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瑞这家伙
秋忆能够意识到,自己应该已经昏迷了,但是意识却依然清晰。也就是说现在的自己在做清醒梦吗?
但是身体动不了,连肌肉的收缩都做不到。
周围的空间似乎是一片单调的深紫色,连脖子都移动不了的自己无法四下观景,也无力逃脱。
秋忆下意识咽了口口水。
别慌,稍微闭着眼睛试着睡觉
“——来啊。”耳畔飘过一个虚无缥缈的声音。
“!”受到惊吓的秋忆猛地睁开双眼。
“抓住我的手吧”深紫色的色调中,一只灰白色的大手探出,一点点的靠近秋忆。
“来啊,抓住我的手!”
“”尽管对方近在咫尺,不过秋忆不仅没有伸手的打算,而且他发现——
——自己连移动手指都做不到,谈何抓住他的手。
“别犹豫了,快点,快点!”对面的声音似乎在焦急,似乎在祈求,一声叫的比一声让人发毛。
紫色的色调忽然破了一个小口。
“快啊,快啊!”对面的声音变成了大声的催促和强烈的颤抖音,宛如被母狮带回巢穴给小狮子练习捕杀的小角马,宛如斗兽笼中手无寸铁的奴隶,宛如即将坑人成功的电信诈骗人。
“咔嚓咔嚓”周围的空间开始碎裂,灰白的大手同样不断破碎。
在清醒梦的最后,秋忆听到了一个呢喃的声音:
“你会接受我的,一定。”
夜幕已至。佛罗伦萨城门上的大钟敲响了二十二点的钟声。
几只秃鹰飞过佛罗伦萨西北方——那与冒险者公会对立的方向几处不起眼的小屋子里点起了一簇火光。
“哦?那名老人是离开圣殿骑士团的神父吗?”黑暗的屋子里,只有艾琳娜和另外一名风尘仆仆的女性在。
“没错”艾琳娜低着头,目光低垂,“早知道我就不该如此匆忙的杀掉他”
黑暗中四下都是夜晚的静谧,只有烛火的光芒在黑暗中不安的颤抖。
烛火如此光明,如此温暖,为何要颤抖呢?
艾琳娜觉得脸部有一阵温和的触感,只见那名女性用她的双手轻轻抚摸艾琳娜的脸蛋,缓缓将她的头托起。
“没关系哦——”那名女性温柔的说,“就算是名义上脱离了骑士团,也难保他不会与骑士团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而只要与骑士团还有一丝一毫的联系,那他就是我们的猎物。”
“这样吗”艾琳娜似乎有些难以接受。
“不能接受吗?想想我们的原则吧。”那名女性依然无比温柔的说。
“万物皆虚,万事皆允。”艾琳娜熟练的回答出来。
“不是这个,是那三条原则。”
“绝不把刀刃伸向无辜之人,隐藏自己,成为人群的一员,绝不牵连到姐妹会。”艾琳娜回答时,明显有些迟疑。
“那么艾琳娜,我想你一定是在纠结他的无辜吧。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从他加入圣殿骑士团的那一刻,无论之后发生什么,他都不再是无辜之人了。”
“可他明明那么厌恶骑士团”
“那又能如何?只要他触摸到了骑士团,那他的罪恶就无法开拓”
“至少他不是自愿加入骑士团的啊!”
“没错,若如你所说,他是善人的话,”无论艾琳娜如何反驳,那名女性的笑容依旧柔和,“那就把他的善恶决定权交给他们的神明吧。”
“唔”
“宁可杀错一千个与教会有联系的人,不能放过一个真正的教会成员,明白吗?”
“嗯”艾琳娜沉重的点了点头。
那名女性见到艾琳娜点头了,心满意足的在桌子上铺上一张羊皮纸,羊皮纸上,有一道模糊的人脸轮廓,女性点燃一盏魔法灯,用诡异的蓝焰灼烤着羊皮纸。
火烧过后,一张清晰的人脸出现在羊皮纸上。
“波利·莱昂纳多·波吉亚,”手指扫过羊皮纸面,“根据我们在公会里的探子发来的报告,这是一名于一段时间前脱离医院骑士团的成员,因为这是骑士团的前成员,而且战斗力非常强大,所以现在来到公会后完全有能力直接危及我们在佛罗伦萨的据点。近期发现她加入了一个名为复兴者的冒险小队,这是一支四人的新生小队,除波利外没有成型的的战斗力。不过根据前期的调查,他们队长喜欢用雷属性的魔法和一些近战增强技能,用槲寄生对付他就可以了。有一个法师,听说是室鼎王室的皇妹,算了,杀掉都一样的,她会施展一些兼具干扰性与杀伤性的法术,但是施展速度比较慢,如果有必要,第一个解决她。还有一个弓箭手,擅长以射箭为名义发射火系魔法,但是据探子的情报,似乎是遇到慌乱情况就会慌神的人,在她冷静下来之前解决掉。”
“而这次分配给你们三个的任务,就是于从明日开始的几天他们去放牧场执行守卫任务期间暗杀掉波利,如果小队成员敢阻止,那就以为虎作伥的名义把他们也送到地狱里去。”
密闭的屋内忽然一阵冷风升腾,蜡烛本已微弱的烛焰霎那熄灭,只有一道歪曲痛苦的白烟在黑暗中无助的道道上升。
“明白了。”艾琳娜鞠了一躬,走入了黑暗中。
佛罗伦萨的鹰巢,又一次寂静了下来。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