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唯安是当红一线女星,更是上海市四大家族之一叶家叶胜丰之女。她的娇纵蛮横无人能及,但所有人不得不承认,她生了一张极为好看的脸。
而男主角Summer,仅仅是初次露脸的新生,只是他来应聘的时候,编剧一口咬定他就是编剧心里的样子。不笑的样子是冷漠,笑的时候是温暖,正是编剧苦找多年而没有找到的“轻”。
除了男主角是编剧找的,其他演员都是导演在找,以至于现在编剧每每到片场看着无数次NG的Summer,他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尤其是对着老练的叶唯安,瞧着那张鼻孔朝天的嘴脸他愈加后悔选女主角的时候他没有介入。
今天全是感情戏,杨立夏呆得很是无聊,四处寻施常的身影,乍眼一看那货居然只身一人抗着高架摄像机往拍摄现场外挪去。对,是挪,像匍匐前进受伤的士兵。
杨立夏奔过去,二话没说帮着施常将摄像机抗上货车。
他看着施常满头大汗,问:“你不会叫人帮忙吗?”
施常用手擦着额头上的汗,露出一脸?逡?“我不会……”
“有没有人同你说过。”
“?”
“你真愚蠢。”
施常一愣,随即干笑两声往拍摄现场走去。
“喂,睡神,干嘛去?”杨立夏怕施常就这么走了,急忙跟上去。
这称呼令施常黑脸,你才是睡神你全家都是睡神。“当然是继续搬,这些今天不用的道具得搬回公司准备下次再用。”一边说着步伐并不停歇。
“很缺人手吗,为什么就你一个人搬?还是个女孩子。”杨立夏也不紧不慢地跟在一侧。
“不缺,我一个人可以,而且,”施常停下来,直直盯着杨立夏,慢悠悠的开口,“女孩子怎么了?”说完继续往前走。
停下的杨立夏有片刻怔神,他想,这是一个多要强的女孩子,即使是那架摄像机会不小心压下来压死她,她也不会向任何人求助。
胸口那个地方,隐隐作痛。
一整个下午,叶唯安都看见杨立夏搬着道具,不和任何人搭话,有好几次她去找他说话都被漠视,令她困惑不已,这样养尊处优的杨大少爷什么时候亲自去打理道具了?
傍晚,戏份差不多要结束的时候施常接到一个电话,是昨天她去应聘酒吧服务员兼职的时候,黄昏夜酒吧经理给她的号码。
“施小姐吗?你好,我是昨天黄昏夜酒吧经理艾先生你还记得吗?”
施常恶趣味的想,施小姐,屎小姐,卧槽。
“我是。我记得。”
“这样,我们把工作时间调成每天三个小时,工资不变,你看这样合理吗?”
本来施常并没有打算和他讨价还价,只是那张不善言辞的性格被误会成兼职时间不合理,没办法,见好就收,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赚钱工作,哪里顾得上工作时间长短。
“合理,那我什么时候来上班?”
“七点半过来就行,你剧组七点应该能结束吧。”
“能的,谢谢艾经理。”
“哎呀,谢什么,那就说好了,你忙去吧,再见。”
“嗯好。”
挂了通话,施常转身被身后阴森森的杨立夏吓了一大跳,指着他半天“你”不出来。
“我是制片人,你还敢当着我的面找兼职?剧组的工资很低吗?谁给那么低的,我找他去,敢虐待剧务!”杨立夏扯了扯领带,故作正经。
“制片大人……”施常抬着头眼睛一瞬一瞬的盯着杨立夏。心里惶恐不安,想着要不要一棍打晕让他失忆。
然而她却不知道,这个制片大人对于杨立夏何其受用。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
“施常。”
“什么?失常?有这姓?哈哈哈哈——”杨立夏立即暴露本性的破口大笑,引得周围人的侧目。
施常也懒得解释,双手掩着已全黑的脸走开,心想能离这人有多远是多远。
“还是叫你睡神好听些。”
背后的人依旧阴魂不散,施常心里破口大骂,好听个蛋,并朝背后的人竖起中指。
戏份拍完并整理好现场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七点左右,施常感觉骨头都散架了。
坐在公交车站台的长凳上,坐着坐着,眼皮就开始打架。而马路边停的轿车里的人,就无所顾忌的隔着车窗凝视着疲惫睡去的人,果然是睡神。
一阵清风拂过,施常闻到一股气息,那是童年的气息。
有一个男孩子生在杜若花期,身上总有一股杜若花的气味,那是她一直以来都不曾忘记的气息,就像那个男孩子的名字,深深刻在她的记忆里。
李景。
我曾说过,你如果再消失,我不会找你,不会等你。可是,我忘了说,我该怎么去忘记你。那明明只是孩童记忆里天真的感情,不能与爱情相提并论,可是,这么多年过去,我已经记不住你的样子,却依旧把你的气息和你发生的点滴记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
“阿景。”施常叫出声,睁开眼却什么都没有,经过的行人已经走远。
这时公交车来了,施常叹了口气,走上公交车。
杨立夏立即尾随。
窗外车水马龙,霓虹交错,施常总是感觉心里堵得难受。在有人的地方,她从不去想过去发生的事来影响自己的情绪,可偏偏刚才,因为杜若花熟悉的气息,瞬间打乱她长久压抑的难受。
经理给她吩咐好工作事宜,让她今天负责照看吧台,并让她换上工作服。
工作服蓝白相间,衣服紧贴在施常皮肤上显得那么不自然,站在吧台里,动作僵硬又古怪。
黄昏夜落于繁华的街道,酒吧规模较小却每晚都是座位爆满。甩手老板左秀当初就看中离店不远的SixFlower娱乐公司,他也偶尔请来些里面的明星作客,久之,这里成了明星与粉丝交流的地方。
左秀是上海四大家族左家长子,这有些明星都得看他几分面子,所以这生意做的是红红火火。
当然,施常并不知道这些,仍旧四肢僵硬的工作。
角落里的卡座上。
两个男人相对而坐,眉目清秀的人环着胸闭目养神,他对面的人虽唇红齿白长相妖孽却一直叽叽喳喳不停:“我说阿辽,这酒吧驻唱也不算个事儿吧,阿姨都那么大把年纪了,你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她考虑吧。做明星歌手有什么不好,照样唱歌。你以为自个还艺术家啊,艺术家那是有钱人才干的事儿!”
对面的人动了动鼻子,静待左秀下文。
“这个,森叔说了,你是个好苗子,如果好好培养你会超过现在任何一个天王天后。”
“他还说什么了?”男人终于开了口,语气平淡声音却儒雅清明。一如他温润如玉的五官。
左秀眨着他的桃花眼说:“他让你考虑去美国学习,毕业后进美国的SxiFlower,给你一个月时间考虑。”
季辽想都没想说:“你这个赶人的好手段。”
感人?左秀心里一惊,他哪里有感人的手段了?“到底去不去啊?”
“这么想我离开,我也为酒吧赚了不少利润,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话说的虽委屈,可季辽还是那张万年不变的面无表情的脸。
左秀脸瞬间黑炭,明白季辽说的感人其实是赶人。“白给你说那么多,结果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他起身对着季辽一张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
季辽笑笑,起身拍拍他的肩膀,说:“我从小想做的就是音乐家,不是明星。”
“可现在要讲的是现实。”
“做我想做的,这是我的现实。好了,我的节目要开始了。”说完不等左秀反应就离开了卡座。
九点半的时候大厅已经人满为患,施常忙得晕头转向才明白为什么经理这么随随便便就拉人来兼职,就算再来三个人恐怕也忙不过来。她想可以要求涨工资不?
忽然震耳欲聋的慢摇歌曲结束,灯光全灭,施常一下子听见许许多多的尖叫声,尖叫声甚至盖过之前的迪曲声音。
灯光亮的那一刻又回归于寂静,施常刚想往表演台上望去,眼前突然出现一个人,一脸笑嘻嘻的杨立夏。在施常想要不要装没看见的时候杨立夏咧嘴冲她打着招呼。
“你原来在这儿兼职。”
施常装没听见。
“现在台上没声音,别给我装。”
无计可施的施常说:“制片大人,别扣我工钱。我养家糊口不容易,谁经济条件好还会出来兼职你说是不,呵呵。”她感觉自己笑得特别难看。
“得看你表现了。”杨立夏得意的扭过头往台上看去。
钢琴的低音响起,施常也抬头往台上看去。
那是一个穿着白色西装温文儒雅的男人,眉目清秀,面上的表情似笑似悲,他坐在钢琴旁弹着低沉的曲子,对着麦用几近听不见的低沉嗓音唱着粤语歌。施常不知道原唱和曲子的原作是谁,但是,她惊诧的发现,这是她听过最好听最让人难受的歌曲。
她想起了不辞而别的李景,想起了背信弃义的方幕成,想起了池冬鱼的欺骗作弄。
没有一件事是不让她难受无法入眠的。
一曲完闭,表演者下台,尖叫声此起彼伏。施常回味着刚才的旋律,觉得这个尖叫声是应该的。
他虽然表情不愠不怒,但施常有种直觉,他和她是同一类人,她静若阳光,他遗世独立。
“刚才那人好像我一个朋友,”杨立夏把头转向施常,自言自语的说,“不,不可能,他爸可是香港首富,怎么会让他做驻唱歌手。”
“香港首富的儿子,那你绝对是认错了。”施常如是说。
“应该吧。”当初家里人反对他拍动作戏,那个人建议他去当兵几年,几年不见,家里人什么都会依。他信了,去的第四年家里人同意了他的想法,但是,全家都搬往北京住,他也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个人,媒体也没有关于他的任何消息。
季辽下台后陆陆续续又来了许多明星表演,客人只增不减。
十一点半经理让施常下班的时候,施常累得已经整个人趴在吧台上,经理说完走后施常一抬脑袋又是杨立夏那张笑嘻嘻的脸,她面无表情的问:“你怎么还没有走?”
“当然是等,等人。”杨立夏挺直腰杆差点脱口而出是为等施常。
话音刚落一个女声响在两人身边——
“立夏。”
“啊,叶家姐妹,哇,叶唯安本人长的好漂亮啊,若是我女朋友的话...”
“滚你麻痹,老娘还活着。”
“唉,这样的两姐妹走到哪里哪里就发光。而且居然都没有交往对象,这是给了多少男人希望啊。”
“唯安,哦,我的女神,等着我变成土豪就八抬大轿把你娶回家吧。”
并伴随周遭人的议论叶唯安叶思安姐妹两走到杨立夏面前。
“立夏哥,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今天秀哥哥邀请姐姐来表演,没想到你也在这里啊。”叶思安开心的蹦到杨立夏面前,并且指了指台上。
杨立夏跟两姐妹打了招呼人群又开始骚动揣测他和两姐妹的关系,以及他的身份。杨立夏无奈的看向吧台,哪里还有施常的影子。
“我出去打个电话。”随便找个借口杨立夏朝酒吧大门口走去。
留下的两姐妹便在最惹人瞩目的位置坐了下来。
酒吧的街道上杨立夏晃一圈没见到人懊恼不已,眼看酝酿了一晚上的要施常电话就要说出口了,被突然出现的人搅黄,他有一种想破口大骂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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