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靖廷瞥了白桦一眼,没再理他,说道:“有谁愿去?”
几个长老示意自己愿意前往,白靖廷便吩咐一番,命几人去靠山宗走一趟,便宣布了会议结束。
长老们纷纷起身,议事厅中响起众人的议论声,白桦连忙走过去抓住老爹,不满道:“为什么不让我去?”
听到他的声音,有的长老回头看了一眼,其中便有刘大德,刘长老嗤地一笑,留下一个轻蔑地眼神离开了,白桦脸色一红,跟着老爹穿过议事厅的后门来到后院,才又问道:“你为什么不让我去?”
白靖廷面无表情:“你去做什么?”
“调查啊,靠山宗一事定有蹊跷——”
老爹打断了他:“谁都知道靠山宗被灭一事有蹊跷,你会调查吗?就不用去添乱了。”
白桦眼睛一瞪:“你怎么知道我不会?”
“哼,就算你会,那你动动脑子,靠山宗六个闻道境强者,说没就没了,你现在才明悟境巅峰,去了又有什么用?若真发现什么线索,说不定还没来得及告诉其他人就被灭口了。为父知道你做事心切,但凡事都讲究循序渐进,你在培养弟子一事上便做得很好,在你突破闻道境之前,你安心培养弟子便行了。”
白桦一脸不甘心。
白靖廷面色稍宽,说道:“别多想了,这次叫你来只是让你了解一下宗门之外的情况,你安心修炼,这岐山宗早晚要靠你们的。”他拍了拍白桦的肩膀,说道:“我还要忙,去吧。”
就这样,白靖廷把白桦打发了。
白桦愤愤然地回了白府,接下来几天脾气一直不好,他的弟子们也跟着倒了大霉,训练强度一下子强了很多。
白靖廷在会议的第二天便带着人去了中州,那处天地裂缝虽然处在中州西北,就在西荒边上,但仍有上万里的距离,来回也需要数日。而在老爹离开的第六天,前去靠山宗调查的长老便回来了。
“怎么回来了?”白桦惊讶地问道,偌大的靠山宗被灭,怎么着也要查上十天半个月才能查清楚吧,怎么短短几日就回来了?
“我也不知道,门人们都跟上去了,咱们也过去吧!”前来报信的张辉耀说道。
于是白桦和张辉耀起身便往主峰方向飞去。
还未落地,白桦就看到地面上围了一群人,皆穿着白色道袍,只有寥寥数人身着灰色或深灰色长袍。白桦落到地上,就听到袁大长老问道:“怎么回事?!”
声音有些急切,白桦不禁朝袁大长老前面望去,不禁也吃了一惊。那前去调查的几位长老竟然个个挂了彩,他们也都是闻道境初期的修为啊,怎么会受伤?
面对袁大长老的质问,几位身着浅灰色道袍的长老齐齐露出恼恨的神色,其中一位叫做刘栋的长老说道:“袁大长老,此次前往靠山宗,我们实在遇到了不可思议之事。”
“怎么了?”袁大长老皱眉道。
“离开宗门两日后,我们便来到了靠山宗山脚下的小镇,住到了一家客栈中,”刘栋说道:“客栈只是家普普通通的客栈,冷冷清清的并没有什么人,我们打算休整一晚,第二天再上山查探,毕竟敌人深浅不知,贸然前往可能不测。”
“嗯,这么办不错。”袁大长老说道。
“我们是以商人的身份进入小镇的,还特地易了容,就是为了防止打草惊蛇。袁大长老,我们几个虽说就在宗门,但好歹也一百多岁的人了,自信扮相是很难识别出的。但就在那晚,我们就被一伙人袭击了!”
“我们一开始以为是碰到了盗贼,但很快就发现,袭击者全是修士,而且修为都在闻道境!发觉这一点后,我们立刻便选择了突围,而对方一直缀在身后,不时发起攻击,直到我们彻底离开靠山宗的地界,他们才转身离去。我们便是在这一路上负的伤。”
袁大长老关切地问道:“他们有几个人,用的什么法术?”
刘栋说道:“差不多有十二三个人,全是闻道境。至于法术,我等皆识别不出。”
“识别不出?”
“是的,我们之所以觉得不可思议便是如此,这十多个人所用的攻击方法、法术、还有彼此间的配合尽是我们前所未见的样子!不属于我们所知的任何一个宗门!”
此言一出,连同白桦在内全都一惊。若是前去调查被十多个闻道境强者围攻还可以理解的话,那十多个连法术都闻所未闻的闻道境就极端不可思议!
当今天下,闻道境几乎十有八九都是出自宗门,而这些宗门莫不是开宗立派成百上千年,功法和法术大多已被世人熟悉,可以说闻道境之间想碰到一个完全陌生的人是几乎不可能。而这次竟然一下子冒出来十多个连功法法术都令人陌生的闻道境?
这个世界怎么了?莫非还有一个隐秘而强大的宗门不成?
袁大长老沉吟片刻,吩咐道:“叫另几位大长老来,刘栋,你们几位也随我来。”说着就转身走进了议事厅,刘栋等人跟上。紧接着大门一关,外面的弟子就无法知晓里面发生的事情了。
张辉耀朝着白桦挤眉弄眼:“桦哥,看来这靠山宗被灭的事有点儿蹊跷哈!”
白桦点点头说道:“我们回去。”
白桦原准备向母亲打听打听议事厅里说了什么,陈小同再怎么说也是闻道境,虽然不担任长老职位,但也是宗主夫人,消息总是比自己灵通准确的,但他刚刚开了一个话头,就被老娘抓住训了一顿,让他不要关心这些事儿,好好修炼便是,白桦只能连声称是,灰溜溜地离开了母亲的小院。
在刘栋等人出乎意料地回到宗门的第三天,在袁大长老的力主下,山门再次大开,由聂祥长老亲自带队前往靠山宗调查此事。白桦觉得袁长老是打定主意抓出到底是谁灭了靠山宗,又在背后泼岐山宗的脏水了。
白桦私下怀疑过儒门,但阻止刘栋的那批闻道境却不是儒门的人,这让白桦也感到困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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