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君阳依旧是男装打扮,和寇白门来到了李府,见到李员外之后,君阳为他介绍起寇白门。
“李员外,这位是在下好友,寇眉,这几日,在下与师弟,正是住在她的家中”。
寇白门端庄有礼,向李员外问候。
李员外只觉得听着寇眉这个名字耳熟,再看面前这女子,美貌自不必说,关键气质清丽脱俗,又能与君阳这样才情出众的江湖人结交,而且还能出来抛头露面的,一定不是闺秀女子。
便询问她道:“莫不是南曲中有名的寇白门,寇女侠?”
“正是”,君阳替寇白门答道。
寇白门微微低头,谦虚说道:“小女子实在愧不敢当”。
李员外听他们这么说,立即十分客气,对寇白门说:“久仰大名,李某不久前才回到金陵,听人说起寇女侠事迹,真是令人敬佩,没想到今日寇女侠能光临寒舍,得见女侠真容,李某真是荣幸之至”。
寇白门微笑着说:“李员外抬举寇眉,实在是愧不敢当”。
看李员外这样客气,连连称赞,寇白门就说:“李员外,也不必再称呼我女侠,叫我白门即可”。
“是是”,李员外高兴地答应。
李员外热情的招呼着君阳和寇白门入座,又命侍者奉茶,将二人奉为上宾一般。
君阳见此情景,便向寇白门示意。
寇白门心领神会,开口向李员外说道:“寇眉与君阳是多年好友,知道在她和羡金来时路上得李员外相助,故此前来拜访一下李员外,特此感谢”。
“哎,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李员外笑着摆摆手,又说:“不过,寇女侠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啊”。
看来李员外对寇白门十分的敬重,对她的到来大感意外惊喜,君阳心中更加有把握了。
寇白门借着机会,向李员外说起,道:“我也听说了,令嫒钟情君阳的师弟羡金”。
“哦,哈哈……”,李员外笑笑,有些难为情。
提起这事,的确尴尬,寇白门赶紧缓解场面,说:“我听君阳说,令嫒才貌出众,又有李员外知书识礼,教导有方,的确是位难得的好姑娘,我就说羡金好福气,得姑娘青睐,那可是三生有幸”。
寇白门说笑着,看向君阳,君阳也十分配合地回应道:“的确如此”。
听到人家这样褒扬自己和自己的女儿,李员外心里也是美滋滋的,寇白门三言两语化解尴尬。
“白门过奖,过奖啦”。
李员外说起,“李某有儿女三人,婉儿是家中最小,也是唯一的女儿,五岁时,她娘亲就不在了,所以我对她分外的怜惜疼爱,事事为她思量,婉儿也懂事孝顺,从不恃宠而骄,这使我实感欣慰”。
李员外提起这件往事,感觉些许心酸,说得动容,不禁哀伤。
君阳和寇白门听李员外说起这样的事,也深感同情,寇白门道:“令嫒心性纯良体贴,叫人喜欢”。
李员外点头,又突然转换心境,不再哀伤,说:“哦,本是家事,不足与客人道,失礼了,失礼,还请见谅”。
“哪里,李员外豁达,肯与我二人说说往事,也让我二人深感荣幸”,寇白门低头微笑道。
“哦,哈哈”,李员外豁然一笑。
君阳也面带微笑,虽然她这半天没怎么说话,但也在专心的听着两人说话,不失礼貌。
李员外高兴地热情招呼着两人喝茶。
过了一会儿,寇白门问李员外说:“不知,今日,可否有幸,见一见李姑娘,想着今日,天气晴朗凉爽,想邀姑娘一道,去外头走走,聊上一会儿”。
“也好,我这就让婉儿过来,与两位见见”,李员外答应道,接着叫了下人来,说:“去请小姐过来”。
“是”。
李员外告诉君阳和寇白门说:“两位请喝茶,稍等片刻,小女很快就过来”。
“嗯”,君阳和寇白门应李员外,两人喝起茶来。
没过多久,李婉就来到前厅,叫了一声“父亲”。
李员外走到近前,为她介绍这两位客人。
君阳和寇白门也起身,面向李婉。
李员外先说起君阳,道:“这位杜公子,是羡金公子的师兄,你是见过的”。
“是”,李婉向君阳欠身行礼,道:“见过杜公子”。
“李姑娘客气”,君阳道,对方行礼,自己也自然躬身拱手,向她行君子之礼。
接着,李员外又向李婉介绍道:“这位是寇白门,寇女侠,你也应当听闻过女侠的名号和事迹,她是杜公子的好友”。
“是,李婉虽然深居简出,但对寇女侠之名,早有耳闻,心中对寇女侠十分崇敬,今日初见,真如人说那般,女侠果然出尘脱俗”。
寇白门十分不好意思地说:“姑娘如此溢美之词,真叫白门惭愧”。
又爽利地告诉她说:“姑娘还是叫我白门就好了”。
李婉娇羞一笑,道:“那……,白门可叫我婉儿”。
“好”,寇白门答应。
李员外看李婉见到寇白门,变得会说会笑,开朗了许多,也感到高兴。
君阳不怎么说话,因为她现在女扮男装,她们女儿家说话,自己身为“男子”,不好搭腔,只在一旁听着,她知道白门做事有度,自会办好。
寇白门赶紧借着机会,问她说:“今日天气尚好,不知道婉儿可否愿意,跟我们一道出去走走,游玩一番?”
李婉一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十分的听话,她看向李员外,道:“父亲……”,似是在询问他的意见。
李婉知道君阳是羡金的师兄,猜他今日来,还带了好友寇白门,来邀请自己外出,猜想,莫非是带自己去见羡金,她心中欢喜,心驰神往。
李员外也正有此意,看今日君阳来了,羡金却没有来,想他是因为与李婉的婚事还在商定中,有些不好意思。
李员外心想,看来,今日这二人的到来,也是想邀自己的女儿,去见羡金吧,只因为杜君阳是男子,不好相邀,所以才带了自己的好友寇白门来做这红娘。
想到这,也知道自己的女儿实则是想去的,李员外也就欣然的答应了,点头道:“既然白门相邀,那便去吧,早些回来”。
“嗯”,李婉答应。
李员外对寇白门的印象不错,而且,也了解杜君阳的人品,李婉跟他们外出,自己还是放心的。
也有贴身的丫鬟陪着李婉,李员外便让她出了门。
路上,寇白门向李婉问起,如何会中意羡金,李婉十分羞涩,红着脸,不肯做答。
两人似是无意地将李婉带到秦淮河畔,沿着北岸一路走,往她们设定好的地方去。
李婉还在心中想,是不是很快就能见到羡金了,这令她慌乱紧张起来,可又抑制不住的欣喜。
寇白门问一句,她便回答一句,不敢多说,有些羞赧,心不在焉的,害怕藏不住自己的心事。
这会儿,羡金正躲在巷子里,蹲在地上,双臂抱腿,像个受苦的猴子一样,其他三个姐姐,则按照事先说好的地点,准备好了。
寇白门特意安排了青眉楼里的小二,特意在外头瞭望着,看到了寇白门和君阳,带着一个姑娘和丫鬟往这边走来。
君阳看到了小二,向他示意点头,他就赶紧跑到巷子口,告诉羡金说:“来了来了”。
看羡金听到后,站了起来,小二就赶紧离开了这里,免得被发现,怕漏了馅儿。
羡金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腿,有点儿麻了。
说实话,他是真不想出这巷子,真怕一会儿丢人,无奈,已经到了这一步了,不能在这时候掉链子。
寇白门已经带着李婉走在了武宁桥上,边走边看秦淮河景,这里离着南岸不远。
“哎?那不是羡金吗?”
寇白门假装无意间抬头看到。
李婉立即顺着寇白门视线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了羡金,正一阵欣喜,猜想,难道他真是是特意来此与自己相见吗?
“啊?这……”。
君阳表现出很吃惊的样子,支支吾吾的半天,也没说出什么,三人都看着羡金,按理说,他应该过来才对,可他好像没有看到她们,也不是在往这边走,而是背对着她们这边。
这就让李婉觉得奇怪了,这时一个女子出现在他身边,举止上看起来与羡金很亲近,李婉渐渐心中落寞,难道他不是来见自己的吗?
这会儿,君阳就突然说:“想必我师弟也是在家里待的憋闷,出来逛逛,我看那边风景不错,咱们去那边吧,我去叫他过来”,君阳指着北边桥头,对两人说。
李婉感觉君阳突然说出这话,似乎是在掩饰什么,让人觉得很奇怪。
寇白门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她和李婉没有要走的意思,还在看向羡金那边。
君阳知道,已经成功的引起了李姑娘的注意,接下来,就等着看好戏吧,她站在一旁不说话,仔细地看着李姑娘脸上的表情,寇白门也表现出疑惑来,看向李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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