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中的金属圆球十分巨大,要将近手拉手才能环抱起来。通体没有任何锻造附魔的痕迹,浑若天成。看似一整块白银制成,但罗素细细观察下,却发现不是任何一种这个世界存在的材料。
“这就是【避难所】?”他感到心中生气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不就是个奇怪的铁球吗?”
“可别小看它了喔。”利昂娜笑着说:“这可是罗素大人您第二——哦不,第三伟大的成就了!”
“我的成就?”罗素疑惑地指了指自己:“别开玩笑了,我可没做过这种东西,之前更没来过【世界尽头】。”
“因为这是您在之前世界完成的东西。”利昂娜说出了惊人之语:“罗素大人应该已经知道了吧?世界会不断地在毁灭与重生中循环,这是谁都无法阻止的。而【避难所】,就是您所制作出来的,能渡过世界毁灭劫难的物品。”
“这种事情……有可能完成吗?”罗素十分震惊地看着悬停于他们头顶上的银色圆球,忽然之间,他想起了那位魔王,有些不敢置信地说:“即便是神明,也没办法完全做到吧?”
“您的智慧,比狂妄自大的神明要强上无数倍。”利昂娜温柔地说:“他们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您做不到。”
“你先别急着说好话,我还是有些糊涂。”罗素苦笑着说:“如果那个‘我’真有这样的本事,为什么不一直躲在【避难所】中?”
“【避难所】可以挺过灭世之劫,而人类不行。”利昂娜露出一丝悲伤的表情:“每个世界都有其不同的规则,在它重生时,无法用到的物质就会变成【世界尽头】一样的存在。这里无法提供任何生物活下去的条件,所以,当时的您就没有想过躲在里面。”
“那‘我’建造它做什么?”罗素有些不解:“不会只为了证明自己——等等,‘我’是不是保存下了自己的灵魂?”他忽然想起面对精灵公主的灵魂碾压时,那种自远方传来的“增援”。如果说肉体无法在【世界尽头】存活下去,那么灵魂说不定就可以。难不成……接下去自己要面对自己了吗!
“诶?您怎么知道了?”利昂娜有些出乎意料地说:“确实是您的部分灵魂,有关于记忆的。”
“部分吗?”想到了被阻挡住的蓝色光线,罗素不免动容说:“仅仅是部分灵魂,就要比精灵公主更强吗?”
“噗,当然不是一个人啦。”利昂娜忍不住笑了出来:“里面保存着不同世界,好几个罗素大人的记忆啊!他们都是每个世界的关键人物,个个灵魂强大,自然比精灵公主集合的人要厉害。等会到了【避难所】,您还可以通过记忆去感受他们的经历呢!”
“好……好几个?”罗素有些目瞪口呆地说:“还有其他的‘我’进入过【避难所】吗?想找到它,不是得我们互相喊出对方的名字吗?难不成我们在之前的世界也认识吗?”
“当然啦,您跟我的缘分,可没有这么简单呢!”利昂娜捧着自己的脸,开心地说:“我早就跟您说了,我们是老相识了嘛。”
“暂且不说这个。”罗素抬手阻止了对方的花痴行为:“我从一开始就奇怪了,建造【避难所】的‘我’,怎么能肯定,世界重生后自己依旧存在呢?如果消失的话,什么动作不都没有意义了吗?”
“因为灵魂嘛。”利昂娜理所当然地说:“建造【避难所】的那个世界,是对灵魂力量利用最完善充分的世界。您第二伟大的成就,就是保证自己成为‘罗素’的【灵核】了。正因为有了它,无论世界毁灭重生,无论死亡复活,甚至改变性别种族,您都是【避难所】的主人,‘罗素’。”
“我有点明白了……”罗素细细思索着说:“这个东西是不是一块磁石?会牢牢吸住我的灵魂,就算改变了其形状都无法改变其本质。”
“罗素大人就是聪明。”利昂娜赞扬着说:“不过这本来就是您的东西,一下子就想通也正常。”
“这么一说,我倒是对创造【避难所】的‘我’和那个世界感兴趣了啊。”罗素饶有兴致地说:“一会儿就先看他的记忆好了。”
“我劝您还是不要这么做的好。”利昂娜此刻倒是反对了起来。
“为什么?”罗素略有些奇怪地问:“不是你说我可以看的吗?”
“可以是可以,但那个罗素大人本身的灵魂太强,您现在还承受不住。”利昂娜苦笑着说:“您可以先经历下其他罗素大人的记忆,等灵魂强度足够了,再看也不迟。”
“看记忆还能增强灵魂?”罗素更不懂了:“这是什么道理?”
“跟精灵公主差不多的道理呀。”利昂娜解释说:“从本质上来讲,这些灵魂记忆就是从您身上分出去的。您去经历,等同于将他们重新回忆起来。与其说是增强,倒不如说是‘恢复’。”
“原来如此。”罗素点点头,他指了指那个不像有门的金属圆球说:“那么,我们该如何进入到里面呢?”
“直接说‘请让我进入’就好了。”利昂娜又说出了一个像玩笑般的口令:“【避难所】有足够的智能,能听得懂创造者的语言。”
“行吧……”罗素已经不知道如何吐槽“自己”的口味了:“请……请让我进入。”
此话一出,金属圆球突然发出一阵阵叽里咕噜的奇怪杂音,罗素完全听不懂。但没一会,这个铁疙瘩就用毫无感情的声音发出了标准的王国语:“根据主人的言语系进行调整……调整完毕,系统已成功更新!”
“避难所欢迎二位到来!”
还没有等罗素明白为什么金属圆球都能说话的时候,它周围的光芒骤然爆发,刺得他睁不开眼睛。等到光芒收拢,罗素恢复视野之际,他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了。
“这……这……”罗素看着眼前的画面,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也太穷酸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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