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下这个高僧

87.霍敏才被擒?

    
    李元秀在霍敏才的脸上轻轻扫过,从他脸部肌肉的变化确定他现在处在精神亢奋的状态下, 这情况并不正常, 若是一般人, 此时深入敌营要救自己的生身父母就算准备的再充分,也难免紧张, 毕竟这关系着一家老小的性命, 不管出现什么情绪,都不应该是跃跃欲试这种状态。
    蛊虫在他体内太长时间,终究影响了他的精神。李元秀心沉了沉。
    霍敏才没有发现自己有什么不对劲的, 一想到一会儿将发生的事情, 他就浑身带劲儿, 激动的难以自控。
    这种状态下, 李元秀突然后悔答应让他一个人去木亲王府救人,况且, 他们并不了解木亲王府的内情。
    “秀秀, 你就放心吧, 哥的能力你还不了解吗?就算是深宫内苑, 我想偷个把人出来, 也是轻而易举的。别忘了, 虽然我恨那老变态,但我也是江湖妙手亲自教出来的人。”
    李元秀将自己的担忧说与霍敏才听, 霍敏才笑呵呵的回道。
    李元秀还是放心不下:“那我跟你去。”
    “可别, 你现在身体不舒服, 就算你身体没事儿, 你跟着去也得拖我后腿,别不爱听哥的话,秀秀,你功夫是不错,但潜伏这种事情,你还差着点。”霍敏才左后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行装,确定该带的东西都带着呢,他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回头对李元秀道:“等哥回来。”
    他笑着,蒙上面,身体扭动了几下,像一条影子快速的闪出窗外。
    若不是一直盯着他看,李元秀都怀疑自己刚才是花了眼,前一刻还在那里笑着跟她说话的人,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虽然不甘心,但霍敏才说的是真的,她现在的状态,去了只会添乱,四肢的僵硬并没有像以前那样恢复如常,行走间还有一种生涩,骨头与骨头之间的关节腔就像没有了润滑液一样,行走间发出让人牙酸的咯吱声,李元秀坐在床边,头靠在床柱上,手揉着僵硬的关节,身体的温度低的仿佛不似活人一般,外面的天地彻底笼罩在黑暗下,今天的月亮都比往常暗淡了许多。
    星辉无光,压抑的可怕。
    也许她的生命也不多了。
    李元秀这样想。
    隔壁房间神算子同样心烦意乱,龟甲被他翻来弄去,这种平常安抚自己的方法今天失去了效果,心神总控制不住的飘向隔壁那个一直没有发出声响的屋中去。
    他想不透自己为何突然在意起李元秀这个人,在他眼中,人无非分两种,有趣的,和无趣的,李元秀和空决明显属于前者,所以他喜欢跟着这两人,就想看看这两个他看不透的人命运是何种安排。
    但是如今,有趣的人却让他心烦意乱起来,这种情况从来没有发生过。
    “到底是为什么?”神算子皱起眉头,喃喃道:“为什么?”
    天越发的黑了,空决始终没有回来,神算子在房中辗转难眠,李元秀忍受着被死亡威胁的恐惧,家里唯一睡的死沉的只有胡子男。
    而木亲王府外围的某处房顶上,霍敏才像一只壁虎一样趴在房瓦上,他身体的姿势很扭曲,却意外的与凹凸不平的瓦片融入到了一起,下面是灯红通明的长廊和院落,人数众多的护卫戒备森严的巡逻着每一处角落,不放过任何空隙,他在这里潜伏了半个时辰,下面的人换岗时间都不出丝毫错漏,这比他猜想的情况还要严峻,想要在如此森严的守卫下救出爹娘他们,难如登天。
    霍敏才压抑着越发激动的心情,从怀中掏出一个制作小巧精美的金丝笼,笼身不过半个拳头大,非常的精致,周身布满绿豆大小的气孔,以六边形的格局编制而成,他咬破舌尖,取舌尖一滴血放于手指中,轻轻涂抹在金丝笼的气孔上,不过三秒,笼子就发出无声的剧烈震动。
    成了。
    霍敏才将金丝笼内扣打开,笼门打开的瞬间,一只胖嘟嘟的圆形生物从里面冲了出来,大小也就成年男人的大拇指那么大,浑身漆黑,跟周围的景色很快融入到一起去,很难让人发觉。
    霍敏才从怀里掏出一个单腿圆镜扣在左眼上,透过特殊材质制作的透明镜片,那只刚刚还黑漆漆的小东西,此时竟然全身发着银白色的光,它抬着头向四周嗅了嗅,突然锁定一个方向冲了过去。
    霍敏才紧跟在后,身体以人类不可能做到的诡异姿态游走在房瓦上,不但没有发出丝毫声响,就是有人盯着他看,都不一定看出那里有人,因为他的身影已经跟瓦片的阴影巧妙的融在了一起。
    这个小东西是霍敏才逃离妙手的时候,顺手从他那里偷出来的宝贝,霍敏才不知道这种生物叫做什么,只知道老变态特别宝贝这个小东西,但从来没有用过,其实也不怪老变态不用,这个小东西除了能够寻找与使用者血缘相近的血亲之外,其他一点用都没有,寻找血亲的前提条件也有范围限制,最近几年,老变态都不怎么将它带在身边,连同这种怪异的镜片一起放在宝洞里,这才给了霍敏才顺手的机会。
    霍敏才怀疑过这小家伙也是一种蛊虫,但在苗疆的那几天他侧面打听了一些消息,苗域的人竟然也不知道这种蛊虫的存在。
    但不管它来自哪里,此时是排上大用场了。
    霍敏才跟着小家伙一路往西跑去,很快来到一处建造与别处不太一样的地方,这里的戒备要比其他地方严,也不像人住的地方,那只小家伙停在屋檐上,抖动着翅膀,顺着一条缝隙钻了进去。
    房门前守着四个侍卫,一点都没发现房顶上多了一个人,深夜困顿,他们却各个精神,显得训练有素。
    霍敏才探出头瞅了瞅下面四个没有发现任何异状的人以及远处巡逻的队伍,鄙视的撇了撇嘴,轻手轻脚搬开房顶上的瓦片,露出一个比他腰还细的小洞,他往里望了望,屋子很小,只有几把椅子,一张桌子摆放在屋子中间,周围墙壁上挂着山兽的工笔画作,被微弱的烛火照的阴森森的。
    屋子里没有人,可外面却派着看守,霍敏才微微皱眉,伸出一只脚放进洞里,然后嗖的一下整个人钻了进去,瓦片微微动了动,恢复了平静。
    霍敏才落地直接几个翻滚,躲到早就看中的角落,警惕的看着周围,确定确实没有人以后,仔细的寻找了一圈,在某处地板上,发现了自家的小东西,小东西趴在一张兽皮上,对着霍敏才摇头晃脑,闪动着肉呼呼的小翅膀,拍打着脚下的兽皮,然后钻进兽皮里,又钻了出来,如此反复几次,告诉主人要找的人就在下面,然后小家伙钻进去就没再出来了。
    霍敏才快步走到小家伙消失的地方,他掀开兽皮,兽皮下是平常的木板,他轻轻按了按木板,木板被按下去一点点,从缝隙中向上吹起一阵微弱的风,透过缝隙,能看到一点点微弱的火光,火光不是很亮,火源距离地下通道很远的地方,在密道暗门的下面,两个孔武有力的侍卫正守在入口处,而小不点正趴在旁边的墙上,速度飞快的向里面爬去。
    那两个人一点都没发现头顶上有一双眼睛在窥视着他们,更没有发现就在距离他们不到十尺的地方,有个小东西刚刚爬了过去,他们表情放松,身体微微靠在墙上,减轻久站的负担,外面重兵把守,密道入口还这么隐蔽,他们哥俩守在密道口快四年了,连只苍蝇都没飞进来过,枯燥的工作让他们有些厌烦,加上从来没有出过事情,也就没那么警惕了,甚至露出来困顿的表情。
    正当此时,头上飘下一层薄薄的白色粉末,落在其中一个侍卫的鼻尖上,侍卫打了个哈气,感觉更困了,另一个侍卫见状,也控制不住的跟着打哈气,他揉揉眼睛,困意来的凶猛,想抵抗都抵抗不了,他咬着自己腮帮子上的肉,想让自己清醒一些,当听到同伴倒地的声音时,侍卫立刻意识到不对劲,但是已经为时晚矣,那白色粉末是霍敏才配置出来的强制迷药,只要沾上一点点,就能睡到大天亮,就算是内力雄厚的武林高手都抵抗不了,跟何况是一个王府的小小侍卫。
    密道口很窄,往里走就变得宽敞起来,越往里走,越能听清里面传来的声音,霍敏才心口剧烈的起伏起来,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那声音比记忆力苍老了很多,愤怒的说:“我不知道你们说的前朝公主是谁,更不认识什么李清河。”
    “齐夫人,你也听见了,这人说不认识李清河呢,这我可没办法答应你之前的请求,没有前朝公主遗孤的消息,我这个王爷,也救不了你夫君啊。”
    霍敏才藏身在一处暗处,悄悄往里面望去,他与地牢还有些距离,但地牢里灯火通明,周围把守的人也很多,他不敢再靠近,怕暴露行踪,他看到闪着银白色光点的小家伙从墙壁上一路爬到监牢铁门上,呲溜钻了进去,停在一个衣衫褴褛,低着头状态不是很好的妇人肩上不动了。
    被带到外面的霍俊之披头散发,衣服被抽打出血痕,干裂的嘴唇激动的抖动着,盯着站在他面前,华服加身的年轻妇人:“月娥,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我霍家待你不薄,你为何要陷害我们到这种地步啊。我到底认不认识李清河,难道你还不知道吗?咱们凌安城,什么时候有过一个叫李清河的人!”
    霍敏才看到亲爹被折磨成在这个样子,五指死死扣着石墙,指肚都泛白了,差一点忍不住冲了出去,当听到他爹口中的名字时,更是震撼的看向那个已经见不到一点儿时模样的女子。
    周月娥清秀的模样在华贵的衣衫下衬托的越发娇嫩,微微皱起的眉头带着淡淡轻愁,也许正跟她的夫君有关,她看着霍俊之,眼圈发红,泛起了水光,伤心的说:“大叔,我们都被骗了,跟我们生活十几年的李泉,就是李清河啊,他根本不是您的表弟,您表弟早就被他害死了,他顶替李叔的身份,利用我们躲避官府的追捕,他是前朝大公主的驸马,他的女儿李元秀就是前朝余孽,大叔,只要你告诉木亲王李清泉和李元秀现在在哪儿,或者他们以前的事情,你们就不会有事,木亲王答应我了,只要找到他们,他就会放了你们的。”
    “你放屁。”霍俊之激动起来,看着他的三个侍卫才将他摁回在地上,霍俊之绷着脖子对周月娥吼道:“我表弟就是我表弟,他才不是老么子的狗屁驸马,李元秀是我的亲侄女,周月娥,秀秀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能害她?”
    “李元秀跟前朝大公主长的非常像,我曾见过前朝大公主的画像。大叔,被骗的人是你们,我才是要救你们的人,你们怎么就不懂啊。”周月娥咬着唇,难过道:“我知道秀秀对我好,从小到大,她最护着我了,可是……可是她造反的逆贼,我身为朝廷命官的妻子和姐姐,绝对不会做对朝廷不利的事,大叔,你身为凌安城的捕快,也是朝廷的人,自当以朝廷为重,忠于朝廷,难道你要为了两个前朝余孽,做不忠之人,让霍家背上污名吗?”
    霍俊之的脸被摁在地上,他看不到周月娥,眼前只有一双荷花绣样的精美绣鞋,他盯着鞋面上荷花最红颜的花瓣,咬牙艰难的说道:“我霍家,没……没有什么前朝,余孽。李泉是我兄弟,秀秀是我侄女。”
    “啧。”坐在后方的木亲王突然出声。
    霍俊之浑身僵硬,脸涨得通红,对着木亲王的方向大吼道:“罗一考,当年罗刀门被灭门,你身为门主却成了当朝木亲王,我霍俊之看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你绝对不会让我活着出去,我不管你们到底有什么阴谋,但你们休想拉我兄弟下水,我死也不会告诉你我兄弟的任何事。”霍俊之悲愤的浑身颤抖,高大的汉子居然哭了出来,干哑着嗓子嘶吼的对着监牢喊道:“爹,娘,红莲,我霍俊之连累你们了,我对不起你们。”
    “孩儿他爹,你别这么说,我们死也要死一起。”霍嫂子突然扑倒牢门前,露出脏兮兮的脸,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对霍俊之说道。
    霍大爷也激动了,颤抖着身子站起来,从他不利索的举动上可以看出他左腿出了什么毛病,走路非常不利索,但也坚持的走到牢门前,闷声闷气的喝道:“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哭,给我憋回去。”
    “呜~~”霍俊之被老爹一骂,情绪再也控制不住,哭的更大声了,那是男人在绝望中的憋屈,屈辱,以及愤怒化成的声音。
    木王爷,六年前被灭门的罗刀门原门主罗一考起身走到周月娥身边,看着脚下被摁在地上无法起身的霍俊之,一脸遗憾的说:“当年为了脱身,我可是亲手葬送了几百口的兄弟,你这么直言不讳的说破,就不想想在场的其他人吗?”
    他笑呵呵的看着身边的周月娥,周月娥脸色变得苍白,汗如雨下,藏在袖子里的手止不住的发抖,罗刀门虽不在凌安城,但当年的灭门惨案也是轰动了周边各省,李元秀的爹也正是那一年出的事,再也没回来过,因此她对罗刀门的惨案并不陌生,据说罗刀门的门主被人砍成了肉酱,那个人叫什么名字来着?好像……就是叫罗一考。
    周月娥咬着唇,恨透了霍俊之,这么要命的秘密,为什么要当着她的面说出来,万一木亲王要灭口……
    周月娥被罗一考盯的浑身冰冷,僵硬的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罗一考欣赏够了周月娥的表情,突然笑了:“齐夫人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吗?冯六,还不给齐夫人搬张凳子。”
    周月娥被身旁的冯六拉着做到了旁边的凳子上,精神紧绷起来,她摸不准罗一考什么意思,她夫君的叔父惹恼了皇帝被关了起来,齐家也受了牵连,失去叔父这个靠山,那些与齐家为敌的人设计陷害她夫君,若不是如此,她也不会供出秀秀来,她不能确定秀秀是不是皇上要找的人,但是哪怕有一点救齐家,救她夫君的可能,她都不想放过。
    霍大娘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清晰的钻进周月娥的骨膜,击打着她脆弱的神经,她咬着唇,死死扣着扶手,她没做错,她并没有错,只要霍家乖乖供出李清河的事情,就不会遭这些罪,是他们不开窍,非要硬撑的错。
    周月娥不敢看那边,她闭上眼睛。
    霍敏才躲在暗处,眼眶赤红的观察着里面被人拖起来的霍俊之,罗一考从旁边摆放刑具的架子上拿起一件牛皮软套,将纽扣打开,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铁针,银针粗细不同,长短各异,闪着寒光,罗一考从中抽/出一根细如牛毛的铁针,侍卫捏起霍俊之的手指,罗一考问:“你再问你一边,李清河在哪儿。”
    霍俊之抖着嘴唇:“我不认识李清河。”
    铁针狠烈的扎进指甲缝,瞬间埋进半根,指甲顿时煞白,转瞬间涌出鲜血,指甲周围也泛红起来。
    霍俊之疼的脸煞白,汗如雨下,罗一考又拿起一针,顶在另一根指甲缝上:“李元秀在哪儿。”
    “我,我不知道……”
    “啊啊啊!”
    惨叫充实着地牢,叫的周月娥心脏紧锁,她忍不住看了一眼霍俊之,又被那惨状吓得扭过头去,双臂紧紧抱住自己,昂贵的衣衫下,皮肤泛起了凉意。
    她心慌意乱,有一瞬间后悔自己将霍俊之一家只认出来,但一想到家里的情况,她硬生生将这种愧疚和后悔压了下去。
    地牢越发的阴冷,有风从入口吹来,煞是凉爽。
    ……风?
    周月娥一愣,意识突然模糊起来,歪头晕了过去。
    罗一考还要折磨霍俊之,当他正将一根铁针刺入霍俊之的指甲缝时,握针的手抖了一抖,铁针吧嗒掉到地上,周围的侍卫也神情恍惚起来,罗一考大惊,暗暗运起内力抗衡身体的突然失力,一面警觉的观察周围的情况,后退到侍卫中,一面用内力抗衡体内莫名其妙出现的异状,当内力游走身体一周,竟然找不到任何造成身体无力的原因时,罗一考的脸色变了,他感觉不到地牢里还有什么人存在,这地牢并不大,出入口只有一个,灯火通明下,在他刻意观察中竟然也没发现任何可疑的人,就算没有发现异状,罗一考也不敢掉以轻心,他吩咐剩下的侍卫将地牢里里外外都检查一遍,冯六挡在他身前,紧张的说:“王爷,你怎么样。”
    罗一考脸色沉下来:“无妨。”
    他走到架在铁架上的火盆前,火盆噼里啪啦燃烧着,罗一考拿起旁边的铁夹,将里面的炭火挑的更旺,薄烟翻腾着升上空中,与入口吹来的风纠缠在一起,刚才还恍惚的侍卫各个精神起来,罗一考体内无力的感觉也有所缓解。
    他冷哼一笑,鹰眼锐利的扫视周围容易躲藏的地点。
    霍敏才没想到这里居然会有中和迷香的药烟,他特制的迷香居然只发挥了不到十分之一的药效,最后还被对方给中和掉了一大半。
    他的迷香调配独特,普通的解□□对其效果微乎甚微,他不甘心的盯着那个火盆,想不通为什么那里的东西会中和掉自己的独家迷香。
    看着层层搜查过来的侍卫和罗一考紧迫逼人的视线,霍敏才手心冒出大量的汗液,心脏也鼓动的厉害,在一个侍卫往他藏身处走来时,霍敏才隐藏在火光映射出的阴暗面泥鳅一边的滑到另一边的空缺处,调整呼吸隐藏在暗处,躲过了一截,但他知道,他被找出来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他的轻功不错,但拳脚功夫稀松,他自己如果想要从这里逃出去不是难事,只要此时掉头回去,这些人根本追不上他,就算暴露了,凭他的速度这帮人也只能望尘莫及,但是……
    看着软倒在地上呻/吟的父亲,还有地牢里哭的撕心裂肺的娘亲以及爷爷奶奶,霍敏才明知道落下只有死路一条,也无法狠下心离开。
    他抓着衣领,一种窒息感袭上来,心脏跳动的频率超出人类正常的数值。他感觉到难受,心脏跳动的声音无限放大,在耳膜旁“碰碰”击打着,这时候他不但心口疼,连耳鼓都开始疼起来了。,霍敏才将身体贴在地面上,尽可能的让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侍卫们已经搜索完一个区域,正在想他藏身的地方缩小搜索圈。
    罗一考也看向了那个地方,他摸着胸口挂着的一个黑色圆形吊坠,嘴角带着胜算在握的笑,虽然突然出现的小虫子吓了他一条,但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威胁了,妙手给他的药烟还算有用,他想借自己的势力寻找儿子的事情看在药烟的份儿上就答应了他吧,至于在这里的小虫子,就当做人情送给妙手,想必妙手一定很高兴见到他逃走的小徒弟。
    来人的身份其实并不难猜,妙手曾经对他说过当年抓走霍俊之的儿子与李元秀的事情,他抓霍俊之一家在皇城中并不是秘密,有心人只要认真寻找肯定会找到他头上,这也是当初他明目张胆抓了霍俊之一家的原因,如果李元秀或者霍敏才知道这件事,一定会想办法来这里救人,那只小虫子能躲过他的眼线,更让他无法察觉的躲在这里下药,除了妙手的徒弟霍敏才,他想不出第二个人。
    妙手的小徒弟叛逃师门的事情在江湖一些人中并不是秘密,妙手损失了不少财物,更是丢了找儿子的西域圣宝,这人能耐不小,这次就算做个顺水人情。
    罗一考兴奋的舔着嘴唇,抚摸胸前的黑球频率更高了,霍敏才在这里,就能说明李元秀一定也在城中,就不知道李清河现在在哪里,他和叛军是否死在那场大火中。
    也许霍敏才可以晚一些交给妙手,他也许可以从他口中逼问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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