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为狐非狐

7.殊途同归

    
    (这篇文里有好多时间都和历史和秦时明月对不上,请不要太过深究……毕竟玄机早就把这段历史的时间和顺序弄乱了TAT)
    高渐离和雪女面面相觑,却都不知该说什么,南潇刚刚的样子看了只叫人心中发酸。
    高渐离并非看不出南潇对自己的情义,只是他对她也只有知音之情,她太出尘,自己是万万不能,亦是万万不敢肖想于她的。只是她今日说的“阿离”,究竟是何人,难不成,这南潇姑娘是为了寻人,才寻来了这里,才寻到了自己?若是这样……自己岂不是辜负了南潇姑娘的情义,也难怪,这南姑娘心中凄楚。
    高渐离眼中一片黯然,抬眼却依旧看到雪女一双明媚动人的眼睛,雪女对着他却是冷哼一声,“天下的男人,之后伤女人的心,你们都一样。”
    又是一把伞,南潇身上并不冷,身子被托了起来,湿透了,心中却静得起不了任何的波澜。
    “雪姐姐。”南潇轻轻的笑着,“你怎么来了?”
    雪女拾起了竹杖,递了过去,又挽住南潇的手,“不想笑便不要笑,比哭了还难看。”
    南潇微微摇了摇头,却依着雪女的意思进了屋,“快把衣服换下来。”雪女动手在南潇屋中翻出一套新衣,拿到南潇面前。
    南潇解了眼前的白绫罗,眼睛却也是不睁开,这白绫罗一直不见她取下,今日见着她闭着一双眼睛,却也是好看的紧,只是,总觉得比往日少了一些灵气,南潇背过身去,开始换衣裳,一边动作,一边说道,“姐姐,你觉得高琴师这人怎么样?”
    “他?”雪女冷冷一笑,心中却很快闪过高渐离刚刚看着南潇背影发愣的样子,眼中的歉意她没有错过,雪女想了想却是叹了口气,不再冷言冷语,她虽不知晓高渐离与南潇有什么纠缠的过去,却看得出,南潇已经放下了太多,“一身傲骨,只是,却依旧不是什么好男人,因为,这世上,没有一个男人,不会伤女人的心。”
    南潇转过身来,一袭浅黄色的长裙展现在雪女眼前,“可惜了你这双眼睛了。”若是没有这眼睛的瑕疵,她的容颜足以和自己媲美,甚至比自己更美,只是,也许也多亏了这瑕疵,她才能好好的呆在这里,而不是哪个王府宫中。
    南潇任由雪女一只手抚了上来,言语中带着些许的疼惜,却也有着太多的无奈,也许连雪女自己都没发现,她对高渐离的评价已属上乘,南潇轻轻笑着,“雪姐姐,你的演出,还有三日便到了罢。”
    雪女微微一笑,“是啊,到时候,还得请你这位福星给我弹一曲《阳春》,引得满堂喝彩呢。”
    南潇摇了摇头,静静的伸手系了白绫罗,“雪姐姐,我就要离开了,怕是等不到你的演出了。听闻姐姐的赵舞名满天下,只可惜南潇只是个不能视物的盲眼人,此生怕也见不得姐姐的绝妙舞姿了,真是可惜。”
    “你要走?”雪女大惊道。
    南潇点点头,自顾自地摸着桌边坐下身子,“我要回去,可是怕也记不得回去的路,我现在只想找个地方静静,从此再不入世了。”
    “天地这么大,总有一个容得下我的地方。”南潇继续说道。
    “可你毕竟是一个女子。”雪女倾身坐在南潇身边,“就算要走,也要好生布置好后路再离开,你这样走,我实难放心。”
    南潇微微摇摇头,“夏先生会找到我的,我不会出事。”
    雪女并不知道夏一宁是何人,只道是南潇的那个“兄长”,便由了她点了点头,说是明后便给她践行。
    只是第二日,雪女再推开门,却已是人走茶凉,再不见南潇身影。
    南潇身上背了一个包袱和一架琴,执着一根竹杖,乘着月色便离开了,她没有留下了的理由,更没有留下了的执念,她只想着要早些离开这纷乱的是非,离开一切跟凡尘世俗有关的东西,离开这樊笼。
    直到她走到不知是什么地方,几乎空无人烟,才惊觉腹中饥饿,便依着一棵树坐下身子,解了包袱开始吃先前带来的一些干粮。
    直到,头上一道凛冽的声音传了过来,“喂,女人,你跟了我一道,到底是什么人?”
    接着一只手直接卡住自己的脖颈,南潇被那人卡的生疼,眼泪几乎在眼眶中打转,努力的挤出几个字,“我……没有……跟……”
    白凤直觉身后有人,走起路来很轻,他做完了任务,等着羽雪飞来接他,不想却见到一个十六七的女孩子走了过来,见她竟是避也不避,不由得想到前几日刺杀一人时,那个人身边有一个身形和这女孩子相似的杀手,至于后来死是没死,他便也不得而知,心中不由的警铃大震,莫不是她就是那伪装的杀手?
    白凤疑惑地看着面前的女人,觉得有些眼熟,细细打量,却是昨日在妃雪阁见着的那位,见她包裹并不大,只是多出了一架琴,一个女人出门在外,有几个能背着这么大的一个东西的,如果不是天性喜爱,便只能是杀人利器。白凤想着,神色一紧,不由得加重了手劲儿,“你到底说是不说?”
    南潇脸色涨红,她不曾想见在这深山之中还有人,还是一个不分青红皂白滥杀无辜的登徒子,我要拿到我的琴,南潇暗暗想到,只是却依旧这能耐着心性解释,“我……真……没……”一双手把住白凤的手臂,却是半点儿效用不起,现下她已是强弩之末,一阵眩晕,便再没了动作。
    白凤见她没了动作,不由得一松手,却见南潇直接倒了下去,正好磕在自己身上,白凤皱了皱眉,伸手扶住南潇,叫她好生靠在树上坐在地上。伸手搭上南潇脉搏,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没有什么武功修为,接着心上却也生出一点儿不自在,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大打出手,实在不是正人君子所为。
    罢了,权当买个教训,深山里的女人,并不一定个个危险。白凤摇了摇头,瞥见南潇刚刚因为双手顾着把住自己手臂而掉落的馒头,又看了看她散开的包裹里的干粮,却又是摇了摇头,连口水也没有,这女人脑子是怎么想的,招了雀儿采了些果子,算是以功抵过。
    南潇迷迷糊糊的抬起手,摸了摸脖子,还好,没死。却很快身子一怔,身边有人,难道那个恶贼还没走?当真要杀人灭口么?
    白凤饶有兴致的看着坐在地上一脸紧张的女人,语气清冽,“女人,这野果算作赔礼,今日之事便权当没有发生罢。”
    南潇听了这话却是松了口气,咬牙切齿,却也不敢跟那人赌气,“多谢。”
    接着一阵风声袭过,南潇心道:好俊的功夫,只可惜,不是什么好人。
    南潇心有余悸的拾了一枚野果,酸酸甜甜的,可谓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就着干粮吃了进口,算是填饱了肚子。收拾好行装,拄着竹杖,站起身,向前走去,独不见树上不知何时站着的白衣少年对着她若有所思。
    南潇哼着阳春小调,走在林中好不自在,她要离了燕国,在这世上找一个安魂之处,得过且过的过日子。
    她能活几个百年并不重要,只要能找个让她舒心的地方,一切都不重要了。
    白凤只以为,她眼前几乎透明的白绫罗只是一种装饰,见她拄着竹杖的动作,现在想来,许是个盲眼人罢,看来自己真是想得太多了,不由得有些懊恼,自己竟在一个女人身上耽搁了这么久时间,想罢,便踩着刚飞来的羽雪飞往了鬼谷。
    只是他不知自己来燕国的这一趟,却被勾去了一颗心,只是他自己这时还不知道,这勾心的手段,世上的人没有几个能和狐狸精媲美的,更何况,这女子还是一只他先前救过的惹他喜爱小白狐狸,是他许诺过会回来接她的小狐狸呢?
    天已昏昏然,密林之中却依旧鸟鸣环绕,南潇不知劫数将近,不知自己正在步入险途。
    逃不尽的命数,躲不离的冤家。
    一步推杯换盏,一步万丈玄冰,她以己之身,已系于中间挣脱不开。
    迷冥幽境,星如棋盘,幻海深处一座巨大殿堂铺在眼前,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高高坐在凌空的高处玄椅上,眼睛阴晴不定的看着星海深处,终于现身了么,我感到了你的命悬一线。
    “东皇大人有何吩咐?”一个青色身影毕恭毕敬的弯着身子,跪在地上。
    “去找一个名叫‘南潇’的女人,带她来到这星海深处。”东皇语气清冷,只是却又说了几个字引得青衣身子抖得厉害,“若是伤她半分,我便取你性命。”
    “是,属下定不辱使命。”
    东皇合了眼,他等了她整整五年了,他要她,要她睁开眼见到的第一个人是自己,他要见她!
    一丝阴暗绕地而成,等了整整五千年的执念,终于要破土而出,诸神之战,仿佛近在眼前。
    东皇睁了一双眼睛,看着黑暗尽头出现的那个身影,笑得好不癫狂。
    黑暗中的那双眼睛静静注视着高高座上的东皇太一,没有任何的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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