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终于驾崩了,这么说有点不太好,但对于朱皇后来说,确实这么说比较好,至少她可以舒心了,朱皇后出身贫寒,因为家人犯罪而罚做宫人,一次在给皇帝送衣服时不知怎么的被皇帝看中而临幸,说来奇怪,那么多的嫔妃还有几位绝色的贵人日日被皇上宠幸都没有一人为皇上留下子嗣,偏偏她这个只被皇上临幸了一次的人为皇上生了一个龙子,因而许多人说这是天意,朱皇后早先也有许多人说他有宜男相,她当时还暗暗欣喜那知等他真的生出了一男孩之后,她才知其中的酸楚。
在那么多的嫔妃中只有她生了皇子,她自己也很奇怪,但当她听到别人说那不是皇帝的儿子时,她心中委屈的就想死,因为长这么大她的身子从来没有接触过第二个男人,虽然皇帝那个男人临幸过她之后就把他忘在了一边而再没有召幸过她,但她还是在为那个男人苦苦的守着,她在尽一个女人的妇道,那是很小的时候母亲对她说的,从一而终。但是尽管如此,各种风言风语还是不断传入她的耳中,什么人又向皇帝说皇子是野种啊,什么劝皇上不要立皇子为太子啊等等,这些都是宫中的太监偷偷告诉她的,因为她为人不争且又待人平和所以多数太监和她关系很好。
当她产下皇子之后,她发现了许多细微的变化,首先就是宫中许多有头有脸的大太监开始对她恭敬了,另一个就是身边服侍的人,宫女也好,太监也罢对她都不在像以前那样随和了,而是开始了怕她,宫中的姐妹也开始对她恭敬了起来,另一个就是家人也开始重视她了,她想不明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直到有一日她偶然听到两个小太监洗地时的话一下子明白了。那两个太监一个道:“春头,咱们娘娘近来很有地位了,连皇后娘娘都来看咱们娘娘,只是我就不明白了,咱娘娘不就是生一儿子嘛,皇上身边那么多的美女,生个儿子不给玩似的。。。”之后听到啪的一声,像是那位春头打了小太监一下,只听他道:“猪脑子,皇上那身子骨别说生孩子,我看挺过今冬都是困难还生孩子呢,我给你说吧,咱娘娘生的准是太子。我听说下面大臣都夸咱们娘娘呢,说终于有了一个皇子,咱娘娘大功臣呢。“从此之后她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的人对她的恭敬。
一想到自己的儿子要当皇帝,自己将成为天子的母亲一种复杂的心情油然而生,那之中既有自豪感同时又有一种迷茫,因为从小时候开始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官府抓差派役的时候不再喊父亲的名字,不再敲着一面大锣沿街喊着父亲的名字。不知怎么的每当听到此她心中总有一种羞辱的委屈,因而使她在村中抬不起头觉得低人一等,所以当一天官府派人和她父亲说,宫里要一些针线工要他家出一人去时,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因为她去了可以顶了父亲的差役,还有更深的是她不想在那个村中生活下去,她受不了村中人异样的眼光每当和村中青年男子接触时,她总是羞愧的满脸通红,这里面不仅是女孩的腼腆,更多的是一种自卑,一种觉得自己是犯罪人家的自卑。而如今自己要成为皇上的母亲了,她有一种不敢相信的感觉,直到杨坚跪在她的面前时她才知道这是真的,这时她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因为她不止一次的见到过杨坚,但那都是远远地看一眼,而如今这位起居八座的人物却跪在了自己的面前,她感到像是在做梦一样一愣之后赶紧上前用手虚扶了一下,温和的说道:"随公不必多礼,哀家妇道人家,朝廷大事还请随公多多留意。“
这些话都是娄公公教她的,那一夜,也就是皇上驾崩的那一夜,她听到有人要废了她儿子的太子, 她吓坏了,那一夜人来人往,灯火辉煌,她不知道该如何做,这时候她想起了娄公公,她派人把娄公公给叫来,对她说:“娄公公,哀家刚进宫时你就待哀家很好,如今皇帝没了,我们这孤儿寡母该怎么办呢?叹,我只求我们母子平安,别再有事了,娄公公,你说呢?”娄公公叹息了一声,道:“娘娘,老奴很感激娘娘的看重,娘娘待老奴一直很好,这些老奴才心中有数。娘娘啊,现在时局确实很乱,但其实也没什么,依老奴来看,其实都是一场痴心妄想,但是老奴担心。。。。”朱皇后问道:“担心什么?“娄公公言道:”娘娘啊,现在看似很乱,其实只要娘娘请一个人一句话一切立即就会平静下来,但是奴才真正担心的是平静下来之后,那时,那时就不好言了。"朱皇后道:“为什么?”娄公公道:“现在先帝爷驾崩了,马上太子爷就要登基别人说什么都没有用,只要丞相也就是随国公杨坚保太子那么太子就会无事而且也会顺利登基,但是,娘娘啊,随国公在先帝爷时就已经大权在握,先帝也几次心中忌他,先帝爷的性子您也知道,三天急两天热的,所以尽管忌也没怎么了他,本来五个柱国的王爷是最好的辅国之选却又在这时候闹什么要什么禹王爷登基叹,娘娘啊老奴这几天天天发愁啊,要随国公辅政那么他的权力会更大,万一日后对娘娘不利起来那可就。。。。但是不让随国公那么几个王爷又闹什么家务,奴才想几个王爷真是笨蠢,哪有在这个时候闹得,但奴才不敢说啊,”他正说着,朱皇后打断他道:“娄公公,哀家请你速传随国公觐见。”娄公公大为惊讶,看了一眼朱皇后见她一脸的平静,心中想说什么但没有说出来,而是俯身道:“是。”
朱皇后知道他要说什么,她自己何尝不是也担了一身的心,是的她不知道杨坚会不会背叛,但是他听过不止一次是杨坚为人的事迹,她比较了一下,倘若叫了五王进来也许会辅自己也许自己和儿子会没命,但叫杨坚进来不会,至少不会要了自己和儿子的命,但是两方面可能都要丢了天下,她一想到此就有点委屈,但又有什么办法呢?她知道自己死了没什么,但她不想自己的儿子死,她忽然发现这有点像押宝,她这也是把自己和儿子的命运压在了杨坚的身上,杨坚会让自己失望吗?她不知道,只能祈求菩萨了,外边下雨了,雨不大,淅淅的,一股淡淡的愁绪弥漫开来了,她想了很多,其实她根本不稀罕做什么皇太后,真的她有时候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吃惊,但就是如此,她只想有一个地方自己住着别人不来打搅,就是如此,叹如今这也没有了。杨坚进来了,而且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杨坚会说出一番让自己惊喜的话,杨坚道,太子乃先皇唯一的血脉,反对太子就是反先皇,臣誓死辅保太子。说着在他面前跪了下来,她愣住了
若不是娄公公拉了一下她的衣袖,她还沉浸在喜悦之中,于是她的担心一下子消除了,等到终于平静了下来,她才开口道,随公一片忠心,哀家很高兴,说着说着眼泪就来了,什么娄公公教的帝王礼仪都忘了,而是哭道,丞相啊,你能这么说,你不知道,我听了多么欣慰啊,这几天我都快撑不住了,我什么也不想,只要我们母子平安。。。。。。杨坚在地下扣头道,是臣没有做好,害的太后和太子受惊了,臣罪该万死,说着头在下面砰砰的扣了起来,她一看杨坚头上流血了,一下子慌了,赶紧道,丞相起来,快包扎,快快娄公公在一旁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在心中叹息了一下,道,天意啊。两个宫女扶随公坐了起来,用白布带在包着他的头,只听到朱皇后道,随公万不可如此,你的忠心哀家都知道,她又恢复了太后的体尊了,杨坚拱手道,多谢娘娘夸奖,臣愧不敢当,然后道,自古国不可一日无君,臣想太子应该明日在先帝灵前登基为帝,等到过了先帝丧期,然后由钦天监择日举行登基大典,昭告四方,不知娘娘意下如何?朱皇后听后,心中十分高兴,就要冲口而出好啊,但这时娄公公轻轻地咳了一声,朱皇后马上意识到了这不是在家里,也不是在平时,这时在国家权力最高之地啊,这样她马上调转了心态,平静的道,国家大事随公自请处置,哀家妇道人家,不必垂询。”
杨坚也是很欣慰,因为自己平时在朱皇后身上花的留意终于起作用了,他自己都没有想到,皇后会在先帝驾崩的时候没有叫五位王爷,没有叫尉迟迥而是叫了自己,这下他大大的高兴,没有知会李德林和高熲带上身边的人就去了,这一刻他丝毫没有想到倘若是个阴谋怎么办,随娄公公进去见了朱皇后。出来后,见李德林带了大队人马正和宫中侍卫对峙两边很紧张,他见状赶紧上前,问怎么了?见杨坚出来,李德林松了一口气,然后就散开了,路上,李德林告诉他听说他孤身一人进攻,他和高熲吓坏了,认为是五王和尉迟迥的合谋赚他进去然后谋害他,所以两人马上决定有高熲带世子去府军中劳军,李德林带队去皇宫救人,同时召二世子回来。如今见杨坚回来了,李德林说道随公,吓死我了,同时谢了擅专之罪。杨坚见他一脸的焦虑,笑到,你们有点弓杯蛇影了,哪有那么多事,再说了,召老二回来干嘛?真是。李德林没有说话,只是派人叫高熲回来,见了高熲杨坚又说了一遍召老二回来干嘛的话,高熲道,我以为,二世子出外三年了,应该回来,适逢国家大变的时刻,更要有人手。。。杨坚听后道,好吧。然后说了和朱皇后相见的情景,高熲道,随公,我以为,随公今日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不该孤身犯险,倘若一有失误,谁来拯救今日之局面?杨坚道,好吧,我承认,今日不对没有知会你们,下不为例,说说吧,今日之朝局该怎么办。李德林道,我和昭玄兄议了一下,觉得没什么事了,原先还怕五位王爷借题发挥,今日看来不过一班鼠目寸光之人,不足惧也。杨坚道,哦,公辅,何以见得?高熲接口道,不错,就是如此,原先怕他们借先帝驾崩二罢了随公的丞相之职,或者借机参政,哪知他们竟然接机做起皇帝的美梦了,呵呵此举愚蠢 之极,是的他们的初心是好的,无非是维护宇文家的祖业但是他们太冒进了,这下把所有的同情心都挤到我们这边来了,随公,我们此时就要努力辅佐太子登基,这样一来我们就名正言顺,至于以后,呵呵,高熲没有说下去,但是杨坚明白,太子登基了自己辅佐大权就没有旁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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