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久夜心如古井已经变得心神不宁,她知道君琰对自己余情未了,她以为自己是这段感情受伤的一方,实则君琰也是,且他收到的伤痛是她给予的。但是辛久夜至今也不觉得当初挥剑斩情是错误的决定,她依然坚信三个人的感情是个悲剧,若是当初不决绝,结果会比如今这般更悲恸、更苦涩。
“你没事去洞庭湖干什么?”辛久夜收紧情绪,随即感觉云白也去找君琰定不是什么好事。
“恰巧路过而已。”云白也别开辛久夜疑惑的视线,转头扫了眼四周,问道:“昨天见到的那个男人就是你的丈夫吧,他人呢?”
“他有事外出,还没回来。”辛久夜见云白也转移话题,更加疑惑,看出她不有意不会多谈,暂且压制疑惑,随口道:“你找他?”
“听说他报考天启院没考上,气得兰平王差点摔杯了。”云白也说得眉飞色舞,好似亲眼见到了这个场面。
“他与天启院有缘无分吧。”辛久夜暗自惊诧,她怎么什么风声都没听到?估计是慕容行舟看她有孕在身,担心她忧虑,于是只字不提,而至于罗子煜嘛,估计就是懒得跟她提这件琐事。
“我见他气质清雅脱俗,应该是修佛之人吧!”云白也猜测道。
云白也的眼力劲厉害到这种程度!辛久夜心生疑虑地对上云白也试探性的眼神,问道:“你调查过他?”
“*内的能人异士我谁不认识?可是就是没听过一个叫目夕的修行者!”云白也迅速傲气上身,看向辛久夜的目光透着压迫性的审视。
“他才能平庸,要不怎么没考进天启院,你不认识也正常。”就见过一次,云白也就关注了罗子煜,是因为与她辛久夜有关联而刻意关注?
“他才能平庸的话,那你看上他什么了?”云白也眉峰一挑,一脸的不相信。
“他才能如何,我比你清楚,我看上的是他上善若水的性子,你若是对他感兴趣,改日让你亲自和他聊聊。”辛久夜说得漫不经心,言辞似真似假。
云白也蹙眉,不理解的辛久夜的意图所在,不过转眼神色恢复平淡,勾嘴一笑:“我毕竟是妇人,不方便出面,不如我让延明与目夕交谈一番。”
“你今日来此的目的好像很复杂啊!”辛久夜目光犀利地扫视云白也,忽而疑惑道:“你与我东拉西扯,是在打发时间?可为什么要在我这里打发时间?”
“你真是疑神疑鬼。”云白也面露不悦。
“让我猜猜,是不是与杨延明吵架了,在我这里找清净?”辛久夜大胆猜测。
“哼,我哪有那时间、那精力和他吵架……”云白也脱口而出后瞬间意识到自己措辞有问题,立即改口,铿锵有力道:“我们从不吵架。”
辛久夜看着云白也这执拗的性子,不禁联想起了从前在自己面前抱怨家庭生活不如意的朋友们,非常类似的情形,不过没有云白也这么口是心非。
“那你请回吧,我犯困了,眼睛都睁不开了。”辛久夜微睁着双眼,有气无力道。
云白也见自己被嫌弃了,冷着脸起身离开。辛久夜撩开一只眼,确定云白也消失后,立即消失,来到都洞庭湖,看看这里是不是真如云白也所说,君琰名声大噪,受民敬仰。
可是一到洞庭湖,辛久夜迅速寻找君琰的身影,完全忘记了自己来此的初衷,在附近寻了一圈后,一切如第一次来此时的安静祥和,不过真多了几个石砌的供奉台,上面摆满了点心酒水。
辛久夜一个回眸,立即被某处风景吸引了注意力,洞庭旷野里,在冬日温馨的暖阳照耀下,柔美的芦花随风摇曳飘舞,看得人心旷神怡,沉醉不知归去。忽然在这蒹葭苍苍中,辛久夜看到一抹粉色身影,在风中若隐若现,随即嗅到了熟悉的妖气,是轻衣!
“你怎么在这儿?”轻衣也瞧见了辛久夜,瞬间闪身至辛久夜神情,面色不大友好。
“我听说洞庭的芦苇荡最美,所以来此一游。”辛久夜谎话张口既来,还说得面不改色。
“哦?”轻衣*裸地用眼神发出质疑。
辛久夜估计轻衣也是来寻找君琰的,和她一样,没找到人影,却被芦苇荡的美景吸引了,故意问道:“你也是来欣赏芦苇荡的?”
“不是,我是来找君琰的。”轻衣一提到君琰,神情顿时柔和了几分。
辛久夜看着轻衣直爽的性子,不扭捏,不造作,反观自己,就是典型的欲盖弥彰,不能回头了,继续演戏,惊讶道:“君琰在这里?”
“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君琰就住在洞庭湖。”轻衣这次毫不客气地戳破辛久夜的伪装。
被揭穿的辛久夜突然才意识到自己智商完全不在线,这慌撒得太没水准了,为了不显得过于尴尬,疑惑道:“君琰不是住在洞庭湖的下面吗?难道住在芦苇荡里。”
“你知道如何下去?”轻衣双眼迸发希冀目光,似乎辛久夜就是能让她见到君琰的希望。
“不知。”辛久夜感觉这是对方的试探,因为洞庭湖毕竟是君琰的私人领地,至今为止,若是辛久夜也知道如何下去,那岂不是间接告诉轻衣,自己与君琰的关系很不一般啊。
果然,轻衣听后,并没有表现多么失望,只是叹了口气,明确且刻意表达自己的失落之情。
“现在的你能到处溜达了?是真身,不是幻像?”辛久夜不想与对方再谈论君琰,有意转移话题。
“当然!”轻衣脸上的失落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眉开眼笑道:“君琰为我获取了白莹果,我三四个月前就是自由身了。”
“恭喜了。”这么又扯上了君琰!辛久夜随口一句,暗自却忍不住揣测君琰是何时去了北国春城,找来哪位九尾狐帮忙,得到了这白莹果。
“听说你与君琰一同去的北固,这帮我放血唤醒白莹树的修行者不会是你吧?”轻衣半阖着双眼盯着辛久夜,目光比较复杂。
“不是我。”辛久夜估计是参苒。
“不是你就好,我可不想欠你的人情债。”轻衣回霜收电,轻松说道。
辛久夜奇了怪,这个问题,轻衣为何不直接问君琰,于是问道:“君琰给你白莹果时,你怎么不问?”
“他用白莹果帮我真身恢复人形后就悄无声息地走了,我连感谢的话都没来得及说。”轻衣目色一暗,语气怅然。
“你不会近几个月一直呆在这个地方等着君琰出现吧?”辛久夜看着轻衣仿佛是蔫了的鲜花般无精打采,不禁有此猜测。
轻衣好像被辛久夜的话戳到痛处,转过身回避辛久夜的惊讶眼神。辛久夜看着轻衣义无反顾的执着,既心生羡慕,因为她做不到,她还有很多放不下,这或许也是自己最终与君琰没有结果的原因之一吧。辛久夜在两人的沉默中悄然消失离开,轻衣在忽而呼啸的风声中转身,才发现辛久夜已经离去了。
辛久夜来到南市最大茶楼喝茶,听听这窗外事,可是半个时辰过去了,自己所希望听到有关君琰的消息,一个字都没听到,不过意外听到了大召国可能要与北国要开战的风声!
但是这个消息只是捕风捉影,辛久夜没有完全当真,回到木宅后,在后院见到已经外出归来的罗子煜,感觉他好像有些疲惫,难道办什么大事去了……难道两国真的是要开战,而罗子煜正秘密筹划战事准备?
“你最近好像很忙啊,常常见不到人。”辛久夜故意试探地询问。
“有吗?前几日我们不还一起过冬至,赏紫龙卧雪紫龙卧雪……对了,这几日室内里的紫龙卧雪快枯萎凋谢了……”罗子煜一想起紫龙卧雪就转身向自己房间走去。
“心外无物,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辛久夜看着罗子煜匆忙的脚步,悠悠道。
罗子煜随即止步,转身看向辛久夜,问道:“你有话要与我谈?”
真会察言观色!辛久夜就喜欢罗子煜与自己的默契度,有时候甚至怀疑自己与他是不是有血缘关系!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辛久夜改变策略,看看是不是能炸出两国交战之类的惊天大事。
“你……为何有此疑问?”罗子煜虽面色平静,但嘴角稍许紧绷,虽是细微的表情,但是被眼尖的辛久夜捕获到了。
果然有事瞒着她!辛久夜故作神情凝重,沉声道:“今天我在外面逛了一圈,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听到了。”
“你听到了什么?”罗子煜下意识地眨了眨眼,一脸疑惑。
“你们北国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辛久夜见对方故意隐瞒,越是觉得战事的消息不是空穴来风。
“我身在中原,如何知晓北国发生了什么大事?”罗子煜一副“我真的毫不知情”的无辜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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