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庙堂十年灯

第七回 瀑布下抽刀断水 崆峒上新铸双刀

    
    清晨,崆峒山上一处瀑布,一青年裸衣潜于瀑下深潭打坐,青年潜入水中练习闭气
    “练刀之人最为重要的则是气息,气不长则力不足,而凉刀著名于力大刚猛,下劈如泰山压顶,上挑如兔子蹬鹰。”
    坐在谭边打坐的李墨白缓缓说道
    约莫是在谭底挣扎打坐了一分钟,王广宇终于坚持不住,从谭底游了上来,深吸一口气,再度潜下,如此这般反复过来,直到最后一次,王广宇在谭中打坐五分钟仍未上来,几近昏死过去,李墨白无奈摇摇头,踏入水下一把捞出王广宇,如此一潜一上游,满身衣衫竟滴水不沾,李墨白从手中打出一股劲气,轰击在王广宇肺部,王广宇咳出几大口水,清醒过来。
    “欲速则不达,你小子怎么就听不进去呢,天底下没人能一口气吃成个胖子,被誉为天下武夫第一的临安城那位御林军统领也做不到。”
    王广宇嘴里喊着抱歉抱歉,又要往水底下跳。
    李墨白赶忙拦下。
    “哎哎哎,别光急着下水,你还要一日砍下一百竹呢,那中台确实是我打坏的,不过你我现在都成了师徒了,这点小罪你就带师受过吧。”
    王广宇支会了一声,便赶忙穿起衣服扛起扶光向竹林深处走去。
    李墨白摩挲着下巴,缓缓说道
    “王奕,看到了吗,这小子练刀时真有几分与你一样的倔脾气。”
    王广宇进了竹林,枯燥无味地重复劈砍的动作,竹子也一节一节倒下,王广宇自己都未察觉,汇聚全身力量集于一点的法门竟已经被他融会贯通,突然王广宇手中的刀慢了下来,眉头凝重,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突然,王广宇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双手死死我握住扶光,屏息凝神,。
    只见王广宇双眼猛然睁开,眼中闪过一丝精芒,猛然持刀下劈,刀上仿佛起了一层气机,一刀下去,三根竹子从中切断,切口平滑。
    王广宇见状大喜,想要再试几次,可惜无论他怎样屏息凝神还是模仿刚才动作,都使用不出那般效果,王广宇见状也不禁感到一丝气馁,修行这么多天的他,已然可以做到一次劈砍便砍断一支竹节,王广宇加紧速度,很快便砍完了每日一百竹的任务,做完这些,王广宇用麻绳将百根竹子绑好,扛在肩头。
    前几日都有赵归帮忙搬运竹子,今日赵归不知为何没来,这百竿竹子的重量压在王广宇身上,即使是脱胎境巅峰也感到几分吃力。
    中台有准通天境的剑道宗师赵青霜主持修缮,很快就恢复如初,王广宇搬运竹子路过中台时,见崆峒掌教赵天机站在众位道士前,练起了崆峒山上所独创的一种拳法,只见赵天机一拳比一拳快,双臂如猿猴交替换转,身下脚步亦精妙绝伦,手中突然凝聚起一股气机,中台上落叶灰尘皆吸纳过去,在赵天机手中凝聚成球,旋转不停,极为神奇。
    “徒儿们,学会了为师这招,扫地可比拿扫帚清扫快多了。”
    山中道童见此皆露出失望神情
    “半天这就是个扫地的法门啊,我还以为今日掌教要教我们些真功夫,就算不能下山打麻匪山贼,也能教些防护自身的法门。”
    李墨白站在众位道童身后远远观看,说道:
    “这哪里是什么扫地的法门,这分明是御气术啊,达到巅峰之时可千里之外唤一声剑来,如此气派,方可称作剑道大宗师啊。”
    王广宇看不明白,只觉得这法门就如虚构的武侠书籍中的接化发那般神奇
    崆峒派武术早于少林,峨眉,武当学派,前几任掌教飞虹子吸收了敦煌这中原与西域文化交叠之处的玄妙,形成了崆峒山重要的高深武功,讲究实大,实拿,即四两拨千斤的玄妙法门,到了如今这几代,又吸纳了些御气之术,使得崆峒山所修行之术更为玄妙诡谲,令人捉摸不透。
    王广宇起初也是听闻,今日一见,只觉眼前所见比传说之中更为神奇。
    然而不等王广宇发出感叹,他又想到了一桩更为重要的事,他放下肩上扛的竹子,向李墨白跑去并说了竹林中自己一气砍三竹的事情。
    “练习养气一日便初次触摸到御气境,看来我还是低估你了,今日就开始下一阶段的修行。”
    李墨白一把拎起王广宇,又向那座山中小谭掠去,王广宇正要下水静坐,李墨白一把拦住他
    “现在让你来此处,已经不单单是让你下水养气了,你看上面这一瀑布。”
    王广宇向上望去,见瀑布飞流之下三千尺,就如星河携不可阻挡之势滚滚而下。
    “今日带你来此处,是让你抽刀断水,水断则功成。”
    王广宇嘴角一笑,不等李墨白把话说完,高高跃起,扶光向瀑布劈去,可刀刃刚一接触水流,王广宇连人带刀便被冲击而下落入谭中,王广宇再度跃起,又被冲击而下,再起再落,直至王广宇虎口不堪重压,渗出血丝,王广宇方停下慢慢思索。
    “倘若接触水流的不是刀刃本身,而是萦绕在刀身上的气机又该如何。”
    王广宇思索完便如同在林中那般,屏息凝神,暴起一刀劈向瀑布,只见水流被切开一个小口,王广宇正沾沾自喜之时,却觉浑身一阵绵软无法站立,王广宇径直落下谭中,费尽全身气游上岸边,就此晕厥过去。
    “才修炼一天养气功夫就砍出两刀带气机的斩击,确实是有些消耗过度了。”李墨白扛起王广宇喃喃说道
    李墨白弯腰捡起扶光,见刀身上已是坑坑洼洼,刀刃之上也有细密卷刃。
    “这山上顽竹本就坚硬异常,这么多日的连续劈砍也不是这把凡刀所能承受的,是时候为我这弟子铸两口新刀了。”
    说罢,李墨白把王广宇安顿在屋舍中,在桌上提信一封,便提着扶光拿着两块神石下山而去。
    王广宇醒来之时,四处摸索却不见扶光,见桌上有书信一封,书信上布满着歪七扭八的字迹,写道
    “徒儿,为师下山为你铸刀去了,放心,最多不过七日,你这七日还需多在谭中静坐养气,气机足才可萦绕刀身,不过需找个陪练,你那倔强性子,我怕七日归来后看到一具浮尸。”
    王广宇读完信封便开始四处找人,崆峒山上道士虽然和和气气但各司其职,没有谁有太多闲工夫去陪他养气,王广宇正愁找不到人时看见赵归蹲在一棵树打哈欠,不作解释便把赵归拉了过去。
    赵归也不恼,看见这深潭瀑布只觉得清凉无比,也就在这找了个石头坐下看王广宇在谭下静坐
    王广宇又犯了倔强性子,在谭中呛水了苦苦挣扎,赵归赶忙下水拉他上岸,脸色平淡说了句
    “像王八扑水。”
    转头放声大笑。
    时间如同这样一般飞速流过,转眼间过了七日,王广宇约莫可以在水下扑腾五六分钟了,不由得生起自豪之感
    “徒儿接刀!”
    声音从西北方向传来,未见其人先见两柄凉刀,一柄刀身白金之色灿若大日唤作扶光,一柄刀身银紫之色宛若明月唤作望舒,王广宇高高跃起接下两柄凉刀,将刀鞘挂于腰间,抽刀向瀑布水幕砍去,只见瀑布水幕被整齐切开,恍若金刀劈开玉带
    这一日,王广宇持新刀步入御气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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