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山书院竹林处,看热闹的弟子越来越多,陆姓男弟子与白姓女弟子早早退后,叶姓男弟子嘴上说着不敢大意,心里却实在瞧不起这不知何处乡下野地来的少年,如今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叶姓男弟子心里不禁幻想起待会少年趴在地上苦苦求饶的模样,见少年摆好架势,大喝一声,右脚向前重踩出拳,力道雄浑,倒真有两把刷子,少年见叶姓弟子来势汹汹,根本不会与之硬碰硬,身形矫健,堪堪绕开硕大拳头,第一次交手不知底细,不想还是低估了叶姓男弟子拳风威势,被震的身形不稳,叶姓男弟子身为内院弟子,虽然自大,但眼光不俗,抓住时机,欺身而上,化拳为肘,直直击在少年胸口,少年身形未定,躲闪不过,踉跄向后退了数步,强行忍住一口热血,向就要上前冰歆示意无碍,围观人众虽低声议论纷纷,却并不起哄,倒是令少年对内院弟子高看一眼。叶姓男弟子一击得手,收势傲然道:“怎么样,这一下我可才出了五成力哦!”神色间皆是不屑,似乎不明白内院第一美人兼内院第一弟子羽心凌为何会与这种不入流的人混迹一起,少年闻言也不恼怒,笑道:“那就多谢师兄手下留情,师兄,请!”方才简单交手,对对方实力约莫清晰,少年心中更是谨慎,不进反退,抢先出手,脚踩迷踪步法,直取叶姓男弟子面门,叶姓男弟子轻蔑一笑,心中鄙夷道:“不堪一战!”周身筋骨一阵响动,不再留手,右掌探向少年腰腹,左手护住自身面门,少年见势侧身贴上对手,整个身形诡异一扭,刹那身法快了一倍不止,冷冷偷笑道:“小样,不知道小爷的厉害!”绕到叶姓男弟子后身,疾速点在叶姓男弟子背脊与腰腹几处大穴之上,叶姓男弟子直觉不妙,却发现怎么也拧不过身子,场外陆姓男弟子见少年身法手段,道:“点穴!?”叶姓男弟子全身不得动弹,怒道:“放开我,有本事和我正面一对一!”少年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嘴上笑道:“叶师兄,比力气我可比不过你,不过这点穴也是一门手上功夫,如果你不服,那这样,我破例允你使用内力真气冲穴,要是你冲开了穴道,就算我输,要是你冲不开,以后可别有事没事来找我切磋了。”
见少年信心满满,叶师弟吃瘪,一旁白姓女弟子脸色不太好看,向陆师兄道:“这小子一开始就没打算和叶师弟正面交手,所以故意约定不可使出内力。”陆师兄道:“说到底还不是叶师弟大意,岂能怪得了别人。”若是能使用内力真气,对方在叶师弟面前可能一招都难以坚持,少年明显也知道一点,又看出了叶师弟自大性格,所以故意在人多的时候激将叶师弟,不可使用内力,上来又强行吃了叶师弟一击,令叶师弟更加松懈,而后突然发力,一击制敌,如此心性手段,陆师兄不禁对少年高看一眼。场下叶姓男弟子面色通红,周身真气在大穴之间突来窜去,却怎么也冲不开,围观人众明显也看出这一点,对少年点穴功夫颇为赞叹,毕竟叶姓男弟子内力修为在内院中也算翘楚,竟然也无可奈何,之前对少年的羸弱印象减了不少,少年见目的已经达到,笑道:“叶师兄,你要是点点头,我就帮你解开,要知道,大穴被封住太久,出了岔子,我可担待不起,再说你的实力大家有目共睹,我不过是取巧罢了。”一番话令得周遭人众对少年印象更佳,不少人出声道:“认输吧!”叶姓男弟子却是硬气,只在那里拼命发力,有意无意目光斜视后方,却转不过去,少年顺着叶姓男弟子眸光看去,只见陆姓男弟子一脸森冷笑意看着自己,袖间轻微异动,少年暗呼不妙,却为时已晚,叶姓男弟子穴道已解,贴身一掌将少年打得横飞了出去,鲜血抛洒长空,重重摔在一小片竹林之上,而后弹落在地上,冰歆凄声上前,扶起少年,少年只望了陆姓男弟子一眼,手却无力抬起,双眸怒睁,道:“你...”话未说完便晕了过去,冰歆见状,对叶姓男弟子怒目而视,起身便冲了过去,叶姓男弟子躲闪数招,终不耐烦便要出手打发这小美人,忽的耳边传来一声娇喝:“无耻!”便觉一股沛然巨力袭来,整个身形拔地倒卷,重重飞了出去,不知生死。
众人定睛望去,只见场上羽心凌一袭白裳肆意飘扬,万千青丝飞舞,眉宇间煞气十足,比之平时冷冰模样更添了肃杀之气,显然是动了真怒。陆姓男弟子上前解释道:“羽师妹,叶师弟只是与他切磋一番,不想发生意外,你...”冰歆闻言凄声笑道:“切磋?分明就是你们嫉妒,想要置他于死地。”显然冰歆也未曾看清陆姓男弟子暗中出手,不然就不止这样说道了,羽心凌却是一眼不发,冷冷盯了陆姓男弟子一眼,拉住冰歆道:“救人!”便将少年一把抱起,向医疗处而去,对身后白姓女弟子呼喊叶姓男弟子的声音以及陆姓男弟子的复杂眸光则是完全无视。
白姓女弟子搀扶着意识还算清醒的叶姓男弟子过来,道:“陆师兄,你看,这羽心凌好狠的心,将叶师弟打成这样。”陆姓男弟子望着羽心凌远去身影,回身漠然望了叶姓男弟子一眼,道:“叶师弟,你失败了!”叶姓男弟子闻言慌神道:“陆师兄,这次只是意外,不会再有下次了!”陆姓男弟子则是道:“是啊,不会再有下次了。”便不再理会二人,径直离去,叶姓男弟子神色慌乱呼喊几声,却得不到回应,竟悲泣不已,白姓女弟子显然知道为何如此,心中不忍,道:“叶师弟,先去疗伤,等你伤好了陆师兄那我们再去求求情,定然会有转机的。”叶姓男弟子闻言希冀地问道:“会吗?”白姓女弟子不忍打击,点头道:“走,我先带你去疗伤!”
书院的医庐占地颇广,前院十余名药童正尽心尽力煎着草药,一名头戴布帽的老者躺在靠椅之上,哼着小曲,悠哉悠哉,好不自在。忽然药童之中不知是谁传出一惊声:“羽师姐!快看,是羽师姐!”一时间众药童争相观望,只见羽心凌神色冰寒与冰歆一齐从院门而入,怀中还抱着一名少年,众童子皆是大惊:“这人是谁?竟然被羽师姐抱在怀中?”也有童子注意到跟随而来的冰歆惊艳道:“那个女孩是谁?你们有谁知道吗?”另一人道:“就是今日传闻中外院的小美人‘冰歆’。”“哦,原来是她啊!难怪!”
羽心凌听着众人言论,毫不理会,径直走向医庐老者,道:“救人!”老者似乎早已知晓羽心凌到来,对羽心凌甚是熟悉,呵呵一笑,起身道:“老夫来瞧瞧,是什么人能让羽大小姐亲自相送!”显然医庐老者知晓羽心凌与院长羽碎关系,老者随便翻看了少年两眼,看着泫然欲泣的冰歆,道:“小丫头,别担心,断了几根肋骨,肺腑移位受损,未及心脉,小伤,死不了人的,不出七天,保证活蹦乱跳的。”冰歆一听顿觉不靠谱,这还是小伤?却被羽心凌拦下,显然羽心凌对老者颇为信服,冰歆又望了老者一眼,见其看似随意查探,实则尽是要处,话语间亦是一针见血,关心则乱,差点失了分寸,羽心凌则道:“吴老,那他就交给你了!”吴老摆摆手,道:“走吧走吧,你们一大一小两个在这里,老夫这里的人都没了魂似地,”转向众药童喝斥道:“看什么看,仔细着点,药煎胡了晚上老夫拿你们泡药。”众童子显然知道吴老厉害,闻言收了心神,专心煎药,只是偶尔还是忍不住偷看两眼。
“这一天天的怎么回事,又不是试练考核,怎么这么多事?”吴老刚命人将少年移至内堂,忽然心有所感,眉头一皱。羽心凌亦是感受到两道熟悉气息,寒声不语,冰歆顺着望去,不多时便见到白姓女弟子搀着叶姓男弟子由院门而来,气不打一处来,便要上前,羽心凌也不阻拦,说道:“想清楚了,你可打不过他们,要是你受伤了就没人照顾他了。”显然不打算再出手了,冰歆望着内堂昏睡不醒的少年,恨得银牙咬碎,闻言只得放弃,白姓女弟子进门看到二女也不觉尴尬,道:“吴老,救救叶师弟!”吴老随口问道:“怎么弄的?”作为医庐圣手,一直以来,吴老在书院可谓地位尊崇,白姓女弟子对吴老神色不敢有丝毫不满,道:“切磋失手!”吴老将冰歆神情早已看在眼中,又见白姓女弟子有意无意看向内堂,岂会不知,斥道:“现在的年轻人啊,有劲没处使是吧?好了到老夫后院药田拔几天药草,扶进去吧!”待白姓女弟子将叶姓男弟子安置妥当,吴老便将三人齐齐轰赶出去,肃然道:“要守人可以,去院外守!要是再进来,老夫就不治了。”三人对吴老古怪性情无可奈何,只得一齐在院外守候,一时间气氛不可谓不尴尬,吴老说完背身进了内堂,偷偷笑道:“有趣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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