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绮云不知道离开前清王啰里八嗦说的那一大堆话是什么意思,她也不想多猜。
慕御卿倒是十分感兴趣,只是一时之间他还是猜不透。
但经过和王叔的一番谈论之后,他坚定了和皇后交易的决心。
换句话说,也就相当于是坚定了救玉箫的决心。
旁的事情且不用多说,玉箫落在皇后手中,铁定没有什么好结果。
自己救出来,或许还能够救他一条性命。
林绮云想的则是,原来这世上还有一个小舅舅,只是不知道现在的小舅舅现在在哪儿,是不是活着,又是不是活得好?
如果他还活着,按照他当时的年龄,他应该能记得许多事情才是。
可是为什么这一回穆王府翻案不见他出来呢?
“御卿,你什么时候陪我去一趟穆王府好吗?”
她想,如果小舅舅还活着,应该记得当年的事情,那么应该也很有可能会去穆王府看一看。
就算没有,那毕竟是外祖父的家,去看一看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好!我陪你。”慕御卿温柔地说道,大手牵起了她的小手,眉眼间带着温柔的笑意。
自从有了云儿之后,他脸上的笑便越来越多了,之前那份冰冷越渐少了。
手底下的人看着,也宽慰了些许。
一行人沿着原路折了回来。
只是走在半道上的时候,又碰见了慕玲儿和净空和尚。
相比较上一回慕玲儿的蛮横不讲道理,这一回慕玲儿沉闷的很,埋下头去一句话也不说,手里拿着一根树枝,无聊的打着地上的草木。
净空跟在慕玲儿的身后,不明所以的问慕玲儿,“玲儿,你究竟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开心?可以告诉我吗?是不是我哪里惹你不高兴了,你告诉我,我改就是了。”
“不是,和你没有关系,你走吧,让我静一静。”慕玲儿蔫蔫的说道,神情有些倦怠。
这样的她甚是少见。
不仅慕御卿和林绮云觉得奇怪,就连千羽和玄霜都蹙起了眉头。
千羽不喜欢说话,玄霜却不然。
她又瞥了慕玲儿两眼,而后说道,“这位小郡主今天该不是吃错药了吧?一贯都是嚣张跋扈的样子,怎么今天反倒像是受了委屈?”
“谁知道呢,反正我是不敢惹她,我又打不过她。”
接话的是绿萝,一看见慕玲儿,她本能的后退了几步,生怕哪里惹得慕玲儿不痛快,招来慕玲儿的报复。
而且林绮云也交代过她,说她本事不如慕玲儿,就最好不要惹慕玲儿。
但千羽玄霜却不必,因为慕玲儿根本不是千羽或是玄霜的对手。
“小姐,王爷,我们赶紧走吧,这没什么好看的。”
绿萝扶着林绮云便要走,林绮云对这个慕玲儿也没有什么多大的兴趣,所以并不想多看。
可是慕御卿不同,一见到净空和尚,慕御卿就被净空和尚吸引了。
他盯着净空和尚那张看不透的脸看了好一会儿,仍旧没有搜索出一点有用的信息来。
见绿萝已经扶着林绮云走了,他才让逐日扶着自己走。
原本慕御卿和林绮云是打算今日上完香之后立即回云阳城的。
但自从见了清王之后,慕御卿却并不那么急着离开了,反而决定在这山中多住几日,说是什么喜欢这里的山光水色。
但其实他在想什么,他自己心中清楚明白。
一来想要营救太子,必定会闹出一些动静来。这个时候,将云儿留在云阳城外会方便一点,毕竟云儿手下的情报网那么精密,那么精准,那么快速。
本来留在这山中,也可以多打探打探清王叔的事情。
什么嫌弃法华寺太闹了?根本就是哄小孩子的鬼话。
法华寺太闹了,难道就不可以在法华寺附近的什么山包上弄一个禅院吗?
他这心里铁定有鬼,只是自己还不知道罢了。
还有就是那个净空和尚,每回见他自己都觉得十分纳闷,十分好奇。
自己是留在慈恩寺里,正好可以把净空和尚的底细摸个清楚。
虽然说这净空对他而言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但他是清王叔的弟子,这就另当别论了。
毕竟清王叔可是个连儿子女儿都抛弃的男人。
却收了这么一个弟子在身边,而且还把这事情做的如此隐秘,真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所以他越加想要弄清楚这净空和尚的身份。
可是他究竟是谁呢?又有谁值得清王叔如此付出呢?
难道说他是……
不对不对……
想起值得清王叔付出的人,慕御卿倒是想到了一个,那便是二十六年前已经死了的淑妃娘娘穆嫣然,也就是云儿的亲姨母。
她曾经是清王叔喜欢的女人,更确切的说,她曾经是听王说的毕生所爱,这个净空和尚会不会是她和清王叔的私生子?
慕御卿这般想,但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猜疑。
因为王妃婶婶既然能够将慕玲儿送过来,就说明王妃婶婶是知道这个净空和尚的存在的。
虽说王妃婶婶不是什么尖酸刻薄的女人,但也绝对不会是个大度的女人。
倘或这个净空和尚真的是王叔和淑妃娘娘的私生子,王妃婶婶绝对容不下他,更容不下他留在王叔身边。
退一步说,就算这个净空和尚不是淑妃娘娘和王叔的私生子,而只是淑妃娘娘的儿子,王妃婶婶应该也是容不下的。
因为她爱着王叔。
但这些年王叔却从来没有给过他一点点爱。
倘或知道王叔在这山中悄悄地养了一个淑妃娘娘的儿子,凭着王妃婶婶的怨气,凭着王妃婶婶手里的力量,不暗中杀了这净空和尚才怪。
怎还会由着自己的女儿轻而易举的接触他?
所以说这个净空和尚根本不可能和淑妃娘娘有关。
是他既然不和淑妃娘娘有关,和谁有关系呢?为什么王叔会这样护着他,罩着他?
慕御卿一时也想不通,只好暂时将此事搁下。
想起太子那件事情,立即叫了风行过来对风行说,“风行,你今夜回一趟云阳城,务必要打探清楚太子的消息,还有皇后那边也盯紧点,那个女人可不是盏省油的灯。
他儿子现在这个状况在宫中不安全,出了宫中更加不安全,所以我总觉得他想要把太子挪出来,肯定是有了什么计划,只是我们还不知道罢了。”
“爷,这件事可不可以交给云影,或是逐日去办?”
风行犹豫了几下,终于还是说出了自己心里的话。
慕御卿当即拧眉,问风行,“怎么你有事情,还是哪里不舒服?”
从前风行从来不会为慕御卿的意思,突然间这样,慕御卿有些不习惯。
但他是个体恤下属的人,绝不会轻易向下属发脾气。
见风行犹犹豫豫的,便又说,“不行,你有话就直说吧,在我面前不用吞吞吐吐,我和你既是兵将,也是朋友,没有什么不能说的,若是遇到了什么难处就尽管告诉我,别一个人闷在心里。”
说这话时,林绮云也在。
风行看了林绮云两眼,显得有些犹豫,大抵是不好意思说出来。
林绮云却已猜到,淡笑了一声,对风行说,“风行,这几日你整个人和往日都不太一样,有时候显得十分紧张,有时候又闷闷不乐,状态十分不对。要我说心里有事吧?”
“王妃,我……”别看风行这个大男人平时做事利索,现如今说话却结结巴巴犹犹豫豫,简直比女人还不如。
慕御卿看着,免不得蹙起了眉头。
林绮云轻轻微笑,直言戳破了风行的心思,“是因为邀月对吗?”
“王妃,你怎么知道?”风行失声说了出来。
说完之后又觉得自己承认的太快了,连忙想要改口。
林绮云却摆摆手,对他说道,“你也不用对我解释,这么跟你说吧,女人都是要哄的。你条件不错,和邀月十分登对,且又是师兄师妹,看上去更加般配。但是你总像个闷葫芦一样,不把自己心里的话说出来,邀月怎么知道你的心思呢?”
“王妃,我?”
“还有就是……风行,天底下没有哪个女人能够拒绝对自己好的男人,也许现在邀月因为某些原因还不能接受你,但如果你持之以恒的对她好,疼她护她,终有一天她会看到你的心的,现在与你有没有这份恒心,有没有这份毅力,是不是真的喜欢邀月,是不是真的愿意为他付出。”
“我愿意!”风行说的无比诚恳。
见王妃林绮云已经知道自己对邀月的事情,索性趁着这个机会,一五一十将自己和邀月之间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然后苦闷的问慕御卿和林绮云。
“王爷王妃,你们能不能教教我现在应该怎么办?邀月她根本就不理我。要是她真的怀孕了,我,我该怎么办?是想娶她,我是想对她负责任,可是关键在于她不肯接受啊,到现在了,她甚至于连大夫都不敢去看,就怕别人知道了笑话她。”
“这个贺羽霄,简直是太胡闹了。”林绮云轻声哼了一句,然后对风行说,“邀月不肯接受你,就说明她心中还有事。你现在除了对她好,除了关心她,爱护她,保护她,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弄明白她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然后对症下药,明白吗?”
“这……”风行想了一会儿之后,挠挠头说,“大概算是明白了,只是……罢了,我自己去琢磨吧,多谢王妃,多谢王爷。”
“不必谢我,也不必谢云儿,你们如果真的能在一起,也是一桩美事。之前还听绿萝说邀月貌似生病了,既如此你就不去云阳了,留在这照顾她吧,我待会让云影去。”
“多谢王爷厚爱。”风行诚恳的给慕御卿和林绮云鞠了一个躬,然后向二人告退,嗖的一声没影了。
他急切离开的背影,林绮云忍不住发生一声感叹,“原本以为这世上本是无情无义的,却不知世上多的是痴男怨女。风行和邀月倒是挺般配的,御卿,要不咱们帮帮他?”
“怎么帮?难不成强行下达命令,让他们结为夫妻,这不相当于是牛不喝水强按头吗?”
慕御卿提出了相反的意见,而后对林绮云说。
“男女之事讲究的是一个你情我愿,如何能够干预?或许邀月会听我们的话,乖乖的嫁给风行,可是嫁给风行之后呢,她会不会爱风行?会不会全身心的对待风行,这你能保证吗?”
“这……”
林绮云语噎。
突然觉得自己怎么回事?怎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云儿,有些事你不明白,风行也不明白,但我可以告诉你,邀月喜欢的是云影,你知道吗?”
起初慕御卿也不知道邀月心中的人是谁,但那次祁王大婚,在祁王府赴宴的时候,他偶然问出了一些闲话,这才了解到了邀月的心思。
不过刚才他并没有当着风行的面讲出来。
一来觉得这是邀月对他说的话,他不能随意告诉一个喜欢邀月的男人。
二来倘或风行真的有心,定然会发现这一点,所以也用不得他说。
第三个原因则是这件事牵连的是他四大护卫中的三个,当下用人之际,他可不想自己的手底下因为某些事情而起了内讧,或者说闹出不愉快。
林绮云从来不知道邀月,喜欢云影这件事情,听慕御卿乍然这么一说,还真有些惊讶。
不过很快恢复如常。
她心下寻思,云影修长玉立,容颜清秀,且一身好武功,虽不是什么清贵公子,但绝对算得上是一个出色的男人,邀月喜欢他一点都不奇怪。
只是如今这畸形的爱恋怕是不好处理。
所以对于慕御卿不闻不问的处置方法,她十分认同。
***
知道邀月生病了,风行整个人都有些不好。
从寺院的和尚那儿知道邀月晚饭没有吃什么东西,风行便想着为邀月做点什么。
因为还不能确定邀月是不是真的怀孕了,他不敢随意动手,便去找了钟离愁询问。
至于为何找钟离愁而不找贺羽霄,答案不言而喻。
首先,贺羽霄生性散漫,爱喜玩笑,而且嘴并不牢靠。
这件事告诉他就等于告诉大家。
其次,上一回他和邀月那样,完全是贺羽霄诚心戏弄所致。
虽然他心中并不怨贺羽霄,但觉得贺羽霄的行为难免有些轻浮。
因而特意避过了贺羽霄,去找钟离愁。
钟离愁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的神情,又问了风行一些话之后,便对风行说,“风行,不是所有的呕吐都代表是怀孕了,也有可能是肠胃不舒服导致,没有诊过脉,我是不能够确定邀月是不是真的怀孕了。不过你放心,这件事我是不会对外面说的。待会儿再给你列出一些孕妇不能碰的东西,你自己小心提防着就是了。”
“多谢钟姑娘。”
“客气什么。”钟离愁温婉一笑,已经坐下来为风行列单子。
列好之后交到风行的手上,对风行说,“继续努力吧,我相信终有一天邀月会看到你的好的。”
“承蒙钟姑娘吉言。”风行礼敬一声,急急的拿着单子出去了。
望着他焦急的背影,钟篱愁蓦然生出一缕失落之意。
不是为了风行,而是眼前的景象触到了她自己心中的那根弦。
她的眼睛盯着风行的背影,傻傻的想到,要是大师兄能有风行对邀月的一半对她,那有多好啊?
一缕愁肠兴起,一缕沉闷浮生。
转瞬间她又想到了对她胜过于风行的贺羽霄,心中更添烦愁。倒不是烦了贺羽霄,厌了贺羽霄,而是觉得对不住他,有愧于他。
因为她的心中十分清楚,她是绝对不会给贺羽霄任何希望的,也绝对不会给贺羽霄任何承诺。
他们的关系最近应该就止于现在这种朋友的关系,不会再想下一步发展了。
所以贺羽霄对她付出越多,她就越加觉得愧疚,越加觉得沉重,越加觉得对不起贺羽霄。
***
说风行从钟姑娘那儿问到了保险之后,就大刀阔斧开始为邀月熬粥。
可他是个大男人,背着舞刀弄剑,刀口上舔血,从小不在锅灶上下功夫,突然之间上了锅灶,还真有点不习惯。
不过就在洛王府中办事,他这人早就养就了一副机灵劲。
自己不太会,就给绿萝塞了点好处,强行拉着绿萝帮他。
“风行哥哥,你饿了,我给你做就是了,干嘛还要那么麻烦让我教你呀?”
现在处习惯了,绿萝的年龄又小,所以尊称他一声风行哥哥。
见风行在灶台上的能力实在是令人扶额,绿萝便想将风行赶下去自己动手,在她看来这样子比较风行快多了。
可是风行就是一根筋的想要自己动手。
绿萝好说歹说都没用,只能耐心的教他了。
折腾了近半个多时辰之后,一锅热腾腾的粥终于算是熬好了,几个可口的小菜也算是胜利完成了。
风行赶紧用碗盛装好放入食盒之内。
“风行哥哥你不在这儿吃吗?你还要拿到哪去啊?”
绿萝轻轻嘟哝。
风行却只是敷衍式的回答了两声,“嗯,对,不在这儿吃,谢谢你了绿萝,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哦。”绿萝扁扁嘴,有些纳闷的盯着风行。风行却不再搭理她,将食盒盖好,迈着长腿大步出去了。
到邀月住的禅房时,邀月还没有睡下。
见屋里的灯火依旧明亮,风行轻轻地敲了两下窗,得到里面的回应,他才轻推开门进去。
“大师兄,你来了,有事儿吗?”
邀月得了风寒,但并不是那么严重,此时穿的睡衣,一来一盏灯放在桌上,礼貌的请风行坐下。
风行应诺一声,已然将食盒放在桌上,把里头的东西摆出来。
“这是……”看着那热气腾腾的小菜和清粥,邀月有些吃惊。
等风行说是听说她病了没有吃晚饭之后特意为她做的邀月越加吃惊。
“大师兄,其实你不必这样的,你……我……”邀月从前很少喊他,大师兄现在这么喊,是有些要疏离的意思。
风行听着心中不得劲,却并未拆穿她,也没有说什么。
更只字不提怀孕孩子的事。
只是傻乎乎盛一碗稀粥摆到邀月面前,对邀月说,“你生病了,趁着吃对你的病有好处。这可是我磨着绿萝教我的,那丫头懒得动手,又嫌我笨,便说风行哥哥,你要吃什么我直接给你做就好了。”
“大师兄……”用手捧着那碗清粥,听大师兄风行这么说话,心中轻轻一动,眼睛微微湿润了起来。
尤其看着风行额头上还有一些没有清楚的灰迹,邀月更加觉得眼睛酸酸的,湿湿的。
有点想哭的冲动。
其实一直以来,大师兄对他们师兄妹几个都是极好的。
不仅在武功上关照他们,在生活上更是处处关照他们,如果不是出现了那件事情,她怎么可能会和大师兄生分?
“大师兄,我……”邀月还想说些什么,风行却已经用筷子夹了一夹小菜送到她的面前叮嘱她吃,并且笑嘻嘻的说道,“快尝尝,好不好吃?要是味道不好,我下回再请个高明的教我,不让绿萝那半吊子交教了。”
“明明是你自己学艺不精,你反倒赖绿萝半吊子。这话要是让绿萝听见了,铁定生你的气,往后你再叫不动她了。”
邀月娇声辩驳了一句之后噗嗤一笑,不再理会风行,开始埋着头扒拉碗里的饭菜。
这二人的气氛终于在风行的努力之下缓和了一些。
风行是个识时务的人。
能得到这样的进展,他心中很欢畅,更加不会不知死活的,去提什么孩子、将来那种事情。
就想按照王妃说的那样,极尽所能的对邀月好,等着有朝一日邀月回心转意。
就算不回心转意也罢了。
左不过就这样一辈子宠着她就是了。
***
绿萝的年纪虽然轻,但并不是没有眼力劲的人,跟在林绮云身边的这段时间,她察人观事的能力也越加厉害了。
看到风行那样小心翼翼的盛装食盒,绿萝就知道风行今日的晚餐绝不是为自己准备的,一定是为了某个重要的人,但这个重要的人铁定不是王爷和小姐。
本来是想跟上去看一看的。
可是突然又觉得自己的本领太差了,真要去跟踪风行,只怕是没走出几步就被风行发现了。
到时候闹的大家都挺尴尬的不好,所以就蔫蔫得回去了。
可是还没回到自己的禅房,就听到走道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千羽,你到底想怎么样?我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你还不明白吗?”
是慕玲儿!
绿萝是见过慕玲儿手段很毒的。
尤其是小姐,腹中孩子一事,绿萝更是十分怨恨慕玲儿。
让她自己人微言轻,身手又不好,又没有什么本事,不然早就上前去帮着是慕玲儿这个混账东西了。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慕玲儿,我告诉你,你再敢伤害我姐姐一根寒毛,我绝不会放过你的。”
这是千羽生冷的声音。
说完之后他又补了一句。
“还有,我记得王爷说过,要是让他再碰见你,绝对不会让你好看的。现在王爷和我姐姐就在里面,你如果不想自找麻烦,最好马上滚蛋,不然我将王爷叫出来,你可就别想什么好日子过了。”
“千羽,你、你、你个混账东西,你个榆木脑袋,我恨你,我恨你。”
慕玲儿被千羽气得脸红脖子粗。
跺了跺脚之后就气呼呼的跑掉了。
绿萝这才肯出来,扯了扯千羽的衣角,惊慌未消,问千羽,“千羽,慕玲儿过来干什么?她想让你明白什么?”
“没什么,不过是一些无聊的事。倒是你,别再乱跑了。你不像我们,有武功自保。现在慕玲儿自由的出入这慈恩寺,万一被她碰着,你可就要倒大霉了。”
“我没有,是风行哥哥让我教他做饭。”绿萝老实回答,心中却因千羽这一番关心的话而暖暖的。
“哦,进去吧。要是以后真碰着麻烦了,就喊我和玄霜的名字,要不喊风行他们也行。”
千羽温和地对绿萝说了一声。
然后转头,径直朝院子里去了。
看着他清傲的背影,绿萝只觉得小心脏有些异样的感觉。
这种感觉不像是对小姐那样的感觉,也不像是小姐保护自己时那种感动的感觉,而是一种莫名其妙的让她难以琢磨的感觉。
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
但也决计不会去问别人,因为觉得很害羞,因为觉得很不好意思。
***
又在这山间度过了闲适的一夜。
翌日晨起用过早饭之后,慕御卿心血来潮,又和林绮云带着仆从去了清心院。
倒不是惦记他的王叔,而是想看看他的王叔是不是还在这清心院,是不是还和那个净空和尚在一起。
他们走的是昨天那条老路,从后院出了,三是,然后顺着盘山的小道,一路进了山洞,再顺着山洞翻过整座山,向清心院走去。
这一回还没有走到清溪苑,就又碰到了那个净空和尚。
“几位施主又来了吗?很不巧,师父今日不在,去法华寺了,所以几位怕是要白跑一趟了。”
净空和尚谦恭有礼的说话。
慕御卿却说,“我们不是来找你师父的,我们就是在寺庙带着闷,想出来四处走走,看看这附近的山光水色,小师父不用多心,也不用慌张。”
“原来是这样,那小僧不打扰各位的雅兴了。”静空和尚双手合十,施礼之后便要离开。
慕御卿却将他叫了回来,对他说道,“小师父何必急着离开,相逢即是有缘。更何况我们对这一代不熟,不如烦请小师父为我们指点迷津,免得我们走错路,可好?”
“这……”净空和尚露出些许为难的神色,但又觉得这人既然是师父的朋友,不好意思推辞,所以答应了下来。
随后做为先引,给大家伙带路指引。
慕御卿和林绮云对其两声纷纷道谢,而后不经意的向净空和尚打探一些情况,更问净空,“小师父是一直就在这寺庙里吗?还是说是后来才进来的?”
“打从我记事的时候就在这儿了。师父说我是山下的弃婴,无人认领,又觉得与我有些投缘。他便好心将我收留在身边。”
“哦,原来如此,看来衍悔大师还真是个广积善缘之人啊。”
林绮云不动声色的附和一声。
随后问净空和尚,“我看衍悔大师不苟言笑的样子,想来对小师父定然是十分严苛吧?”
林绮云不过是试探性的问净空和尚。
哪知净空和尚久在山林之间,淡薄了世俗争斗,对人性诡诈一点了解都没有。
完没有看出林绮云的意思。
老老实实的回答,“没有,师父对我很好,很宽容,简直就像是一个父亲一样。”
“父亲!”慕御卿和林绮云同时惊愣一声,对净空和尚的这个答案感到十分好奇。
净空和尚就不知所以然,挠着光溜溜的脑袋问二人,“怎么了?二位施主,可是小僧言语有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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