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徒呓语

    
    不吃饭也得是需要工作的；/p
    第二天奚伟继续上班，也知道了那间物管公司所管理的地面；/p
    一间挺大的农贸市场，上下共同四层；/p
    最底层是所谓常见的菜市场，往上第二层与公路齐平，是一排门面房；门面房里边是花鸟鱼市；第三层是一间所谓酒楼，第四层是一间宾馆；/p
    奚伟在那间物管公司做水电工学徒期间，有些明白庄风那时不常的话语行间对于当今缙国的不满，当然也听得出来庄风想要改变这个所谓世道的理想或者说野心；/p
    在那物管公司里，如奚伟第一天中午就白吃人家的午饭，下班还白拿别人二斤酒这样的事，其实每天都有，也不仅是夏师傅一个人，其他人也这样干；只不过他们每天都在不同的店铺拿不同的东西，午饭也是各找各的餐馆，不会聚到一起吃所谓一大顿；/p
    那时候奚伟有些明白庄风对那关于权力的说法，用庄风的话讲，当今这世道，只要手中有点权力，那都会最大限度的使用；/p
    一个物管公司而已，其物管些本应是服务者，却是白吃白拿，虽然说这不算什么，但奚伟却看得出来那些店铺里的人那中那股憎恨；/p
    或许拿那么点东西不值多少钱，但对那些店铺而言呢？所谓本就是小本买卖，再被这么这个拿一点那个拿一点，能不亏本就算不错了，谈赚钱，那是提起都伤心啊；/p
    而且还反抗不了，别看只是一个物管公司而已，但你敢反抗，那有的是手段对付你，那时候别说不亏，连正常营业都做不到；/p
    比如奚伟亲手干过的事，有一间新开的卖茶叶的门店，新开张，物管些去所谓捧场，不知道是那老板不懂事，还是故意不给；/p
    那些物管去的时候，只是散了那么几支烟，没有红包，也没有奉送那时候所谓卖什么就送什么的规矩的东西；/p
    转身，夏师傅就让奚伟去把那间店的水电给断掉；然后等着那老板上门，也不需要多长时间那老板就上门了；/p
    当天上午才开张，中午不到就没有了水电，店面是没有了灯光，谁来光顾；/p
    那老板找上门来，说他们停水停电了，让物管去看看；于是夏师傅叫上奚伟去看了，然后说很麻烦，很麻烦，我去看看线路；/p
    所谓麻烦，其实就是奚伟断的水电，所谓看看线路，不过就是又回办公室坐着泡茶闲聊；/p
    中午的时候那个老板再次的到物管办公室，夏师傅的说词是正在看线路，这么大个市场，线路繁杂，需要时间；/p
    于是那间茶叶店开张的第一天就在那没有水也没有电中度过，自然一单生意也没有得做，所谓干亏掉一天的租金；/p
    第二天那茶叶店老板一大早就找来了，然后自是在看线路，最后又一天的时间在线路中看过去了；/p
    第三天，那茶叶店老板似乎是自己跟外面找了个水电工跟那儿真的查看线路；那时候奚伟问夏师傅，别人找来水电工，是不是帮人接上水电，不然这被当面揭穿，那面子上就不好看了的；/p
    那时候奚伟才知道，物管公司的水电工那是真的有手艺的；也就是他们的线路，不是他们这个物管公司的人，就算是所谓老手艺的水电工也搞不定，只有他们才能搞定；/p
    于是第三天那间茶叶店又没有正常营业；/p
    直到第四天，那茶叶店老板提着所谓一堆看上去颇为高档的茶叶到办公室，说是新店开张，让大家尝尝，每人都有份；中午也请办公室里的所有人跟三楼那间酒楼里吃了午饭，席间自有那什么华的好烟，吃过饭每人的包里还有一个红包；然后，下午上班时间到，那间茶叶店恢复了正常营业；/p
    那时的奚伟有些明白庄风那关于官儿的话语中的意思，因为他亲身历过了；/p
    或者说那时候的奚伟算是明白了，这个世道真的是手中有针鼻大的权力，那都可以拿来用到最大限度，用权力增收的；/p
    那时的奚伟只不不过是在那么一个所谓民营的商业机构而已，那手中的权力小到都可以忽略不计，然而却被最大限度的使用；/p
    当然，这可以理解成私人行为，与官面儿无关啊；/p
    看似无关，其实关系还是有的；/p
    比如奚伟所在那间物管公司的办公室主任是位中年妇女，整天什么事也不做，上班是随心情到办公室的，所谓爱来就来，不过几乎每天到下班的时候都会过来，过来干什么呢，所谓买菜，但不用她亲自去市场的，而是她吩咐，其他物管去拿；/p
    为什么这样？因为这位办公室主任的丈夫就是该片管片驻所里的员警；/p
    那也与官员面无关，是其他人的行为；/p
    于是在某一天，那办公室主说好久没有吃威威了，威威是江州城本地叫法，通俗叫就是鹅；/p
    想要吃鹅了，于是一个物管去卖活禽那儿拿鹅；然后起了争执，争执的原因是他们物管昨天才吃了鹅，今天又来拿，这生意没有办法做了；/p
    江州人脾气火暴，争执没有两句就动了手，然后报了警，再然后那办公主任的丈夫与另外一位员警过来；而另一位员警奚伟也认识，是他们物管公司里一个大概二十来岁的小会计的所谓老公，或者用夏师傅的话讲，什么老公，就是别人的小婆娘；/p
    两位员警来过之后，处理也还算合程序，将那物管与活禽店老一起带去问话；/p
    两位员警与那物管跟活禽店老板走后，跟着物管就通知清洁，将市场的垃圾堆到了那活禽店门口；或者说将当天的那个菜市场所产生的所有垃圾都堆到了那间活禽店门口；/p
    第二天一大早那活禽店老板就跑到物管办公室里闹腾，物管些就当没有听见；到上午的时候，那两位员警与另外两外检疫到来，然后说他的活禽染了什么病，要全部没收销毁；/p
    那活禽店老板自然不依，跟那儿闹腾，甚至还动手打到其中一位检疫，然后自然被带走了，店里的活禽全部都被所谓没收销毁；/p
    那天下班时夏师傅拿了一只活鸭给奚伟，说让他拿回去吃；/p
    第二天早上，奚伟看到了什么叫欲哭无泪，那间活禽店老板坐在那满是垃圾而没有一只活禽的店门口的模样，就叫欲哭无泪；/p
    奚伟也承认那员警和那检疫的程序合法，而且执法过程中没有出现哪怕丝毫的暴力，就算是被打到的那位检疫也没有还手，但却让那活禽店老板可以称得上损失惨重；/p
    损失惨重的活禽店老板在接下来的在那三天里，可谓生意好到爆；/p
    在那段时间，清洁，环卫来过；卫生也来过，因为垃圾违规堆放而产生所谓役情，有一笔罚款；城市管理也来过，也因垃圾占用所谓过道而罚款；消防也来过，因为那堆垃圾占用了消防通道；市政也来过，因为那堆垃圾影响了市容市貌；工商也来过，因为他的活禽染病，属违法经营；/p
    之后几天里奚伟没有见过那活禽店老板，在大概一周之后，似乎是那活禽店老板的家人朋友些，人数不少的跟市场那儿拉着条幅，似乎是在抗议血泪倾诉；/p
    然后被那管片的两个员警出现，以妨碍治安，非法集会而逮捕，自然也会有了冲突，最后所谓防暴警出现，将所有人都带走；/p
    从那之后，奚伟再没有见过那活禽店老板；也是从那时候奚伟明白庄风对缙国的不满；/p
    一只鹅而已，或者说只因一句想吃威威了的话，就让一个家庭破碎；而那个过程之中，官员没有任何的违规，整个流程都称得上合法；/p
    那时候奚伟明白了什么是权力，合法的权力；那件事奚伟的记忆极为深刻，也让奚伟明白了权力不分大小的，只要有就可凌驾于平民之上；或者说那件事里，没有所谓高官，所有出现过的所谓相关部门的都是些不入流的，连官都称不上的职员，但却已足已让一个家庭破碎；/p
    或许吧，这是那老话说的抄家县破门府；/p
    当多年以后，奚伟看着那些暴力执法的新闻时，就会想起那年的事，也会嘲笑几句真是一代不如一代，看看他们的前辈些，绝不使用暴力，就可以让你倾家荡产；/p
    或许也可以说这只是低层的人在滥用权力，为上层的官是好的；/p
    这样的理解就如同君权时代的所谓只有奸臣没有昏君一样，君只是被蒙蔽；/p
    这样的事不是低层滥用权力与上层无关，而就是那些上层的官们所纵容的，或者说为官嘛，要官声要官面，有些事不方便出面，于是就让下边人去做；/p
    官官相护，很老的话；/p
    或者说如果为官自身不滥用权力，下边的人就不敢滥用权力；就如同奚伟掌事场子的时候，奚伟自己在所谓上班的时间不喝酒，不碰场子里的小姐；那都不需要奚伟自己去说，他手底下的那些人在所谓上班时间，也不会去喝酒跟场子小姐鬼混；/p
    所谓上行下效，不需要所谓再三强调，只要上位者做到，下边的人自然会做到；/p
    当然，江湖与官面不同，也不可混为一谈；/p
    奚伟在物管做水电工学徒的那白吃白拿的生活，其实并没有持续几天，或者说奚伟不够钱钱给师傅每天的买烟；于是呢，只有在奚伟有烟的时候，中午才会跟着师傅下馆子，没有烟的时候就啃两个所谓的粑粑；/p
    是的，很现实，但这就是现实；对于这个奚伟并没有可说的，在江湖中早就已经习惯了的；所谓江湖大哥，在没有足够的打赏下，没有谁会认你这个狗屁江湖大哥的；/p
    不过也还好，每周会所谓转班值夜班，而夏师傅是不需要值夜班的，那自然烟钱就也能挤些用了的；/p
    奚伟拿到他的第一笔工资，所谓在兜里都没有揣得热和，就被全数收缴；而原来的五十块一个月的生活费也随之变成五十块钱两个月，因为所谓上夜班的时候不需要吃饭，而根据那轮班值度，奚伟有半个月的夜班，自然一个月的花费就变成半个月的花费；/p
    奚伟学徒的生活就那么每天上班看师傅脸色，下班被父母阴阳怪调的责骂中度过；于是奚伟也发现，他的父母可以无理由的用那阴阳怪调来责骂他，或者说无谓奚伟做什么都是错的，也可说奚伟出现那个所谓的家，他奚伟本身就是一种错；/p
    时近年关，奚伟的父母需要回那片大山里过年，但是不需要奚伟一起；理由是奚伟需要上班；/p
    好吧，奚伟这样的学徒，那所谓年节时节自然逃不了值班的份儿；/p
    于是乎，多年后回家的奚伟的第一个年，是他自己一个人跟值班室里过的；/p
    或许吧，没有奚伟的年，会让那个家的其他人过得舒心一些，因为他奚伟在那个家就已经是一个错误的存在；/p
    开年之后不久，奚伟结束了他的学徒生涯；不是因为奚伟不想干了，而是他的父母不让他干了，或者说另有其他的事比那四百块钱更重要的；/p
    那年开春后不久，奚伟的奶奶那片大山里摔断了腿，需要有人照料，于是奚伟被指派回了那片大山；/p
    奚伟的奶奶所谓摔断腿，其实没有真的摔断腿，只是年龄大了，摔了一跤，然后行动不便，需要有那么个人照料着；/p
    照料他的奶奶，其实也就是伺候饮食以及帮助大小禁以及洗衣服鞋袜之类的事；/p
    一个十八岁的男人，跟农村里伺候老太太日常，其实也挺不错的；/p
    或许是因为奚伟那年在村里，于是奚伟的父母决定那一年要种粮食了；/p
    于是乎，奚伟除了照料老太太日常之外，在那播种时节也开始下地做农活；/p
    因为童年的阴影，奚伟虽然长在那片大山里，但是却不会做农活的；于是乎，在那播种季节里，奚伟仿佛回到了那童年的黄金棍下出孝子的生活状态中；/p
    童年的阴影让奚伟反抗不了他的父亲，甚或是在那水稻播种时那乍暧还寒的时季里被他的父亲一脚踹到浸骨的水田里，也无法进行反抗；哪怕是因为被踹下水田里而染上严重感冒到都已无法站立时，也会被骂着废物，不挣钱还花钱吃药，怎么不去死之类的，奚伟依然反抗不了；/p
    正常人是无法理解那自幼，童年暴力导致心理阴影，而导致精神疾病的痛苦的；/p
    他们的表像看上去与正常人无异，似乎只是不喜欢说话，偶尔说话的声音还不如蚊子大；除此之外，他们与正常人一般无异，没有通常所说的那所谓疯子的疯癫行为，也会认识人或物或所谓知事，知道冷热饥饱的；/p
    或许是因为这样的表像，让人忽略掉他们心理的阴影，精神上的痛苦；/p
    那一年奚伟跟大山里照顾老太太，并在播种以及下秧的时候在那黄金棍下做着农活中度过；/p
    奚伟的父母只会在播种以及栽秧跟收谷的时候才会回来那片大山，其他时候只有奚伟与老太太两人；/p
    那年到稻花飘香的时节，老太太已养好伤，可以下地行走，也可以自己煮饭吃了的；/p
    就在这个时候的某一天，老太太突然对奚伟说，今年她应该跟着他二叔，所以呢奚伟在照顾她的这段时间里，那些所吃的饭菜得折算成现金给她；/p
    奚伟听到这话的时候完全是蒙的，完全不懂这话是什么意思；/p
    在奚伟反应过来之也就明白过来，心似乎也真的对这个家死掉了；/p
    他奚伟跟家里顾料老太太，所谓饮食茶水药物都是递到手中，就差喂了的，跟那儿端屎把尿，伺候饮食起居，洗屎尿片，到头来居然成了白吃了他二叔家的，是要给钱的；/p
    而奚伟对于老太太的所谓折现的理由也无法反驳，因为这时候奚伟已经知道，自他的爷爷去世之后，五个儿子轮流一人养一年，这一年轮到他二叔养；/p
    然而自老太太摔了之后，奚伟没有见到他二叔回来，不仅二叔没有见着，或者奚伟一个叔叔婶婶都没有见到，就他奚伟一个人，就是他奚伟的父亲回来也是种田地，而不是专程回来看老太太的；/p
    因为那一年老太太应该奚伟的二叔养，所以奚伟对于老太太的照顾在老太太的眼中就是吃他二叔的，占他二叔的便宜，而老太太不让奚伟占这个便宜；/p
    这样的逻辑是说得通的，奚伟这样告诉自己；/p
    或许奚伟真的是个小心眼儿的男人，当奚伟告诉自己这样的逻辑是说得通的时候，他在心中也想着，难道说老太太的那些医药费不是钱？而因为老太太摔伤，奚伟自己花钱将所谓生活开好，以让老太太尽快好起来的那些钱，难道不是钱吗？/p
    是的，奚伟的父亲对于老太太摔伤的事，除了送医抓药之外，并没有多留下一分钱；似乎老太太这个母亲在他的眼中，还是没有钱来得重要的；/p
    奚伟的父亲没有留下一分钱，但奚伟却不忍看着老太太那样的拖着养伤，跟那拿出自己的钱来将养老太太；/p
    现在老太太伤好可以下地，就立即让奚伟支付照顾老太太这段时间的生活费；/p
    或许奚伟真的是个小心眼儿的男人，跟心中气愤的想着，难道这段时间你这老太太吃喝用度了些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吗？所谓二叔有露过面吗？有拿过一分钱的吗？/p
    奚伟的愤怒让他伤心，或许吧奚伟的心真的死掉了；/p
    或许吧，奚伟也想明白了他自己的童年为什么会那样；/p
    祖辈这样对父辈，父辈又那样对祖辈，那么孙辈的奚伟就活该倒霉，谁让他同时面对祖辈父辈所组成的所谓的家呢；/p
    用江州的方言讲就叫该背时；/p
    奚伟心死，但却并没有立即离开；因为老太太虽然已可以下地行走，也能够自己煮饭吃，但奚伟实在是忍不下心看着老太太那行动不便的样子，也自然就多留了些时间；/p
    时到八月，奚伟赶场替老太太抓药，跟场上看到一个相对稀奇的玩意，招生；/p
    赶场大都是些自产自销的东西，再就是所谓日常所需要之类的，对于场镇路边上摆一张桌子，立一张广告招生还是挺有些稀奇的；/p
    奚伟去了看那个稀奇，其实也就是替一间学校招生，在经过问寻之后奚伟也就明白了；/p
    所谓成人院校，主招大专学历，入学前需要有所谓初中毕业，当然没有也可以，或者说没有入学条件的限制，只要进去念书完了之后就有个所谓大专的学历；/p
    奚伟看过稀奇之后，突然想到了自己要去哪里；/p
    家已经让奚伟死了心，之所以没有立即走，一是老太太的伤并算不上痊愈，二来是奚伟自己也不知道要走去哪儿；/p
    现在奚伟知道自己要去哪儿，尽管奚伟其实知道这样的招生与骗子没有多少区别；/p
    所谓没有入学条件的限制，只要是个人都能念，这样的学校能是个什么样；但对奚伟来说，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要个去处；/p
    奚伟当场就报了名，登记了一些信息，然后回去等所谓入学通知书；/p
    奚伟在等所谓入学通知的期间，时节到了收谷子的时间，奚伟的父母也回到那片大山；/p
    收谷子对奚伟来说，同样属从来没有干过的活；自然也就是在那黄金棍下去学习，大热天的可以从奚伟光着的上身上看到淤青伤痕；/p
    奚伟只能忍着，心理阴影让他反抗不了；直到入学通知书到来，奚伟与父母说起他要去念书；/p
    对于奚伟的念书，奚伟父母的第一反应是要花钱，而奚伟又再次听到那不只多少次的阴阳怪调的关于他奚伟不会挣钱只知道倒花钱跟家里白吃白喝的废物相关话语；/p
    或许吧，奚伟在回家的这几个月的时间里早已明白，他的父母的责骂其实就是对他的一种人格的践踏，而非是寻常人家父母对子女做错事的责骂；/p
    似乎在他们的眼中，奚伟连条狗都不如，生来就是让他用来践踏取乐的；/p
    或许吧，童年的奚伟与父母相处的时间加起来也没有这几个月的时间来得长，而在这奚伟与父母相处最长的时间里，奚伟算是明白了他自己是个什么东西；/p
    一个野物，生来就是用来践踏的野物；/p
    家，父母，亲情，扯淡；/p
    或者说，奚伟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算是明白什么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或者说奚伟真的是个小心眼儿的男人，都已十八岁都，还去跟自己才七岁的弟弟比较；而那样的比较让奚伟明白，他的弟弟才是他的父母的孩子，他奚伟只是个野物；/p
    奚伟已心死，在与他的父母说过关于念书之后，没有再去理会那是谓刻意践踏他的那些阴阳怪调的话语，而选择了直接离开；/p
    这一次的离开，奚伟与十二岁那年一样，身上只有一条短裤，连凉鞋都没有；如果说有区别的话，就是上次离开时是头破血流的，这次离开时身上只有淤青伤痕；/p
    或许吧，奚伟也想过如果他将他身上的钱交给父母，那父母对他可能就不一样了的；或者说，当奚伟拿给老太太两万块钱的时候，老太太那话语中却是连分钱的孝顺都没有，让奚伟犹豫是否需要交钱去换取亲情；/p
    山里的老话：什么样的老的就有什么小的，老的怎么对小的，那小的就会怎么对待老的；/p
    这山里的老话，奚伟看着他成了现实，就是他的那个所谓的家；/p
    或许吧，如果需要用钱才能买到亲情，买到所谓的家，那奚伟宁愿不要；/p
    或许吧，这个家只有钱，而没有亲情；/p
    奚伟再次离开那片大山，同样是在夏季，相比于七年前，奚伟要好上许多；/p
    七年前离开时，衣无寸缕，身无分文；七年后离开，依然是衣无寸缕，身无分文；/p
    不同的时，七年年前奚伟身无分文的需要好心人的帮助才去到城市里，到城市之后也需要翻潲水桶才能找口吃食填肚子；/p
    七年后，奚伟只需要徒步的走出那片大山，到达场镇，奚伟就可以立即变身为衣着名牌，坐驾豪车的所谓的江湖里最顶层的所谓江湖大哥的所谓有钱人；/p
    奚伟再次的就那么的身上只一条夏季短裤的离开那片大山，徒步到场镇，找到他停放在镇上的车，扒掉身上那唯一的短裤，换上所谓江湖顶层大哥的那身正装革履；/p
    是的，曾经奚伟很讨厌这样的着装，穿在身上别扭之极，在镜子里看着自己更是恶心；如今的奚伟却习惯了这样的着装，或许吧在虎哥的一年里，奚伟变了许多；/p
    /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