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陆极东,紫山神殿之上,圣主正与酒鬼男子商谈北疆要事,突然殿外弟子传上急报,圣主接过一看,神色耐人寻味,酒鬼男子虽然好奇,却不愿多问,圣主反而笑道:“有趣,胡兄,你们远古神族果真不凡呐!”酒鬼男子疑惑不已,不知为何想到了紫山书院的少年,圣主将纸条扔出,酒鬼男子接过一看,心头剧震,强自镇定道:“可惜现在神罚一族只有我一个人,无力制裁‘罪之执念’,只是想不到圣主书院收留的一个小小少年竟然就是我族异类,圣主眼光果真不俗,只是不知圣主为何要收纳此子?”圣主见酒鬼男子面色如常,不疑有他,笑道:“我说是一时兴起你信吗?”酒鬼男子见圣主目光灼灼,却不退避,直视道:“当然信!”圣主长笑一声,道:“有趣有趣,胡兄,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懂得幽默了。”酒鬼男子也是回应道:“我发现圣主你也越来越喜欢开玩笑了。”二人相视一眼,皆是放声大笑,笑声在这空旷大殿之上久久回荡,圣主忽而沉声道:“只是想不到此子竟然如此厉害,竟然打伤书院长老,连院长也奈何不得,让他逃了,可惜可惜!”
“逃了?”酒鬼男子故作惊讶,心里却舒一口气,圣主又道:“不过他杀伤书院那么多弟子,书院自会派人追捕,我已下命,此番追捕,如若反抗,格杀勿论!”话语之间肃杀之气十足,显然是动了真怒,酒鬼男子疑惑道:“有剑神薛老坐镇书院,岂会让他如此放肆。”圣主叹了口气,道:“薛老恰好闭关,不然我也不会放心将此子留在书院了。”酒鬼男子恍然,道:“对于‘罪之执念’我还是了解的,照理觉醒不应在此年岁,除非...”圣主却道:“个中是非,虽命也,但此子不可轻易饶过。”酒鬼男子佯作赞同,
“确实不可轻易饶过!”忽闻一个声音从殿外传来,一道身影不知何时伫立殿前,酒鬼男子之前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圣主显然认识来人,道:“你怎么来了?”来人显然有些愠怒道:“如果我再不来,我的道果可就不知所踪了。”圣主收起脸上吟吟笑意,道:“这确是我的过失,不过以你的手段想来已经将她找回来了。”来人冷哼一声道:“那是自然,不过你贵为紫山圣主,却连一个人都看不住,实在令人笑话。”圣主道:“此次确是因我之过,这有一本‘清心弦意’,虽然不及你的功法,但有相辅相成之效,算是我一个小小补偿。”说完一道流光自圣主疾射而出,来人随手接住,道:“不错,很公平!”说罢便再无声息,显然已经悄然离去,可不知为何,来人虽然没有露面,酒鬼男子总觉得对方的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
酒鬼男子见圣主一副头疼模样,问道:“刚才那人难道就是之前传闻与圣主在西边关界对决的神秘高手?”圣主颔首道:“不错!”酒鬼男子道:“这人心神之境已臻化境,着实深不可测,难怪可与圣主一战。”圣主知晓他话中有话,正色道:“现在却是亦敌亦友,不久的将来我们之间必有一战,不过话说回来,胡兄你什么时候与我切磋一番,传闻远古神族中人个个体质超凡,皆有天眷之资,我可是敬仰已久。”酒鬼男子自嘲道:“圣主过誉了,我虽修道有成,但也有自知之明,不过,若是圣主想看,为表诚意,那我就献丑两招,请圣主鉴评!”话音刚落,酒鬼男子眼眸之中亮起一道黑色雷电,圣主则是讶然地看着自己身下凭空多出一个黑雷阵,声势虽不浩大,却异常凝实,雷阵自脚下升腾,最后竟将自己封在座椅方寸之间,圣主伸出右手轻轻触碰了一下雷阵障壁,直觉周身如万千针尖穿身,痛苦难当,但圣主毕竟是圣主,这点痛苦对常人来说难以忍受,对她这等实力而言却不值一提,圣主右掌轻附在障壁之上,内力奔涌,却惊讶发现黑雷障壁没有被打穿,反而在承受自己一击之后,一阵流光涌动,越发厚实,圣主起了兴致道:“有趣!”隔着黑雷阵望着阵外酒鬼男子模糊身影,嘴角扬起一丝笑意,整个右手附着一层紫芒,以手为刃,将黑雷阵生生切开来,阵外酒鬼男子虽然知道定然困不住圣主,但却想不到圣主竟然以蛮力破阵,收了阵法道:“献丑了!”圣主起身走下来,道:“胡兄的幽雷真气果真不凡,攻守兼备,而且韧性十足,可刚可柔,这倒是令人万万想不到。”酒鬼男子拱手道:“圣主,见笑了!”却突然想起什么,问道:“圣主方才为何不向那人问询‘罪之执念’所在?”圣主笑道:“哦!?怎么,你对他很感兴趣?”酒鬼男子笑称之事偶然想起而已,圣主道:“你不了解刚才那人脾气,就算我问了他也不一定会说,与他无关之事,他不可能去关心,甚至不愿多说一句。”酒鬼男子道:“这倒是一个奇人!”圣主道:“你不觉得他自私吗?明明有如此修为,却只在乎自己追求的东西,不论其他,更不理会他人生死。”酒鬼男子笑道:“生于人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以他的修为实力,天下能评说他的恐怕也只有圣主等寥寥几人而已,世间之事,从来都是强者至尊,亘古不变,若要创造一个自己心中的世界,便要有立足于世界巅峰的实力与眼光。”圣主轻笑附声道:“强者为尊,你说的不错!”而后走出大殿,立身于殿前,瞭望远方,轻轻地叹声道:“一个心中的世界!”酒鬼男子望着此刻圣主的身影,莫名的落寞,只得静立身后,沉默不语。
二人正沉默在心绪之间,酒鬼男子忽然注意到前方一名白衣青年疾步而来,圣主显然也注意道来人,问道:“都准备好了!?”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书生,书生见圣主发问,也不忌讳旁人在侧,道:“师尊,已经准备好了,三天之后出发!”圣主却忽然问道:“一直跟着你的玫瑰去哪里了?”书生不敢隐瞒,道:“弟子让她陪在九王子司马空身边以策周全。”圣主笑道:“你做事总是很细心!”书生躬身道:“这都是弟子应该做的。”圣主脸上笑意却渐渐消失,道:“虽然你有你的追求,但是为师还是希望你能收心提升自身实力。”书生道:“师尊,弟子认为借天下之势也是自身实力的一种。”圣主有些意外,盯着书生看了半响,发现书生直起身躯看着自己,笑道:“看来你很有信心!”书生道:“请师尊给弟子一搏的机会!”圣主道:“那就去吧,谁愿意帮你谁不愿意都靠你自己,我不会干涉,但是自己所做之事便要早早有承担一切的觉悟。”书生躬身后撤,圣主道:“其实这种事你不必亲自上山。”书生却不回头,沉默良久道:“我只是想回来再看看你。”只留下这一句话便大步离去,酒鬼男子在圣主身后明显看到圣主身形刹那颤动,静待片刻后上前道:“圣主你这位徒弟倒是颇具野心啊!”圣主轻叹一声,道:“实力不济,终归空梦一场罢了。”垚关向北百里之外,乡野村落内,温老与小周望着病榻上迷蒙醒来的少年,小周笑道:“你可真走运,要不是我和温老,你早就进了大蛇的肚子了。”少年却是神色哀伤,转而关切道:“冰歆呢?”二人一听便知道他问的就是那名少女,便将银发之事简要告知,少年一听,自责道:“都怪我,不然她也不会提前这么早就被那人带走。”温老则是和声问道:“你还记得晕倒之前发生了什么?”话音刚落,却见少年面色痛苦,似是陷入不堪的回忆,几近癫狂,温老见他心绪激荡,握住少年右手,把了把脉象,而后将一股温和暖融的气息注入少年体内,少年抬头惊讶地望着温老,温老笑道:“不必在意,老朽只是一个治病救人的乡野郎中罢了。”少年见温老话语不愿多提,也不敢多问,只觉这老人家神秘异常,只凭气息交应就可以舒缓自己的心绪,医道超凡,可不知为何少年周身升起一股暖洋洋的感觉,身子越来越沉,越来越困,温老令小周端上一碗米粥,在少年昏昏欲睡前喂食,而后便让其安静地躺了下去,陷入沉沉的梦中,温老望着熟睡的少年,吩咐小周道:“再过两个时辰你就带着他离开村落,在山丘那边将他唤醒,给他备点干粮,任他离去便可。”小周想起救人时温老说过的话,想起之前的神秘银发人,虽然憨厚,人却不傻,自然明白温老心中担忧,答应一声,便坐着守在少年身旁,温老最后望了一眼少年左腿跟部的犬牙胎记,叹了口气,独自出了木屋,不知去向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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