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改造二十四孝

37.刻木事亲(柒)

    
    “一盘小鱼干三个铜板, 二两一壶的好酒四个铜板,那一桌人吃了两盘小鱼干喝了八两酒是……是二十, 不对,二十二个铜板。”丁兰边皱眉头边手指头扒拉豆子数道。
    正噼里啪啦打着算盘的庄先生听不下去了, 扭头道:“少爷, 是二十五个铜板。还有半壶酒没喝完, 李大个子连肆中的酒壶都拎回去了, 要交押金的。”
    平日里每每与少爷相处, 周掌柜总觉得酒肆岌岌可危,传到少爷手里还不知道能撑过多久。
    旁人家的饭菜, 怎么闻怎么香。自家的少爷,怎么看怎么傻。
    丁兰豁然开朗,喜道:“哦,对,二十二个铜板再加上三个……这样钱就对上了。果然还是庄先生厉害, 难怪娘亲逼着我来这里,原来就是为了向庄先生和周掌柜讨教的。”
    虽然办事不行, 但丁兰嘴上功夫一流,甚是会讨外边长辈欢喜。
    人家可是当着你的面把酒壶拎回去的,庄先生心中欲哭无泪,表面谦虚道:“哪里,哪里, 少爷只是缺些经验而已, 算账也是一门手艺, 熟能生巧嘛。切莫妄自菲薄,年轻人便该有年轻人的活力。”
    “知道了,谢庄先生教导。”丁兰规规矩矩答谢道。
    “少爷,我觉着您还是去跟着老周学打理酒肆吧。我这账本就一亩三分地,不值当您费这么多心思。与其来学一门手艺,不去去学一门手段,将来怎么也能有个好营生。”庄先生诚心诚意劝道。
    庙小留不住大佛,您老人家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别在这瞎几把添乱!
    周掌柜指挥着伙计搬酒,闻言一顿,十多年的交情,说卖就给卖了。
    丁兰一丝不苟记着账,摇头道:“不可,学问要一步一步地来。”朝抱着算盘的庄先生咧嘴大笑,露一口白牙道:“娘亲说了,学做生意先从记账算账开始,连亏或赚都分不清楚还去做什么生意。不过我愚笨了些,庄先生可不要嫌弃我。”
    庄先生内心嫌弃千百遍,面上假笑客套道:“哪敢,哪敢。”
    在旁观看全程的周掌柜松了口气,拍拍胸口压压惊。
    “少爷,酒要一口一口喝,账要一笔一笔算,您千万不要心急,可以历练自己先将上次的账本算完,不懂之处向老庄请教就好。”周掌柜建议道。
    丁兰举着笔诚心实意道:“周掌柜放心,我会的。”
    每日都被请教无数次的庄先生:“……”
    算账不仅需要脑子好,还需思虑十分细致,一个不小心,就容易出差错。花费三天,丁兰耗了大力气,总算将庄先生上次给他的账本算清楚了。
    庄先生点头接过,翻了翻,建议道:“酒肆是个能容纳各类人的地方,少爷若是无事,可抽些空在晚上见见不同的人。”
    要给少爷找些旁的东西吸引注意力和精力,不能整日里只有他一个人在苦海中遭罪。
    丁兰想了想,增长见识也是好事,应道:“庄先生此言有理,那便从……今晚开始吧。”
    擦着小酒壶的周掌柜一愣,趁着丁兰不在对庄先生狂甩脸色:你个暗箭伤人的小人!
    庄先生一脸得意:礼尚往来而已。
    平日里丁兰黄昏时回家,今日打发了大山一人独留,才知道夜晚的酒肆有多热闹。
    小隐隐于野,繁华热闹的酒肆里,不知多少走南闯北各行各业的人谈天说地,许许多多丁兰从未听过的见闻,北边的巨兽南头的大海,丁兰听得十分开心入神。
    “我也曾晚上来这喝过酒,怎么就没能看到这般景象呢?”丁兰坐在门边招呼客人,看着屋里将满的客人自言自语道。
    “少爷你那次光顾着看杆子了,连酒都没喝,哪里还能分出心思来看酒肆。”大山突然冒在他身后道。
    被吓得一颤,丁兰喘口气平复下来,加重语气道:“大山,你知不知道大晚上背后冒出人声来是会吓到人的!”
    “那我下次注意点。”大山挠挠头,有些歉意道。
    “无妨,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让你回去跟爹娘解释吗,爹娘说什么了?”丁兰问道。
    “老爷没说话,夫人说,说……”大山欲言又止。
    “就不喜欢你这慢慢吞吞的样子。说,别磨叽。”丁兰道。
    “夫人说,要我一直跟着您,等到您一起回去。还说您爱什么时候回去什么时候回去,
    她才懒得搭理呢。”大山直截了当道。
    丁兰内心仿佛被人揍了一拳,在门边吹着晚风,默然不语。
    “少爷?您没事吧?”大山问道。
    回过神来一巴掌拍在大山肩膀,丁兰道:“愣在这里干啥子?还不干活去。”
    “哎。”大山撒腿就往屋里冲,丁兰也跟在他身后一起进去。
    “您来一壶酒?几两?”丁兰满脸堆笑问道。假笑装得他腮帮子疼,不行,自己是做生意的,不笑总不能哭。
    “一杯。”穿着粗布短衫的大爷道。身旁摆着大半筐地瓜干,看起来很是香甜诱人。
    “一杯?”丁兰不解,这一杯是多少。
    周掌柜怕客人尴尬,连忙接话高声道:“一杯好啊。一杯小酒配两根地瓜干,有滋有味,又香又甜。”
    卖地瓜干的大爷略显局促摆手道:“掌柜的可别给我面儿了,就是今天生意不好,喝不起这二两了。”
    “那有什么,今日一杯明日一杯,过个四天不就是二两的酒钱了吗?您先喝着,过几天再结。”周掌柜笑道。
    “谁都知道丁家酒肆不给赊账,谢谢掌柜的今儿个给我这个面。”大爷嚼着地瓜干爽朗大笑道。
    周掌柜对其他的客人解释道:“季大爷自我当掌柜的那天就日日来照顾这小酒肆的生意,从没赊过账添过麻烦,还不知帮我们劝过多少醉酒闹事的客人。就凭这,今儿个我送您二两酒。”
    “好!好…好…”客人叫好,酒肆规矩虽明,有情有义更好。
    丁兰和大山也情不自禁叫起好来,连忙给卖地瓜干的老大爷上酒。
    “我要是哪天也能将生意做成周掌柜这样就好了。”丁兰羡慕道。
    “少爷,您掌柜当得再好也没用,家里别的生意怎么办?”大山疑惑问道。在他眼里,少爷就是少爷,比掌柜可要重要多了。
    丁兰心中激动的小火苗还未完全升起又被毫不留情泼灭,不满道:“你就不能让我高兴一会儿吗?下次我高兴的时候你不许说话。”
    大山:“哦。”
    端着盘子上前,丁兰还没开口,忽听前方之人道:“兰弟,你怎在此?”
    丁兰惊奇抬头一望,笑道:“苟兄,张兄,怎么是你们?今日可真是有缘。”
    自学堂出来后,同窗之间的联系不自觉慢慢变少。毕竟每个人都要开始承担起家庭的责任,学会有担当,自然没那么多时间同以前那样聚在一处念文弄曲,陶冶风情。
    张如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拿着空酒杯边转边道:“我与狗命打算过两日前往有狐县进一批药材回来,正在此商议。只是不知兰弟何故在此?”
    丁兰指指门口,道:“进来之前也不先看看牌匾,丁家酒肆,家里头做的小生意,我来这儿还不正常。”
    张如一脸无辜:“这哪里怪我,光是学堂里姓丁的学生就有三个,不然我们为何叫你兰弟而不是丁弟。”
    苟明听着只想捂脸,心想不是你说丁弟这名字太过难听要我们改吗?
    “是小弟言之有误,张兄莫怪。”丁兰斟酒赔罪道。
    “都是兄弟,不怪不怪。”张如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过后笑道。
    “有狐县?可是那个盛产络布的那个有狐县?”丁兰问道。
    “正是,怎么了?难道兰弟对那地方有什么了解?”苟明道。
    “不是,只是我家中也有布庄。不知二位兄台对有狐县之行有何打算?若是家中父母准许,我们或能一道同去。”丁兰道。
    “真的?这可太好了。”苟明笑道。
    张如心中颇不是滋味,旁人在苟明眼中都是万般好,自己想与他同游还要好说歹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行,不公啊。
    同窗数月未见,酒肆偶遇甚是高兴,连丁兰都饮了一杯酒怕扫了两位兄长的兴致。
    “兰弟,你年纪尚小,莫要贪杯。”苟明劝道。
    丁兰面色已然微红,傻乎乎道:“我生平第一次喝酒,能喝一杯都不错。苟兄放心,我想贪杯也是有贼心没贼胆。”
    苟明语气带了些许埋怨,道:“早知如此便不该让你喝,万一出了什么事可如何是好?”
    张如在一旁满不在乎劝道:“凡事都有第一次,有一自会有二。今日他不喝这第一杯,来日迟早也是要喝的,在我们身边反而安全一点。”
    苟明瞪个白眼,就好逞嘴上功夫。
    “二位兄台慢用,账算我请的。小弟今日初识酒滋味,有些不胜酒力便先回去了。”丁兰眼色有些迷离含糊不清道。
    苟明挥手,叮嘱道:“快去,回家好好歇息。记得让下人熬些解酒汤来喝。”
    张如随意挥挥手,对大山道:“路上别摔着就行,明日让他好好睡一觉。”
    比上次学堂分离后,兰弟瘦了这么多,可见整日操劳。到底是教导过他读书的小师弟,这趟行程怎么也得带上他,能赚多少是小师弟自己的本事。
    出了酒肆来到门外,一阵冷风吹过,丁兰立时清醒了不少。
    一拍额头,“我刚才,没说什么吧?”丁兰小心翼翼问道。
    “没有。”大山板着脸道,“只是那样子真的很丢人。”
    “丢就丢了,还能如何。不过你怎么一副欠了钱的样子?怎么了。”丁兰问道。
    大山有些委屈,哭诉道:“还不是少爷您说您高兴的时候在您身边不许吭声。少爷您现在好些了吗?应该挺高兴的吧?”
    丁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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