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爷,求战复![重生]

38.要你管(三)

    
    玄光阴这话说得太过刻薄,一时之间都没人知道该怎么应声。
    过了好一会儿, 鸾夫人才似笑非笑道:“这事儿好像跟老前辈没什么关系, 沧澜想如何,老前辈就配管么?”
    话音未落, 怀里狮子猫惊叫了一声,鸾夫人忽觉一阵凉气袭来, 眼前剑影一闪, 锵的一声,两股气劲对冲在一起,将她脸上刮出了熟道血痕, 火辣辣得痛。
    严洗练震开玄光阴的气劲, 沉声道:“老前辈太过任意妄为, 沧州府并非无人。”
    玄光阴看他一眼:“你修为不错, 在小辈之中可数一二。”
    严洗练:“……”
    众人:“……”
    这口气!
    虞沧澜微微遮脸,不忍心再听下去。
    严洗练哼了一声, 见玄光阴收剑回去也将长剑归入剑囊,道:“玄老前辈, 你是活了三百年的前辈, 我们敬你曾经为四州大陆铲除了许多令人胆寒的魔修, 却也记得你手下沾过的淋漓鲜血。虞隐之事,查明是非后我也要帮沧澜与紫怡他们讨个公道。”
    怡夫人没料到严洗练忽然会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件事情,怔了过片刻, 咬牙道:“多谢府尊。”
    “沧澜, 你如何打算?”严洗练又将问题抛给了虞沧澜。
    虞沧澜看了一眼玄光阴的表情, 想了想,道:“严爷爷开玩笑了,阮氏的家事我没什么管的兴趣,阮清渠娶谁嫁谁,就是跟乞丐结为道侣也都跟我没什么关系,何必要来问我?有这个闲工夫,我多练几次挥剑,指不定就成绝代高手了。。”
    严洗练被他逗笑了,笑毕,道:“也罢。”
    这一场闹剧到此为止,严洗练一扫一滩烂泥似的阮三通,叹了口气,没多说什么,转身便走。
    行到岔路口,府尊府与虞氏府邸在两个方向,严洗练停下马车,对虞沧澜道:“你早些回去休息,下次再来陪严爷爷说话。”
    “是。”虞沧澜如释重负,古人说伴君如伴虎,诚不欺我,严洗练虽然亲和,却一点也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该说什么,该做什么,步步小心,寸寸留意。
    虞沧澜拂开马车车帘,外面正是闹市,熙熙攘攘,嘈嘈杂杂,玄光阴站在道路中央,鹤发童颜引来一片注视。不远处,虞氏的马车紧随其后,怡夫人掀开帘子,冲他招手。
    他长吁口气,正想从马车上跳下来时,背后严洗练忽然叫了他一声。
    “沧澜。”虞沧澜回头,看到严洗练目光深沉地看着他。
    “你体内有一道不太寻常的真气,小心玄光阴。”
    虞沧澜一怔。
    不远处的玄光阴微微眯了眼。
    他从车上下来后对着府尊离去的方向鞠了一躬,直到车马行远,他站起来,春桃一路小跑过去,给虞沧澜递过去汤婆子,问道:“少主,看你脸色不大好,是冻着了吗?”
    “没事。”虞沧澜被方才府尊的眼神吓到了,内心深处涌起一阵阵寒意,他将脸埋进大氅里,紧紧抱着汤婆子,往虞氏马车走去。
    上了马车,怡夫人握住他的手:“怎么手这样冷?怎么了?方才府尊同你说什么了?”
    “没有。”虞沧澜摇了摇头,“只是叫我小心玄光阴。”
    “那怎会?娘也一直提点你小心他,却不见你这个样子,府尊还说什么了?”
    “真的没什么了,只是……府尊看我的眼神太深沉了,我感觉自己就好像是被狼盯住的羊,很危险,我甚至觉着,府尊能突然出手杀了我。”
    怡夫人闻言,沉默了好一会儿,她将虞沧澜拥在怀里,抚摸着他的头发,柔声道:“好孩子,没事,别怕。早日见识到了也早日有个分寸,之前府尊一直拉你在他身边,娘亲担心得很,好在没出什么岔子。”
    “娘亲跟我说说,府尊是什么样的人吧。”
    “沧州府府尊严洗练是个细致到多疑的人,他做事不求尽力以求最好,总是以自己一套行为标准去苛求别人,”怡夫人目光深远,回忆起了一些不堪往事,“尤其是在铲除魔修一道上。早些年大家还会认为,魔修与道修一样有好有坏,只是修炼凭借的真气不同,但严洗练继位府尊以来,凡事牵扯到魔修只有一个字——诛。”
    “阮三通到底和魔修是如何牵连在一起的?”虞沧澜好奇地问,今日听鸾夫人的态度总觉着她恨极了严洗练。
    “阮三通之事……复杂却也简单。他当年外出游历,结识了一位义妹,带回阮府,不久后沧州府内就出了一些事情。”怡夫人随手帮虞沧澜理了理鬓发。“有人修为被吸空,曝尸荒郊。一个月下来,发现了不下十具尸体,惊动了府尊。府尊亲自调查,最终查到了阮三通义妹的头上。她是魔修无疑。”
    “府尊把她杀了?”虞沧澜轻声问。
    “自然是留不得的。”怡夫人点了点头,“阮三通百般维护,声称他与义妹一直待在一处,她不可能杀人。恰逢那时府尊亡妻周年日,勾起了旧恨,且不论她是否真的做了这些恶事,光是魔修这一点就足够府尊问罪。阮三通回护不得,眼睁睁看她惨死。”
    “他因此与府尊生了罅隙?”
    “这点……”怡夫人神色微妙,似有些不解,犹豫了片刻,还是将她所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虞沧澜,“你也知晓阮氏依凭的内功心法是最是清心寡欲的‘清心诀’,清心诀禁欲,尤其是色.欲,修炼清心诀上层功法的人一生只能与一人交合,以阮氏家训,自然是夫妻敦伦。阮三通……与那义妹有了关系,加之她遭遇了那样的事情,阮三通心魔入骨,从此一蹶不振。”她蹙了蹙眉,啧了一声,“我原本还挺同情鸾夫人,她出身世家,如此遇人不淑,受到的打击极大。可她竟然也行差踏错,没有帮助阮三通走回正途,反而助纣为虐,让阮氏成了如今这幅样子。”
    ——
    阮氏。
    天井上映出一道斑驳的光,洒落在小院的梧桐树上。
    阮三通敞开衣襟斜靠在假山石上,右脚悬空挂在池塘边缘,任由寒风贯体,他拎起酒壶饮了一口,辛辣酒液淌过胸口,转眼就烫红了他的皮肤。
    鸾夫人抱着狮子猫站在旁边,睨着阮三通。
    “冷么?”鸾夫人眼神平静,“进屋里去吧。”
    阮三通转头睨了她一眼,嘴边扯出一抹笑:“今日叫众人看了不少笑话,你觉着丢脸么?”
    鸾夫人没有看他,一下下温柔地抚摸着狮子猫的毛:“这么多年的笑话都叫人看过了,不在这一时。”
    “是么?”阮三通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突然飞快出手,握住了鸾夫人的手。
    鸾夫人吃了一惊:“放开。”
    她怀里的狮子猫瞟了一眼阮三通,嫌弃地从鸾夫人怀里跳了出去,往屋里走。
    阮三通抱住鸾夫人,埋首在她颈项,用力吸了一口:“真香……”
    “放开我。”鸾夫人挣扎了下,没有挣开,阮三通在她耳边低笑,“我们安安分分地过日子不好么?”
    鸾夫人身子一僵,脸色冷了下来:“这不叫安安分分地过日子,你从未让我有一天安分日子。”
    阮三通沉默片刻,笑了起来:“是我的错,我太无能了,当年如此,现在也是如此。”他身子向后倒去,拉住鸾夫人的手死死握紧不肯松开。
    鸾夫人脸色微变,挣脱不开,任由阮三通将她拉入池子。
    哗啦一声响,冰冷的池水浸透两人衣衫,鸾夫人气恼地大骂:“疯子!你真是个疯子!”
    阮三通哈哈大笑,揽住鸾夫人的头,亲吻上去。
    鸾夫人剧烈挣扎,没多久就软在阮三通怀里。
    狮子猫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它蹲坐在屋檐下,遥遥望着那边,正好对上了阮三通望过来的眼神。
    蓝绿双瞳内映出阮三通的模样,狮子猫气定神闲地喵了一声。
    ——
    虞沧澜一进大门就听见一声急切的呼喊,定睛一看,张权一阵风似的卷了过来,灰白胡子一甩一甩:“少主——少主,我总算把你盼回来了。”
    虞沧澜:“……”
    张权背后跟了几个医修,全是他这些年来收的徒弟,各个都是已经能够独当一面的医修。
    摆出这种架势不知道是为什么,虞沧澜心里纳闷,疑惑道:“怎么了?感觉你们要三堂会诊……”
    “三堂会诊?那是什么?”
    虞沧澜咳了一声,道:“没什么,问题是你们怎么了。”
    “少主——”张权一双眼睛矍铄无匹,“昨日你展露出来的可是医修无上心法,云裳心经?”
    虞沧澜仿佛被五雷轰顶:“……这你都知道?”
    “当然!”张权胸有成竹,“‘巫’字上为天,下为地,中间以人连通天地,早年巫祝通达天地人事的时候就是以舞蹈祈求,有的巫可以以祈舞的方式获得治愈之力,这些巫便被后世称作巫医。我所修医道的启蒙便是巫医,因此知道,这本本应该在巫医里流传的内功心法。”
    “本应该?”虞沧澜问道。
    “是,大约在千年前,这本心法便流失了,不知少主……”张权期盼地望着虞沧澜,“少主能否告知我是从哪儿学来的吗?”
    虞沧澜心情复杂,问道:“你怎么确定这就是《云裳心经》?”
    张权一懵:“不是少主你说的吗?”
    虞沧澜:“……”他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起初被张权准确地点到名字吓到了,现在想来,应该只是名字撞了,不然哪会那么巧合?
    他沉吟一声,道:“我觉着你说的与我修习的是两种东西。”
    “少主何出此言?”张权更着急了,脸上写满了“你都承认了你别赖账”。
    虞沧澜道:“因为……”他灵光一现,依然拉玄光阴来挡枪,“我学的是老前辈教给我的心法,之前你们不是说我体内有股真气吗?便是这个原因。”
    “那你……”
    “我也只是听过这个心法,觉着惊讶罢了,没有别的意思。”虞沧澜搪塞了几句,见张权还要细究,便道,“之前权叔你给我号了几次脉都没发现这是你所说的心法内功不就正好证明了这点?”
    “这……”张权面露犹疑,左思右想不得其解,渴望地看着虞沧澜,“那少主你能否运转一下心法让我再看看,即便不是,也是得悟生命大道之后的本源真气。这是医修毕生所求,求少主成全!”
    “非圆满天格也能得悟这种真气?”紫金霄从院子里出来,满身华服,衣衫上全是朱玉珊瑚璎珞作饰,闪闪烁烁。
    张权解释道:“此与天格无关,哪怕不得道的凡者也有可能有这种真气。”
    “原来如此,表弟当真厉害,”紫金霄冲虞沧澜抛了一个媚眼,“以后成亲了,我卖药,表弟医人,实在是神仙眷侣。”
    虞沧澜:“……”
    玄光阴:“?”
    我劝你谨言慎行。
    虞沧澜不耐烦地往内院走去:“权叔来,我带你去小院里演示。”
    后面浩浩荡荡跟了一群人,虞沧澜左右扫视,墙头都爬满了人,有些是纯粹来凑热闹的仆侍弟子,有些则是府内请来的医修门客,全都好奇地望着他。
    这种资质比之大圆满天格更显稀有,若是修成大道,便能修习传说中的复生之术,谁不歆羡?
    虞沧澜尽量去无视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调出剑三面板把奶秀常用的几个技能演示了一通,从放第一个机能开始周遭就响起一片倒吸凉气声,稀稀拉拉竟然还有人鼓掌???
    虞沧澜:“……”
    刘姥姥进大观园吗!至于这么惊讶吗!趴在墙头那位,你的下巴都快掉了!
    几个技能演示下来,几个医修看得如痴如醉,虞沧澜收回双剑,道:“我饿了,去休息了,你们慢慢琢磨。”
    虞沧澜快步走回自己的院子,门口霞婆正等着,迎上来道:“少主,夫人在房里等你。”
    “娘亲?”想起方才他们的话的确还没说完,虞沧澜把大氅脱了,往屋里走。
    他房间的地龙从来没有停过,角落里摆着的几盆炭火也一直燃烧得正旺。
    赵氏兄弟从耳间走了出来,向虞沧澜问了声好。虞沧澜看他二人,赵铮气色比之前好了许多,赵安也没有死后重生的晦丧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赵铮来,正好我有话问你。”
    赵安问道:“少主……我听说我们少司主,他……被关进了牢狱中?府尊会如何处置他?”
    “林辉死了。”坐在房间内的怡夫人品了口茶,淡淡道,“被人在狱中碎尸万段。”
    “什么?”赵安吃了一惊,“怎么会?”
    “若说是为了杀人灭口直接杀了了事,”虞沧澜也是不解,“碎尸万段是为了什么?”
    “大概是恨极了吧。”怡夫人道,“他尸体的伤口处留有魔修的气息,与那妙琴身上的气息很近,若非林辉杀了妙琴,妙琴未必就没有转圜的余地。”
    “林少司主,他怎么会……他,他一直……”赵安得知林辉的事情之后震惊得无以复加。
    虞沧澜啧了一声,道:“看来御魔司得先辨人心再辨魔修。”
    赵安不知道说什么,迷茫地看着虞沧澜。
    “路阻且长,跌的跤多了,你会明白的。”怡夫人说了一句,“你这孩子傻里傻气,性子倒是不坏,昨日出事也颇为替沧澜担心,没辜负沧澜如此待你。”
    赵安被说得脸红了。
    虞沧澜问他:“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我……我没什么打算。”
    “去御魔司当个少司主?”
    “还是先算了,”赵安不好意思地说,“少主说得对,也许我得先观人心再谈其他。”
    “那你呢?”虞沧澜问赵铮,“你现今也入了道,你的紫发到底是个累赘,打算怎么办?”
    赵铮拉着赵安的衣袖:“哥哥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我同哥哥一起。”
    “你们兄弟感情很好。”怡夫人叹息一声。
    虞沧澜将妙琴的画像摊开在赵铮面前:“赵铮,你看当初给你药方的是不是这个人?”
    赵铮仔细辨认过后,摇了摇头:“如果少主说的是那日你我碰见时候的药方的话,不是的。”
    “那你之前有没有吃过类似牡丹花的东西?”虞沧澜又问。妙琴一事还有许多模糊不解的地方,他须得弄清楚才不会遗有所遗漏。
    赵铮猛地想起来什么:“之前有些时候感觉自己快死了却总是莫名其妙熬了过去,醒来后就会闻到淡淡的牡丹花香。”
    “恐怕就是这个时候妙琴将魔气通过牡丹花导引到了他体内。”虞沧澜看了玄光阴一眼,等待一个求证。
    玄光阴.道:“她通过牡丹花将魔气养了在赵铮的身体里。想要知道的话就把妙琴叫出来一问便知。”
    “你能做到?”虞沧澜眼前一亮。
    “可以。”玄光阴颔首,反手亮出一团魔气,“我早有这个打算。”
    他将魔气向前轻轻一推,道:“这是妙琴残魂,她魂魄被魔魂吞噬了大半,只剩下这一些,此刻问完之后也只能魂飞魄散了。”
    说话间,魔气落地,化成一个虚虚的轮廓,隐约能辨认出来是妙琴的样子。
    她游离在众人面前,玄光阴手指点在魂魄眉心位置,沉声问道:“妙琴,你利用牡丹花做过什么?”
    妙琴声音干涩喑哑:“师父诛杀四大世家子弟以纯正真气豢养魔胎,我担心师父事成后杀我,便偷偷导引部分真气进牡丹花里,等待时机成熟之后,以牡丹花内的大量真气引来魔胎内的魂魄,以此保命。”
    魔胎……?听到妙琴提及的时候,众人都是一惊,此事严重。
    妙琴还在继续:“但是后来发现,牡丹花容纳不了魔胎的魔魂,我就只好将其导入了一个少年体内。他叫赵铮,他的体质非常适合寄养魔胎,我将牡丹花喂食给他,改变他的体质,让他成为魔魂的寄体……”
    “那你为什么不把他藏起来?”虞沧澜问道。
    妙琴顿了下,不说话,玄光阴将问题重复了一遍:“你为什么要放任赵铮自由?”
    “师父一直盯着我,我怕暴露,而且,大隐隐于市,我只要每月给他服用牡丹即可保住魔魂,不必要冒此大险。”
    虞沧澜:“……”她肯定没想到正巧他们撞见了赵铮,想办法替赵铮驱逐出了魔气。
    “魔魂一直在沉睡状态,与魔气相差无异,只有在被激活的时候才会显露出一样的力量,”妙琴说,“我从未见到过那样强大的力量,如果我能得到这股力量,我就不必再臣服于他人之下,我就能与师父平起平坐。但是我……我……”
    妙琴的魂魄很不稳定,忽然变得微茫,玄光阴淡淡道:“她即将魂飞魄散。”
    “等等——你先说你师父是谁,魔胎又是什么?!”
    妙琴没有吭声,仿佛只要说出来就会遭受极大的折磨:“我、我……”
    声音未落,妙琴的魂魄如飞灰般散了个干净,只留遗音盘绕不绝:“我、我不甘心……”
    魂魄彻底散去,几人面面相觑。
    “魔胎。”得了妙琴解惑反而疑惑更多,虞沧澜不知道该从何做起。
    眼下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一个深不可测的府尊,一个弄不清来龙去脉的魔胎还有他爹尚未弄清的死因,个个都是棘手的硬茬。
    “我去禀报府尊,”怡夫人也不顾要与虞沧澜说的话,快速奔出门去,“你们别乱跑,哪儿也别去,若是沧州府真有魔胎,那便是一场浩劫!”
    “魔胎是什么?”见所有人都陷入沉默,赵铮不安地问。
    “魔胎是天生的魔修,他的每一部分体格都是按照魔修的标准打造的,他甚至从出生的时候就可以吸收天地魔气。三百多年前的魔尊就是魔胎孕育而成。”赵安解释道。
    “那怎么办?会再有第二个魔尊吗?我体内,还有残留的力量吗?”说话时,赵铮担忧地望向玄光阴。
    玄光阴摇头:“都剔除了。”
    赵铮一怔,不由往赵安身后瑟缩了下,小声说:“玄老前辈他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赵安也有这个感觉,在玄光阴的双眸之中多了很多人情味,终于不再是以前那个冷冰冰的死物,可如今这番样子反倒比之前少了几分令人亲近的味道,更吓人了。
    思前想后,虞沧澜觉着反正府尊也不会在一时半会儿拿他们虞氏怎么样,魔胎更是有府尊他们忧愁,而现在他当务之急是处理好他爹的事情。
    如果当年他爹身上魔气与之前的魔气相差无几的,那他爹很有可能就是因这魔胎而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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