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凡默默的听着妻子讲述那些往事,竟然一直到掌灯时分。
讲到悲伤处她数次垂泪,赵凡的心早就化了,没想到仙女一样的妻子,童年竟然过得那么凄惨。
将来要是有机会见到那家人,该当好好问问他们,老子有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最令他震惊的是,当今皇后郑氏是秀儿的亲姑姑,一不小心就搞成皇亲国戚了啊。
历史上这位郑氏崇尚节俭,连皇后冠服都用贵妃服改制,她当皇后期间,郑氏一门虽然大富大贵,却从不允许他们干政,有她做表率,终徽宗一朝虽然朝政乌烟瘴气,但是却始终没有外戚乱政,也算的上一位贤后。
只是这位皇后的下场比较惨,靖康之变爆发,金人掳走徽钦二帝及满宫女眷,郑氏也在其中,金人为了羞辱宋皇帝,令父子二人带领满宫女眷赤luo上身举行“献羊礼”,最终郑氏不堪其辱,死于五国城中。
赵凡握着妻子的手,她已经将身世毫无保留的告诉了自己,心里很是感动,问道:“你想念姑母么?”
郑秀又滴了几滴眼泪下来:“怎能不想,不过奴家既然嫁到赵家庄来,就跟那端王府没关系了,而且姑母如今也不住端王府。”
这三年她并非不问世事,早已知道当年的姑丈已经成为当今天子,姑母已经是母仪天下的皇后,所以她才那么有底气,自己写的书法是姑丈亲手所教,怎能算是赝品?
只是,在她的梦境里想念的是当年的端王府,不是如今的皇宫,她也不知道皇宫长什么样子,她想念姑母,甚至有点想念姑丈,毕竟那么多年他悉心教导自己,可是一想到他当初送走自己的时候那么决绝,心里就有些怨念。
她外表柔弱,实则很有自己的小主见,当初既然他忙不迭的把自己送走,以后自己就算吃糠咽菜也不会上赶着回去,否则就有攀附富贵之嫌了。
更何况如今在赵家庄过得恬静淡然,鸾凤和鸣,小丈夫又是琴棋书画无一不……书就算了。
赵凡突然想起一件事,“你既然在在端王府长大,跟赵桓认识么?”
郑秀淡淡的道:“赵桓和赵楷两位表兄与奴家当初一起跟着姑丈学字,自然认识,那时构儿还小,不过偶尔也会跟着我们一起习练。”
想了想又道:“你也知道那人便是赵桓大表兄了?”
她与赵桓兄弟虽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是当时名份上郑氏是正妃,那一票兄弟都得喊郑氏母妃,所以自然与郑秀成了表兄妹的关系。
赵凡一愣,问道:“那人?你说的是哪个?”
“柴房里住的那位啊。”郑秀眨着眼睛说道。
“他便是赵桓?”
赵凡感觉脑仁疼,睡自家柴房的那就是赵桓?后来的亡国之君?
虽然后世人大都认为大宋朝是亡在赵佶手上,毕竟是他花样折腾,把从父兄手里接过来的富庶王朝搞得民怨沸腾,民穷财尽,宋钦宗赵桓只是背了个锅,但实际上大宋朝的确是亡在此君手里,毕竟自他继位到靖康之变的爆发还有一年多的时间,而且李纲主持的第一次东京保卫战是打退了金兵的,那时天下各地义师纷纷起兵进京勤王,东京百姓上下一心,同仇敌忾,力主抗金,局势一片大好。
只是此君生性懦弱,即担心勤王义军动摇他的皇位,又对金人抱有幻想,所以敕令各地义军不得进京,而他自己则天真的跑去跟金人求和,结果身陷敌营。
其实当时金人总共不过七八万兵马,而大宋百姓已过亿万,如若他知道将来会落个眼睁睁看着妻子儿女受辱,最终客死他乡的下场,当时与金人放手一搏,并非没有回天之力。
赵凡突然有个很大胆的想法,要是到时把那货控制住,实在不行刀架他脖子上,也不能让他求和,是否那场惨剧就不会爆发了?
毕竟作为一个三观不跑偏的华夏人,谁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那样的奇耻大辱爆发而坐视不理。
突然他手里妻子的小手捏了捏,略带乞求的说道:“官人,不要让大表哥住柴房了好不好?他那人最是胆小怕事的,以前姑丈话说重一点儿,他就能吓得躲起来哭半天呢。”
“好吧,既然是你的的表哥,也是我的表哥了,让小柔带他们去客房吧。”赵凡想了想,那位大表哥倒一直是彬彬有礼,只不过是他那两个随从太嚣张。
不过看在秀儿的面子上,也原谅他们了。
甚至那二十两黄金……也还给他……不存在的,入了他赵凡的口袋,没有再吐出去的道理。
等等!
赵凡嗅出了一丝不好的味道,他们是青梅竹马兼同窗啊,以秀儿的倾国之色,她那几个表哥断然不会没有想法,如今这赵桓又从东京汴梁找了过来,特么的……
郑秀何其聪明,看着小丈夫脸上阴晴不定,反而嫣然一笑,上前坐在他腿上亲昵的搂住他的脖颈轻声撒娇道:“奴家已嫁给官人三年了,奴家嫁狗随狗,官人还担心奴家飞了不成么?”
说着,故意露出雪白的手腕,无意间一粒殷红的守宫砂亮在赵凡面前,成亲已经三年了,她还是处子之身呢。
“你说谁是狗?”赵凡一转身把妻子压在床上,骑着她开始哈痒。
秀儿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浑身乱颤:“奴家……奴家是小狗……饶命……”
赵凡此时一股暖流自丹田而起,再也控制不住,伸手为妻子宽衣解带,想要为爱而鼓掌了。
秀儿脸色潮红,娇羞万分,抓住他那不轨的手:“奴家月事来了。”
赵凡心中顿时一万匹灵兽飞奔而过。
尼玛!
…………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恒州的官道上,三十几名军士押送着五辆马车缓缓而行。
为首的一个军官骑着高头大马,手持一根长矛,威风凛凛,身后步行的军士分成两排,将马车队夹在中间。
马车没有棚,每辆板车上都用粗绳捆着两口朱红漆的大木箱,木箱用十字纸条封口,上写一个“税”字。
这是一队押送税银的官兵,只因他们夜宿上一站之时,与众多不可描述的女子进行深入交流,今早起来已经日上三竿了,故而紧赶慢赶,这个时辰了距离恒州城还有六十里。
禁军都指挥使胡彦良坐在马上抬头看了看天色,对身边的亲兵道:“再赶去恒州府已然太晚,看来今夜只能夜宿灵源县了。”
那机灵的亲兵眨着眼笑道:“灵源县人杰地灵,是个好地方啊,据说此间有个莉香院,那里有位小莲姑娘,她唱的曲子可是天下一绝呢。”
小莲凭着一首新编的《水调歌头》一炮而红,把那芍药都比了下去,如今已经不止在恒州府鼎鼎有名,就连东京汴梁的富家公子也不少听过她名字的。
“胡说!本将乃押送税银的钦使,岂能去那风月场所?”胡彦良义正言辞的拒绝道。
亲兵苦着脸道:“将军乃武曲星下凡,天下不知有多少女子翘首以盼,以睹将军之虎威,如今路过这灵源小县,将军何不圆了此间女子之念想?”
“哦,这等小县之女子亦知本将之声名?很是难得,如此,本将……去看看?”
亲兵干呕了两下,没吐上来,擦擦嘴角涎水:“去看看……”
突然,一支凄厉的响箭划破夜空,官道两旁的密林中一阵窸窸窣窣,对面亮起几十支火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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