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伟应付不了醉酒的女人,更应付不了因年关一个人在外而独孤醉酒的女人;/p
奚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劝慰话语,这时候江月却突然站了起来,脚步已有些虚浮的走到边上,拿起之前奚伟递给她装着衣服的袋子,然后跟地儿拆开,又扒掉自己身上的衣服,将那件新衣服换上,同时说道:“好看吗?”/p
奚伟点了点头,江月跟那儿又说道:“好看个屁,你这衣服多少钱?”/p
奚伟没有敢说;/p
见着奚伟不说话,江月跟那儿在身上翻看衣服,似乎想要找到价牌,江月很快的找到了价牌,跟那儿大声的嚷嚷着的说道:“两万,他吗的,你们吗逼的城里人,就他吗不是个东西;两万块钱买一件衣服,这件衣服够我回去给爸爸妈妈盖房子都够了,吗的,你居然就买件衣服;”/p
奚伟知道江月的是醉话,也是借酒撒疯,并不以为意;/p
江月嚷嚷着的时候,也走到奚伟的面前,跟那儿用力的一掌拍在桌子,嚷嚷着道:“站起来;”/p
奚伟站了起来;/p
奚伟站起来,江月就抓着奚伟的衣服跟那儿嚷嚷着的说道:“说,你的钱哪儿来的,吗的,两万块钱买一件衣服,呜……”/p
江月突然抱着奚伟大声的哭了起来,这让奚伟不知所措;/p
不知道哭了多久,奚伟听到江月跟那儿自言自语的说着:“为了钱,你要出去闯荡,扔下我一个我人,我好累啊;现在你有钱了,买两万块一件的衣服给我,我一点都不开心,我宁愿拿这些钱回山里盖房子,你知道吗?/p
我真的好累,好孤独啊;钱,去他吗的钱,只要有你,我不要钱,房子我也不盖了,你回来好不好;”/p
奚伟听着江月那醉话的自言自语,知道江月是想起她的那个他了;/p
奚伟没有动,任由江月抓着他的衣服跟那儿自言自语;/p
就在这时候,有鞭炮声响起,江月似乎也被那鞭炮声所惊醒,抬起头看着奚伟,然后放下了奚伟,又坐了下去,举起酒杯,一饮而尽;/p
江月似乎清醒了那么一点,看着奚伟说道:“奚伟,你说钱真的那么重要吗?”/p
奚伟点了点头;/p
江月继续的说道:“男人为了钱就可以抛弃他们口口声声说的心爱的女人吗?”/p
奚伟摇了摇头;/p
江月看着奚伟摇头,跟那儿说道:“虚伪,钱重要你承认,却又不承认为了钱可以抛弃心爱的女人;”/p
奚伟想了想的说道:“钱很重要,没有钱只能饿肚子;饿肚子的滋味很痛苦,那样的痛苦让男人不会有心爱的女人;但是,仅仅是为了钱而抛弃心爱的女人,那钱也没有那么重要;或者说,只要能填饱肚子,我就不会抛弃心爱的女人;”/p
江月笑着的说道:“也就是说当你填不饱肚子时候,你会抛弃你心爱的女人了哦?”/p
奚伟点头;/p
江月还是笑着的说道:“你真残忍;”/p
奚伟点头;/p
江月突然没有了笑容,跟那儿似乎从不认识奚伟一样的看着奚伟,许久之后才说道:“你是个男人;”/p
奚伟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或许吧江月所谓的真男人,是因为奚伟敢承认自己的残忍;/p
江月再次灌下一杯酒,跟那儿说道:“问你个问题,不想说的话,也可以不说;”/p
奚伟点了点头;/p
江月接着说道:“我看过你的入学资料,今年十月你才十九周岁,你又说你没有家,那么你的钱是怎么来的?”/p
奚伟想了想,深吸一气,跟那儿燃着烟,将他从流浪儿时候开始到进入学校这些年的事说给了江月听;不过奚伟隐瞒了关于那片大山关于那个家的事,这个奚伟不想跟江月说;/p
当然,人又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自然得有个来历;于是乎奚伟就借用了虎哥些那些经历人贩之手的经历;没有记忆就在人贩之手,或者说有记忆以来就没有家,那就自然而然的解释得过去;/p
在奚伟诉说的过程中,江月一直没有插话,却也眼泪不断,甚至还跟奚伟一样的跟那儿不断的燃着烟;/p
当奚伟说完之后,江月沉默了许久,也跟地儿连续的灌了下整瓶酒;/p
在江月灌下整瓶酒后,江月站了起来,走到奚伟的身边,抱着奚伟的头,让他靠在江月的胸口,不过江月却什么话也没有说;/p
奚伟这是第一次被女人这样抱着,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什么是依靠,什么是感情的归属,安全感,温暧,依念,家人,亲情,各式奚伟自己也无法形容的感觉;/p
尽管江月一句话也没有说,但奚伟明感觉得江月已懂得他;/p
许久之后江月才似乎自言自语的说道:“其实第一次见到你,我就挺喜欢你的;那时候我一个人,那么热的天却没有一个人关心过我,都快坚持不下去了;直到遇到你,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p
后来呢,那天我和蓝蓝喝多了,你却什么也没有做,真不知道你是不是个男人,但是我知道你是君子;/p
你在店里帮忙,完全将那当成是你自己的一样,一点也不见外,那时候我就想啊,如果我们一起经营的话,还真不错,我很喜欢你那样的不见外,感觉家里个男人真好,很踏实;/p
后来你不来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整天就盼着你能来,我就想啊,你真小气,不就那么一句话吗,居然还小心眼儿了,都不来看我的;/p
不过没有多久我就知道你其实每天都有来看我,是的,有一次蓝蓝看到你站在那儿的,不过她没有叫你;/p
那时候我就在想,既然来了怎么不过来呢?我多想你能过来,就像之前那样将那间店当做自己的一样,将我也看成是你自己的一样;/p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喜欢你叫我月月的那种语调,很像家里的爸爸妈妈哥们们叫我的那种味道,很亲切,就像家人在身边一样;/p
那天你终于来了,我真的好高兴,很久很久没有那样高兴过了;只是你却又一走了之,这么长时间也都不来找我;值班的时候,每次有电话响起,我都以为是你,每次有敲门,我都好高兴的,以为你来找我了,却每次都失望了;/p
听到你的过去,我好痛,痛得连心都不是我的了;你不喜欢说话就不说话,只听我说;就像妈妈和爸爸一样,总是妈妈唠叨,爸爸也总是不说话;小时候我问爸爸为什么不说话啊,爸爸说,一个家里有一个人说话就够了,两个人说话,那话就多了,话一多就会伤人的;”/p
江月停止了那有些语无伦次的自言自语,就那样的抱着奚伟;/p
奚伟听着江月的自言自语,其实早已满是泪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p
突然江月将奚伟的头给捧起来,并看着奚伟的问道:“你喜欢我吗?”/p
奚伟下意识的点头,却又立即摇头;/p
江月明白,不就是因为奚伟知道她的那个所谓的三年之约吗?/p
江月明白,跟那儿接着说道:“喜欢我抱着你吗?”/p
奚伟点头,没有摇头;/p
江月笑了笑的说道:“蓝蓝说,跟着感觉走,人生一世,草木一秋,这世间已有够苦的了,管他吗的那么多,那还不如死了算了;”/p
江月说着,也跟着笑了起来,接着又多说了一句:“现在,我要跟着感觉走;”/p
奚伟明白,同样奚伟虽然不知道什么是爱一个人,但奚伟很喜欢被江月拥在怀中的那从未拥有过的安全感;/p
奚伟站了起来,用力的将江月拥进怀中;/p
都说新的一年新的一天是一个全新的开始;/p
那一年的新年的第一天,奚伟睁开眼,印入眼帘的是江月的笑容;/p
多年以来,奚伟其实就没有真正有过睡眠这个说法;/p
儿时在那片大山里,奚伟所谓睡醒,其实大部时间都是被那棍棒,斑竹鞭,或是桑枝条,落在身上给痛醒过来,随着年龄增长,奚伟更多的时候是在那柴堆里被冻醒,或是被蚊虫叮咬而惊醒;/p
进入江湖后,已因为童年阴影而导致睡眠极轻,总是莫名的惊醒,惊醒过来却又是茫然无措,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何时;/p
当奚伟成为掌事人哥字辈的江湖人后,那更是血腥杀戮,从来都不曾敢有过真正的睡眠,或者说那时候的奚伟跟本就没有所谓作息时间这个说法,从来都是随时随地的睡一会,最长不会超过半个钟就会莫名的惊醒,甚至连站着都可以入睡,不过得需要让背部靠着些什么;/p
王活比奚伟更强,不需要让背部靠着就可以入睡;/p
这些年以来,奚伟从来就没有过真正的睡眠,哪怕是后来回家,哪怕是学生宿舍,奚伟都无法拥有真正的睡眠,总是睡一会就会莫惊醒,惊醒后总是茫然无措,在反应过来之后,就是整夜无眠;/p
那一年的新年的第一天,奚伟睁开眼,没有再如多年以来那样,莫名惊醒后的茫然无措;或许吧,那年的新年的第一天,可以算得上奚伟多年以来第一次有过真正的睡眠;/p
印入眼帘的是江月的笑容,奚伟也再没有莫名的茫然无措,有的是温暖,心安;犹如奚伟多年以来所奢望的那样,他终于有了一个家;/p
奚伟看着江月的笑容,觉着很温馨,很安全,也听到江月说:“懒猪;”/p
奚伟很高兴,似乎新的一年的第一天,他真的拥了崭新的生活;/p
奚伟就那看着江月的笑容,跟那儿傻乐着;/p
江月看着奚伟的傻乐,跟那儿说道:“懒猪啊,大年初一要吃元宝汤圆,我都包好了,就等你起床了;”/p
奚伟还是那傻乐的笑着,顺嘴的就说道:“我不吃汤圆的,呃,不,今年我要吃;”/p
是的,奚伟自从八岁那年的大年初一早上之后,就再不吃汤圆,特别是所谓大年初一的元宝汤圆;/p
那时候在那片大山里有那么一个习俗,说新年开新的头一天早上要吃元宝汤圆,汤圆里会包进几个硬币,谁吃到硬币就代表新的一年会万事如意,财源滚滚;/p
奚伟八岁那年的元宝汤圆,所有的硬币都被奚伟吃中;但是却并没有在新的一年里所谓万事如意;/p
那年奚伟吃中了所有的硬币,跟那儿颇为的高兴;就在奚伟那所谓高兴劲儿都还没有过,或者说那顿元宝汤圆都还没有吃完的时候,奚伟的母亲顺手将手中正吃汤圆的碗砸到了奚伟的身上,口中还有那阴阳怪调的什么吃你吗的,你吃到钱,那你出去找钱撒之类的话;/p
阴阳怪调的责骂还不算,因为那砸汤圆砸到奚伟身上时,那奚伟身上那所谓过年的新衣自然被波及,于是又因为新年第一天早就弄脏了过年才能穿的新衣,奚伟当场被扒掉那所谓过年新衣,然后一顿毒打;/p
那之后,奚伟就再不吃所谓的元宝汤圆,连平常的普通汤圆也不吃;童年阴影,看着吃汤圆就害怕被人打;/p
江月听着奚伟那话不吃又要吃的,跟那儿没有追问,或者说江月知道了奚伟那些年的经历,虽然是奚伟将那个家给省略掉,但江月在心中已可以接受奚伟那么些稀奇古怪的所谓江湖忌讳;/p
江月没有追问,跟那儿只说道:“起床洗漱,我去煮汤圆,等你洗漱完,也差多可以吃了;”/p
幸福的生活啊,奚伟心说道;/p
这一年的元宝汤圆里的硬币,又再一次的被奚伟一个人全部吃中,不过没有人再拿碗砸他;/p
只是江月跟那儿耍赖撒娇的说道:“你一个人全都吃中,看来你今年的运气还真是旺啊,来,分一半给我;”/p
奚伟那过上幸福生活,自然是高兴的说道:“那是,你看我新年头一天就走大运;”/p
江月还是那耍赖撒娇的说道:“不得了,走个大运给姐儿看看;”/p
奚伟跟那儿放下碗,然后故做认真的看着江月,说道:“新年的头一天,我有了家,有了你,你看这大运走得旺不旺?”/p
江月还以为奚伟要说什么呢,不过江月却还是满心欢喜,幸福甜蜜的笑着,跟那儿就要说什么的,只是还没有张口就被奚伟抱了起来,跟那儿原地转圈;/p
江月被奚伟这突然的一手给惊着,不过也转瞬反应过来,跟那儿喊道:“碗,我还端着碗呢,汤泼身上,桌子,桌子撞翻了,啊;”/p
奚伟才不会理会那么多,抱着江月转着圈,只高兴的笑着;/p
奚伟放下江月,这时候江月中原本端着的碗早掉地上碎掉了,头都给奚伟转晕了都;不过江月还是听到了奚伟看着她所说的话:“有你就是我这一生最幸运的,爱你,永远;”/p
缠绵,玩闹,值班室,奚伟与江月就这样度过新年的第一天;/p
奚伟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也这样开始;/p
年初二也同样是那样甜蜜而幸福的度过;/p
幸福的日子总是短暂的,年初三一大清早的,奚伟与江月还沉浸于甜蜜中缠绵,然后突然间听到那分贝极高的一声惊声尖叫,吓得奚伟差点痿了都;/p
没有等奚伟反应过来,就听到门被重重的摔着的声音;/p
要不说在关键时刻女人比男人更坚强呢,当奚伟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江月跟那儿脸上红晕未退的说了一句:“是蓝蓝回来了;”/p
奚伟无言以对;于是在江月那有些羞怯的催促中,奚伟与江月赶紧着起床;/p
衣物未着齐时,就听到蓝蓝跟那儿敲着门,同时跟那儿问道:“好了没,外面冻死了;”/p
奚伟看着江月那脸上红晕犹在,满是羞怯的模样,突然笑了起来,跟那儿冲着门外颇为大声的说了一句:“还早呢;”/p
随着奚伟的话,敲门的声音停止了;奚伟很高兴的笑着,随即被江月瞪了一眼;/p
不需要太长时间就已着装完成,江月去打开门,蓝蓝跟那儿脸满的不痛快模样走了进来;/p
不等着蓝蓝坐下,江月就跟那儿问道:“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p
蓝蓝跟那儿没好气的说道:“还早,看看什么时间了,都快十二点了都;”/p
江月有那么些尴尬,跟那儿瞪了一眼奚伟,然后继续说道:“我说今天才初三,你怎么就回来了?”/p
蓝蓝依然是那满眼不痛快的没好气的说道:“你还知道今天初三啊,还以你都乐而废时了呢;”/p
江月只能瞪着奚伟,而奚伟则是一幅笑眯眯的模样,似乎丝毫的没有尴尬,就那么笑眯眯的看着她;/p
江月跟那儿颇有些尴尬,一时间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这时候蓝蓝就跟那儿还是那幅不痛快的模样,不过话语变得轻柔了许多的说道:“我知道你今年不能回家,所以在初一不出门,初二扫墓后,我就立即赶回来,结果你不需要我陪着的,哼;”/p
江月听着蓝蓝的话,心中那自是感动;蓝蓝的母亲早逝,这回家过年,看望母亲之后就立即返回学校陪她,这份情谊江月自是珍惜,一如自两人相识以来,那不是亲姐妹,却更胜的姐妹情谊;/p
奚伟听着蓝蓝的话,心中自也是有着感动的;跟那儿赶紧着端茶递水的,一幅狗腿样;/p
江月心中感动,看着蓝蓝那一脸的不痛快,跟那儿堆起了笑容的说道:“来抱抱,小妹哪儿有不需要你啊,没有你我都活不了;”/p
奚伟赶紧的跟边上打边鼓的说道:“就是,年三十都还念叨着蓝蓝您呢;”/p
奚伟不打边鼓还好,这边鼓一打,蓝蓝就他撒气的说道:“你小子胆儿够肥啊,知不知道这是教师宿舍,居然敢让我滚蛋;”/p
奚伟心想着他哪儿说过滚蛋的话,不也就心想,嘴上而是赶紧着接话说道:“是,我错了,我马上滚蛋;”/p
这时候蓝蓝突然变得大度了,说道:“算了,大过年的;”/p
奚伟跟那儿笑着的应着是,奚伟其实心中明白,蓝蓝并不是生气,或者看到他与江月在一起有什么愤怒之类的,只那确实有那么些尴尬,这看似不痛快,其实也就尴尬造成的,用来缓解尴尬而已;/p
缓解尴尬之后,自然是江月与蓝蓝跟那儿互叙她们的姐妹情,聊着蓝蓝回家过年的些事儿,奚伟又变得不说话,只听着了;/p
闲聊中,奚伟得知,其实蓝蓝以往都没有像今年那样早早的回家,之所以回去是因为父亲生病了,于是她一放假就立即走了;结果,蓝蓝的父亲生病完全是为了骗她早回家;/p
为什么要骗蓝蓝早点回家呢,其实也就是家里的所谓七大姑八大姨之类的,因为蓝蓝母亲早逝嘛,跟那儿帮着操心蓝蓝的所谓终身大事,过年那么早回家,就是相亲去的;或者是用蓝蓝的话说就是:骗我回去,就是要把我这棵白菜拿去喂猪;/p
江月与蓝蓝的闲聊间,蓝蓝不时的看一眼不说话的奚伟;对此,奚伟自然明白,不就是这么一个寒假,他奚伟怎么着的就与江月走到一起了的;/p
奚伟也知道,蓝蓝的那些疑问得是奚伟不在场的时候,只能江月与蓝蓝姐妹俩人瞎扯;于是奚伟找了个出去买菜的理由,借此离开;/p
江月当然明白奚伟这是借故离开,没有多说什么;/p
奚伟不知道江月与蓝蓝之间谈了什么,只是奚伟跟宿舍楼下逛了不知道几多个圈之后,蓝蓝趴走廊上跟那儿叫他吃饭,然后奚伟就又回来了;/p
奚伟一进宿舍,蓝蓝就跟那儿没好气的问道:“你买的菜呢?”/p
奚伟无言,跟那儿看着江月;/p
江月这时候与蓝蓝正在摆桌准备吃饭,对于奚伟那求助或者疑问的目光,江月只报以一个笑脸,什么也没有说;/p
奚伟不知道怎么个情况,也不好问;只是跟那儿听招呼的坐下吃饭,餐间似乎又回到了之前在小店时那样,江月与蓝蓝闲聊,奚伟则闷头吃着,偶尔问及才抬头回以微笑,或是应那么一句半句;/p
吃过饭,下午蓝蓝因为所谓旅途劳累需要休息,而江月则需要去值班室;/p
在值班室里,只有江月与奚伟两个人,自然也说起蓝蓝对于他奚伟与江月之间的事;/p
江月率先的说道:“蓝蓝对我们的事,她很高兴我能走出来;只是她顾忌我和你之间的师生关系;”/p
奚伟明白他与江月那面上的师生确实是不好说的,只是奚伟也不知道这个怎么解决,跟那儿想了想的说道:“要不我退学?”/p
是的,所谓大学对奚伟来说,并不像普通人那样的重要,或者说到这间学校来念所谓大学,只是奚伟想找个去处,至于大学对所谓人生的重要性,这个奚伟跟本就不放在心上;自然所谓大学,也就变得可有可无;/p
江月想也没有想的说道:“不行,你好不容易有这样相对稳定的生活;”/p
奚伟不知道该说什么;/p
这时江月接着说道:“你好不容易抽身出来,我想你就好好的过完大学,毕业后呢找份工作,稳定下来;我不想你再回到过去那样的生活中,我怕;我虽然没有在外面打混过,不过只听你说的那个江湖,我就怕;答应我,无论如何也不要退学,一定要念完大学;”/p
奚伟还能说什么呢,只能将这份从未有过的关爱铭刻于心;/p
看着奚伟不说话,江月跟那儿继续的说道:“刚才蓝蓝说起这个的时候,其实我就想过的,只是怕你多想复杂了,没有立即跟你说;”/p
奚伟看着江月,示意江月说;/p
江月接着说道:“我想过的,我们之间的事,只有蓝蓝一个人知道,她不会出去张扬的,那么我们还是师生,同时也是,嗯,反正就是我们过我们的,反正别人也不知道;”/p
说着的时候江月停了一下,看着奚伟,似乎是在看奚伟对这样的所谓偷摸着有没有什么不快的;/p
奚伟同样也看着江月,也明白江月是怕他胡思乱想;明明可以光明正大,却弄得个偷偷摸摸;/p
奚伟理解,或者说江月其实可以辞掉这份工作,然后与奚伟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但是,江月却不能失去这份工作;就如同年三十晚上江月在醉后痛哭时说的那样,她的家人以她的这份工作而自豪,而且家人将所有的都给了她一个人,她不能任性胡来;/p
于是乎,也就只能保持那所谓偷偷摸摸的关系;而那样所谓偷偷摸摸的关系,这就要看奚伟能不能理解江月的难处了,江月的顾忌奚伟会想多,也就这样;/p
奚伟当然能理解,既然能理解,奚伟也愿意为江月共同面对;/p
奚伟能理解,却跟那儿一幅不痛快模样,颇为认真的说道:“别人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p
奚伟的话没有说完,因为江月跟那接了一句:“偷不如偷不着,哈哈;”/p
是的,江月看着奚伟那幅不痛快模样,还一幅从未见过的认真的模样,江月心里还真有些担心的,结果奚伟一开口,江月就知道奚伟能理解她的难处,也愿意与她共同面对,于是自然而然的开心起来;/p
奚伟跟那儿还是那幅不痛快模样,颇为认真的说道:“偷不着,那我要试试;”/p
说着奚伟就突然扑向江月,跟那儿将江月抱了起来,跟那儿似乎极为自然的就要继续;/p
奚伟的行为将江月给吓着了,跟那儿努力的挣扎着,同时还喊着话:“这是办公室;”/p
奚伟自然是不依的说道:“都说偷了,那还就管不了那么多了,嘿嘿;”/p
江月继续的努力挣扎,不过最终没有逃过奚伟的魔掌;大过年的值班室,鬼影都没有;/p
是夜,晚饭后蓝蓝宣称今夜的江月是她的,让奚伟赶紧滚蛋;于是乎,奚伟滚蛋了,住回了酒店;/p
幸福的日子继续着,奚伟每天早上从酒店打包早餐回学校给江月和蓝蓝,然后就是有时候上午值班,就在早餐之后跟值班里闲着,午饭,下午如果不值班,就去少州城里逛街,最后奚伟一个人回酒店;/p
有时候呢,蓝蓝会一时兴起想要住酒店,或者用蓝蓝的说就是:你们这些富家子弟,几千块一晚的酒店住着,咱们一个月挣的钱还不够你住一晚呢,不行,不公平,我要住几千块一晚的洒店,不能整天累死累活的,还光看你享受了;/p
于是,江月属于奚伟的;/p
幸福的日子就这样的重复着,平淡安稳,对奚伟来说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p
寒假很快过去,期间奚伟除了跟江月与蓝蓝呆在一起之外,还跟着江月和蓝蓝一起参加过那么几次同学聚会;不过不是通常的那类同学聚会,而是几个与江月和蓝蓝所谓交情相对好一些老同,他们准备在少州开一间公司;/p
于是呢,江月属于他们那一届的那个专业里最强的人,也就是所谓毕业设计就能做出被学校所采用的远程招生系统,因为这个,那几位老同学希望江月加入;/p
聊过几次,江月拿不定主意,而蓝蓝则似乎可有可无的态度;/p
直到教职员工开始上班的前一天晚上,江月与蓝蓝还有奚伟一块吃饭时,江月似乎有了决定;/p
江月率先的说道:“我想跟他们一起做那个公司;”/p
奚伟赞同;/p
江月却又说道:“不过我也不想丢掉现在的工作;”/p
奚伟理解;/p
于是问题出来了,奚伟跟那说道:“一边做公司,一边做现在的工作,你能忙得过来吗?如果被学校知道了又怎么办?”/p
是的,一边有工作,一边又自己创业,那也是个问题的;/p
江月说道:“我知道啊,所以我才纠结嘛;”/p
这时候蓝蓝接着话说道:“你做学生工作,可能不知道;在我们课任里边,其实很多老师都在外面接项目的;听说是学校上面是知道这个情况的,但似乎是睁一眼闭一眼;不过具体我也不知道,你知道的,我们课任老师属于有课就上,没有课的时候可以不用待在办公室的;”/p
听蓝蓝这么一说,江月似乎也想起什么来,跟那儿说道:“我们办公室好像也这样,那几个辅导员经常都看不到人的,事情都是我们这些助理在处理,只是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在做外面的项目;”/p
奚伟不太明白所谓平民世界的所谓职场规则,插不上话;不过在听过江月与蓝蓝的话之后,奚伟跟那儿想了想的说道:“可以请人吃个饭,私下聊聊,看看情况;”/p
江月点了点头,跟那儿想起什么的说道:“我想来了的,我们办公室有几位助理辅导,他们居然直接从班上的学生里再找一个辅导员助理帮他们负责班级,只不过他们都是一个人带几个班,只有我和另外两个新人是一个人带一个班;”/p
奚伟听着这些话,似乎这间学校的教职工们都有些不务正业的感觉;不过奚伟从来没有在所谓职场工作过,不懂;而江月与蓝蓝又属于才工作半年的典型型新人,似乎也不太懂;/p
说来说去,其实什么都没有整明白;奚伟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江月想要挣更多的钱,或者说就那助理辅导员的工资,与年三十夜里江月心中对家的承诺,那差距太大,不知道要做到何年何月;/p
江月与蓝蓝都不太明白她们这间学校的职场规则,有心却不知道如何着手;/p
江月却是做出决定,在聊过后突然说道:“不论怎样,那间小店这学期我不承包了;”/p
或许吧,这才是这一夜江月真正做出的决定;/p
奚伟赞同,那么只能放下两张桌子的小餐馆,就算是店门外还可以放四张桌子,一共也就六张桌子,那能挣几个钱啊;而且主要的客源还是学生,一年下来除开寒暑节假,能营业的时间比之外面,那差不多得少了一小半,更是赚不到钱了;只不过从学校承包而来的费用成本,比外面自己开门做生意要低得多,或许是因为这样算是能赚钱的吧;/p
奚伟支持江月这个决定,蓝蓝则还是那可有可无的态度;/p
寒假结束,教职员工开始上班;在趁着学生还没有正式开学之前,江月与蓝蓝请了那么几位她们曾经的老师些吃了几顿饭,这也算是留校生的好处吧,至少人头地面都熟悉;/p
不过奚伟并没有参与;一是奚伟不喜欢这样的社交,再来就是奚伟是学生,掺和进去有些碍眼;/p
吃过那么几顿饭之后,江月与蓝蓝也弄清楚了所谓职场规则;/p
仅就她们的那间大学来说,教职员工些,其实都在外面另有活做;而且还可以打着他们大学教师的身份去揽活儿,而大学教师的招牌,也更容易揽到项目做;对于这个,学校上层是知道的,其态度是睁一眼闭一眼的默认;/p
但是,不能耽误学校的工作;而且不能在外面明目张胆的开所谓的公司,只能是以他们学校教师的身分做所谓的研学项目,而不是大学教师在外面做全职商人;/p
弄清楚所谓职场规则之后,奚伟成了所在班级的所谓辅导员助理,替江月处理属于她的辅导员工作;而江月则与她的几位老同在外面一起做公司,蓝蓝也加入了,或者说蓝蓝属于学校有课就上,没有课就跟江月一起在那几位老同学的公司所谓创业;/p
新的学期正式开始,奚伟成为了实际上的所谓班导;不过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奚伟看着江月的奔波劳累而心疼;/p
江月属于明白规则的人,所以呢所谓新人胆儿小;于是乎,江月就是每天早上还得待学校里做她的本职,当正式上课才会离开学校;而新学期开学,那所谓新年开工,那更是一大堆各式各样的所谓会议,工作任务交待之类的;/p
在初开学的那一个月里,奚伟真的好心疼;江月每天那么两头跑,每天都是筋疲力尽,奚伟真的好想说,不要干了,他有钱的;/p
不过奚伟的话也只能想想,因为奚伟知道他要敢说这个话,那江月绝对会立即翻脸,让他滚蛋;/p
在初那一个月的时间里,又因为联系的不方面,还出了所谓教育事故,而对教学事故,那会直接导致江月被辞退,而江月却不能失去这份工,也就导致江月疲惫得都快没有个人样了都,奚伟的心口也总是因此而绞痛;/p
只是并不是一次教学事故就直接走人,但教学事故对学校来说绝对属所谓严重过失;/p
那时已有了无线电话,而且已是第四代的无线电话;第一代无线电话,也就是通俗讲的大哥大;/p
到第四代无线电话时,已是所谓小巧玲珑;不过就算是第四代无线电话,也仅具有通话功能,连所谓简讯功能都还没有,简讯还得依靠所谓传呼台;/p
已有了可随行携带,且也是小巧玲珑的方便,但价格却依然是谓昂贵,还没有所谓飞入寻常百姓家;/p
直到第五代电话出现,兼具通话与简讯功能,无线电话才算是飞入寻常百姓家,价格也成所谓断崖是下降,从四代之前那所谓万元打底,到第五代则变成了千元打底;/p
奚伟受不了每天看着江月那样的筋疲力尽,特别是因为联系不方面而导致所谓教学事故,让江月更是身心疲惫;/p
奚伟买了三部电话,江月与蓝蓝及奚伟自己,一个人一部;/p
奚伟其实一直都有电话,或者说奚伟也怎么着也是个江湖大哥,从十四岁掌事夜总会的时候,那一个月落到口袋里也有十来万,自然对于这些所谓昂贵的东西,那自是不缺;或者说,江湖人对于通讯的要求比常人的要求更高,被人砍了,被人砸场了,或者去砍人,去砸场,那自然是通讯越是便利越利于所谓业务;/p
只不过自奚伟在虎哥之后,奚伟就只留了一部所谓保留通讯的电话,也就是只用来与虎哥之间联系的,不作日常;至于日常,奚伟用不着,进入学校,那几万块一部的无线电话拿在手上,那也不是奚伟的习惯;/p
第四代的无线电话,最便宜的一万上下,最贵的近五万;/p
奚伟因为江月那关于钱的原因,选择了最便宜的那一种;然而即使这样,当奚伟事先没有商量,跟那儿直接拿出电话时,江月也立即翻了脸;/p
奚伟一直记得,当他拿出那三部电话时,江月本已是疲惫不堪的刚回来,奚伟与江月还有蓝蓝一起晚饭;/p
江月早已疲惫,却在奚伟拿出那三部电话时,立即就冲了起来,跟那儿声嘶力竭的吼道:“我说过了,钱我们一起挣,你现在又这样,立即给我滚;”/p
奚伟也不知道哪儿来的火,或者说看着江月每天的疲惫,而他却无以相助让奚伟觉着自己无能,或许为对自己无能的认识而积着怒火;/p
奚伟是跟那儿极为怒火的吼道:“滚你吗,你是我的女人,你每天那么累我看得见,我每天心痛得都快没个人了,那你又知道吗?”/p
或许是因为奚伟从来就没有过愤怒,让江月第一次看见奚伟的怒火给吓着了,没有与奚伟争吵;或许吧,奚伟虽然面上看上去就是个窝囊废的模样,三寸丁的身才,不喜欢说话,不敢看人,整天一幅怯弱得用蓝蓝的话说就是,比女孩子都怕羞的人;/p
尽管这样的奚伟是真实的他,但是奚伟也有他的另一面,那就是谈不上杀人无数,却也是称得杀戮视用餐平常的江湖大哥;/p
所谓久居上位,自有其威严;沾染杀戮的人,身上自有所谓的血腥味;/p
奚伟平常是个窝囊废的模样,但当奚伟真的动怒,就会展现出那窝囊废下面那个杀戮无常的江湖大哥的威严;/p
所谓杀气,威严,这个并没有实质,但人却可以感觉得到;/p
或许吧,当奚伟跟那儿动了真怒,江月给吓着了,没有与奚伟争吵,而是选择了沉默;或许江月是累了,没有力气再与奚伟争吵;/p
江月选择沉默,奚伟却似乎火还有发泄够,跟那儿继续的怒吼着的道:“这电话你拿着,从明天开始去学车,记住了,你是我的女人,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p
那一夜江月没有再说什么,而蓝蓝则是一句话都没有说过;/p
晚餐后,蓝蓝一个人回了宿舍,江月属于奚伟的,回去了酒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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