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大战,留下十几具官兵尸体,其余官兵四散奔逃,谁也不管马车上那十万两税银了。
胡彦良更是一马当先,绝尘而去。
不过他也算机灵,临逃之前将马车上的马匹全都解了下来,马儿受惊逃走了,那十万两税银若是凭人力运走,必然走不了多远。
他骑着快马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赶到灵源县厢军营,他虽然是押运税银的钦使,但是在灵源县的地界上被劫,此间厢军营也难辞其咎。
彭璞玉一听就炸了毛,他刚刚上任不到一天就出了这等事,在他的辖区内税银被劫,这是要掉脑袋的呀。
他娘的,早不劫晚不劫,偏偏他新官上任就动手劫,这不是玩儿人么?
老彭也是有脑子的人,据他分析,此间山上有座清风寨,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既然出了这样的事,十有八九就是他们干的。
现在赶去现场,他们恐怕早就跑没影了,可是山匪抬着那沉重的税银必然要走山路运回山寨,他虽然不知道山寨在哪儿,他却知道进山的那几条路在哪儿,为今之计只有派人堵住那几条山路,然后再徐徐搜捕。
当下他立即出动,他手下本有两百多厢兵,只是将一小队调到了赵家庄,如今只剩下一百七八十人。
不过他觉得调走那一小队对厢军战力根本就没什么影响,反正那都是一帮老弱病残,而且平常自持是老兵,十个不服八个不忿的,跟着也只是添乱。
不在跟前反而落了个耳根清净。
彭璞玉将剩余的厢军分成几小队,迅速出动,堵住各条进山小路。
他心里还是有数的,胡彦良带领的是一小队的精锐的中央禁军都被山匪打散了,他手下这帮厢军即使碰上山匪也就是送人头,所以他迅速派人向恒州厢军指挥使方进求援。
说起来他也是替方进背了黑锅了,要是这事儿早发生一天,该头疼的是方进,不过灵源县隶属恒州府,方进他也跑不了。
胡彦良也不敢隐瞒这件事,出了这么大的事不是他一个小小都指挥使能担得起的,所以立即修书向朝廷请罪,他自己则留下来配合厢军,以期能找到丢失的税银,或许能保住脑袋。
…………
赵凡睡了个安稳觉,一直到日上三竿才醒,让金莲伺候着洗漱。
金莲气色和心情都很好,她虽然没有杀那刀疤脸,但是此时那人已经关在地窖里三天了,水米都没给他送,天天晚上都能听到他的哀嚎。
她知道,这是大少爷在给她报仇,心里满是感激。
至于将来怎么处置那个恶人,她也没什么主意,放了自然是可惜,杀了要担罪责,可是扭送到官府,势必闹得沸沸扬扬,而且事情已经过去那么长时间了,也没什么罪证可寻。
不过她现在已经对赵凡无原则的信任,相信少爷一定有办法,既能处置的了坏人,自己还不要担罪责,好留下自己有用之躯尽心服侍少爷。
她给赵凡擦脸的时候,手很轻,简直跟伺候一个婴儿一样,把赵凡撩拨的心猿意马,要不是想着她受过伤,早就把她扑倒了。
小柔送来早饭,这小丫头人小鬼大,鬼机灵鬼机灵的,昨天晚上她守在门前,听着房里那动静,还以为少爷夫人好事成了呢,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少爷还是搬到了这个房里单独睡。
少爷夫人本就是夫妻,不该睡一起的么?她自己作为贴身丫鬟,不早晚也是应该睡一起的么?
赵凡使劲的锤了锤脑袋,开始在小柔的服侍下吃早饭,就差张开嘴等着小丫头喂了。
小丫头虽然不满十四岁,可是身体已经……长大了……
话说,少爷对丫鬟的合法侵犯权是不是真的……
他心里一阵喟叹,看看眼前这咸鱼日子过得多美啊,可偏偏有那么多人不安生。
田庄与田庄之间就不能和睦相处么?
国与国之间就不能么?
不能!
几千年来,这片大陆上的北方游牧民族一直对中原的华夏民族虎视眈眈,他们真的想耕耘这片土地?不是,他们只是想奴役这片土地和这片土地上的人民。
只因华夏民族能创造出光辉灿烂的文明,也能创造出超越时代的物质享受。
北方的虎狼们看看帐篷里那些破铜烂铁……想扔,再看看身边被草原风吹得黑黢黢的婆娘……想死。
他们流着口水南望,他们知道那里有一片花花世界,那里的吃食琳琅满目,那里的人穿的是绸缎,那里女子的皮肤是细腻雪白的,最关键的是……那里的男人们大部分时间是打不过自己的……
眼绿啊……说不得……抢!
大宋朝比之历朝历代更是凄惨,连唯一作为屏障的幽云十六州都丢失了,没有了高大的城防,让一帮生活在温柔乡里的步兵去直面生长在马背上的骑兵,亡国也是早晚的事情。
吃过早饭的赵凡悠闲的坐在树荫下,看着韩世忠训练的那支小小的甲兵,心里突然有点感触。
要想对付草原骑兵,最好的办法也就是能以精锐骑兵对之,历史上能逐游牧民族于漠北的王朝,如汉唐以及后世的明初,无不是拥有一支不逊于北方游牧民族的骑兵。
以他们的优势击败他们,那才是令草原民族最怀疑人生的事情,特么汉人懂骑术,神仙挡不住啊。
当然,以赵凡现代人的视角,最牛逼的还是火器,你们草原民族弓马再娴熟,能挡得了子弹?
可是以赵凡现在的地位,所谓的骑兵火器也就是想想了,想多了……呵呵……
他现在也就能训练出这么一小支武装步兵。
当然步兵训练好了,战斗力也很强,比如《权力的游戏》里古欧陆那些重装步兵,可他特么去哪儿弄板甲去?
他身边孙平戎等老军士彻底解甲归田了,他们如今最大的乐趣就是躲在这树荫底下,喝着茶,看着孙儿们操练,有两个白发老军还掏出一副象棋,悠然的开始下棋。
“跳马!”
“将军!”
“悔一步?”
“不行!”
看着两个伤痕累累的白发老军为了一步棋争的面红耳赤,所有人的心里都流过一阵暖流。
这才是该过的日子啊。
昨天福管家亲自带人,给他们各家送去了五两银子,一众老军士方才相信赵凡言出必行,是真心想把他们安顿下来,他们除了感激,其他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时,远处几十个庄户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边跑边喊到:“少爷,不好了,刚才有几个妇女在溪流旁边浣衣,被人劫走了。”
人群中,赵六握着钢叉,怒目道:“是刘家庄人干的,他们还留下了这张字条。”
说着,将手中的布条递给了赵凡。
上面写的很简单,言明刘家庄派人劫走了四名村妇,如想要回来,就让赵凡一个人带王戈去交换人质。
而且他们劫走的是赵六嫂等四个年轻的村妇,同时浣衣还有两个年老的却被放了回来。
果然还是不安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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