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徒呓语

第一百六十八章 失算

    
    金秋十月,马正膘,猎正时;/p
    苍茫的北兀草原,页河蛮横而过,经过整夏的丰盛水草的滋养,到得秋时,正处野物肥美的季节,也是正狩猎的时节;/p
    庄风与着奚伟,带着侍卫些,抛却机车,换上秋膘正肥的骏马,跨着骑枪,架着猎鹰,前驱猎獒,恣意的奔驰在广阔的草原间;/p
    没有了机车引擎的轰鸣,肥美草原间的游猎,变得更加的肆意,充满着野趣;/p
    仿佛间,庄风与奚伟就是那古老的游猎人,或是那纨绔子弟,走狗猎鹰游戏于天地间;/p
    不时的枪声响起,庄风与着奚伟,带着侍卫些,呼啸着往来奔走,发出高亢的嚎声奔向猎物,再转寻新的目标;/p
    页河岸边,庄风与着奚伟躺在草地上,饮马间歇,周围散落着看似随意却有序的侍卫些;/p
    庄风看着那蓝天白云,说道:“应该带弓箭的;”/p
    奚伟想也没想的回应着的道:“还弓箭呢,就咱们俩现在这身子骨儿,骏马骑枪都累死了,还玩弓箭;”/p
    庄风自是笑着,说道:“挽弓猎鹰驱獒游狩,想想就羡慕啊;”/p
    奚伟似乎也是挺羡慕的,说道:“那我们就可以摆脱这烂俗的世道,只做那不学无术的纨绔;”/p
    庄风似乎也是羡慕不已,说道:“梦想的生活啊;”/p
    奚伟似乎沉浸于那样的生活,说道:“再有那雕翎猎装的美人相伴,英姿飒爽,天地间谁属恣意;”/p
    庄风似乎是自言自语的说着:“曾经我有过这样的生活;”/p
    奚伟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因为庄风的话,奚伟知道庄风又想起了他的妻子;/p
    庄风也有些悲伤,突然间没有了话语;/p
    不知道多长时间,庄风突然说道:“你觉得覃清怎么样?”/p
    奚伟想了想,说道:“挺强悍的;”/p
    庄风说不插手关于覃清掌控北兀的事,庄风就真的没有插手,而覃清还真的成功的将北兀掌在了手中;/p
    在九月的北兀的所谓大选时,覃清就开始了她的计划;/p
    起手,覃清还是很中规中矩的与北兀有够资格执掌北兀最高权力的各家族进行所谓谈判;/p
    所谓的谈判间,覃清的手段让奚伟刮目相看;/p
    原本的奚伟认为以覃清那外人的身份去插手北兀的最高权力变动,那肯定得引起强烈的抗拒;哪知道,覃清居然将自己撇得个干干净净,将原本是覃清这个外人插手北兀内争的印象,转变成了蒙揭投靠覃清以换取覃家的支持;/p
    用北兀权贵的说法就是,蒙揭这么个年过五旬的老不修,自甘下贱的投拜年岁不过二十五的覃清为义母,以换取覃清的支持,将北兀人的脸都丢光了都;/p
    奚伟不知道覃清是怎么做到的,但这一手着实高明;将原本外人插手北兀内争,变成了北兀自己不要脸去寻借外力;/p
    主动插手北兀的内争,与北兀自己内争去寻借外力,看上去似乎没有什么区别,然而其中的区别却极大;/p
    主动插手,属外力强制介入,那自成一个利益群体的北兀人在面对外力时,那自然会抱团相抗;而北兀某权贵主动向外寻借外力,那就变成了北兀权贵的内部之争,错不在外力;/p
    人性也好,游戏规则也罢,同样一个实事,换个话说就会得出完全不同的两种结果;/p
    或许犹如厚黑所说,黑的最高境界就是留给所有人一个光伟正的形象;/p
    明是覃清要夺取北兀的掌控权,在覃清的手中则变成了所谓帮助北兀人自己人争夺掌控权;/p
    当然,一切都得实力说话;而覃清在北兀的权贵群体中,那属可以直接吞灭北兀的存在,对于蒙揭的寻借覃清的外力,那也只能自我安慰的是北兀人自己找来的外力,而覃清还是那个不懂事的所谓富姐儿,明明拥有吞灭北兀的实力,却就是不动弹,还让蒙揭这么个老不修给骗来当枪使;/p
    覃清将插手北兀内争的嫌疑给撇得干干净净,而得到覃清支持的蒙揭那自是所谓水涨船高,虽然北兀权贵们在背后的话难听,但那只是背后的话,明面上没有人敢说什么,反而是那么些相对较弱的权贵家族开始向蒙揭靠拢;/p
    蒙揭得到覃清支持而让其实力极速增长,但对于北兀权贵中实力强大的家族而言,蒙揭那么一个弱小家族里的偏房的偏房子弟,想要成为北兀最高权力者,那还是不够资格的;/p
    特别是那北兀权贵中所谓内定的未来八年的最高权力的内阁成员家族,那对蒙揭自是极力打压;/p
    就在这个时候,覃清却让奚伟立即与维西帮会开战;/p
    奚伟没有反对,因为奚伟知道在所谓北兀大选间跟维西帮会开战的用意;/p
    因着缙人帮会与维西人帮会的背后都是代表着各自国度的利益,那些所谓有力人士支持,那么当缙人帮会与维西人帮会在北兀最高权力变动期间交战,自然而然的就会留给北兀人那么一个缙国与维西人各有扶持人选的印象,当然事实上也确实有;/p
    北兀最高权力的交替,其实从来都是缙国与维西帝国的暗中角力的结果,并不受北兀权贵们自己控制;/p
    所谓内定,其实也就是缙国与维西帝国各自对北兀新一届最高权力成员的内定,最终结果得看是缙国与维西帝国的角力结果;/p
    只不过近五十年来,几乎都是维西帝国得胜,缙国只有那偶尔的胜出;也就导致北兀权贵们对那所谓内定的最高权力成员,更倾向于得到维西帝国承认的那几个家族;/p
    奚伟明白,覃清让他在这个时候跟维西帮会开战,就是要让北兀权贵们认为历史再次重演,继而依着所谓传统的先观望着,等缙国跟维西帝国得出结果之后,再与所谓胜利者握手;/p
    实际上呢,覃清只是将水给搅浑,让缙国与维西帝国的那帮所谓有力人士认为他们依然在导演着历史,而覃清将改变这样的局势,让第三方势力掺入其中;/p
    历史重演,北兀权贵传统的观望,蒙揭所代表的第三方势力加入,让北兀的权贵们变得有些看不清楚这潭浑水;/p
    覃清将水搅浑之后,悄无声息的将那原本只是个摆设的北兀国民警备队给充实起来,用蒙揭的名义征招所谓的蒙家部族里的男丁加入警备队;/p
    北兀唯一的一支准军事力量,其实早就在覃清的掌控之中;或者说自当年覃清的姐姐覃冬琴与庄风说起那让庄风振作起来的关于十年的计划时,覃冬琴就已着手往北兀渗透;/p
    五年的时间花费,北兀那摆设一样的警备队,其实已成了覃家的武力;当然,这也因为北兀权贵们跟那儿有意识的避免与缙国和维西帝国对他们的猜疑,导致警备队极不受待见,也自然导致所谓渗透变得极为容易,甚至可以说其实就是覃冬琴用了五年的时间,花钱将北兀的警备队给买了下来;/p
    覃清用蒙揭的名义征招其部族男丁加入警备队,实际上是以覃清的那支近三千人的侍卫队为骨干,将原本只是个摆设的北兀最为强大且合法的武装力量变成了事实;/p
    覃清掌控住警备队后,立即让奚伟跟维西帮会停战,奚伟自然是听令;/p
    奚伟自然是看得明白的,覃清让他跟帮西帮会开战,就是为了将水搅浑,让缙国与维西帝国,以及北兀权贵都忽略掉那摆设一样的北兀最强大的武力;覃清就借着水正浑的时候,将其掌控在手中;/p
    北兀最强大的且合法的武装力量掌控在手中,那么也就可以说大局已定;/p
    所谓权力游戏,实际就是刀把子的游戏;谁的刀更利,谁就是胜者;/p
    覃清掌控住北兀最锋利的刀,那北兀权贵就再无法翻起浪来;而缙国与维西帝国也只能眼睁睁看着;/p
    因为北兀毕竟是一个拥有主权的国度,缙国与维西帝国可以在阴暗中角力,但却不能明目张胆的派出军队去干涉其所谓的内政;/p
    覃清掌控住北兀最强大的武力,明面上也就是蒙揭掌控了北兀最强大的武力;/p
    事已至此,所谓有远见卓识者,都已知道应该跟谁握手了的;/p
    当然,没有人会甘心失败,特别是那被缙国与维西帝国所谓内定的最高权力的几个家族,在蒙揭已掌控北兀最强大的武力的时候,依然进行了反击;/p
    北兀内定的最高权力的几个家族都征招了各自部族的男丁,同时也如庄风所预料的那样,那北兀城中的帮会也在各自利益相关中掺和了进去;/p
    庄风总说藏着的力量才是最可怕的力量,当那一夜北兀城各帮会跟那儿利益相关的与北兀那几大家族玩暴力时,奚伟将手中的缙人帮会牢牢的控制住,没有一个缙人帮会掺和;/p
    作为北兀城为最为强大的两股势力之一的缙人帮会没有掺和,那北兀的几大家族的结局也就可想而知;/p
    那一夜蒙揭,或者说覃清将那几大家族给铲了个干净,连婴儿都扔进那点燃所谓豪宅后的火里;/p
    第二天,所谓北兀最高权力的执政官大选结果公布,蒙揭成为北兀新一任执政官;/p
    北兀的权贵些,很高兴的与新任执政官握手,谁也没有去言及昨夜的事,也没有谁再说蒙揭年过五旬却拜一个年岁不过二十五的所谓富姐儿为义母是可耻的行为;/p
    庄风从始至终都没有插过手,只跟边上看着;/p
    大局已定,北兀因为所谓新的领袖产生,跟那儿举国欢腾,北兀权贵些也暗自庆幸蒙揭没有玩牵连;于是乎,北兀的最高权力的交替,在那合法的程序中完成;/p
    奚伟对覃清的手腕还是挺佩服的,或者说覃清与北兀权贵们的所谓交际手腕,那奚伟是所谓拍马也赶不上的;/p
    北兀大局已定,庄风也就有了那份闲情逸致拉着奚伟一起玩秋猎;/p
    页河边的草地上,庄风问起奚伟关于覃清怎么样的话,奚伟自想起前这一个多月的覃清的手段,自是觉着覃清属强悍的女人类;/p
    庄风听着奚伟的回答,想也没想的就说道:“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覃清这个人,你觉着怎么样?”/p
    奚伟有些没有听得太过明白,想了想,说道:“很有能力,北兀交给她是可以完全信任的;”/p
    庄风无语,换了个说法的说道:“我是说,你喜欢覃清吗?”/p
    奚伟无语,想了想的说道:“挺喜欢的,你知道的,我对女强人类的女人都挺有好感,不会觉着女人强些有什么不对,更不会认为女人天生就应该比男人弱;”/p
    庄风更加无语,因为奚伟这样的话明显的牛头不对马嘴;/p
    庄风想了些说词,说道:“你觉着覃清是个女人吗?嗯,值得男人去爱的那类女人;”/p
    奚伟反应过来,跟那儿翻身站起来,看着庄风,很认真的说道:“你喜欢上覃清了?”/p
    庄风顿是无语,还给奚伟一个白眼;/p
    奚伟看着庄风那无语的神情,知道他猜错了,不过却不明白庄风这话是什么意思;/p
    庄风突然变得有些感慨的说道:“你已经十年没有过女人了,是不是应该考虑下?”/p
    奚伟这才算是明白庄风在刚才说那些话的用意,感情是庄风有意让他和覃清发生点什么,这让奚伟极其无语;/p
    庄风看着奚伟算是明白过来,跟那儿继续的说道:“你反正也得待在北兀,覃清也需要呆在北兀,那么你其实可以考虑下在北兀定居下来的;”/p
    奚伟明白,北兀虽然已算是拿在手中,但是也得需要所谓有人替庄风镇守,而这人选就是他奚伟和覃清;/p
    覃清负责明面事务,奚伟负责阴暗肮脏,再有筱鱼这位王储延续统治,连奚伟自己都觉着庄风的这个人事任用真他吗天才;或许吧,庄风那所谓的狗屁世家之主,也确实算是合格,至少在人事上还是挺合格的;/p
    奚伟明白过来庄风的用意,想了想说道:“覃清是位好女人,也值得爱;不过,你知道的;这世界上只有一个女人才是我的家;”/p
    庄风明白,奚伟是放不下江月的;/p
    庄风似是想起些什么,问道:“女儿还好吗?”/p
    奚伟与江月的事,庄风是知道的;同样,庄风与溥黎的事,奚伟也是知道的;或者说,虎哥间,他们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各自的经历,各自的生活,相互都属知根知底,或是用男人间那句用来形容友情的话说:连菊门儿上有几根毛都知道;/p
    奚伟突然变得有些悲伤,说道:“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有见过,也从来没有抱过;”/p
    庄风似乎也有些悲伤,说道:“我们都不配为人父啊;”/p
    奚伟似乎深有同感;/p
    庄风接着话说道:“顺着这条河往东,只需要四个钟就可以到达牧州;”/p
    奚伟明白庄风在说什么,却不知道该要说些什么,想了想,问道:“溥诺今年有十二岁了吧?”/p
    庄风点了点头,说道:“今年七月该是十二周岁;”/p
    奚伟点了点头,说道:“算是大姑娘了吧?”/p
    庄风似乎想起美好的记忆,说道:“我也不知道,十二岁,我总共就见过两次;”/p
    奚伟似乎也是有些感慨,有些悲伤的说道:“我们确实不配为人父,我不配,你也不配;”/p
    就在这时候,庄风突然间剧烈的咳嗽起来,将奚伟给吓了一跳;/p
    奚伟赶紧着将庄风扶起来,而庄风却咳嗽得更加的厉害,突然庄风停止了咳嗽,但人却昏死了过去;/p
    奚伟有些愣住,不过也在瞬间反应过来,立即招来侍卫,带着庄风立即返回北兀城;/p
    北兀城的某间私人医院里,庄风醒了过来;/p
    庄风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人是奚伟,却没有看到覃清;/p
    庄风看到奚伟正站在窗口燃着烟,从侧面看上去,奚伟的表情就像是死了人一样;/p
    庄风看到奚伟,跟那儿说道:“给我一支;”/p
    奚伟听着庄风的声音,这才转过头来,看着已醒来的庄风;/p
    奚伟没有说什么,只是燃上一支烟,递给了庄风;/p
    庄风习惯的接过烟深吸一气,缓缓的吐出;/p
    奚伟看着庄风,还是摆着那张死脸问道:“为什么不告诉我?”/p
    奚伟的话很莫名其妙,但庄风听明白了的,想了想,说道:“不想说;”/p
    说完,庄风似乎想起了什么,又补充了一句:“这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不要告诉覃清;”/p
    奚伟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同时说道:“还有多长时间?”/p
    庄风想了想,说道:“前年医生说撞大运三四年,该背时就随时死掉,现在我还活着,想来我撞大运吧,应该还有差不多一年的时间吧;”/p
    奚伟摆着张死人脸,似乎也像个死人一样,失去了语言能力;/p
    庄风看着奚伟的死人脸,跟那儿笑了笑,随意的说道:“还记得那年我们的约定吗?”/p
    奚伟还是一张死人脸的不说话;/p
    庄风也不以为意,继续的说道:“我们约定谁死在后面要替先死的处理后事,那时候我还说我死在最后,我替你们处理后事,现在恐怕得你们帮我处理后事了;”/p
    奚伟听着庄风的话,眼泪不争气的落了下来;/p
    奚伟其实记得当年的那个约定;/p
    那年庄风与所谓剩不多的虎哥些做了一个约定的说,从此以后各自散去,想要你们去死,再找你们,最好是你们自己悄没有声息的死掉,我不想再让你们去死;并约定每一年得有一封报平安的邮件,如果说保留电话联系不上,那就说明已经死掉了,死在后面的人要替先死掉的人处理身后事;/p
    那时庄风玩笑的说他要死在最后,因为他怕死;其实大家都知道,死在最后的人才是最悲催的;不扯替先死的人处理身后事,仅是看着多年以来生死与共的友人们一个个的逝去,就足以让人痛不欲生的;/p
    庄风似乎没有看见奚伟的眼泪一样,还是那随意的话说道:“我本想悄无声息的找个地儿等死,等你们联系不上我的时候,再来替我处理身后事的;现在居然被你知道了,失算啊;”/p
    奚伟呛声的说道:“那你怎么不好好呆着,跑我这儿干嘛来了?”/p
    庄风还是那随意的笑着,不过却没有说什么;/p
    奚伟似乎被他自己的话给提醒而想到了什么,跟那儿看着庄风,很认真的问道:“既然你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时间了,为什么要回来,还闹腾这么大动静?”/p
    是的,奚伟也是突然间想起来的;/p
    据庄风自己所说,最长不过三四年的时间,那庄风为什么要回来拿回西南,抢下西北,现在更夺下北兀;/p
    更重要的是,庄风回来将原本已隐藏了十年的虎哥都给牵扯了出来,甚至还将一些人摆到了明面上;不仅是虎哥,连所谓的庄氏余孽都给庄风扯了出来;/p
    如果庄风只有三四年的时间可活,那么当庄风死掉后,这些牵扯出来的人,那没有一个人能活下来;庄风的所谓坐拥足以威胁缙都根本的实力,那也只会有转眼间崩塌;/p
    以庄风的习惯,他是绝不会让这些人给他陪葬的;/p
    奚伟想不通庄风为什么要这样做;/p
    庄风想了想的,似乎有些悲伤,说道:“我们都不配为人父,虽然不配,好歹也为人父一回,留点什么,聊做念想吧;”/p
    听着庄风的话,奚伟懂了;/p
    或许吧,因为奚伟自己的童年经历,更明白对孩子来说,父母的存在有着怎么样的影响;也更让奚伟懂得庄风的那份在心中的愧欠;/p
    奚伟懂得,却不知道该要如何言语;/p
    似乎不需要奚伟有话说,庄风接着话说道:“其实当年我让你来北兀,也是为了这个;”/p
    奚伟有些不太明白的看着庄风;/p
    庄风自顾的继续说道:“从北兀到牧州很近的,我私心想的是我死后,你帮我照看着点;”/p
    奚伟明白过来,北兀与溥氏家族的实际领地接壤,军用交通条件计算,从北兀东部边境到溥氏家族总部所在的牧州,只需要两个钟;/p
    奚伟明白,也有话说道:“只要我活着;”/p
    庄风笑着的点了点头,他们虎哥间就是这样的承诺,只要活着就会做到承诺的事,至于死掉之后,那哪儿管得了那么多;/p
    得到奚伟的承诺,庄风突然变得极为认真,说道:“顺带照顾下覃清;”/p
    奚伟无语,想了想的说道:“你说的照顾是哪种照顾?如果说保证覃清活着,那我还是那句话,只要我活着,就保证覃清活着;如果你说另一类照顾,那我做不到;”/p
    庄风笑了起来,说道:“你啊,还是那个德性,就是不愿意轻易的答应别人;我这都快死了,连将死之人的遗托你都要拒绝,太残忍了;”/p
    奚伟勉强的笑了笑,因为他确实是这样的人;/p
    正在这时候,覃清突然冲了进来,跟那儿颇有些焦急的说道:“怎么了?”/p
    庄风堆着笑,说道:“这不是和奚伟去玩猎吗,从马上摔下来了;”/p
    听着庄风的话,覃清算是松了口气下来,打马上摔下来,那覃清自己都不知道几多次数,确属小事小伤;/p
    覃清算是松了口气下来,跟那儿有些责怪的说道:“这么大人了,怎么那么不小心;”/p
    庄风随意的说道:“你知道的啊,那年在你们家养伤,我这一百多斤早就废掉了,又是近十来年没有骑马玩猎了,这不一个玩高兴了,累着了就掉地上了;”/p
    覃清无语,因为庄风的身体状况,覃清确实是知道的,犹如庄风所说,那年庄风伤重还是在她们覃家养的伤;/p
    庄风看着覃清那无语的模样,满是溺爱的说道:“现在长大了,还知道着急人了;”/p
    覃清一幅懒得理你的模样,闷着不说话;/p
    庄风还是笑笑的说道:“既然你来了,那我就跟你们说吧,今天晚上我就回江州去了;”/p
    覃清与奚伟都是一愣,似乎庄风这突然间要离开,有些出乎他们的预料之外;/p
    庄风明白,这个确实是他临时想起走的;/p
    庄风的本意是跟覃清和奚伟好好的聚一聚,呆到年底也一起过个年节的;只是今天的突然昏死,让庄风知道他没有时间了的,有些事得立即着手,也就不得不改变原有的计划;/p
    庄风继续的说道:“北兀的大局已定,覃清也真的长大了,你嘛,虎哥,在这北兀谁招惹得起你;”/p
    覃清和奚伟听着庄风的话,知道庄风这是去意已决,不知道该说什么;/p
    庄风似乎不需要覃清和奚伟有话说,跟那儿自顾的说道:“北兀就交给你们了;”/p
    覃清和奚伟还是没有话说,只有心中的不舍;/p
    庄风看着覃清和奚伟的不说话,跟那儿笑了笑的说道:“给句话呗;”/p
    覃清沉默着,没有说什么;/p
    奚伟堆了个笑脸,说道:“滚吧;”/p
    庄风笑着的看着覃清,说道:“要不晚上我做饭,算是送行?”/p
    覃清不知道要说什么,却也说道:“很久没有吃过你做的饭了;”/p
    庄风笑着的说道:“我也很久没有做过饭了,不知道做的还能不能吃;”/p
    覃清接着话说道:“只要你做,我就能吃;”/p
    奚伟也是帮腔的说道:“就是,你敢做,我就敢吃;”/p
    庄风笑着,很开心的笑着;/p
    那一夜在奚伟的那间苍蝇馆里,庄风亲自下厨,还算是轻松愉快的氛围中,庄风故意不去看奚伟那因为明白现在庄风的身体状况而极力遮掩的悲伤,简单道别,离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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