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这都不重要。”张墨翎摇头笑道,在他心中,祖兴身为国王,想知道这些小事,还不是轻而易举,所以也没有在意。
而且,他本想去找娴夫人道别,以感谢她这些日子里的收留之恩,同时想让她留些话给悟明。
但此刻见到了云之秋,便将感谢之语,和想要交待之话,都说与了云之秋,随后也不顾云之秋的挽留,归心似箭般下了楼…
……
东平王府。
书房之内。
祖兴此刻正跪坐在案前,看着一张张密报。
尹和侍立在他身旁,缓缓道:“王上,仅凭一封书信,那张墨翎可会来?”
“会的。”祖兴翻开下一张纸,神色肯定。
“为何?”尹和忍不住问道。
“人可都请了?”祖兴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人都已经到了,万事俱备。”尹和神色动了动,回道。
“好。”祖兴应了一声,便没有再说话。
尹和见他似乎有点不愿多言,目光一转,也随之沉默了下来。
……
张墨翎下楼之后,与已经在楼下等候的念晴,出了落英阁…
虽说他在这些日子里无所事事,但大概的,他还是打听到了。
祖兴从东平国逃回临天以后,便一直待在王府之中,深居简出,很少露面,而东平王府,就在临天城的东南角。
且落英阁与临天城之间,不到两里的距离。
因此,张墨翎与念晴二人出了落英阁后,便朝北而行,不到一刻时间,就进入了南城门,而后再往东,前往王府…
这些天里,张墨翎每天都能远远地看见,临天城巍峨的城墙,等走近后,发现比之远观时候,更显宏伟震撼。
无论是挺立的守城士卒,还是高耸沧古的城墙,都比那定城不知强上多少倍。
引得张墨翎不住赞叹,帝都果然是帝都,其它的城池,完全比不了…
进了城中,更是热闹非凡,宽广的大街上人山人海,而且整座城池,远比外面看起来时大得多,走了许久,才到达王府门口。
张墨翎看着大门之上,用四个苍劲的隶书大字书写的“东平王府”额匾,还有那朱红色的大门,就好像突然有一种,回到家的感觉。
心中的激动更是无法抑制,迫不及待地走上前,向那门前守卫求见东平王。
那守卫似乎认识张墨翎,在见到张墨翎那一刻,目光顿时一亮,连说让张墨翎稍等,他这就进去通报,随即就转身跑入了王府之内。
不一会儿,就带着一个人急匆匆地走了回来。
张墨翎看着越来越近的熟悉人影,脸上笑意越来越浓,说道:“荀相,好久不见。”
“张校尉别来无恙。”荀渊见到张墨翎,显然十分高兴,话音还未落,便不断询问起张墨翎的近况。
张墨翎见到容光焕发,气色上好的荀渊,心中同样高兴,看来荀渊这些日子没有操心国中事务,身体养好了不少。
而且此刻看到久久未见的熟人,一时间,有很多话都想一吐为快,所以自然是知无不答,同时,也时不时地询问荀渊和祖兴一行人,那天晚上具体是如何逃出来的。
荀渊自然也是一一回答,说到惊险之处,犹自心惊不已,连张墨翎在旁听着,都不禁为之动容…
两人就这样有说有笑,闲叙长短之间,很快,便到了书房门口。
张墨翎见荀渊停了下来,便知到地方了。
于是立即停住脚步,整理了一番容装,还问了问念晴,直到念晴说了好几遍可以之后,才终于停了下来。
荀渊见他终于整理好,才笑着说道:“校尉,随我一起进去吧。”
“不用先行通报吗,这样直接进去会不会有些无礼?”张墨翎心中其实已经按耐不住,但走到门口,知道即将要见到祖兴之时,反而有些紧张起来。
“无妨。”荀渊脸上笑意不减,“王上早已等候校尉多时,命我等见到校尉之后,务必直接带校尉进去。”
“好。”张墨翎点点头,也不再多言,让念晴现在门外等着,随即便轻轻推门而入。
刚一进门,他便看到首座之上,祖兴熟悉的身影与面容,还有他身旁如往常一样恭敬侍立的尹和。
顿时心潮澎湃,还未等看清房间内的情况,便紧接着单膝下跪,行了一礼,颤声道:“卑职张墨翎,参见王上。”
话刚说完,他突然感觉有数道目光直逼自己而来,心中诧异,还未等祖兴说话,便抬起头,看向周围。
这时才发现,小小的书房之内,此时的两侧,已经坐满了人,全都是一些四十岁以上的中老年男子,细细一数,共有十人。
这些人,一个个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目光阴冷,面无表情。
莫非,这些都是要一起商讨要事的人?张墨翎心中疑惑不解,既然如此,不知这些人是何身份,为什么隐隐感觉,对他好像有些敌意。
就在他满头雾水之时,祖兴终于开口,道:“校尉快快请起。”
张墨翎听了,这才站起身,看了看四周,本想找个位置坐下去,但已经没有任何空位,荀渊也站在祖兴身后。
于是也不在意,就这么站着原地,说道:“不知王上找卑职前来所为何事?”
祖兴闻言,面露微笑,没有回答,而是说道:“校尉早已到了临天城,为何不直接来找本王,却在那烟火之地逗留如此之久?”
张墨翎听了,只道是祖兴对他的关心,心下感动,便道:“不瞒王上,卑职本已没有活路,幸得青楼之中的一位朋友相助,才能得以逃出生天,活下命来。”
“哦?是何朋友?”祖兴眉头微皱,立即问道。
“落英阁的娴夫人。”张墨翎不假思索地答道。
娴夫人?祖兴与书房之内其他人一样,陷入了思索之中,但不到片刻,祖兴就回过神,又道:
“校尉足智多谋,当晚所出之计环环相扣,只是本王还有些未懂之处,可否请校尉,再与我细细说一遍?”
张墨翎听了,便知祖兴所说的是逃出东平国的那晚,只是,除了他没有逃出来这一点失算之外,其他的,都已和祖兴说得清清楚楚,却不知道为何,祖兴又要听一遍。
虽然心中不解,但既然祖兴要求,他便略微想了想,然后将那天在定城官署之中所讲的事,又仔仔细细地缓缓道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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