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是个老狼狗

31.霸道

    
    富贵给沈玄换了新的被褥, 江闲月在一旁看着,很是不放心:“真的不要紧吗?阿玄,我们要不要找个地方去避一避呀?”
    “昨夜他失了手,短日定不敢轻举妄动,这段时间反而是安全的。”
    江闲月点头,认为他说的很有道理。
    “玄儿啊!玄儿!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啊!”尖锐嘹亮的妇人声音从院中传来, 江闲月被吓了好大一跳。
    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玄儿啊!你还在生婶娘的气吗?你要怪就怪我吧!全都是我的错啊!”
    江闲月走到院中,一长脸尖嘴的妇人手中托着一食盒, 望穿秋水、悔恨交加地站在院中。
    沈明跟在妇人身后, 垂头耷脑又恭敬低顺。
    这人应当就是沈明的娘吧?
    婶娘见到江闲月后愣了愣,接着无比悲愤的赔笑道:“是江小娘子吧?都怪我教导无方, 是我没有管教好儿子, 竟让他做出那般禽兽不如的荒唐事来!”
    江闲月才懒得与她虚与委蛇,娇笑道:“你的确是教导无方,亏得是阿玄顾念你和叔父的养育之恩, 若换成旁人,你儿子那条腿早就废了。”
    婶娘低头抬眸,瞥了眼身前的女子, 她将手里的食盒放下, 从一旁花架上抽出一根木棍来,递给江闲月:“我过来就是负荆请罪,给玄儿和江小娘子赔不是的。小娘子请打吧!我儿的错是我没教好他, 要是打我能让你消消气, 那就打吧!”
    “真的?”江闲月爽快的从婶娘手里接过木棍, “沈夫人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呀。”
    婶娘目色骤然黯淡,惊诧又慌乱的凝了眼江闲月,又很快错开,咬牙道:“那就打吧!”
    身后的沈明却是急了:“娘!”
    “你闭嘴!还不都是你惹得祸!江小娘子,打吧!”
    江闲月又怎可能真的打她,将木棍插·入花架之上:“有什么肺腑之言,您还是说给阿玄听吧。”
    婶娘如获大赦,长舒一口气,尖着嗓子哭喊道:“玄儿啊,我知道你一定还在婶娘之前的气!我也是太伤心了,才会做出那样的糊涂事,一家人哪里还有隔夜仇啊!”
    沈玄最怕的就是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只觉被吵得脑仁疼。
    “你若为此事而,还是请回吧!”
    虽同在临安城,但当真是好几年没见了,婶娘望着曾经的执拗少年,哭喊道:“你还是不愿意原谅婶娘是不是?玄儿可还记得你叔父走的时候,他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们娘仨好好过,要你看护明儿一辈子,是我,是我没做好婶娘的本份,你还是怪我!还是怪我!”
    这女人真麻烦,偏偏是对自己有养育之恩的婶娘,沈玄还真不能拿她怎么办。
    “我不怪不怪你不重要,你有精力在此处哭,倒不如回去想想怎么教导这个孽障!”
    沈玄一个冷刀飞过,沈明情不自禁打个战栗。
    “如此说,你就是原谅我们了?”婶娘喜出望外,“我就说嘛,一家人哪有真生气的,正好让你弟弟在这儿住几天,你也帮我好好教导教导他!”
    江闲月一愣,沈玄好像没有此意吧?
    还不等沈玄拒绝,婶娘自顾笑道:“儿啊,这几日好好跟你哥学学,可不能胡闹了!江小娘子,今早明儿一时鬼迷心窍,我再帮他赔个不是了!这是我炖了好几个时辰的鸡汤,”说着将手里的食盒推给江闲月,“就当是给小娘子的赔礼了!”
    江闲月不清楚他们家的恩怨,但依着沈玄对不相干人,都能伸出援助之手的性子,想必沈明母子必定是做了很是过分的事,才会闹得这般僵硬。
    “沈夫人的心意我心领了,只是我这人啊,从来不吃鸡。”事出有反必有妖,她可不信一人会突然变好或变坏。
    婶娘作势又要哭:“江小娘子不原谅我,我只能以死谢罪了啊!”
    江闲月不看僧面看佛面看佛面:“好好好,我收下,别哭了行吧?”
    婶娘当即噤声,对身后的沈明再三交待:“好好在这儿跟你哥赔罪!”说罢便匆匆离开了。
    日,清晨沈玄刚把那厮打出门,此时却又要好好招待他!
    江闲月明白了一个道理,千万不能欠人情,尤其是养育之恩,不然禁锢你一辈子都没得可说,就像沈玄。
    沈明喜笑颜开,对着江闲月深深做了个揖:“小娘子!”
    江闲月可懒得搭理这辈,冷哼一声,转身回到自己房里。
    昨夜蹲床底被沈玄抓到,今夜定是不能再去了,江闲月想着,或许昨日是因她在的缘故,那屏中娘子才没出来?可倘若她今夜不在呢?
    沈玄这还没心悦上自己呢,总不能让别的小娘子捷足先登吧?
    江闲月越想越不安,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趁着沈玄在正堂看书的空隙,悄悄潜入他寝室,将屏风给搬了出来!
    “哼,放在自个儿房里,我瞧你还在怎么引诱沈玄!你又不会法术,我又是女子,倒是要看你能如何!”
    “小娘子。”沈明站在她房门外软塌塌地笑着,“我有些话想要对你说,你给我开一下门嘛。”
    江闲月警觉,冷冷道:“你说吧,不开门我也能听到。”
    沈明嗤笑一声:“小娘子还是不相信我。”
    江闲月承认不讳:“是啊,你明知道还让我给你开门。”
    “小娘子还真是……”沈明想着如何形容,“非同凡响。”
    “要是没什么事我就睡了。”江闲月作势就要躺下。
    “别!我是真的有话对小娘子说,今早你也看到了,我又不是大哥的对手,若想对你怎样,你喊我大哥不就是了。”
    江闲月不胜叨扰,只想快些摆脱他,将纱帐放下:“进来吧。”
    “小娘子,我娘送你的鸡汤喝了吗?”
    “喝了。”并没有,“你想说什么?”
    “小娘子是喜欢我大哥的吧?我同他一起长大,很是了解,我时常怀疑他可能喜欢男人!”
    “你就想这个?”
    “我……”
    “出去!”
    “江小娘子……”
    “出去!”同沈玄关系停滞不前,本来就很着急恼火的了,如今阿猫阿狗都要指手画脚的了?
    “好好好,我出去。”沈明竟真乖乖离开了。
    江闲月跳下床去闩门,刚把门关上,便又响起了敲门声,她正要发火:“我不是说了……”
    “是我。”
    这大晚上的,沈玄过来做甚?
    “进来吧。”
    沈玄愣了愣,抬脚迈入。
    “他在富贵刚收拾出来的东次间里睡下了,这一晚就当是全了我婶娘的颜面,明日我就撵他出去。你……”沈玄突然觉得口舌难开,桌上茶壶里有滚烫的热水,他为自己斟了一杯,“若是他有甚歪心思,你就立即叫我。”
    江闲月走出纱帐,远远的凝着他:“我叫你?这多麻烦呀,万一你听不见怎么办?”
    “我不会听不见的。”
    “那若是他把我打晕,不让我唤你,又该如何?”
    “这……”
    江闲月笑:“我倒是有个好注意呢,不如就同昨日一样,我和你宿在一起便是了。”
    “你!”沈玄放在桌上的手蜷缩又紧握,他又为自己斟了杯茶,“如此,也只有这样了。”
    “沈玄!”江闲月倏忽唤他大名,两眼却是笑成一对月牙儿,眸中好似有星星在闪动,“沈明非要来这里小住,你明知道让他过来就是引狼入室,却没把他扔出去,是不是……就等着同我宿在一块儿呢?”
    “一派胡言!我、我明明是……”
    “不要说甚婶娘的养育之恩,情分可不是这般的。”
    沈玄腾地一下站起来,气冲冲地就外往走,走到门口又停下:“江小姐主意多,看来是无需我的看顾了!”
    “需需需需!”江闲月赶忙上前扯住他的袖口,“我需要,我最需要你了。”
    沈玄总算是找回几分颜面,倨傲冷言道:“我去拿些东西,这就过来。”
    “不用了!”江闲月好不容易把屏风搬到自己房来,若是沈玄今夜宿在这儿,先前做的不就功亏于溃了吗,“那个,去你房里吧,我看罗汉床有些脏了。去你房里,你睡床,我睡椅子,不用迁就我。”
    沈玄听后径直走出去:“当然是你睡椅子。”
    江闲月:“……”
    ——
    “阿玄,你叔父是个怎样的人啊?沈明和你也忒不像了。”熄灭烛火,江闲月和衣躺在窗下的软榻上。
    沈玄不答,瞌上眼想要快些睡去,不知怎地,今夜的床让人难受极了,他辗转反侧仍是没有丝毫睡意。
    娇俏软糯的声音传来:“阿玄,因为我在你身边,你难以入眠了吗?”
    此刻已不只是床难受了,沈玄只觉得全身燥|热,某处的骚动让他几乎情难自禁。怎么会这样,从前虽也会做一些五彩旖旎的梦,可从未像今日这般……
    “江闲月!”他忽地大喊一声。
    “啊?”被唤到的人不明所以,坐起身来,虚瞅着他。
    沈玄全身都在颤抖着,四肢百骸血涌翻滚,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他此刻唯一的念想便是江闲月、江闲月、江闲月。
    江闲月还正疑惑着,陡然被一个全身滚|烫如火的男人霸道狠戾的压住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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