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迎来全新的改头换面。
天帝太微被迫让位夜神润玉,本该被押入婆娑牢狱,但新任天帝念及父子之情,封闭太虚幻境,与太微居住。自此,太微常守与太虚幻境,说来奇怪,明明无一兵一卒把手幻境,太微却自此不出,久之,天地间再无太微。
火神旭凤卸下火神之位,只挂了个将军闲职,留恋人间,偶尔回天界,看看废天后,偶尔流连花界门外,却没有一次再试图进入。
水神风神不再相敬如宾,风神搬入水神府邸,经此番变故,水神似乎放下许多,笑容也多了些。
锦觅回了花界,不知为何从花界门前移植了一株昙花,日日以灵力养护,一日不断。
长芳主看着那昙花,总是面露忧色,那昙花太像当日的昙儿,触景伤情,她见了那昙花,也难免有些难过。
锦觅谁都没有告诉,只日日以全部心力养着这昙花。
她若睡着,昙花也要放在屋中,用结界保护。
她一日日养护,那花也更多了活力。
然而,锦觅却从未见过梓芬。
“玲珑你个骗子,你是不是在骗我,过了这么久,母亲为何没有丝毫消息!”
“凤凰这次又来了,他在门外放了我曾念叨的驴肉火烧。”
“天后失了灵力,婆娑牢狱的环境便艰难许多,也不知她如何挺过来的,长芳主说,凤凰时常去看她。”
“玲珑,你说,你一不在,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如今花界事物我已熟悉,众芳主也终于能空闲下来静心修炼了,如今花界实力也增加,你看着,该是高兴的吧。”
“玲珑,小鱼仙倌他……不,该叫他天帝陛下了,他还未娶天妃天后,所有人都让他娶个天后,人选有许多,邝露也在,然而他就是没选。”
说到这里,锦觅轻抚昙花叶子,眼中满是怀念:“你说,他都忘了你了,还在执着什么?你最后为他跳的霓裳羽衣舞,如今他只记得邝露,在上次宴席上还提起过,你这个傻子!你为了什么?”
梓芬在一旁静静听着,她虚幻的手轻轻按住锦觅额前,想要抚平那处紧皱的眉头。
待看到那瓣莲花印记,梓芬顿住了手,直接缩了回去。
“如今爹爹与临秀姨感情越来越好,我看在眼中,也知道这其实没什么的,爹爹与临秀姨为母亲做的够多了,我不该自私,但想到母亲,还是忍不住悲伤。”
“母亲,您究竟何时能复活?锦觅想见你您,想见您一面,我还从未见过您!”锦觅看不见梓芬欢幻影,她只能在只有自己的房中,对着那昙花诉说心中情感。
玲珑走后,天界仿佛从没玲珑印记,就仿佛一夕之间,大家都与润玉一同忘记了玲珑存在一般。
锦觅不甘心,但临秀姨说,这都是玲珑早就安排好的,这是她所期望的,他们能做的,就是帮她保守秘密。
“傻子!傻子!”锦觅现在想到玲珑还是会难过,她看向窗外,阳光明媚,她一想到这是玲珑用什么换来的,就忍不住难过。
她不知道,此时她窗外水潭中,一条小青蛇忍不住翻了白眼。
“诶呀,美人儿你有完没有,我近几日来找你,你可都在这里郁郁寡欢,再这般下去,你就不美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噗嗤君?”锦觅看向那一身青衣的彦佑君,疑惑的唤出他的昵称。
“叫我彦佑!真是的,被你带的,只有玲珑这么好好叫我名字。其他人都爱叫我噗嗤君了。”
一提起玲珑,锦觅面色又悲伤起来,彦佑见了,才知自己说错了话,忙想将功补过。
“诶呀,你也别难过,玲珑不还陪着我们吗?来来来,你随我出来。”说罢,他拉着锦觅出了门外。
今日阳光大好,照的很是明亮。
“其实,你不知道,她之前,曾找过我,让我给你带一句话。我只觉这句话莫名其妙,又见你日日难过,对着那花说了好几天的话了,我也不好出现,就一直没说。”
“什么话?”锦觅疑惑。
“ 她说顺其自然,一切天道自有安排。”我虽不懂,但我总觉着,她一直没离开我们身边,总有一天,她还是会回来的。
“顺其自然?”锦觅疑惑,却没发现,房中的昙花,隐隐散发出光芒,周围空气中的灵力,逐渐慢慢汇聚。
天界,洛湘府。
水神虽与风神感情越来越好,但他日日都会凝视天空一会儿。
如今锦觅不用他怎么担心,梓芬的仇,他也彻底报了,他唯一遗憾,只有玲珑。
然而,这痛苦却要隐藏在心中,为了天下苍生,为了润玉不想起一切,辜负玲珑一片苦心,他日日保存着这个秘密,只有在府中,才能有片刻松懈。
风神上前,轻轻抱住水神手臂。
自太微隐居太虚幻境,水神逐渐放下梓芬,临秀也就不再那般疏离他了。
“又在想那孩子?”临秀问他。
“我是真心把她当做自己孩子疼爱的。”
“我知道。”临秀又何尝不是呢?
“那孩子一片赤诚之心,尽心护着锦觅,也知道孝顺我们,虽她只唤我们干爹干娘,但我觉着,她更像我们的孩子,有了她,我们才是完整的一家人!”
“可那孩子太执着,她用情太深,不是你我能左右的。”
“今日,我连天帝也不想多见了,他只用我与他婚约为借口,推脱成婚,然而我一见他,便想到玲珑,日日心头便无法抑制火气,我知玲珑此举是最好的安排,但我却为那孩子伤心。”
“即如此,我便陪你回花界?”临秀问水神,但她手却缓缓松开,目光又要回复往日温柔,但却疏离的神色。
“临秀!”水神洛霖却直接抓住临秀的手。“我这一生,无论对梓芬,对锦觅,对玲珑,都不是个好恋人,好父亲,如今。”他手紧紧扣住临秀的手,十指与她手指交缠,“我不愿再做一个不合格的丈夫了!”
临秀泪水瞬间落下,她在梦中无数次都有今日场景,可待她醒来,却又不想让梦中场景成真。
如今,当她的手真的与洛霖手交缠,她才发现,自己,真的是渴望这份感情的。
“那……梓芬怎么办?你还爱她吗?”
“爱!”洛霖回答的毫不犹豫,但他握住临秀的手也不放,“但我与梓芬,终是有缘无分,我不能因此再负你了,临秀,我也爱你。”
临秀另一只手,却直接捂住洛霖的唇。“如此便好!”她泪水未停,“我所求,便只有这些罢了。”她爱的如此卑微,如此小心翼翼,如今,得洛霖一句爱,便已心满意足,她不想让洛霖忘记梓芬,纵然他爱梓芬胜过自己,又如何?这些,便够了。
洛霖把临秀拥入怀中,淡淡叹息。
“你我都老了,如今无论是锦觅,还是玲珑,都不再需要我们,梓芬,你愿与我回到五洲十岛,回到我们当年学艺的那里,我想与你,重新开始可好?”
“我愿意。”临秀闭上眼,这个怀抱,熟悉又陌生,她曾以为自己永远都等不到了,如今她却真的在他怀中。她怎会不愿呢?
其实一切都还圆满不是吗?
其实一切都未结束不是吗?
然而,无论是旭凤锦觅彦佑,还是水神风神都不知。
润玉自此,不敢入梦了。
魇兽总是常伴他身侧,邝露也在。
但他却只觉前所未有的孤寂。
明明记忆中从前他很爱吃邝露做的点心,如今却再也不想用。
明明记忆中魇兽总是开心的笑闹,如今它却日日努力吞吐梦珠,但他却看不到那梦珠内容。
明明他记得邝露的倾城一舞,那日宴会,他观什么舞蹈,都是邝露那日的霓裳羽衣舞。
然而,他却总觉邝露舞的再无那日那般美妙。
明明,一切都是他心中所想!
明明一切都那般顺利不是吗?
为何?他梦中惊醒后,眼角从来都是隐隐有种被泪打湿的痕迹。
他明明,从不落泪的!
润玉从不害怕梦。
如今他却既害怕,又想回到梦中。
似乎,梦里,又谁,在用她灵动的声音唤他。
“殿下!”
他闭上眼,似乎还能依稀回忆起那梦中女子所说“殿下,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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