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长治寝宫外厅,火蛎陪伴着浔骊安然的坐在桌几旁等待御国医的道来,浔骊不禁卷起左手臂的衣袖,她仔细的看着左手臂上曾被割下一块肉的那个坑,少了一块肉的地方现在已经长出了许多的新的皮肉,这个坑还在,但没有刚开始那么大了,浔骊望着手臂上的坑深深的呼吸了一口,似乎意境悠远…
“赤子骊,你,是不是还有些担心?”
浔骊微笑着轻轻摇了摇头:“没有,我只希望父君能少受点折磨,每次看着他那样咳着,心肺都在震动,连呼吸都跟不上来,我真恨不得替他把这罪给受了。”
“国主要是听到这番话他一定很感动!”
“我想要的不是让父君感动,他是我的父君,我们有着亲情血缘的联系,当年他知道我掉落了堃城,明知道堃城是块险地,但他还是奋不顾身前来找我,即便所有人跟他说我已经被天狼给吃掉了,父君仍旧相信我还活着,在等着他带我回去,我的身上若不是流淌着他的血液,他怎可能会有这般强烈的感应呢?”
浔骊和火蛎对话时,溏妃一直站在内堂门口偷听着,她又难过又矛盾,一边是她一生致爱的男子,一边是自己最最疼爱的女儿,两边都让她心疼到极点。但她也渐渐的明白浔骊和姬长治父女间的这种默契跟惺惺相惜的情感,就如浔骊所说,她的身上流淌着他的血液,他们父女俩怎么可能会不顾对方呢?
此时溏妃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了浔骊的身前,浔骊和火蛎急忙站起身迎接。
“母妃,(溏妃娘娘)”
溏妃强颜欢笑着,拉起了浔骊衣袖卷起的左臂在眼前瞧了瞧,溏妃看着看着就潸然泪下了。
“旧伤还在,如今又要添新伤了…”
溏妃拿起浔骊手臂放在脸颊旁紧紧的挨着自己的脸颊,还边念道:“这么小的小骨架却总是要承受那么大的疼痛,也不知你怎么就那么倒霉成为了我们的女儿!”
浔骊能感受到溏妃的泪水全都落在了自己的手臂上,见到溏妃如此伤心,浔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将手抽回,并把袖子也给放了下来,安慰着溏妃说道:“母妃,我是三生有幸才能成为您跟父君的女儿,我父君是大英雄,骊儿崇敬他,我母妃是大美人,骊儿特别喜欢她。我曾为母妃割了自己手臂上一块皮肉,那我也得割一块下来用在父君身上这才公平啊!”
“你这傻孩子,我们谁都不愿意你从自己的身上割肉下来!”溏妃显得有些急促有些生气了。
浔骊赶忙上前劝慰:“我说错话了,母妃,您别伤心啊!”
溏妃正要反驳浔骊之时,赤龙带着四个御国医又来到了厅内。李岚芬和岳凉庭便指挥着一批前垫士兵往厅内搬来一张桌几还有几个小的炼丹炉,跟一些御国医需要的工具摆放的井然有序。
“溏妃娘娘,骊公主!”四位御国医上前施礼。
“别多礼了,四位大人,你们有把握能给国主炼药吗?”
其中一个御国医答道:“娘娘请放心,镇东将军曾教过我们手法和步骤,而且还有这位赤龙小公子告知我等原理了,不会出状况的。”
“好,那就开始吧。”浔骊有些迫不及待的催促了。
“骊公主请!”
在浔骊转身走向桌几上的炼丹炉前时,溏妃终究还是忍不住心痛到流泪,她赶忙用自己的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生怕自己哭出声来,火蛎见到溏妃如此难受,即刻上前搀扶着溏妃。
“溏妃娘娘,您别在这看着了,火蛎陪您入国主寝宫等着吧!”
溏妃也实在是不忍心看着御国医们从浔骊的手上割下一块肉,她听从了火蛎的劝导,两人离开了这个让人不能直视的厅中。
这次从浔骊身上取块皮肉下来再也没有十年前那么痛苦了,因为赤龙已经出世了,赤龙本身就能帮浔骊减轻痛苦。
两个御国医在忙着给丹炉生火,又在熬制其他辅药。
浔骊盘腿坐在蒲垫上,赤龙坐在浔骊的背后,另外两个御国医一人手持利刀一人端着一个接住血液的瓷碗走到浔骊面前,而李岚芬则亲自端着一木盘的白色绷带和各种止血的药瓶站在了浔骊的旁边,这是浔骊取下皮肉后立马就要用到的东西。手持利刀的御国医问道:“骊公主,小公子,您二位准备好了吗?”
浔骊点了点头:“动手吧!”
只见赤龙舞动着双手双臂,将全身真气汇集在手臂,他从背后开始给浔骊输送自己的内力,顿时真气萦绕在浔骊的全身,浔骊的双臂突然就一弹起,浔骊双眼紧闭,她已经完全被赤龙的真气带着走,自己并没有意识,所以,赤龙这么做能让浔骊感受不到御国医在她手臂上取皮肉之时会有疼痛感,等于是将浔骊的手臂麻醉了。
在浔骊双臂弹起后,御国医轻轻的将浔骊的双臂按压下,挽起浔骊的衣袖就开始在她手臂上划了一整块肉下来,看得旁边的李岚芬和岳凉庭都面目狰狞,这是他们第二次见到这种场面了,但仍旧觉得有些残忍。
皮肉瞬间就被取下,御国医将这块取下的皮肉放入瓷碗内端离了座榻处开始进行炼药。
持利刀的御国医即刻开始给浔骊包扎。整个过程浔骊都是双眼紧闭,她似乎没有感到丁点疼痛,在御国医给她包扎好后,赤龙开始收回了自己的真气,浔骊立马就睁开了眼睛,她询望了一眼前方的景象,御国医和李岚芬岳凉庭都在望着自己。
李岚芬亲切的问道:“赤子骊,你还好吗?”
“我什么事都没有啊,已经取下我的皮肉了吗?”浔骊边答复就边抬起两只手臂想观望究竟是割的哪只手臂,刚一动弹,她就感到左手臂痛到难以忍受,浔骊惊呼着:“啊!”
“小心,左手臂暂时别乱动!”一旁的岳凉庭都着急坏了。
浔骊看着自己的左手臂包扎的绷带,微笑着念道:“又是你,跟在我的身上真是让你受苦了!”
御国医出言叮嘱道:“骊公主,您有过经验该如何照顾自己臣就不多说了,您失血过多,可能会有头昏的状态,需要好好调理,这几日您那儿都别去,好好休息吧!”
“好,父君就交给你们了!”
“这都是臣等分内之事,臣先忙活去了。”
浔骊点头应允,赤龙随后自己站了起来,一站起来就只望岳凉庭的身上倒,赤龙输送自己太多的真气和内力,也已经疲乏力尽了。
“诶诶诶,赤龙,你这是怎么了?”
靠着岳凉庭厚实的肩膀,赤龙无力的说道:“看来我也得修养几日才能恢复我的剑魂真气了!”
赤龙说完就昏了过去,若不是岳凉庭抱住了他都躺地上去了。
“赤龙的真气都被我给吸收了,有劳凉庭叔父将赤龙送到德阳殿,骊儿立马就来。”
“好!”
岳凉庭答完就把赤龙轻而易举的扛在了肩膀上,离开了长恭殿。
两日后,德阳殿…
赤龙已经昏睡了两天了,火蛎为了方便照看两人,就将主仆俩安排在了同一间房内,浔骊躺在床榻上,赤龙则躺在对面的座榻上了,而火蛎却只能坐在桌几上打盹。
这日清晨,浔骊在晨光的召唤下睁开了双眼,她转动着眼珠在脑海里搜索前面的事,立即就想到了姬长治和赤龙,浔骊手撑着床榻用力的一坐起,才忽然感觉左手臂痛到难以忍受,又惊呼了一声:“啊!”
这一声惊呼将火蛎也惊醒了,火蛎迷迷糊糊中立即就变得清醒了,走到浔骊面前焦急的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没事没事,我忘记自己的手了!”
“哦,也难怪!不过你跟赤龙是真能睡,这都过了两天了。”
“什么?两天了?那父君醒过来了吗?”
“这个嘛,我一直在德阳殿里守着你跟赤龙,也没去打听长恭殿的消息。”
“好,那你继续守着赤龙,我先去长恭殿里看看父君!”
火急火燎的浔骊迫不及待的想去探望姬长治,刚一转身就被火蛎给拉住了。
“等等,赤子骊,您都睡了两天了,您看看您的妆容,您再看看您穿的什么,还有您不饿吗?你这过去了就是国主醒来了也会被您给吓昏过去了,我拜托您还是先收拾一下自己的妆容仪态吧,您要时时记得自己是个公主!您这样子走出去我都不敢说您是我主子了,太丢人现眼了!”
看着火蛎一脸的嫌弃,浔骊才打量了自己一番,原来自己身上穿的都是贴身睡觉的衣物,头发也散落着,浔骊尴尬的朝火蛎笑着:“原来我还是这个样子啊,呵呵,我这就去收拾一下自己,绝不丢火蛎姑娘你的脸啊。”
浔骊匆匆离开了自己的房间,火蛎望着浔骊的背影觉得特别好笑。
最好的陪伴莫过于我疯时你陪我傻,我假装讽刺你时你还能以玩笑还击我!无论是何种关系,无论是为那种事情,我们在一起时能严谨也能没上没下,没大没小,而你都不会生气!
火蛎和赤龙跟在浔骊身边这么久以来,他们显少把浔骊当做是公主,当做是自己的主子,而是对待好友对待亲人那么随意,火蛎特别感激浔骊对自己的包容,此时她看着浔骊离去的背影不禁浮想联翩…
就在火蛎浮想联翩之时,赤龙忽然睁开眼睛一坐起,发了半天呆后冒出一句惊人的话:“我饿了!”
赤龙十分不满的侧头看着火蛎,火蛎嬉皮笑脸的走到赤龙旁边慰问着:“赤龙,你醒了!”
“我说我饿了!”
最受不了饿肚子的赤龙每次一饿了就不开心了,嘴巴翘得老高的瞪着火蛎。
火蛎见赤龙板着个脸也是心痛不已,抚摸着赤龙的头哄着赤龙:“诶哟,你饿了?那火蛎姐姐马上叫人给你准备吃的去啊,你乖乖的去前厅等着。”
一听到有吃的,赤龙就开心了,傻笑着朝火蛎使劲的点头。
德阳殿前厅。
宫女们准备了一桌子的点心烤鸡和炖汤放在桌几上,收拾好自己后的浔骊跟火蛎就坐在赤龙身前,两人手中都拿着一个包子,但眼睛却都在望着赤龙吃。赤龙一个人抱着一整只烤鸡在狂啃,还不时的往嘴里塞着点心,这种大好的食欲看呆了浔骊跟火蛎了。
浔骊还劝说着赤龙:“你慢点,我们不跟你抢啊!”
赤龙还是不理会浔骊,还在一个劲的狂啃着。不到五分钟的时间,整只鸡就只剩下骨头了,赤龙还回味无穷的舔着自己的手指头,傻笑着念道:“早给我一只烤鸡我都不用睡觉了!”
看着赤龙吃得津津有味,浔骊和火蛎却吃不下了,拿着自己手中的包子边吃边离开了桌几往外走去。
“诶,你们去哪?”
浔骊跟火蛎还是没有理会赤龙,赤龙都焦急坏了,两手还在桌几上抓了两个馒头和两个酥饼,急急忙忙的跟着浔骊火蛎的脚步离开了。
三人再次来到姬长治的寝宫里,四位御国医和李岚芬岳凉庭还有澹台昊都围在床榻边看着溏妃给姬长治喂药,姬长治靠着床榻的边沿坐着,但是却要太监扶着,否则便会无法稳住,因为他的骨头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
溏妃喂完药后给姬长治擦拭着嘴巴。
姬长治对太监说道:“将本君放下吧。”
“是,国主。”
姬长治又躺在了床榻上,对御国医询问道:“你们给本君配制了什么灵汤妙药了?本君怎么感觉这两天呼吸顺畅,一直卡住喉咙的感觉也不存在了!”
此时此刻没有人敢答复姬长治的话,若让姬长治知道自己喝下的药汤是用自己女儿的血肉做的药引他该多难受啊!于是大家都选择了沉默。
“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啊!”
其中一个御国医安慰道:“反正是一种很珍贵的药材,世间很难寻得,国主服下这三天的汤药后便再也不会出现狂咳不止呼吸不畅的症状了,国主就安心吧!”
“好,有劳几位御国医了,你们先下去吧!”
“是,国主!”
四位御国医离开后,寝宫内就只剩下溏妃和姬长治最信任的几个臣子了。姬长治扫视了三位大臣,三人都看得出姬长治有话想对他们说,于是三人都跪在了姬长治的床榻前。
三人叩首齐声喊道:“国主!”
姬长治悲从中来,念道:“你们告诉本君,你们眼中的太子究竟有多离谱?他有没有给你们一种桑利国即将灭亡的感觉呢?”
澹台昊第一个发言:“国主,您言重了,太子虽然行事让人难以接受,但他也并不是没有可取的地方啊。”
“那他有什么可取的地方呢?”
“太子自摄政以来,日日早起上朝,从不怠慢松懈,光是他的这种精神就只得称颂了。”
李岚芬在心里取笑着澹台昊的言辞:从不怠慢松懈朝政,那是因为他在为自己的野心打下基础吧!
落到这个地步的姬长治心思越来越偏向李岚芬的想法了,姬长治也苦笑着念道:“呵,太子真是勤于政务啊!恐怕他最享受的就是现在这种独揽朝政的时刻了吧!”
姬长治原本还有许多的话想对三人说,有许多问题想询问三人,但是姬长治恍然间又觉得一切的一切都无需再问了,因为他知道自己什么都已经改变不了了,再问也无疑是徒增伤悲。
“你们都起来吧,左右国相,凉庭,日后你们都不必来此跟本君汇报朝堂之事了,太子折腾的对的地方就让他去折腾,折腾的错的地方你们再管管!”
三人这才抬起头相互凝望着,对于姬长治言辞间的寓意三人也都能猜测出一二,三人都很了解姬长治此时的心境,姬长治这时才明白这个太子根本就没想象中的那么好驾驭,一个有野心又狠心的君王莫过于此了。姬长治都想放手了,他唯一还拽在手中的就是国主这个称号!
凝望一番后,三人都站了起来:“臣明白!”
“你们能明白什么呢?”姬长治不禁在内心对三人发问着。他自己养育的孩子他自己都不能确信浔逸的本性,即便他们说自己明白也必定是改变不了浔逸的行为的。
“下去吧,没事以后都少往这里跑。”
三人也明白,姬长治说的这句话不是气话,而是他的无奈之举啊!
李岚芬第一个走出了寝宫,岳凉庭和澹台昊见李岚芬负气的离开,和溏妃对视一眼后也离开了寝宫。
也许此刻姬长治的内心对朝堂是彻底的释怀了,至少他自己这么认为,他不想听到朝堂上的任何事宜,就想这么躺着等死!此刻他更无视溏妃的存在,明明不困,却将眼睛闭上了。
但懂他的溏妃总是那么的体贴入微,知道姬长治不想说话的时候,她就会陪在他身边,一言不发,自己安安静静的走到另一头的书桌前观阅着姬长治的笔墨纸砚和一摞纸张上他写的字,溏妃看着看着眼神里跑出的全是钦佩和欣赏,她心目中的那个大英雄,上到治国,下到诗词歌赋,他就是这世间最完美的男子,即使他现在只能躺在床榻上,溏妃却不曾有过一刻嫌弃的心思。
当浔骊带着火蛎赤龙来到长恭殿时,还在大门外就遇见了走出长恭殿的李岚芬三人。
三人拱手道:“骊公主!”
“左右国相,大统领,难得你们三人齐聚首来看望父君呀!”
澹台昊走近两步到浔骊的跟前问道:“骊公主,你这是要去探望国主吗?”
“对啊!”
“臣劝您还是别去了,国主估计现在谁都不想见了,别给国主心里添堵了。”
澹台昊说完话便离开了。
浔骊还疑惑不解着扭头看着澹台昊的背影,又扭过头来对李岚芬和岳凉庭询问道:“右国相的话是什么意思呢?”
“那你就听右国相的,暂时别去探望你父君了,赤子骊,你这大财神有时间跟我们两个老小子聊聊吗?”
李岚芬自我讽刺的称呼逗笑了浔骊赤龙和火蛎三人。
“当然有。”浔骊回过头对火蛎跟赤龙说道:“火蛎,你和赤龙也别去探望父君了,你们出宫去坊间帮我盯着点!”
“是!”
在火蛎跟赤龙离开后,李岚芬和岳凉庭走在浔骊的两边,三人并肩同行在长恭殿的园子里走着,聊着。
“岚芬,凉庭叔叔,你们是不是有话对骊儿说啊!”
李岚芬跟岳凉庭神色忧伤,满腹心事。
“赤子骊,我和你凉庭叔父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话要跟你说,就是想跟你闲聊一会而已。”
“好啊,反正骊儿现在也无心它事,能跟岚芬和凉庭叔父畅聊一番也未尝不是一件美事呀!”
“你这孩子倒是从小就这么乐观开朗,好像世界永远都是自己的一样。”
岳凉庭倒还想的有些为浔骊担忧了。
“活在当下,世界本来就在自己的脚下啊,每个人都主宰着自己的世界,乐观是一天,悲伤也是一天,我们有什么理由不乐观开朗呢?”
李岚芬和岳凉庭不可思议的对望了一眼,两人恍然间都觉得浔骊这个孩子就像是一个人间天使,心态出奇的端正,连李岚芬跟岳凉庭都觉得现在是火烧眉毛的时候了,他们心里都急的有如天塌地崩了,可她的心境却还是一成不变。
“赤子骊,你这么快就从昭公主的死讯中走出来了吗?”
李岚芬却是有心想刺激浔骊,只见浔骊忧伤的轻摇摇头。
“我们姐妹十几年,怎可能就此忘记她的存在?昭儿姐姐的死刺痛了我们几个姐妹的心,刺痛了父君的心和狄妃娘娘的心,我们都恨透了浔逸,但我们也终究是改变不了在国家面前我们低于王子身份的卑贱生命。”
“没想到你会如此贬低你自己,赤子骊,你不是一直都说万物都是生灵,众生平等吗?你怎么会觉得你们的身份比太子低贱呢?”
浔骊反应激烈伤心的反驳着李岚芬:“难道不是吗?浔逸视我们的生命为草芥,即便他错手杀了浔昭姐姐也无人能将他治罪!”
“那这也不能说明你们比他低贱。”李岚芬激动的抓着浔骊的双肩说道:“赤子骊,反驳吧,劝服浔樾,你们姐妹一起对抗太子的暴行,趁他还没有当上国主早些摧毁他,不然等他羽翼坚韧了之后,你们统统都会逃不过他的魔掌的。”
在浔骊还是一脸茫然之时,岳凉庭上前打断了李岚芬,不解的问道:“等等,岚芬国相,你这是唆使骊儿她们造反吗?”
“造什么反?天下本就不该落在这个魔星手上!”
“啊,我记起来了,十几年前你就跟国主说过太子是裂天星转世,你那时候就让国主把浔逸那个婴孩给杀掉,你是不是越来越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觉得浔逸未来就会是一个那样的国君呢?”
“废话!就是因为我十多年前看准了天象我才一直不喜欢太子,我还跟国主定下那个赌约,我一直以为这二三十年天下还会在国主的掌控之中,可我怎么都没有想到过国主才这个年纪就已经瘫痪不能行动了,我总一种强烈的预感,绥服的百姓会大难临头了!”
“岚芬,就算你不是在杞人忧天,我跟樾姐姐也不能这么做啊!”
听到浔骊一再的拒绝,李岚芬都急的直蹬腿了。
“赤子骊,我告诉你,你跟浔樾再不行动,等浔逸当了国主他就有权收回浔樾的兵权了,那时候你们在想做点什么就晚了!”
“倘若浔逸真是那样一位国君,我相信他自有天收。”
李岚芬已经彻底无话可说了,只是感慨道:“只有你这个傻丫头才相信坏人有天收,我明白我劝服不了你们做什么,你们迂腐得认为只有他姬浔逸才能当这个国主,而在我李岚芬眼里,天下之事,非一人所能独知,天下应当是有能者居之,行有不得者,皆反求诸己,作为一国之主,就要从自己内心道德修养的根源上寻求原因,身心端正,天下才会归服,赤子骊,论道德修养,论文论武,论爱民之心,只有你跟樾公主才是桑利国最适合继位之人。”
岳凉庭站在一边都被李岚芬的言辞给震惊了。
“岚芬,可我和樾姐姐都是公主啊!”
“谁跟你们说公主就不能继位了?你们俩就不能开辟先史做第一位女王吗?”
“我…我跟樾姐姐都没有这么大的野心!”
好说歹说浔骊也始终是不愿联合浔樾来反浔逸的政权,李岚芬气愤的拂袖而去!
浔骊望着岳凉庭问道:“凉庭叔父,骊儿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岳凉庭微笑着拍了拍浔骊的肩,道:“你没错,岚芬国相也没错,凉庭叔父不知该劝你反还是该接受自古以来的传统,但是骊儿,如果你跟樾儿有一日想要做什么,凉庭叔父会不惜一切代价站在你们的身后,这个节骨眼下,我评断不出是非对错,我只守护国主心之向往的和正义长存的。”
岳凉庭说完这番话后,也给了自己一剂定心丸吃,那就是他确定了自己这辈子只会守护正义的这方,随后,他也离开了浔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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