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以为我这几年变成了水性杨花的女人吧?会不会不理我了?”秦筠坐在咖啡馆里揉着太阳穴。
响着慵懒蓝调的咖啡店就属她穿的最奇怪。骗是骗喻尤说要出去嗨,但秦筠也没真的去,只是进了家咖啡馆,无聊的坐在窗边看外头各色的游客拍照,游玩。
旁边就是古城遗址,晚上点着灯倒是好看。
“秦筠,这是你今晚问的第七遍。”林泽笑说。
“林泽,我俩这样真能让他吃醋?”秦筠问。
“不确定,但唯一确定的是程哥吃醋了。”林泽摊手。
“哈哈。”秦筠往沙发一靠:“程哥都霸占你这么多年了,堂堂大影帝借我用用不行吗,他还吃醋。”
笑了几声后,秦筠就不做声了。
林泽问:“怎么了?”
秦筠淡淡叹了口气:“林泽,我以前好歹也是叱咤一方的女豪杰,现在越来越没出息,一想到明天要回京又得好久看不见他我就开始想。”
林泽点头:“确实没出息。”
秦筠:“……你!”
林泽:“你在这住了近一个月了,一点进展没有,你有想过原因吗?”
秦筠并没有与喻尤深入聊过,因为喻尤总是避开她。他在刻意与自己保持距离。
“我不知道。我原先害怕他不原谅我,因为是我先提的分手,怕他讨厌我,甚至恨我。但是我可以肯定,他并没有,我感觉出来他对我还有感情。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总是把我往外推,我在他身边像被一道墙隔着,他在墙里,我在墙外,而要想打破这面墙必须从里面发力,可他不愿。”
“三年前你和他分手,因为你没有足够信任他,对吗。”林泽压低了点鸭舌帽,因为窗边有游客走过。
“是。”秦筠承认,“我当时害怕了。”
是她自己不够坚定,是她疑神疑鬼。因为喻尤太过优秀,所以自己宁愿逃开去做鸵鸟,将脑袋埋进沙土里也不愿意面对真相。
“现在,害怕的不是你,是喻尤。因为他曾经足够骄傲,现在才足够胆小。”林泽叹了口气。
秦筠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可再怎么问林泽也不说了,他只告诉她这一切应当由喻尤来说,否则他们之间的问题不会解决。
秦筠一脸莫名。
后来,不论秦筠怎么问,林泽都不再说。
打了个哈欠,她望着窗外发呆,忽然眼前光线一暗,黑色衣料在窗外挡住她的视线。
秦筠皱眉抬头,却突然对上了一双隐含怒意的眼睛。
哈欠打了一半忘记收回去,秦筠就那么张着嘴僵硬的与喻尤对视。
纤细的指头捂着嘴,眼角有几滴晶莹水珠。
她看着眼前人,微微怔住。
这么多天,喻尤基本穿着舒适随性的衣服,多以棉麻为主。色调要么白要么灰,颇有些看淡红尘要出家的感觉。整天背着画架像个闲散游仙。
今晚这么一瞧……
秦筠根本不舍得移开眼睛。
她的心跳扑通扑通,一声比一声快,一声比一声急。
喻尤身后是古城楼上明亮的灯,他穿了一身裁剪有质的休闲西装,好像还……吹了下发型。
面容深邃,五官立体,在明暗交织的灯光下着实英俊,但薄唇紧抿着似乎心情不太佳。
秦筠所坐的位置刚好面对喻尤那双长腿,视线再往上移一点就是修身西服下引人遐想的腰。
他左手插在裤兜里,手腕上搭着一件黑色布料,神情冷漠的看着秦筠。
而当他去看林泽时,眼中多出一丝敌意。
林泽无奈的耸耸肩,避开喻尤太过凌厉的目光,这锅背在身上一时半会大概拿不下来了。
仗着玻璃格挡听不见声音,秦筠看着喻尤但对林泽说:“我果然还是想拍他的肉.体。一如既往的美好。”
林泽点头:“他对我同样具有吸引力。”
“滚蛋。”秦筠骂了句。
“那请秦大摄影师拍完得手后务必让我欣赏一下。”林泽笑了笑,喝了口咖啡。
“你认为我会给准男票的裸.照给你看?想太多。”
不过,这话一说出,秦筠总觉得有些耳熟。她是不是曾经提过这个要求?
喻尤敲了敲窗,用眼神示意她出来。
秦筠拿包挡着自己侧脸,隔开他的视线,开心的无声大喊了一句:“YES!”
林泽说:“我说过,他一定喝一缸醋。”
收拾好东西秦筠对林泽说:“林大帅哥,多谢,我会让你成为Sue历年封面照最帅的男人。”
林泽举起咖啡杯,眉梢微挑,像喝酒一样朝她扬了扬。
“祝你今晚愉快,秦筠。”
收敛些脸上的笑容,秦筠跑了出去,站在喻尤身边抬头问:“你怎么来啦。”
秦筠不知道她专注去一看一个人的时候,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有多吸引人。
就像会说话一般,带着笑,带着丝丝甜味直往人心里钻。
夜风很大,她的发被风吹的有些乱。
略微瘦弱的身形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衣服,长发垂在身后,每当风过时甚至会有几缕飘向喻尤。
此时,她弯着双眸对喻尤笑着。
喻尤将小臂上搭着的布料抖开,披在她身上,遮住她光裸的肌肤。
他的动作轻柔,衣服温暖,秦筠认出来这是被她洗的乱七八糟的那一件。
“谢谢。”秦筠强忍着扬起的嘴角,趁喻尤不注意时偷偷朝林泽眨了下眼。
喻尤比她高一个头,替她扣好扣子。
“走吧,回家。”他说。
秦筠双眼蓦然亮了,他说带她回家。
跟在喻尤身后,秦筠嘴角的笑容止也止不住。
两人沿着河边散步,一句话也没说。但即使这样,秦筠也觉得幸福。
在一座陌生的城,与喜欢的人静静漫步。跟着他的步伐,踩着他的影子,一直一直走下去。
她低着头,笑着问:“喻尤,你吃醋啦。”
并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秦筠正专心低头去踩他的脚后跟,喻尤停下了。
他转过身,秦筠没注意,一头栽入他怀里。
喻尤面无表情的看着闯入怀中的女人:“你觉得我是会吃醋的人吗?”
“哦。”不开心。
……那你来找我干嘛,秦筠想着。
仰着脑袋,穿着他宽大的衣服,秦筠不想离开久违的怀抱。
她怕喻尤推开自己,只好对他撒娇:“喻尤,我冷,你让我抱一下。”
无法,喻尤实在受不得她露出这个神情,只好任由她在自己身上取暖。
见喻尤并没推开自己,秦筠肆无忌惮将手围在他的腰上,贪恋久违的感觉。
“喻尤,我好想你哦。”她埋在他怀中,声音闷闷的。
“我跟你分手后的每时每刻都在想你。”
“我忍不住了,所以我回来了。”
“我不知道你还在不在生我的气,会不会已经有了别的女朋友。”
“我为我曾经的冲动和不信任给你道歉,喻尤,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秦筠,该走了。”他声调低沉,语气冷淡,分明不想再说。秦筠颤了颤,忽然眼眶就红了。
他轻叹口气:“我没生气,也从没怪过你。”
“你恨我吗?”秦筠小心而又害怕的问道。
“我不恨你。”
喻尤闭着眼睛,手轻轻揽了揽怀中的人:“放你走是我的选择,与你无关。”
秦筠几近渴求:“我们和好吧,好吗?”
喻尤望了她很久,直到瞧见她眼眶的湿润,他心中无奈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发。
他是个骄傲的人,一如既往。
喻尤缓缓摇了摇头:“现在不行。”
秦筠眼中的光芒霎时退去,似乎心跳都停了。
又听喻尤说:“如果,你愿意等我。”
心底仿佛有铃声,像竹月的风铃,一点一点响起悦耳的声音,伴随着即将停止的心跳一点点复苏。
“我等!”秦筠笑了:“我等!”她没有任何迟疑,回答的坚决而快速。
曾经那个骄傲的少年一直未变,他想要的,不过是与她并肩而已。过去发生太多事需要他一点一点处理,受不得她受一点委屈。
抱着自己的身体娇软纤瘦,时隔多年未曾有碰触,他深深怀念。
手指颤动,他也想抱着怀中的人。
一如秦筠所说,喻尤脾气又直又犟,他情感细腻,有自己的原则与坚持,做的多,说的少,又不太擅长表达自己。
可一旦做了决定,几乎没有人能够让他改变。
在他看来,现在还不适合和秦筠有过多接触,他怕自己一旦沾染上她就无法自拔,他还有重要的事要去做。
只是……
看见秦筠与那个男人走的那般近,终是没忍住跟了出来一家一家的找。
从酒吧开始,沿着护城河一路找到这家咖啡店。
喻尤站在窗外看了她许久,直到人烟稀少,直到月上三竿。
后来,他走到窗前,挡住她面上的光。
他在无声的告诉秦筠:不早了,我来接你了。
“秦筠。”
“恩?”
“他……?”
“是我好朋友,真的只是好朋友,好到同床共枕我都不会怕他对我图谋不轨的那种好朋友!”
“…………”
“记住,以后不要抱男人的腰。”
“?”
“尤其是林泽。”
“……”
“那你也是男人,我也不能抱你吗?”
“……”
“我现在就抱着你的腰啊。”
“那我松开好了。”
“……不一样,你冷,再抱会儿取暖吧。”
“……”
.
回到房间,秦筠脱光了衣服,满足的洗了个热水澡,跳上床就给林泽发消息。
秦筠:【林大帅哥,这次真谢谢啦。】
林泽:【你怎么还有空跟我发消息?】
秦筠:【?】
林泽:【你们不应该在……?】
秦筠:【!!!】
秦筠:【并没有,别瞎想。】
林泽发了语音来:【我以为你们和好了。】
秦筠:【和好一半了?他说要我等他。】
林泽:【恩,可以理解。】
秦筠:【?你怎么就理解了,我还不理解呢。】
林泽:【相信我,秦筠,他很爱你。】
秦筠:【我知道:)】
林泽:【你知道一个男人想要守护自己的女人,最重要的是什么?】
秦筠:【什么?】
林泽:【责任啊,笨。】
林泽:【喻尤一直都很骄傲,不管是曾经还是现在。他活的那么高高在上,让所有人仰望,现在却将自己关在这个城市,秦筠,你有想过为什么吗?】
秦筠:【……想过,可我想不出来,而且我刚回国,很多信息都不知道,当年出去在生气根本没打听他的事。】
林泽:【你啊,知道回来就不错了,好了,睡吧,你需要做的是相信他。不早了,快睡吧,晚安。】
秦筠:【晚安。】
夜晚时分,她不一会就睡着了。
秦筠睡得迷迷糊糊,做了个极其恐怖的噩梦。
梦里有人尖叫着掐她,分贝极高,她的耳朵都聋了,还呼吸不上来。
秦筠快疯了。
她挣扎,梦里的女人好像更兴奋。
直到出了一身汗猛地惊醒,秦筠坐起身深呼吸好几口,拍拍胸脯倒了杯水喝了。
忽然——
尖叫声又起。
并且一声高过一声,她住的是木屋,隔音效果不好,大晚上的鬼吼鬼叫实在不怎么好玩。
慢慢的秦筠发现,这声音……不太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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