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后不侍二夫

    
    还什么都没有说，他就有一种打了退堂鼓的感觉。
    明明已经让他滚了。
    明明清楚地告诉过他，他们已经结束了。
    他究竟来干什么？
    他为什么要千里迢迢地跑来大明自取其辱？
    他的目光注看向顾雨桐。她穿着汉人特有的华服，雍容尊贵。她的状态已经比当初离开他的时候，好了太多。
    可是……
    他已经把他所有的，最好的，都给了她啊……
    自惭形秽的情绪在巴图的心头弥漫开来。
    他究竟来干什么？
    可是当他听说大明新添的小公主时，心中的念头却抑制不住地向上涌。
    那是他的孩子！
    他和张玥伶的孩子。
    他心中因此生出了一丝窃喜，甚至带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期盼。或许，因为他们之间的纽带，他和张玥伶之间还有些许缓和的余地。
    所以他拼了性命入了皇宫，可是摆在他眼前却是可以杀死他的难堪。
    他们之间的一颦一笑，她看向那个人的眼神，他从来没有见过。到嘴边的挽留他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好像说出来了，只能让他的处境变得更加难堪。
    他究竟来干什么？
    终于，站在大殿下，他目光对上顾雨桐的眼睛，以极为平静的语气地问道：“我可以……看一看她吗？”
    可是这句话却触动到了顾雨桐的神经，令她铃声大作。自打丸子出生以后，整个皇宫都用尽全力地宠爱着她。她聪慧漂亮，她给他们带来的欢乐远远多于伤痛。可是突如其来的，巴图却站在他们面前，说要见一见这个孩子。
    “你到底要干什么？”顾雨桐站起身来。她的情绪激动，作势要冲下台阶，却被一旁的朱佑樘拦住：
    “雨桐，冷静些。”
    他转过头问巴图：“你要见她做什么？”
    巴图竟扯出了一个凄凉的笑容：“我只是想要见见那个孩子。”他的目光柔和下来，像是陷入无尽的幻想：“生得好不好看，长得像谁？是不是听话懂事？我想要记住她的模样，今生……不再相见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不知下定了多大的决心。
    顾雨桐还是想要拒绝，可偏巧此时，暖冬抱着丸子来乾清宫寻顾雨桐。说是这孩子午睡醒了，想要找母后。
    丸子手中还攥着一个虎头香包。懵懵懂懂间被人抱来乾清宫似乎还有些起床气。但是见到了自己的父皇母后，便马上一展笑颜，软糯的声音央求着要抱抱。
    巴图的目光自打丸子进来以后就再也没有从她身上离开过。
    顾雨桐最终叹了一口气，从暖冬怀里接过丸子走下台阶来到巴图蒙克的面前：“她乳名叫丸子，今年还不足两周岁。”
    怀中的丸子仰头盯着巴图蒙克看了许久，原本有些认生的她，不知怎么的忽然乐呵呵地笑了起来。举起手中的虎头香包想要递给他。
    巴图茫然无措地盯着这个女娃娃。对于她手中攥着的小香包，一时不知道究竟应该如何处置。
    见他不动，攥着小香包的手更努力地向前递了递，顾雨桐都险些抱不住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