚
    尼于寺诵经，似有人于耳际隐隐唤牧羊女。尼出经堂，忽一叶飘落。尼喃喃语：“劫有定数，岂可相违矣！”遂泪流不止也。
    六、空
    某为富贾，尽享荣华。忽一日，某又骤感空乏，究其因，百思不解也。时逢谣传歌厅有僧唱经，往，僧已去矣。怅然甚。复往寺。寺内无僧，只一尼而已。细端尼容，有面熟之感。某怪而惑，遂去矣。
    七、虚
    小僧于寺诵经。一日，有人相邀。乃歌厅主也。欲复邀小僧往歌厅。
    小僧一阵无语，遂安排游僧寺内事务，独钟撞不可持。毕，与主去矣。
    八、空
    尼于寺，久不闻山背之钟声，惴惴不安也。
    九、虚
    小僧至歌厅，授唱功与徒。数日，主欲辞僧。僧不解。主释与小僧，邀小僧意在授唱功与徒。授毕，当去矣。主遂将一爵士鼓与小僧作偿。小僧无奈，携鼓归寺。
    十、空
    小僧返寺。诵经时，令游僧司木鱼，己则司爵士鼓。
    游僧心感嘈杂，意欲问小僧，又无语。
    十一、虚
    小僧虽有鼓，仍不忘撞钟，晨夕有序。然爵士鼓整日萦于山野也。
    尼复闻钟声，心稍安。
    十二、空
    一日，游僧寻小僧诵经，不见，以为外出矣。然数日后，仍不见小僧归。游僧去原寺寻，尼亦不见，某已剃度，女僧寺又为男僧寺矣。游僧有所悟：虚即空，空即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