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修仙世界开酒馆

7.买凶

    
    到了临月城的时候,白芙蓉照例在神兵阁旁撑开摊子,正打算敲敲神兵阁的门,给葛大掌柜送一坛酒表表人情,谁知手还没碰到门板,红木门就嘎吱一声开了,葛天明那张阴阳脸带着金面具出现,阴森森道:
    “不巧的很,白酒家,今日临月城闭城门早。”
    “你啊,还是早点回去吧。”
    白芙蓉一顿,手欲将酒塞给葛掌柜,面上八风不动道:
    “噢?是吗,可是刚才进城没看到贴告示啊。”
    葛天明阴阴一笑,不答反问:
    “还是竹叶青?”
    白芙蓉笑道:“新做的松花雕,还没面市呢,特地给您送来的。”
    葛天明将要推开酒坛的手一顿,改作拍开泥封,扑鼻而来的青松之气闻得人想挺直腰杆,他嘴角一歪金面具外露出点真实笑容:
    “算你小丫头还有点意思。”
    “不糊弄人,你一介凡人,早早走,远远的别再来临月城。”
    “这些日子你赚的不少了,守着落月镇一亩三分地,做人要知足。”
    葛天明手蘸着酒在坛子蒙尘的表面写了几个字,白芙蓉倒着看,发觉是三个字。
    “燕”“赵”“张”
    白芙蓉眨巴眨巴眼睛,盯着葛天明,葛天明不耐烦皱眉,又用指节敲了敲酒坛子。
    酒液在他敲击下,发出哗啦声。
    临月城竟真的关上了城门,就在白芙蓉和葛天明拉呱这一会,这下想走都走不脱了。
    嘎吱一声,神兵阁关门不理事,白芙蓉若有所思的走回木屋前,发觉今天真是人流冷清,没几个人敢凑上前来买酒。
    夕阳渐沉,天边金云转灰。
    白福贵问她怎么回事,白芙蓉给他讲了葛天明方才的暗示。
    白福贵皱眉:“难道葛掌柜的意思是说,嫌弃咱们给的酒少?”
    才一会功夫就咱们了,看来白老大说他家这小子暴脾气心眼实真不是吹的,白芙蓉心想,摇摇头:
    “福贵哥,你还记得临月城原来做酒最出名的两家是谁吗?”
    白福贵神色一怔,“燕家还有赵家,招牌酒分别是银雪还有雨天青。”话说到此处,白福贵挑眉醒悟道:
    “原来如此,白芙蓉,你戳到人家的痛处了。”
    占人家的钱,人家不收拾你才怪。
    白芙蓉面色不见慌张,反倒点点头道:
    “最开始来临月城,我就想到会有这么一遭。”
    只不过没想到这么快。
    罢了,这种事躲不过去。
    白福贵想着他爹的描述,心中竟有一丝为白芙蓉不平。
    这卖到临月城的竹叶青自然比不得酒市上展出的,浓度减淡不少,但是些许温养筋络的功效尚在,临月城如此多人吃了这竹叶青酒,受了白芙蓉的恩情,逢此时刻,也不见人冒头挡祸,实诚落月镇人白福贵心中颇为不屑。
    白芙蓉一眼看透他的想法,笑嘻嘻道:
    “无须如此,钱货两讫,并无恩情。”
    白福贵嘀咕:“也就是你傻缺,真觉得对修炼有裨益的玩意儿是钱算得清……”
    话语间,几个背剑的修士上前来买酒,白芙蓉语气温软的推辞银子道:
    “谢谢几位客官的美意了。”
    “今天有点私事不便,酒就当作送缘分了。”
    几人相视而笑,为首那人着青衣留长髯,他放下银子,出声道:
    “我们正是为白掌柜的私事而来。”
    话落,几人齐齐抱拳:
    “请让在下替白掌柜消灾。”
    白芙蓉:“……”
    白芙蓉蹙了蹙眉。
    仙鹤从木屋里飞出来,落地化形评价道:
    “知恩图报,算是个有脑子的。”
    白福贵见李不咎出来脚一抖差点从暗袋抽剑,见他没有敌意,才勉强镇定神色道:
    “您说的是。”
    “不过从旁视角来说,这当真是浑水。”
    “夺人钱财,如杀人双亲呢。”
    李不咎抽出折扇,抚摸着扇骨上的玉坠子,冷声道:
    “你懂什么。”
    “瞧这些人的剑鞘上写的是什么?”
    白福贵眯眼细看,竟是儒家圣言: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李不咎接着说:
    “很明显,这是外头来的儒家修士。”
    “剑修之剑,为其半身,你觉得能刻在剑修兵剑上的话,会是什么?”
    白福贵沉默片刻,道:
    “是他们修炼的道。”
    李不咎点头,泛红的眼角透着说不出的冷厉,衬着白衣胜雪倒真是仙风道骨:
    “受了恩情却不还,这可不是以直报怨以德报德的真意。”
    “白芙蓉这一遭,这几人若是不知则已,既知,怎可能不来。”
    “不来,就等着道心不稳吧。”
    白芙蓉心中却不这么想。
    她纵然不似李不咎这般了解诸子百家的奥义,却眼神贼好,记性绝佳。
    她百分百打包票,这几人绝绝对对没有买过她的酒。
    但是李不咎的话同样不见错,那问题来了,这几人报的什么恩,报的谁的恩?
    白芙蓉心中沉思,面上却挑不出错处地感谢了几位儒家修士,拉开桌子请几位白喝酒。
    哗啦一声,酒液从坛口涌出,流入海碗,激起酒花打湿了桌面。
    白芙蓉一怔。
    她想起了方才葛天明葛掌柜的活命暗示,还有第三个字“张”。
    张……是谁?
    不待她细思完,冷刀磨矬子的声音从街角传来:
    “呦,时候不错啊。”
    “白掌柜啊,你让我好找啊。”
    闻言,几名修士起立拔剑,白芙蓉回身,见一人袅袅而来。
    此人身穿艳丽红衣,修为惊人,每踏出娇柔一步,大理石地面都会迸裂细纹。
    然而同时,这女子却长了张早衰的脸,眼周吊着大眼袋气息淫/邪。
    白芙蓉:“……”
    白芙蓉知道此女子是修什么道的了。
    “这位姐姐来的巧啊,再晚一会,我们星际酒馆就收东西走人了。”
    红衣女怪笑:“还想走人呢。”
    白芙蓉装没听见:“姐姐要喝什么?我家有上好的竹叶青,还有一坛新开的松花雕。”
    红衣女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我要喝雨天青。”
    白芙蓉笑容不改:“对不住您嘞,我们家不卖别家酒。”
    红衣女咯咯笑道:
    “那白掌柜就好意思抢别家钱了?”
    白芙蓉气场平稳却顶着红衣女绝顶的法风纹丝不动,说:
    “买卖东西,你情我愿,哪来抢这一说呢?”
    红衣女甩甩袖子,一条黑鞭子出现在她雪葱白皙的掌间,“我说抢了便是抢了。”
    “时候也不早了,我还赶着回窝呢。”
    “识相的,丢下竹叶青方子,冲着北街赵家酒铺磕三个响头,滚回落月镇。”
    “不识相的……”她抬起眼睛,乌溜溜的眸子舔着几个儒家修士的脸,笑道:
    “……就跟我回窝吧,保证伺候的你舒舒服服。”
    儒家修士:“……”
    为首之人嗤之以鼻:“岂有此理!”
    白芙蓉嗯嗯点头:“听起来很棒。”
    儒家修士:“……”
    几人齐齐喊道:“白掌柜!”
    白芙蓉咧开嘴,拍拍手道:
    “可是我从不写酒方子,”她手指指脑袋:
    “都在这里放着呢。“
    红衣女子闻言大笑起来,“好啊,那我就摘了你的脑袋,去换那赵家的雨天青原浆。”
    “要怪,就怪你的竹叶青做的太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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