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住画,吻住你

11.丢脸11

    
    捂着额头,秦筠有些崩溃。
    看了眼手机:凌晨两点三十五。
    大晚上的不睡觉了吗?奏响爱的共鸣曲能不能小点声?自己不睡别人也要睡啊。
    秦筠没有听墙角的习惯,可这脸红心跳的声音直往耳朵里钻搅的她无心睡眠,只好等隔壁的姑娘消停了再睡。
    不过,隔壁似乎对彻夜大战比较感兴趣。
    “早知道应该听阿粟的准备耳塞啊,这隔音真的不好。”秦筠郁闷。
    当第二轮号角吹响时,那声音宛如喇叭。不光刺耳,分贝还大。
    秦筠想:忍。
    所幸,只持续了三分钟。
    可惜,骤雨二轮初歇,又迎三轮电闪雷鸣,秦筠疯了。
    一看手机:凌晨两点四十八。
    只休息了十分钟?
    她火了。
    这样车轮战是要战一夜?
    秦筠随意套了件外套,撒着拖鞋就冲了出去,“咚咚咚”的敲隔壁门。
    隔着一扇门更清晰的听了约莫五分钟的爱的协奏曲,两位演奏家终于开了门。
    秦筠起床气还在,敲门的声音巨大。
    “够了没?三次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秦筠冷着一张脸。
    一个女人裹着浴巾开门:“你谁啊?关你什么事啊?”
    “这位小姐,我是这家店的老板娘,你和你男朋友的做法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客栈其他客人的休息。”老板娘三个字她说的脸不红心不跳。
    “怎么,还不让别人干事了吗?”女人说。
    秦筠:“不,我并不关心。但你们深夜扰民,还间歇性发作我就得管管了。我不阻止你们做,但也请注意分贝,不要刻意提高,真的很吵。”
    女人说:“哟,火气这么大,没男人泻火?”
    “不劳费心,请你们注意一点,这里都是游客,白天谁都辛苦,你们就别打扰大家睡觉了。”忍着脾气,秦筠好言相劝。
    女人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亲了口身边锃亮的灯泡。秦筠恶心的不行,走了。
    却没想到——
    她脑袋刚沾上枕头,神他妈声音又来了!
    秦筠炸了。
    十大酷刑不过如此,明明困到极致,却因为种种客观因素导致无法入眠。
    “我为什么不准备个耳塞?”秦筠再次崩溃。
    显然,隔壁那对情侣没根本没将秦筠的忠告放在眼里。照样努力的鼓着掌。秦筠捂着耳朵坐了起来被吵得心烦意乱。
    这次,她毫不客气的冲了出去一脚踹上木门。
    “咚”的一声,在寂静夜里尤其响亮。三三两两的灯亮起,光头男骂骂咧咧开门。
    “谁他妈欠|操呢?烦不烦,踹几次门了!”
    打开门,瞧见门口的秦筠,光头男愣了愣,面色缓和几分问:“姑娘,什么事啊这大晚上的。”
    “还晚上呢,天都快亮了。”秦筠举起手机:“凌晨三点,你们玩几次了,四次了吧?还让不让别人睡觉了?”
    秦筠语气不好,正冒着火。毕竟谁都不愿意被吵了一晚上觉都睡不好。
    没想到那光头男嘿嘿一声,调侃道:“睡不着,一起玩玩?”
    秦筠冷笑两声,对他打量一番,一本正经道:“这位先生,你一晚四次,次次五分钟以内,并且每次休息时长为十分钟。而你女友声音虽大,却并没有高低起伏,叫声堪比杀猪,吵的人心烦,可想而知,你并没有给她快感。”
    “综上,第一:她是装的,并且演的很辛苦;第二:早|泄是病,劝你早点看医生,还有,纵欲伤身,望你多克制;第三:我有男朋友,他很厉害,我们非常和谐,所以我为什么要和你玩?享受三分钟的惊吓吗?谢谢,不需要。”
    光头男:“……”
    他觉得他的自尊心受到了强烈打击,为什么这个女人看的那么准。
    刚巧房中的女人衣衫不整的走了出来,秦筠对她友好礼貌一假笑:“这位小姐,刚刚我说的话想必你也听到了。他折腾你,你就别跟着折腾大家,演戏也是很累的,我虽然同情你,但是如果你很享受短小而迅速的过程,也请记住:切勿扰民。”
    秦筠扫了眼她的身体:“还有,你稍稍有点骨盆前倾,以后走路尽量尾椎骨后收,没事可以多做点瑜伽。”
    光头猛的拽住身边女人,不敢相信般:“你是装的?”
    女人:“……”
    这两个人被秦筠说的一愣一愣,关门探讨演技去了。秦筠深吸一口气,终于清静了。
    却没想到一转头,一道人影出现,她吓的惊叫出声,连忙捂着嘴。
    喻尤搭着一件外衣,站在走廊上,安静注视着她,双目却有一丝疑惑。
    秦筠拍了拍胸脯:“你怎么在这?”
    “听见声音了。”喻尤说。
    秦筠忽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你……什么时候站在这的?”那她刚刚说的那些话他岂不是都听见了?特别是那一句……
    喻尤不自然的扭过头,轻声说:“从一开始。”
    如果挂在天上的不是月亮而是太阳,喻尤大概能看见秦筠从脖子红到耳根的模样。
    彼此寂静了一瞬,秦筠灰溜溜的想走。
    “秦筠。”喻尤喊住她。
    秦筠咬着下唇,难得的想远离他那么一刻。
    喻尤却朝她走来。
    “你有男朋友?”
    秦筠:“……”他果然听到了!!!
    “啊?”秦筠转过身来,视线躲闪不敢看他,高挑的身材太过纤细,仿佛风一吹就能让她瑟瑟发抖。
    喻尤脱下外搭的衣衫递给她。
    “谢谢,不过不用了,我马上进去。”秦筠想溜。
    “回答我的问题。”喻尤重复。
    欲迈开的步子一顿,秦筠的语言能力全部丢失,卡壳了。
    喻尤距离她不过一步之遥,他低头去看秦筠,眉目微凛,深邃的眼眶被月光照出阴影,无法捉摸更深的意味。
    只有风带来的凉意才让人觉得多一分舒坦。
    秦筠深深吸了口气。
    “有。”
    秦筠靠在走廊的木栏杆上,抱着双臂望着他,“有。”
    喻尤蓦地攥紧拳头,眉间阴戾不言而喻,深吸口气哑声说:“好。”
    他转身离开。
    秦筠站直了身体,嘴角偷偷扬起,喊了声:“喻尤。”
    “暂借一下你做我的男朋友,不可以吗?”
    喻尤脚步一顿,望着秦筠。
    秦筠小声嘟囔,脸越来越红:“……我长这么大,就你一个男朋友啊。”
    喻尤控制着呼吸,以防太过急促,心跳的太过剧烈,他甚至都能听见。
    是吗,就只有他一个人……
    心底暖意融融,似连微冷的空气都被燃上暖意。
    强按下心底的悸动,说出的话都断断续续。
    “你……如果觉得吵,就……”喻尤欲言又止。
    “嗯?”
    喻尤沉默一瞬,放在身侧的双手不自觉蜷起指尖。
    秦筠一直等着。
    然而喻尤还是没说。
    “早点休息。”
    “好。”
    走廊的尽头,喻尤打开一间简单精致的卧房。
    伫立许久。
    .
    一大早就离开的秦筠头昏脑涨。昨晚根本没睡好。
    起床气正浓,唯一能让她笑出的估计是昨晚喻尤的反应。
    特别是意识到秦筠所说的男朋友就是他之后。
    联想到秦筠之前所言……
    “他很厉害。
    我们非常和谐。”
    喻尤连走路都比平时快了几分,步子也歪了。
    仓皇逃离的模样让秦筠喜欢的不行。
    “他怎么那么可爱。”她想。
    秦筠出门时林泽已经到了,现在才五点半,这个小城没有机场,必须赶早坐车去隔壁城市坐才行,而且一天只有一班去京的航班。
    “姐,你去哪儿?”
    秦筠没想到阿粟已经起了,她将行李交给林泽,程哥又从他手上抢了去。
    “啊,我回家了。”秦筠朝阿粟笑道。
    “你不继续住了?”阿粟连忙走到她身边。
    “一个月都快住满了,还在这干什么呀。你们老板太难追,我就不打扰啦。”秦筠眨眨眼,开玩笑道。
    阿粟没听出来,真以为她不要老板了,忙说:“姐,一个月住满了没关系,你还有房间住!”
    “恩?”秦筠问:“不是天天爆满吗,我再占房间也不合适啊。”
    “没有!”阿粟急了,指着喻尤住的方向道:“老板专门……”他的话戛然而止,他突然想起老板叮嘱过他不许说,只好咽下后半句。
    以为阿粟为难,秦筠拍拍他的肩:“没事,等旺季过了,我回来看你。”
    阿粟耷拉着脑袋:“姐,你真不要老板了?其实老板只是看着冷冰冰,他人真的很好,很细腻。他只是不善于表达罢了,他真的很关心你,很多事都偷偷背着你在做,我好不容易看见老板有了些神采,你不要走啊。”
    秦筠努力忍着笑,她只是去拍个照片,拍完了就回来,为什么阿粟却像生离死别似的。
    她看看喻尤紧闭的房门,说:“等他醒了告诉他,我会想他。”
    说完这句,秦筠就出了门。
    阿粟看着秦筠身边高大帅气男人思索片刻,眉目一凛,忽然冲进喻尤房间大叫:“老板!快起来,你老婆跟野男人跑啦!”
    秦筠回了家,秦爸秦妈高兴的不行,家里佣人连忙推了推车出来准备拿行李,结果翻来翻去就一件行李箱还有个摄影包。
    “小姐?行李呢?”王叔问。
    “就这一件。”秦筠说。
    “一件?”王叔倒吸了口凉气,十分不确定的围着车又转了好几圈。奇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京郊区这栋华丽的别墅硬是被秦筠弄成了动物园,什么奇奇怪怪动物都往里面塞,也幸好还有个马场可以让她折腾,就是苦了花匠,往她家跑的比什么都勤。
    秦筠长久不回家,爹妈一看见她素面朝天,又听说她去跟一个破纪录片组,心疼的问:“宝宝怎么瘦了这么多,是不是吃不好睡不好啊?”
    秦筠摆手:“爸妈,我很好啊。那边风景也美,东西好吃,人……也很热情。”
    秦妈又说:“我们听王叔说你只有一件行李箱?女儿,在外面千万别苦了自己,你要是钱花完了一定跟我说。”
    “我钱够,真的够。”
    每个季度家里那些上市公司定时往她账户里送钱,她怎么可能花的完,只是在国外那些年遇见了太多震撼她的事,走走看看去了很多小国家,见过许多为了生活下去而艰苦度日的人,而不再在乎身外物罢了。
    秦筠看多了冷暖无常,许多人只为一顿饱饭而奔波,他们如长夜躬身行走的蝼蚁,微小而坚强。
    那时,秦筠才知道,自己这么多年来被父母保护的有多好,自小对金钱并没有什么概念,因为她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这时,佣人将大门拉开,一道挺拔的人影走入,他穿着黑色西服,衣装裁剪有质,眉目深邃而面部线条刚毅,秦淮一边走一边松着领结递给管家,还在打着电话。
    “哥!”秦筠兴奋的冲了过去,顺着冲劲扑上,秦淮单手将她拖住抱了起来,微微皱眉道:“怎么轻了这么多?”
    他的电话没挂,说:“到家了,挺好,放心,我看着,等你来……”诸如此类的用词。
    秦筠抱着哥哥脖子,嘿嘿笑道:“哥,有情况啊?”这明明就是对嫂子说话的语气,他哥什么时候对外人这么和颜悦色过。
    哦,除了喻尤。
    喻尤那个性子,一直冷冷淡淡,秦筠到现在也没明白,那样一个冰山是怎么和自己老哥同流合污臭味相投的。
    不仅如此,老哥还泾渭分明的倒戈相向,时常不问青红皂白就给秦筠定罪。
    不过,就是这样好的关系,喻尤这三年也没有联系秦淮。
    秦筠知道他一定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只要一想到是自己和他分手导致他如此,心就疼的厉害,也后悔无比。
    秦筠发誓,若再来一次,她一定好好对喻尤。再也不任性,不耍小性子,不为难他,不凶他。
    秦筠兀自一人在这感伤,见兄长又走出家门猜测不知道在和哪个小贱人聊悄悄话去了。
    秦筠打开手机到处逛,忽然发现喻尤奇迹般发了个朋友圈。
    就两个字——
    “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秦筠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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