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皇宫大内仅有的两大红衣貂寺之一,阎正淳的一身武力自然是极强、极高的,不然又怎能与那位名扬天下的摇光剑神厉云霄相提并论呢!
而此时这位蟒红衣大貂寺手捧圣旨走到风闻天面前,一路上就像没有看到那幅惨烈的景象一般,看了看风闻天后躬身道:“见过世子殿下!自上次漠北王府一别后,世子殿下的变化可是太大了!”
风闻天点了点头,哪能不知道阎正淳说的变化是指自己的武学修为,面色平静的淡笑一声说道:“哪里!不知此次劳烦阎貂寺前来,是所为何事呢?”
阎正淳微微一笑,恭声回道:“老奴是来为殿下宣读圣旨的!这圣旨本是要送去京都驿馆的,却没曾想殿下已经先一步进城了,所以老奴就在禀明圣上之后赶紧赶了过来!”
听着阎正淳这番看似十分平常却暗藏玄机的话,风闻天不置可否,也没有理会。
而对于摇光律令规定,番王所属没有皇命圣旨,不得擅自踏足帝都皇城这一礼制,风闻天更加没有放在心上。当初为了迎他回家,漠北王风正涯不惜罔顾法制,让他姐姐风起舞亲率五万铁骑踏境而出,横穿大半个摇光疆域!如今他只是带着一个百里辰先进来逛逛,虽然依旧不合规矩,可终归算不得太过份!
再说了,他阎正淳就算再是皇帝身边的近侍,也不过是一个不能人道的太监而已!自打千年前那个因为宦官干政而崩塌的大汗王朝之后,但凡阉人都不可过问朝中政事。如有违者,一律按乱党论处!这条不成文的规定,一直延续至今都没有改变。
“原来是这样啊!”风闻天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请阎貂寺宣召吧!”
随后风闻天跪下,阎正淳用那幅依旧半死不活的尖锐腔调宣读了手中的皇文圣意,其实无非就是准许漠北世子进京面圣一类的话而已。
读完圣旨之后阎正淳将诏书递给风闻天,而后笑着对他说道:“殿下,圣旨已经送到,老奴这就回去了。殿下也赶紧准备一下,明日一早上朝面圣吧!”
风闻天同样报以微笑,“辛苦阎貂寺了!”
“殿下言重了。”阎正淳摇了摇头,而后看向地上的邵明庄和孔泉二人,对风闻天说道:“殿下,来前皇上就吩咐老奴,让我顺便将此二人处置了,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风闻天听到这话,哪里还会顺什么,轻笑一声对阎正淳道:“既然是皇上的旨意,阎貂寺自然照办就是,不必问我了!”
阎正淳点了点头,朝着风闻天躬身施了一礼,随后对那些城卫军道:“将这两个僭越犯上、罔顾礼法的忤逆佞臣带下去,交由廷狱司处置!”
正所谓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走更何况是言者有心了。
直到阎正淳带着城卫军离开,风闻天都没有再开口说话。而一直待在风闻天身后的百里辰直到人都走远后出了口气,看着有些如有所思的风闻天说道:“以前总是听说这摇光皇宫里有一个实力恐怖的红衣大貂寺,气势是如何如何的吓人,当时我还不信。可今日一见,他从始至终明明都没有看过我一眼,我这衣服还是被汗浸湿了,你说他真的有江湖中人说的一冠巅峰的实力吗?”
这时同样被吓得不轻的王小虽平复了一下心情,对百里辰说道:“一冠巅峰?恐怕不止吧!”
风闻天看了两人一眼,点了点头笑道:“是啊,现在这阎正淳至少也该是伪圣境的彪悍武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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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京都驿馆后,此地的驿官刘福赶紧跑出来迎接,小心的侍奉着。对于一个从六品驿官来说,搁在一些偏远地界还能算得上是个提得上嘴的官,可在这高官多如狗、大佬遍地走的帝都天凰城,谁又会多瞧他一眼呢!所以刘福只能做到一点,只要是来这京都驿馆居住的,他都会竭力伺候,生怕自己一个怠慢就会丢了官帽、断了前程。
自打风闻天带着百里辰一人离开驿馆后,小脸就一直不怎么高兴的祈月正坐在院中那棵即将吐青的柳树下,托着下巴愣神。突然间听到马蹄停下的声音,猛的精神一振,连忙起身跑了出去。
果不其然,祈月大老远的就看到风闻天和百里辰在驿官的陪同下,一路说着话走了过来。
“殿下!”
高呼一声后,祈月连忙跑了过去,刚想说话的时候,突然发现眼前的世子殿下有些不对。
就在祈月想要开口询问的时候,风闻天看了他一眼,眉头轻轻一挑。见祈月明白他的意思后,拍了拍刘福的肩膀,淡淡地说道:“好了,你也不用这么前后跟着我,下去吧!”
在刘福告退走远之后,风闻天脸色一变,‘哇’的一下吐出了一大口鲜血,脸色比刚进门的时候要差上很多。
见到世子殿下这幅模样的祈月神情大变,连忙伸手抱住风闻天的身子,很是焦急的朝着百里辰问道:“殿下出去的时候明明好好的,可现在是怎么了?”
站在旁边的百里辰一阵苦笑,叹了口气后对祈月说道:“在天凰城遇到了一个什么监武司的二冠巅峰高手,一言不合就打起来了!咱们的世子殿下这伤,估计是最后那两招的硬憾给震的。当时我为他把脉的时候就发现他受了内伤了,可应该没有这般严重啊!”
“什么?”祈月声音陡然升高,一脸寒霜又眼含泪花的怒道:“殿下刚到天凰城就被朝廷的人打成了重伤,他们也太不把漠北放在眼里了!不行,我要飞鸽传书回王府,要让王爷替殿下报仇出气!”
“咳咳!”
风闻天稍微缓了一下,声音低弱的对祈月说道:“傻丫头,不许胡闹!赶紧扶我进去躺下,然后让张大叔过来一趟!”
见风闻天声音越发的虚弱,吓得祈月和百里辰赶紧将他扶到了床上。为他盖好被子后,百里辰主动去找那位龙虎山大天师张玄策了,留下祈月照顾风闻天。
祈月拿了条热毛巾为他擦了擦嘴角的血渍,柔声问道:“殿下,您感觉怎么样?”
风闻天微微摇了摇头,“还是祈月身上看着舒服,软软的香香的……”说着还故意轻轻的吸了一口气,很是陶醉的样子。
祈月被风闻天弄得俏脸一红,没想到风闻天受着伤还有心思说这些,不禁有些娇羞的说道:“殿下,您都这样了还有功夫打趣祈月!”
可说归说,祈月心里还是很担心眼前这个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突然变得很重要的主子,犹豫了一下红着脸轻声道:“殿下,您…您要是真的觉得在床上躺着没有靠在祈月身上舒服,那…那就还靠着吧!”
躺在床上的风闻天看着祈月那一脸女儿家独有的羞涩,不由的哈哈一笑道:“哈哈…咳咳……”
“殿下您怎么样?”
风闻天摆了摆手,轻缓了一下气息后笑着说道:“我没事,不用担心。傻丫头,听不出来我是逗你的啊?”
本就挺不好意思的祈月经风闻天如此一说,一张俏脸更红了,就连耳朵根子都染上了一层红晕,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不过在听到风闻天的话后,心里莫名的有些失落。
暗啐了一下,依旧红着脸起身道:“殿下您先休息,我出去看一下百里辰把人喊来了没有!”
说完不等风闻天说话,赶紧迈步走了出去。那幅好似落荒而逃的样子,看的风闻天又是一阵轻笑。
祈月出去不大会,便和百里辰、张玄策一起回到了房间。
张玄策见到风闻天的样子后,居然率先扭过头看了百里辰一眼,而后才走到床边替他把了脉。
“张大叔,我这样子明天不会对明天上朝有啥大碍吧!”
张玄策把他的手放下后,并没有先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淡淡地问道:“你跟那个姓阎的老阉狗动手了?”
风闻天一愣,随即摇了摇头,“没有,跟我动手的是一个监武司的二冠武夫!”
这时站在一旁的百里辰也跟着说道:“是啊,后来那个什么阎貂寺只是宣读了一下圣旨,从头到尾也没说几句话就走了啊!再说了,就算他再是伪圣境的牛叉高手,可毕竟是个太监,又怎么敢跟漠北世子动手呢!”
张玄策斜了百里辰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懂个屁!他身上这伤,可不是那个狗屁二冠武夫能弄出来的。”
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白布包裹着的针囊,摊开后取出一支很特别的银针。说它特别是因为这支银针居然是中空的,而且要比一般的银针粗了不止一点。
本来正在沉思的风闻天在看到张玄策手里的银针时,眼睛猛地一瞪,咽了口唾沫后说道:“张大叔,你要干啥?”
张玄策翻了个白眼,对身后的祈月说道:“丫头,去那坛酒过来!”
而后才对风闻天说道:“废话,当然是解决你身上的麻烦了!”
趁祈月出去拿酒的时候,风闻天开口问道:“张大叔,你刚刚的话是啥意思啊?难道我的伤跟阎正淳有关?”
张玄策顿了一下,看着他问道:“你是不是自从见过阎正淳后,才觉得压不住自己体内翻腾的气血了?”
风闻天想了一下,好像确实是自打阎正淳走后,体内原本已经平复的血气又开始翻涌,而且比之前更加剧烈了。
想到这里,风闻天点了点头,不过还是有些疑惑道:“可在阎正淳没去之前,百里辰替我把过脉说没有大碍的啊!”
正在摆弄手中银针的张玄策嗯了一声,抬起头说道:“你当时确实应该没啥大碍,可见了那个老阉狗之后就不一样了。”
“可我怎么一点都没有察觉出来啊?难道是……”
张玄策点了点头,“还不算太笨嘛!再说了,若是动个小手脚都能被你发现,那他阎正淳这些年的修为可就练到狗身上去了!”
被两人说的云里雾里的百里辰插嘴道:“你俩说的什么啊?”
风闻天眯着眼睛说道:“那老太监的成名绝技,移花接木!看来明天不希望我出现在早朝上的,不止一个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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