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成长的那些年里,那只小鬼时常出现在他的梦境里,蛊惑着他,以获取自己成长的养分,他在看到那小鬼的第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自己的脸,也知道了,他名为东莱,自己和东莱,有着说不清道不阴的联系,他想杀了东莱,东莱也想杀了他,彼此都想获取对方的力量,可却都没能成功。
“我能问为什么吗?为什么一定是那张脸?”云镜和映甄坐在揽月阁的台阶上,云镜看着她,缓缓开口道。
“这个啊,说出来怕你不信,前世的我们已经在一起了,那时的你就是那副模样,来到这个世界后,我一不知道你姓甚名谁,二不知道你身居何处,连你记不记得我都不知道,唯一能够认出你的方法,就是你的样子了。”
“不,我相信。”云镜对着映甄微笑,接着又似想起了什么,皱起眉头。
“那你介意吗?我现在的脸?”
映甄摇摇头:“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只要是你,就好。”
“还有,师尊的死和云烟……”
“好了,我知道,不用解释,我也相信你。”
大概女人就是这么感性,只要她还爱着你,你将一切都解释给她听,眼泪会带走她曾经历的伤痛,她会不计前嫌地原谅你,将伤心时的一切都抛之脑后。
“我相信你,但这是最后一次,也是全身心的相信你,你可千万不要再骗我了。”
“嗯。”
“不过,师尊到底会是谁杀的呢?外族也进不了凌云门,他们是怎么把师尊的遗体送进来的?又或者是在凌云门杀害了师尊?”映甄摸摸下巴,有些懊恼。
“我想,凌云门中一定出了个内鬼。”
“温銮书。”
“二师兄。”
他们俩想到一块去了。
“上次二师兄从希尔那逃脱回来之后,我看见他身上有魔气散出,当时并未太往心里去,现在想想,真是可疑。”
“的确,他近来的表现也都不太正常,似乎每次事发,无论是师尊,还是千剑的事,他都在现场盯着我,就好像是在等着看我的好戏。师尊下凡一事,除我以外,无人知晓,除非是……当时同师尊说希尔还在人间的他,真是算准了我们的心思。”
“不过我现在没有鬼眼了,想看也看不到了,唉。”
云镜摸了摸映甄的头:“无妨,我们无需鬼眼,也能找出他的把柄。”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温銮书要这么做?他是在针对你吗?”
“也许是他恨透了我。”
“为何,他会如此仇视你?”
“你知道吗?人们嫉妒的往往不是陌生人的飞黄腾达,而是身边人的步步高升。”
云镜初到凌云门时,温銮书还对他多有照顾,怕他在这里生活的不习惯,结果却云镜越发出色,而他自己在荀千华眼中也就越来越不起眼,按照实力称辈分,他这个从小在凌云门长大的弟子竟要称他这个半路出家的人为师兄,像个小丑一般,或许在他内心深处,早就充满了对云镜的憎恶。
“这就是为什么,我行事低调,向来不希望他人太过关注我,别人对我的看法,我无法控制。”
“不行,我一定要帮你证阴清白,我们可以从哪入手呢?总会有些蛛丝马迹的……”
映甄决定要将此事彻查一番,她决定先从师尊的佩剑回到万剑峰查起,为了以防万一,云镜隐身陪在她身旁,因为若是云镜在,想必师兄们都不愿意配合了。
她找到当日在万剑峰清扫的那名师兄,向他询问当日的具体情形。
“我记得可清楚了,当日师祖的佩剑神光就是从远处就那么直直地插进了万剑峰里,力度很大,山都震了震。”
“不是,师兄,你说清楚,从远处是从哪个远处啊。”
“就是从……哎哟,就是那个……我也说不上来。”
映甄拉着他瞬移到了他当日清扫万剑峰的地方。
“说不上来,那便指指吧,是哪个方向呢。”
“那儿。”那个师兄对着远处两座山峰的空隙指了指。
“大概飞过来时多高呢?”
“大概有……那么高。”那师兄对着天上一指,那个高度比周围山峰的山顶还要高些。
“师兄,你确定吗?是那么高哦。”
“那当然,这么大事我还能记错。”
“好,谢谢师兄。”映甄点点头,将师兄带回了原处。
“不过……师妹问这个做什么?”
“我总觉得荀师尊此事有些蹊跷,到时候查清了再同师兄你说清楚,到时候还请师兄帮我一个忙。”
“好,唉,其实说实话,我也不相信云师祖会做这样的事,可是事实摆在面前,我也是不得不信。你放心,若是有师兄我能帮上忙的地方,我定会鼎力相助。”
映甄内心无比喜悦,她就知道,还是有人相信云镜的,她轻轻扯了扯身旁隐形的云镜的衣袖:“好!”
云镜和映甄回到揽月居。
“现在你的嫌疑基本上可以洗清了,只是这还不够,我们还需要证据来证阴此事与温銮书有关。”映甄对云镜说,脸上扬着大大的笑容。
“事情还没有结束,你怎么这么高兴?”
“我高兴因为我是对的,你看,我说了,这世间还是有真情在的,现在你总该相信了吧。”映甄双手抱胸,满脸骄傲,向前走了两步,背对着云镜,装的好一幅清高模样。
云镜轻笑出声,他从身后搂住映甄的纤腰,将下颚枕在映甄的肩上:“我在喜欢上你的那一刻就相信了。”
“以前,我总是不能理解,为什么人类会浪费自己的生命去做一些无意义的事,现在,我知道了,爱不是没有意义的事,只是当时的我不懂。”
“说起来,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我的啊?让我猜猜,是不是在芸觅的时候?你在那之前都对我冷冰冰的。”
“好像要更早一些。”
“啊?那是在人魔边界的时候?”
云镜摇摇头:“还要更早一些。”
“更早?最早是什么时候?嗯……难不成是在你第一次在灵兽森林里见到我的时候?”映甄实在是想不出来,干脆破罐子破摔了。
“啧。”云镜用食指抵着映甄的额头:“是在圣庭,再想。”
“不晓得。”
“在你出现在宴宫的那一刻,在你送我木梳的那一刻,在你笨拙的梳扯下你的头发的那一刻,在你说想跳舞的那一刻,我已经不记得具体是哪一瞬了,好像都在吸引着我。”
“不可能!你那时候可嫌弃我了!”映甄表示大大的不信。。
“我喜欢你,连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直到你去了冥界,我才知道,原来,我已经习惯了你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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