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为狐非狐

8.险象迭生

    
    白凤回到鬼谷已是深夜,见卫庄阴晴不定的一双眼也不言语,只说了句“了结了”便走。
    却被一剑制住,白凤定住身法敛去手指间的白羽,按兵不动,却已是心中大骇,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只是正眼看着卫庄,卫庄启唇,“比我预想晚了整整一日,这一日去了哪里?”
    白凤冷冷一笑,却依旧耐下心性说道,“蝶翅出了意外,被一曲能引鸾的曲子引去了。不过,大人叫我杀的那人,已不在人世。”
    卫庄收了鲨齿,眼中杀意隐了去,“去查清楚你说的弹那首曲子的人,抓他过来,这样的人也许对我们不利。”
    见白凤远去,卫庄心中却是风起云涌,白凤是流沙中唯一一个可以和他比肩之人,他一次比一次强,刚刚的那一剑,他下意识的动作他不会看错,他能避过这一剑,甚至能伸手射出白羽直取自己眉心,只是他最后却好是稳住了没动。这种人若是不能为己所动,便只能杀,卫庄心神不宁:你现在效忠于我,我尚且能制住你,若是真有朝一日背我而去,只怕,我分毫也将伤不得你了。
    白凤乘着羽雪回到妃雪阁的时候已是三日之后,满城风雨,萧索一片。
    白凤素来不喜与人交谈,侧身落入妃雪阁内院之中,在拐角拦下了一个粗衣佣人,那人被白凤一手擒住,羽刃轻薄横在那人脖见。
    见他一脸畏惧,白凤却是幽幽问道,“三日前,妃雪阁中可有一人引得百鸟来朝?”
    那人畏畏缩缩,声音都在颤抖,“有……有……妃雪阁……原先有两位……两位琴技高超的琴师……”
    “哪两个?”白凤不耐烦道。
    “高……高渐离……和南潇。”
    “引来百鸟来朝的那个是谁?现在何处?”白凤见他说话???锣拢?鹑幸唤簦?钇屏四侨司鄙霞》簦?鞒鲆凰垦?
    那人早被吓得全身瘫软,“应该……是南……潇姑娘……是南……姑娘……不过……她……已经……离开了……”
    几番盘问,白凤算是知道了当时的经过,不过是一首他们都不曾听过的曲子却引来了百鸟,至于那位叫南潇的女孩子现在何处,只怕却是要花上一段时间了。
    白凤冷笑一声,手上一用力,那人瞬时毙命。无用之人,杀之奈何?
    南潇身上银两已经不多了,又是一个女孩子,一个人出门在外,她已经算得上是处处小心。她因了看不见的缘故,听力一向不错,每个人的脚步声呼吸声都有着不同,只是,她今天却明显感觉有人跟着她。
    应该是三个人,一个高高瘦瘦,呼吸声音总是很重,发出闷闷的声音,应该是有肺病;第二个脚步声很轻,应该是轻功很好;最后一个脚步声重得可怕,若不是身量巨大便只能是身上有极重的重物。
    她本就身体单薄,这两日从林中走出来也是耗费了不少的体力,身后背着的一张琴已经成为一个负担,她若不能甩去他们,恐怕……
    南潇咬了咬下唇,她自身的不便之处已经很多了,要怎么甩下他们?除非……
    南潇调整步子,向着来时的方向走去,果不其然,耳边那三种熟悉的声音也跟着掉转了方向。
    正叫着倒霉,便快步溜进了一家饭馆儿,险些被门栏绊了一跤。
    那店小二见进来的是一位姑娘,身上衣着料子很好,看样子像是一位有钱家的小姐,便也没多想,招呼着南潇便进来了,却只见她点了几个馒头和素菜,不由一愣,刚要说话却见一个玄衣身影窜了出来,吓了他一大跳。
    南潇小心的扯了扯店小二的衣袖,“烦劳找个地方,叫我躲上一躲,这些人跟了我许久,我……不认得他们。”
    三个玄衣蒙面的人大步流星的走过来,店小二哪里见过这架势,不再与南潇废话直接溜之大吉了。
    南潇只觉得这三人朝着自己便走了过来,下意识的往后一躲,却觉得颈间一疼,却再没了知觉。
    那三个人互相一对视,其中一个瘦瘦高高的弯腰将南潇扛在肩上,三个人便这样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一路的颠簸,南潇迷迷糊糊的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跟散了架似的,先是玩儿命似的和那三个人周旋了大半天,再是被一击制住,真是倒霉到家了。南潇无奈的晃晃头,正要坐起身,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双手被什么东西束缚在身后,应该是软布之类的,只是却也是挣脱不开,脚腕儿上也被绑了类似的东西。南潇无语的叹了口气,自己恐怕也就剩下能说话了……
    南潇正无奈着,却听到一道声音传了过来,“老大,这小姑娘长得这么水灵,到时候买了银钱,可别忘了兄弟为了这事儿出过一分力啊!”
    又一人回到,“阿三,你放心,这地界的买卖还是很好做的,这小娘子身子骨这般纤弱,怕是调·教好了,是能当头牌的主儿,这银钱是少不离的,哈哈……”
    “不过,老大,咱这是要去哪儿啊?”
    “去齐国,那的美人最多,要价也最高!”
    “咦,老大,你看看,这琴……是不是也能卖些钱?看上去是个好东西!”那个阿三又问道。
    “笨!当然能卖钱了!”另一道声音传来。
    南潇双手被缚在背后,一直侧躺着,半边儿身子都快麻了,咬着牙用手肘抵住车里的榻子,坐起了身子。外面的人听到了里面的动静,连忙掀开了车帘子。
    南潇心里其实是很担心害怕的,若是被卖去了花街,只怕这辈子都离不开那鬼地方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配合他们,然后找个机会,要回自己的琴,实在不行,便只能伺机求助于人。主意打定,南潇便不再犹豫。
    接着一只手托住了南潇下巴,“小娘子~”听声音,这人是那个阿三。
    南潇被他的称呼恶心得一阵反胃,可是面上还是冷冰冰的样子,“你们……要做什么?”
    “做什么?我们可不敢对小娘子你做什么……”阿三又是几声淫·笑。
    南潇心中松了口气,至少现在自己还不算太过危险,“既……既不做什么,何苦绑着我?手疼死了……”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抽了抽鼻子,委委屈屈的看得对面的猥·琐男人有些心疼了。
    只是阿三却也不算糊涂,回了头对带头的那人问了一句,“老大,给不给她解开手脚?”
    又是带头那人的声音,“解了罢解了罢,看你心疼的,量这小娘子也跑不了,她敢跑,我打断她的腿!”
    阿三又恶狠狠道,“听没听见!你敢跑,就打断你的腿!”
    南潇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心道:等我拿了我的琴,看你们还能撑哪门子的强?!
    依次被解了手脚,南潇揉着发疼的手腕儿,真不懂得怜香惜玉,自己就算长得再难看也算是个姑娘家吧,真是一群丑类恶物。
    就这样,在车上颠簸了大半天,车子终于在一处河边停下了,南潇摸索着站起了身,却立刻又被按倒,“你要干什么?”
    南潇委委屈屈,“坐了一整天,骨头疼,我想出去透口气。”顿了顿,“几位大哥,你们不会要夜里赶路吧,我这身子骨怕是经受不起了。”
    带头的那人看了一眼南潇,“不赶路,可你别想着逃的事儿,这荒郊野外,有什么狼啊狐狸的,都不是稀奇,即使是逃,也不过是死路一条。”
    南潇耷拉着脑袋,闷闷道,“我只是个手无寸铁的姑娘,又怎么敢……”
    阿三见她一副认命的样子,心下却生起不忍,皮相确实是可以迷惑人的东西,便扶了南潇起身,把她弄到车外。
    南潇缓了口气,车里一直闷闷的,身边的阿三身上的味道很重,她一点儿也不喜欢,终于呼吸到好一点儿的空气了,不由的放松了下来。却被那个带头的一句话问道,“你眼前怎么总悬着个纱布?你眼睛是瞎了还是怎么着了?”
    南潇苦笑一声,“我不过是个盲眼人……”
    “原来你看不见……”阿三喃喃道,转过脸去问那带头的,“一个小瞎子怕是会掉价,不然……”
    “不然?”带头的那人狠狠的拍了一下阿三的脑袋瓜子,“别动那些个花花肠子,干了坏事儿,这小娘子更卖不上好价钱!”
    南潇心中无奈,这都是掉钱眼儿里了,面上陪着笑,“几位大哥,我虽看不见,可是我会弹琴,不若,我给几位弹上一曲?”
    阿三和那带头的互一对视,阿三道,“今晚月色正好,你弹吧!”
    南潇冷冷一笑,不再言语,跪坐在地上,等着这群傻瓜给自己拿琴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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