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
一个脚印,就能得出这么些结论。
马云蹲下身子,伸出右手摸了摸。
额,除了有点湿湿黏黏的……啥也没有。
唬人的吧!
马云侧着头看向银古。
?
银古疑惑的眨眨眼。
!
马云肯定的眨眨眼。
“虫师大人!”
就在两人眉来眼去的时候,一旁的黄安突然叫了起来。
“河那边有人!”
伸出右手,他激动的喊道。
“啊,是舒云,舒云~是我啊!”
笨蛋!
银古暗骂一声,果然,河对岸的那道身影听到声音,先是顿了一下,然后立马往树林钻去。
“追!”
银古还未起身,马云就追了过去,只一步,她就跨过了这条大约2米宽的小河。
看着对方那矫健的身影,银古楞了一下,才拉起裤子,跳下河,哗哗哗的趟了过去。
越过小河,钻进树林,银古迈开腿追了上去,黄安也气喘吁吁的跟在身后。
可追了一会,他就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他们两个大男人,竟然追不上两个女人……
看了看自己身后的箱子,银古又找到了一丝慰藉,可马上,他又想起来,马云好像也背着东西,而且比他的还长……
况且,这还是在树林里,真不知道对方是怎么跑的,就银古发呆的这么一小会,便已经看不到马云的身影了。
使劲紧了紧箱子,银古咬着牙,沿着马云一路踩倒的树枝寻了过去。
也不知跑了多久,就在银古快撑不住的时候,终于,从前面传来了打斗的声音,银古不由得一喜,看样子,马云已经追上了。
疲惫的双腿仿佛再次充满力量,银古转过身,架着软掉的黄安趔趄前行。
又走了几步,透过细碎的树枝,银古看到了马云的身影,还没等他看个仔细,身边的黄安就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叫着冲了过去。
“舒云!”
一颗大杉树下,林舒云光着脚,披头散发倒在那里。
马云则好整以暇的站在一旁,除了那一丁点轻微的喘息,身上也不见一丝灰尘,仿佛只是在跑步机上走了两下。
“怎么样?”
扶着膝盖,使劲喘了几下,银古才上前问道。
马云当然知道银古问的是什么,她看了地上的林舒云一眼,轻声说道。
“没事,我只是把她打晕了”
“那就好”
银古点点头。
中午12点,村西头,黄安家。
草草吃过午饭,马云就陪着银古去给卧室里的林舒云看病。
因事先服过银古的安神药,所以,到现在为止,林舒云还在熟睡。
带上白手套,银古走上前去,先是仔细查看一番,这才下手把脉。
看别人看病是一件很无趣的事,尤其是当自己什么也不懂,什么忙也帮不上的时候,这种无趣就会再次加深。
而且,这房间里也只有她和银古两人,聊天是肯定不行的,看病时,要保持安静,马云还是知道的,于是,百无聊赖的她拉过一张椅子,靠坐在上面,一边轻轻捏着大腿,一边打着哈气。
不一会,眼皮子就开始沉重起来,整个脑袋也变得晕晕乎乎,一闭上眼,马云就不想睁开,脖子一歪,顺势就勾着头打起了瞌睡,不到三秒钟,她就进入梦乡。
“马小姐?”
10分钟后,银古终于检查完毕,他取下手套,回过头就看到了脑袋耷拉着,一上一下,来回起伏的虫师小姐。
这样,都能睡着?
蹲下身子,银古好奇的拿着白色手套,在马云面前晃了晃。
可惜,对方毫无反应,甚至,还有轻微的鼻鼾传来。
好吧,看样子,她是真的累了。
也没再喊,银古站起身,轻轻退了出去。
一直抱着女儿,坐在卧室门口守着的黄安,刚听到开门的声音,就立马站了起来。
“虫师大人……”
“嘘”
银古抬起右手,示意不要说话,又看了卧室一眼,他才小心带上房门,然后招招手,让黄安跟着自己来到院里。
看着在一旁玩耍的红红,银古点着虫烟,轻轻抽了一口,这才问道。
“黄安,你是说,你的妻子,以前从来没有在白天犯过病,对吗?”
“是的,虫师大人,我保证”
黄安急忙回到。
“为了怕舒云再次跑出去,我就把她关在了地下室,谁知道……哎!”
地下室?
银古想了一下,问道。
“以前有关过地下室吗?”
“没”
黄安如实回到。
“走”
干净利落的丢掉虫烟,银古抬脚往屋里走去。
黄安也反应过来了,他急忙跟上。
“虫师大人,难道,地下室……”
走在前面,银古点点头。
推开铁门,打开灯,银古率先走了进去。
大约50平的地下室里乱糟糟的,白色的木地板上,被子、衣服、农具什么都有,不过还好,并没有什么怪味道,看了黄安一眼,银古就仔细翻找起来。
林舒云突然犯病,而且,还是大白天,头一次。
所以,地下室里肯定有东西。
小心查看,左右寻找,一路来到角落,银古发现了一张被陈列在玻璃橱柜里的画卷——那是一副踩海踏浪,手持钢叉的夜叉图。
一看到这画,银古就瞪大了眼睛,胳膊上的汗毛瞬间倒立。
他双手扶着玻璃柜,身子前倾,两眼直勾勾的望着那画,整个人在轻轻颤抖。
这不是吴道子的手迹吗!
这怎么可能!
在一旁小心收拾东西的黄安,一抬头就看到了有些不大对劲的银古,他伸长脖子看了几下,然后站起身,疾走两步来到银古身边,看了看那画,又看了看一脸震惊的虫师大人,压着嗓子,小心问道。
“虫师大人,你没事吧?”
“啊!”
银古终于回神。
看着黄安,他使劲呼吸几口,这才平静下来,伸手指着那画,银古出声问道。
“这画叫什么,你可知道是谁作的?”
“我不知道……”
黄安摇摇头,扶着玻璃柜,他拉起袖子轻轻擦拭几下。
“我爷爷的爷爷留下来的,应该有些年代了”
不知道?
银古顿时愣住,怪不得这么值钱的东西,你竟然丢地下室!
还真是暴殄天物!
“这画,有问题?”
回过头,看银古一脸震惊,却不说话,黄安缩着脖子,小声问道。
望着一脸迷糊的黄安,银古在心里苦笑了下,便直接说道。
“黄安,你听好了”
“这画可能是吴道子的真迹”
“而且,你妻子的病,就出在它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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