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小姐为后

45.受伤

    
    此为防盗章
    “姑母!”
    “母后。”比秦沁动作快一步的却是脸绷得紧紧的萧河, 他英气的眉皱起,扫过皇后通红的手背,眼底沉过一丝戾气, 朝着一旁瑟瑟发抖的丫鬟婆子发火:“你们怎么伺候的?”
    他的声音低沉,却好像淬了冰的刀子, 生生刮到人的骨子深处, 一旁伺候的丫鬟急忙收拾了地面,又扶着脸色苍白的皇后进了内殿更衣。
    内殿涌进了许多的丫鬟嬷嬷,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 有丫鬟飞快地去传了太医。
    秦沁跟在皇后身侧,看着皇后被丫鬟扶住通红的手背,大大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自责。
    “沁丫头,你先出去吧。子蘅你且留下。”皇后淡漠地回头,直接忽略了面带忧色的秦沁,看向沉稳的太子。
    感受到皇后莫名的疏离, 秦沁有些不明所以, 想再说些什么, 却触到了皇后冰冷陌生的眼神, 秦沁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匆匆行了个礼退出了翊坤宫。
    内殿,皇后心神不宁地换了装被嬷嬷搀扶出来,看见自己的儿子稳稳坐于凳上, 棱角分明的脸上满是冷漠。见她出来, 几步走到她面前问:“母后, 可有烫到哪儿?”
    “无妨,本宫现如今在意的不是这个。”皇后突然觉得有些难以启齿,明明六月的天,她却觉得身在寒冬腊月,浑身都要颤抖。
    萧河沉默,聪明如他,自然知晓他母后想问什么在意什么。
    “你们都下去。”皇后无心计较烫伤了手的事,哪怕此时原本白嫩的手背已被烫出红痕,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只觉得心口都在沸腾。
    “娘娘,太医马上就到了。。。”有丫鬟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劝。
    “母后,有何事能比过您的身体?母后凤体要紧。”萧河也出了声。
    “你的事!”皇后心里的无措与猜疑冲破了头脑,她顾不得自己的形象,声音陡然尖利起来,刺得萧河耳膜都有些发疼。
    萧河心里叹息了一声,微皱着眉挥手让跪了一地被吓得脸色惨白的丫鬟们下去了。
    看着她们慌乱退下的样子,萧河的心思莫名飘到了远处。
    也不知道秦沁走远了没?方才出去时脸色也那样白,定是被母后的态度吓到了,换做别人定然会哭哭啼啼一场,但她定是不会,最多鼓成一张包子脸一整天。
    她可常说她的眼泪是金豆豆,轻易不会落泪,须得所有人都疼着她把她放在心尖疼才好。
    那样子,真是理直气壮的傻气!
    等下出去多哄些让她莫要多想才是,毕竟此番,秦沁是真的受了无妄之灾。
    萧河迅速回过神来,瞧见皇后黑沉的脸色,依旧站得如一杆修竹,眼里却闪过一丝无奈。
    “子蘅,你老实与我说,你对秦沁是不是存了不该有的想法?”皇后急了,一肚子的火没处发,对秦沁的喜爱急转直下,但看着眼前生得龙章凤姿的嫡子,不得不压下火气慢慢来。
    “母后多虑了。”干巴巴的几个字像是从喉间挤出来般,萧河自己都唯有苦笑。
    “你还说没有?!本宫还没到老眼昏花的程度!”皇后激动地冲着萧河叫,娇美端庄的面庞都有些扭曲。
    “母后息怒,儿臣与表妹幼时一同长大,情分同旁人也不一般些,但儿臣幼时便知表妹已有婚约在身,断不会生出别的念头。”
    萧河心里也有些窝火,他向来不提秦沁与镇北候婚约之事,如今为了解母后疑心,却要拿此证明。
    “子蘅,你与母后说真话。方才你瞧秦沁的眼神,却是单纯的瞧表妹的眼神?还有你书房的那幅画!是了,那幅画画的便是秦沁,你一直闪烁其词,本宫早该发现的!”皇后凤眸里水光一闪而过。
    萧河默默地听着皇后有些斯歇底里的质问,眉心皱得越来越紧,身侧虚握成拳的手都忍不住紧了一下。他心底生出几丝涟漪,破天荒地有些手足无措,不是因为不知如何向他母后解释,而是他自己都无法给自己一个解释。
    “子蘅,若你真对秦沁无感,母后明日便下旨正式赐婚秦沁与镇北候,她年纪也不小了,也应该嫁人了。”皇后勉强稳定了情绪,直直地望着她寄予厚望的儿子。
    “母后!镇北候本不喜她,如此匆忙赐婚,不妥。”萧河面色一厉,心中泛起滔天巨浪,不假思索就回绝了皇后的意思。
    镇北候那厮也配娶他表妹?
    萧河一时间杀心骤起,又被极力按耐住。
    “萧河!”皇后气极,葱白的手指指着萧河说不出话来。
    “母后以往常与儿臣说要多照顾表妹,少时更是因为表妹多番训斥儿臣,想来母后定是喜爱她的。”萧河沉下了语气,他不知秦沁到底喜不喜欢镇北候,却是深深知道,那张忪对秦沁避如蛇蝎,这样的人,怎是良配?
    “本宫喜欢她,那是因为本宫看着她长大,更因为她叫我一声姑母,却从未曾想过让她做我天家儿媳!”
    “她从小小的一团长大如今,一步步本宫都看在眼里,怎会不喜于她?”
    “可是你身为一国储君,身处太子之位,前朝后宫,想拉你下马的人还少吗?!倘若你一意孤行,世人将如何看你?萧河,秦沁是镇北候之妻!”
    皇后一连串的话说下来,萧河都沉默地听着不发一词,像一只蛰伏下去的雄狮,暂时舔净了利爪,随时可能再爆发,危险得可怕。
    “母后!表妹并未嫁人,日后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所以也请母后勿要再口口声声说表妹为谁之妻了。”
    “想来太医已候在外头,儿臣唤进来与母后瞧瞧。”萧河状似恭敬地回答,声音却更冷了几分,言语间已显不奈。
    皇后被气了个仰倒,有些不可置信。
    萧河稳稳地迈开步子,依旧是那个冷面沉稳的太子殿下。
    “对了,表妹全然不知其中事件,望请母后继续疼爱于她,表妹是真心尊敬您。”萧河突然停下来,认真望着气度雍容的皇后。
    “你你!”皇后被气得手都有些哆嗦,愣是说不出什么话来。
    萧河在珠帘外站定:“母后,儿子定会不负你所望,也请您别让儿臣为难。儿臣告退”
    说着,没等皇后反应过来就掀了珠帘,对候在帘外已久的太医吩咐:“去给皇后瞧瞧。”
    等太医诚惶诚恐地应诺了,萧河深深看了眼帘内若隐若现的人影,大步走出了翊坤宫。
    萧河觉得嗓子有些发痒,嘴微张着又发不出声音,心里弯弯绕绕皆是控制不住的喜悦,他罕见地弯了弯嘴角,潋滟的凤眸光华璀璨,只衬得旁人都黯淡无光。
    “退亲?”萧河这两字问得极缓慢,脸上冷硬的线条柔和了几分,仍兀自带着一丝犹疑与不确定。
    萧蔷巴掌大的脸上满是不忿:“皇兄,那镇北候府不过是仗着老镇北候在世时立下的累累战功方得了与表姐的联姻机会,偏那张忪忒不识抬举,竟处处刁难表姐,小肚鸡肠,本宫也极看不惯她。”
    秦沁抚了抚额,彻底压下了未出之语,她意欲退亲之事,除了武氏,便也只有萧蔷及身边两个丫鬟得知,此番再多加了一个萧河。
    不怪萧蔷这般口无遮拦,实在是因着在所有人眼里,秦沁是萧河最疼爱的表妹,甚至连嫡亲的胞妹萧蔷都要退一射之地。
    至少,曾经真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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