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来又来倒春寒

风云风雨(四十四)

    
    书还没递到太子手里,十阿哥胤䄉道:“二哥已得了棋,这书是不是得送我三哥,毕竟论笔力,受父皇夸奖最多的还得是三哥,今年三月我记得三哥跟我说,父皇驾临三哥府邸,吃家宴,看了三哥的书房后,说‘如饮琼浆’,然后吩咐章公公记下,说以后每年三月都要去三哥府里吃家宴,这可是天大的恩典,我们兄弟谁也没得着过。”
    三阿哥没理会大家的尴尬,仿佛也忘了刚才在外厅,两人故意叫错封号让大阿哥奚落的事,抓起一本就拿到手里,道:“知我者十弟,懂我者十弟。”
    见大家无话,八阿哥胤禩适时的道:“九弟,大家杯里的酒见底了,如何小气的连酒也没有了。”
    九阿哥胤塘会心笑道:“是我疏忽,八哥提醒的是。”突然击了两下掌,一股子熟悉的香气传到了柏锐的鼻腔,见三个打扮素淡的女子手捧托盘进来,最后那女子向柏锐这里瞟了一眼,四目相对后,浅浅一笑进到屏风里面。
    里面传出大阿哥的声音:“香,真香。”
    九阿哥胤塘打趣道:“不知大哥说的是酒香,还是人香。”
    大阿哥胤禔道:“都香,都香。”说罢举杯道:“为了九弟的好酒干杯。”
    三女转着圈给各位皇子倒酒,除了四阿哥胤禛目不斜视,八阿哥怡然自得外,九阿哥见众人皆是色摄与魂般呆立,一个女子转到十三阿哥身旁时,在桌子下面轻轻捏了一下胤祥,十三阿哥胤祥毕竟年纪小,又久与父亲征战不识风月,登时涨红了脸,太子见状打趣道:“九弟,看把十三臊的,耳根子都红了。”
    众人见状都哈哈大笑,三阿哥道:“十三弟常年在外征战,如今还未配福晋,不如送了一女与他,也让他知道一下人间真滋味,啊,哈哈哈哈。”
    在大家的笑声中,十三阿哥胤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但鼻中闻着沁人心脾的香气,眼中看着这凹凸有致的身材,被她含情脉脉的眼神吸引,竟然连一句客气推辞的话也没说出口。
    九阿哥胤塘道:“这三名女子本是在我这里拜师,学成送八哥书房的,你看此女磨墨,八哥叫她墨香,这个铺纸,八哥称她纸灵,十三弟身旁那个洗砚,就是砚魂了。”
    三阿哥胤祉道:“不佳不佳,虽然贴切,但不文雅,可惜可惜。”
    八阿哥胤禩道:“佣人有个名字叫的顺口即可,没想那么多,既然三哥觉得不雅,请三哥赐名。”
    三阿哥胤祉毫不客气,道:“墨有芷兰香,这位叫墨香的,可以取名为芷兰,纸灵呢,画成山峦云雾漫,烟岚云岫,取岚岫上佳,这位砚魂,洗笔洗砚与水为伴,诗经云‘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取其首蒹葭最为合适。”
    九阿哥胤塘鼓掌道:“妙,妙,蒹指没长穗的荻,葭指初生的芦苇,用在这处子身上最合适不过。”吩咐道:“还不谢过三爷赐名。”
    三女乖巧的俯身在地,答道:“谢三爷赐名。”
    三阿哥胤祉呵呵一笑,道:“虽是布衣难掩风姿绰约,又呵气如兰,难怪看的十三弟心动了。”
    九阿哥故作难为道:“此为八哥所爱,怕是难随十三弟的愿了。”
    十三阿哥见那位改名为蒹葭的女子幽怨的看了他一眼,端起酒杯‘咣’的一声饮下,用袖口擦了擦嘴角。
    八阿哥胤禩道:“自古宝剑赠侠士,美女配英雄,我十三弟驰骋疆场,父皇都夸赞‘吾家千里驹’,是真英雄,蒹葭听了,一会儿散宴之后,可随十三爷回府。”
    蒹葭娇柔的看了一眼胤祥,道:“是。”
    这时坐在一旁的四阿哥胤禛对他耳语提醒道:“齐人之福不易享。”
    话还没全传道胤祥耳朵里,十三阿哥已经站了起来,道:“如此谢八哥九哥了。”大家起哄,十三阿哥取来宝剑,舞动起来,为大家献技,众人都看的津津有味,不住指点和鼓掌,只有大阿哥闷闷不乐,待胤祥舞完,胤禔道:“见十三弟舞剑我也技痒,请列为看好。”说完也舞动起来,确实是屡次上阵的将军,舞动的大开大合又有一番气象,在大家啧啧称赞中,一女子娇喊了一声‘好’,显得格外亮耳。
    九阿哥胤塘故意训斥道:“如何这等没有规矩。”
    吓得那名芷兰姑娘连忙跪下道:“大皇爷对不起,奴婢见您如天神下凡,没有忍住。”
    大阿哥胤禔竟然像没人似的,过去牵起了她的手道:“不碍,不碍,无妨,无妨,美人你也懂剑?”
    芷兰姑娘道:“奴婢只见过唱戏的,关圣人舞刀劈吕布都没这么威武。”
    大阿哥胤禔哈哈大笑道:“美人记住,关公劈的不是吕布,是华雄。”
    芷兰姑娘恰到好处的脸一红,八阿哥道:“大哥可是刀光剑影里拼杀出来的汉子,第一次康熙二十九年,当时大哥刚十八岁随伯父抚远大将军福全出征,任副将军,亲自上前线杀敌;第二次是康熙三十五年随皇上亲征噶尔丹,他与内大臣索额图领御营前锋营,参赞军机,更是身先士卒斩敌无数,是我兄弟中最勇猛无畏的人,可谓巴特鲁。”
    大阿哥胤禔见胤禩提自己的旧事,举杯与他对饮,大家都陪了一杯,只有太子没动,十三阿哥看到大阿哥与自己争雄,摆明落自己的面子也没有理会。
    三阿哥胤祉笑道:“看来,八弟这次不光要自己洗砚还要自己磨墨了。”。
    八阿哥胤禩道:“此女就烦劳大哥照顾了。”又道:“难得让哥哥弟弟们开怀,是我的福分,更是这几女的福分,索性我连铺纸也自己都做了。”
    看着太子胤礽的目光看像这里,八阿哥胤禩道:“那就送与四哥了,听闻四哥书房中用的仍然是家仆,想来是不趁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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