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唯安不管是从何种角度看去都是美得不可方物,加上她总是出演古装剧,于是就有了叶罗敷之称。
罗敷是东汉末年时期貌美的女子,有歌美、舞美、步美、貌美四美称号。在一次电视剧颁奖大典上,叶唯安站在舞台上,一颦一笑,一言一语,都是美貌如画。当时主持人傻着一张脸冒了句:“唯安绝对是当代罗敷。”于是叶罗敷由此而来。
叶唯安备受瞩目的走上舞台的时候,左秀跟季辽坐上叶唯安的位置。叶思安一见左秀双眼放光,娇滴滴的声音喊着:“秀哥哥,”并一把拉走季辽自己毫不客气的坐在左秀一旁,“好久都没见到你了,人家好想你的。”
季辽瞬间感觉周围的温度降至零下,再看左秀无可奈何向他求救的表情,心里乐开了花,你小子也有今天。
“我回去了。”季辽起身说了句不等两人反应就离开座位。被抛弃的小左同志就这么在叶唯安的声音摧残之下伤心欲绝。
“这谁呀,这么没礼貌。”叶思安边嘟嘴边往左秀怀里蹭。
左秀推开叶思安说:“呵呵,我朋友。”
“后天我想去参加音乐公司的歌唱比赛,第一名有三万元的大奖哎。秀哥哥你觉得我去是不是冠军啊。”叶思安再度贴上去。
“呵呵。”左秀再也说不出其他话和其他表情了。
“啊,”叶思安看着大厅内忽然叫出声来,“立夏哥!这里!!。”并朝大厅内招手。
不一会左秀见到一个男人坐在他对面,那男人看了他一眼,问:“经常听到思安提起你,你好,我叫杨立夏。”
他不知道杨立夏是谁,但是,他知道杨温是他的父亲。想到这里,他眨着一双桃花眼说:“久仰大名,说不定以后会有合作的机会,这是我的名片。”边说左秀掏出一张名片放在杨立夏面前。
杨立夏拿起来看了看,说:“会的,”后收起名片。随即想起台上的人,又道,“刚才那个新人很有才华,无论是弹奏还是演唱都很有实力,他叫什么名字。”
杨立夏是一双丹凤眼,精致的五官凑在一起给人一种他很善良,他很阳光,他很干净的感觉。左秀盯着他,心里有刹那发愣,杨立夏也是才留学归来演艺圈的新人,怎么会关心起新人了。“他就一打工的,我们这里的驻唱歌手。不是娱乐圈的人。”
“他叫什么名字?”杨立夏只关心这一个问题。
“他叫季辽,怎么了,怎么老问他名字?”
“季辽啊......”杨立夏重复着那个人的名字,发现与自己认识那个人的名字,没有一丝一毫的关联。
舞台灯光忽然变得很明亮,舞台下一片漆黑,舞台上的人坐在古筝旁弹奏着,美得不可方物。
叶思安羡慕的望着自家姐姐,感叹:“我姐真美,”然后又将目光转向杨立夏,“你看我姐多招人,多美,还不赶紧抓住她,别让她被别的男人拐跑了。”
杨立夏也望向台上,叶唯安一袭白衣古装坐在古筝旁,似画似景。他承认的确很美。
可是那些在他眼里就像一个空壳子,里面没有任何东西。他又想到总是一言不发的施常,她也是,空壳子吗?
一曲赏心悦目动人心弦的古筝演奏完毕,引来一片喧哗掌声,大概明天的网络热门话题会变成“叶唯安是否花瓶”。
叶思安见叶唯安走下台马上转过头对杨立夏说:“后天我去参加歌唱比噻,冠军三万元,立夏哥你觉得怎么样?”
被打断思绪的杨立夏回过神来说:“你很缺钱?”
“不是啦,每次都是见姐姐这么出风头我也想出。”叶思安不服气的嘟嘴。
在场的两个男人都默契的选择沉默。
叶唯安走下台,径直往杨立夏走去坐在他身边,笑着打招呼:“立夏你今天怎么有空的?平时怎么叫你都不出来,整天扎进工作堆里了。”
“这忙嘛,我本来就是第一次做监制人,得付很多努力才会有好的成效。”他故意忽略叶唯安的第一个问题,答的含含糊糊。
犹豫了几秒钟叶唯安对杨立夏开口:“后天你有时间吗?”
杨立夏看了一眼对面叶思安几乎整个人都趴在左秀身上,不由得心生同情,然后又看向叶唯安:“后天会比较忙,应该腾不出时间。”
言下之意就是,傻B我没时间陪你,你哪凉快哪呆着。
“立夏......我们有多久没单独相处过了。”叶唯安一脸受伤的表情,不死心的说。
杨立夏咻地起身,对着对面两人说:“左老板,思安,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说完又看向叶唯安,“唯安,我还有事,你们玩得开心啊。”
“立夏哥,你这是什么态度?”对面的叶思安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
杨立夏没有理会,看了叶唯安一眼,毫不犹豫的离开。
剩下的三人只有叶思安叽叽喳喳个不停,其余两人皆是很安静。
叶唯安望着杨立夏离开的方向,寒着一双眸子,立夏,我是越来越没有信心了。
次日。
施常凌晨五点接到剧务组长的电话,叫她六点到公司集合跟组,今天要去新的地方拍摄,他们剧务组得提前把道具准备好。
施常想起今天都是几场动作戏,于是急忙去楼下买了早餐放在桌上,只刷了牙用毛巾抹了一把脸就出门去了。
赶到的时候五点四十,她就远远看见剧务组长孤零零的站在门口,其他人都还没有到。
“组长好。”施常走上前对文洒打招呼。
文洒见眼前的女人素颜的一张脸,长发也有些凌乱,想来出门是有点匆忙。“施常啊。你是咱们组唯一的女性,却比谁都勤快,那些男人远不如你,”文洒笑着说道,“不过施常啊,偶尔偷懒装弱的才是女孩子,你这样太容易招男人记恨了。”
“我只是来得比大伙都早而已,组长严重了。”施常低着头,声音也是低低的。
文洒只是居高临下的看着施常,缄默不语。
一到六点剧务组的人全部到齐,点名后组长开始给每个人都安排今天的任务。轮到施常的时候,文洒踌躇了一会还是给她安排了与大家一样繁重的工作。
搬好道具到拍摄地点的之后,演员陆续到场,第一个拍摄场面是在大街上,男主角与五个反派杀手生死一搏救出女主角。施常则负责威亚的安全事宜。每当有武打戏份的时候,施常就忍不住的想这武术指导也太瞎了,男主演与其他演员动作实在是僵硬到惨不忍睹。如果电视剧播放的时候,她一定在电视机旁边烧一柱香乞求后期制作会好一点。
确认好威亚安全无误的时候,杨立夏像幽灵一样飘到她身边,突然问了一句:“今天又得去兼职?”
杨立夏吓得眼睛都瞪圆了,惊魂未定的点点头。
不远处正画着妆的叶唯安见到这一幕,盯着施常问身旁正拿着她的化妆品的小丽说:“她是谁?”
顺着目光看去,小丽脱口而出:“施常啊,昨天不还......”接收到化妆师的目光小丽赶紧闭嘴。
“失常?不就是精神病吗?”叶唯安轻挑起嘴角,一脸的讥讽。见杨立夏一脸的喜笑颜开,脸上的讥讽愈加浓厚。
“神经病就该呆在精神病院,而不是这里。”
一句轻描淡写的话飘进化妆师与小丽的耳朵里,她们顿时感觉到脊背发凉。
不远角落一男一女依旧交谈着“想要我不扣你工资,我说过,得看你表现。”
“我能有什么表现?”施常想起昨天杨立夏的那句“得看你表现”,心里一阵恶寒,不会是要潜规则什么的吧......
“喂你那什么表情,收起来。”
“哦......”
不过制片大人啊,你到底要我怎么表现才不扣我工资啊?
这时已经开拍了,同事正在不远处叫着施常,施常都没来得及问杨立夏就被叫走。留在原地的杨立夏看了一眼叫施常的同事,我记住你了。敢坏破坏老子泡妞,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杨立夏走到导演面前,说:“你给大伙说今晚拍摄工作完毕之后,制片人为犒劳大家请今天在场的所有人聚餐。”
导演没有说话,眼神怪异的看了杨立夏好一会才答应下来。
准备就绪,导演坐在摄影机前目不转睛盯着屏幕,杨立夏则默不作声站在他身后,看不出情绪。
Summer与其他五位蒙着面的动作演员已经绑好威亚。
“Action!”打板的人一喊。
先是五位蒙面人借威亚之力从屋顶飞身出现,接着是Summer从天而将。
“承欢在哪里?”Summer手中的长剑指着另一个屋顶的五个人,面上冷若寒冰。
“想救你妻子,必须要付出代价。”其中一人道。
“掳我妻子作人质,你们会付出死的代价。”话音一落,Summer跃到对面五人的屋顶展开搏斗,刹那刀光剑影。
街道放威亚处的施常看得目瞪口呆,这居然都没有一次NG,一气呵成。要是往常的武打戏份,至少也是十来次,而且依旧烂俗,僵硬。
哪是现在,屋顶上的每个人都行云流水,像是在看一部武打电影,深刻的激动人心。不只是施常,在场的绝大部分人都屏息观看,全神贯注,仿佛融入到戏里,感受那一刻的生死较量。
每一个动作直直投影在施常的瞳孔里,她听见了自己心脏强而有力的跳动声,她分不清自己此刻的情绪,热血沸腾,慷慨激昂。
她看见他们的那些战斗的影子——
像是小时候看的成龙李连杰的电影般;
像是看的所有国外电影里的英雄般;
像是看到高中时和高年级打架的自己。
原来,她要的,是这个。
回过神来屋顶上的人已经打到街道上,五人死了四人,还剩一人倒在地上垂死挣扎。
“你若杀我,你妻必死。”蒙面人身负重伤倒在地上说。
“你们没有这个机会。”Summer表情是冰冷的,语气也是冰冷的。说完便一剑刺进最后一人的胸膛。
蒙面人没有挣扎,只瞪着双眼失去意识。
“咔!”导演激动的喊了一个字。然后兴奋的看向身后得意的杨立夏说:“想不到你这么大本事解决了这部剧最难的地方。”
导演才看剧本的时候,动作戏与特效戏太多,对电视剧来说需要耗费的精力太多太多,本来他一点信心也没有,然后再看之前动作指导人指导的成果后简直想自挖双目。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Summer,那小子资质差表演不足,竟能够让你调教得一气呵成。”
杨立夏呵呵两声,故作谦虚的说:“也没什么。”他不过是昨天晚上硬拉上今天拍动作戏的演员训练了一个通宵而已。
因为今天拍摄非常顺利,下午四点就完成这个地点的所有拍摄,导演心花怒放说下午6点制片人准备了饭局请所有人聚餐。
施常这时恰好接到慕容静的电话,说她来北京了,没地方住,先去她家住。施常只好跟剧务组长说饭局她有事去不了让他们玩的开心。
她刚说完,杨立夏就瞪着丹凤眼站在她和文洒面前,铿锵有力一吼:“不行!”他对着文洒说,“今天剧组所有人必须来。你们剧务组少人我扣你工资。”
文洒苦着一张脸:“杨制片……”随后又把目光投向施常,“施常……”
“你。”杨立夏指了指施常。
“嗯?”施常疑惑的望向眼前仿佛闪着光芒的男人。
“电话多少,省得你跑了。”
“这个,制片大人你这不是强……”强人所难四个字还没有说完手中的手机被忽然抽走。
“杨立夏!”施常生气的瞪着面前的男人。
文洒瞬间感觉脊背发凉,这小姑娘好大的狗胆敢直呼制片人的名讳,他可是掌管着整个剧组工钱的命脉。
却令他跌破狗眼的是杨立夏却像个小孩子一样笑嘻嘻的说:“有!”
“我真的有事,朋友从老家过来没地方住先去我那里,我得去帮她收拾行李。”施常妥协投降的说。
“给你两个小时。六点把你朋友也叫过来,剧组男人多。如果是比你还丑的就免了。”两个手机都互相存好号码之后,杨立夏心满意得的将手机递还给施常。
施常黑着脸接过手机掉头就走。
身后的人却不依不饶的喊了句:“你这个不锁手机屏幕的习惯值得表扬。”要不然他抢过手机却还要问密码得多尴尬。
文洒不知是见施常作为女人却总是把自己当作男人一样累死累活却不埋怨半分,他很是嫉妒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不只是他,剧组组大部分人都不待见她。因为他们都自认为不及她优秀。但是现在,文洒欣慰的看着杨立夏,施常快要离开剧务组了。他们又可以重拾作为男人的尊严。
火车站。
慕容静一下车就被施常一脚踹上小腿,她破口大骂:“下手轻点你会死吗?”
“要到站了才打电话过来。提前打过来你会死吗?不这么神出鬼没你又会死吗?”施常翻着鱼眼边说边去提慕容静的行李,继续唠叨,“带这么少的行李,打算来这里住几天?”
“报了个歌唱比赛,第一名可以签约SixFlower。”慕容静空着双手往前走着,很享受施常这样温柔又粗鲁的对待。
施常拖着行李箱,走在慕容静后面,极其无奈:“看你也做好了全身而退的准备。”
慕容静做事从来都是想成为第一,就能成为第一。她的学习能力很强,永远是学校第一宝座。只是,她得来第一之后,就失去了学习的热度。
“不,这次我要全力以赴。”
“你想做歌手还是成名,还是只想要那个第一名?”
“不是说了嘛,第一名签约SixFlower,当然是做歌手。”
“那你带这么些东西,我以为你又是三分钟热度。”
慕容静就在施常房间睡,于是把她的行李放在施常房间。
整理好之后施常才想起杨立夏的饭局。她看看时间五点二十,对慕容静说了事情原委。
“也就是说在场的有叶唯安?她可是演艺圈的罗敷,我好想看她本人,施常你怎么能天天对着一美女不告诉我呢?”慕容静听完能见到叶罗敷激动得大叫。
“喂,你性取向是不是有问题?”施常已经无力吐槽了,“快走吧,我们那个制片人脑子有问题,少一人不仅扣我工资还要扣我们组长的。你今天要是刚好六点下火车是不是我就要被莫名其妙的扣工资了。”
“是是。”
“还有,我穷,找兼职想多赚点钱可以早点跟妈安顿下来,现在妈一大把年纪还在餐馆里打工,我心疼。这没有错吧,偏偏被那个死制片人抓个正着,非要扣我工资,否则就潜规则什么的,恶不恶心?”施常有意丑化杨立夏,想和慕容静合伙背地里诅咒他。也不是讨厌他,反正不喜欢。
远在餐厅的某人打了个莫名其妙的喷嚏。
“那人帅吗?”
“极丑。”
“那要潜规则也不应该选你啊,你看你,三无,无脑、无胸、无脸蛋。”
“你可以去死吗?那边有车,赶紧去撞,死了我还能领你保险。”
两人一路互相打击到杨立夏预定的餐馆。人已经全部到齐菜也上完了,。杨立夏包场,坐了满满三桌人,所有人都有说有笑。
演员导演们坐一桌,化妆师演员助理一桌,剧务组摄影及其他一些人坐一桌,而杨立夏则夹在导演与叶唯安中间。
一进大门,文洒讨好的走到两人面前,并把她们请到第三桌坐着,这桌上全是男人,一见施常带着一位美女,瞬间如狼似虎的蓄势待发。
第一桌的杨立夏就坐在施常背后,身后的一切声音他都能清晰入耳。
“施常,有这么一个大美女朋友,怎么不早介绍我们认识?”
“是啊是啊,施常,她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电话多少,今年几岁?”
“滚蛋,查户口吗?小美女不喜欢急躁的人。”
“你滚蛋,你怎么知道人家不喜欢。”
文洒听的不耐的打断:“在剧组见的美女还少吗,这么饥渴?”
“美女是见的不少,可是没有这么近的,还可以勾搭的。比如叶罗敷,只能远远的看着,话都说不上。”其中一人说。
剧组人都比较活泼,文洒也很随和,通常聚在一起的时候,都是毫不客气的开玩笑。
慕容静往那人的目光处看去,看见叶唯安的侧身,依旧美得不可方物。不由惊叹:“本人更美呢。”
叶唯安虽和一旁的杨立夏说话,但还是听到慕容静的赞叹,嘴角扬起得意的一笑。
再一转眼,慕容静看见笑得很是温暖阳光的Summer,便问向施常:“他是谁,已经帅瞎了我眼睛。”
“你能低调吗,在场那么多眼睛,你就直勾勾盯着他看。”施常低声说。
“怎么了,我就问问而已,别整的跟我妈一样,”慕容静转过来,不死心的问,“他也是演员吗?”
“谁呀?”
“那个小光头。”
施常看过去,Summer恰好将目光看向她,并冲她笑笑又继续同身边的人说话。她不知怎么回事就想起他今天拍摄的那些武打场景,他冷若冰霜的神情,与现在对比,判若两人。
“他是Summer,这部戏的男主角。本来演技不怎么好,不过今天,却大跌眼镜。”施常收回目光与慕容静说。
她身后的杨立夏听了这番话,眼神剜向Summer。
“什么戏?”
“古装剧,里面武打戏份太多,对于他这样一个新人来说是难为他了。不过他今天的表演让我想起我当年的梦想。”
“当年,抱着那些武打巨星的海报说你要成为他们那样的人物。”慕容静笑着说。
“初中的时候,用一年时间,学了跆拳道,柔道,各种武术。”
“那时候你说,攻击就是最好的防御。”
施常发怔,杨立夏却是一骇。原来她以前是只刺猬,只是,怎么会变成现在的贝壳?
“现在呢?如果有机会,你还会继续你的梦想吗?”慕容静说。
施常摇头轻叹:“你也说了,如果有机会。如果。”
两人相视一笑,便默契的转移开话题。
所以有些人就是如此,他们臣服于命运,命运若不肯给他们一种叫做机遇的东西,他们只会一生如此,逆来顺受,平淡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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