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婚姻燃尽时

第500章 半年时间,我醒了

    
    手术进行了十八个小时,期间差点失败。
    但最终我挺过来了。
    可尽管我挺过来,我还是睡了很久。
    半年。
    于医生来说可能不长,但于我来说却很长。
    半年,一百八十个日夜,蔺寒深一直在我身边。
    我不知道成渠昏睡的时候是怎么样,但我知道,我昏睡的时候我能感觉到有人在我身边。
    偶尔的也能听见说话声。
    而这说话的人是蔺寒深和医生,还有护工。
    蔺寒深说的话不多,我听见的都是他和护工,或者医生说。
    他一句话都没对我说。
    也可能他说了,我没听见。
    但我感觉的到他在我身边。
    那种感觉就像晚上我们躺在同一张床上,亲密无间。
    以致我忘记了所有人,就想着他。
    这天,阳光明媚,大片的光束照进来,照的整个病房亮堂堂。
    我坐起来,眯眼看窗外。
    远处高楼大厦,鳞次比节,汽车的鸣笛远远近近,我空白的脑子浮起许多画面,一点点的,由少变多,直至满溢。
    心热烈的跳动起来,我闭眼,手捂住心口。
    满满当当。
    蔺寒深。
    我没忘。
    没有忘记你,没有忘记我们在一起的每一件事。
    “然然……”
    颤抖的声音响起,我一僵,转头。
    简单的衬衫休闲裤,身材依旧高大,鬓间的白发却多了许多,看着真的像五十岁的人了。
    他手上提着东西,在我转头的那一刹,手里的东西哗啦掉地上,手颤抖起来。
    似乎还不相信我醒了,依旧瞪大眼,一动不动的看着我。
    但看着是看着,脸上却有了变化。
    尤其是眼神,从不可置信到涌出的喜悦,逐渐弥漫眼眶。
    他嘴唇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然……然然……”
    这一声饱含了太多情绪,以致不成调。
    我说:“你醒了。”
    成渠瞬间热泪盈眶。
    我没想到我醒来看见的第一个人会是成渠。
    但事实的确是。
    他很健康,气色很好,脸上看不出半点病态。
    他在确定我真的醒了后,赶紧过来,却又停在床前,手足无措。
    他想做点什么,脑子里也有个意识在告诉他要做什么,但他就是一下想不起来自己该做什么。
    站在那,像个大傻子。
    我看着他着急又慌乱的模样,说:“我没事。”
    他一下僵住,眼睛直直的看着我,里面眼泪掉下来。
    他赶紧转头,抹一把脸,转身对我说:“然然,你……你饿不饿?你想吃什么?爸爸……”
    他想起什么,立刻转身去捡刚刚散落在地上的水果。
    似乎年纪大了,腰不好,他蹲下去捡,一个个的捡在袋子里,说:“寒深说你喜欢吃葡萄和哈密瓜,爸爸给你买了,还买了橘子,橘子维生素高,吃了这个好。”
    他手不停的打颤,那橘子好几次拿起来又掉下去。
    我眼眶一下就涩了。
    以前还有许多怨,现在看见他鬓间的白发,佝偻的身子,老去的容颜,那些情绪便都没有了。
    下床来到他身旁,帮他把地上的水果一一捡起来。
    成渠停住,那手保持着捡水果的姿势,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
    我把水果全部捡到袋子里,帮他提起来,他终于有了反应。
    赶紧把袋子拿走,“爸爸提,爸爸提……”
    重复着这句话,他转身,看了下病房,这才想起要把水果放哪。
    可他把水果放了又很快提起来,转身小心翼翼的看我,“你想吃什么?爸爸给你去洗。”
    他说着,看袋子里的水果,这才发现刚刚那一摔,葡萄都摔坏了。
    他顿时拧眉,把袋子放回床头柜上,说:“爸爸重新去买,你先……你先等着啊!等着!”
    他说着就急急朝外走。
    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叫住他。
    “爸。”
    成渠一震,整个人石化了。
    我说:“爸,我不饿。”
    他颤巍巍的转身,眼里弥漫着欢喜和不确定,“你刚刚叫我什么?”
    我笑,“爸。”
    成渠笑了,眼泪从眼眶里滑下,清楚的落进我眼里。
    他说:“诶!”
    我让成渠不要去忙了,我现在想见一个人。
    蔺寒深。
    “爸,蔺寒深呢?”我看向病房外。
    从我醒来后就没看见蔺寒深。
    我想见他。
    成渠情绪已经恢复,听见我的话,立刻说:“对,我要告诉寒深,他要知道你醒过来一定很高兴!”
    成渠说着就掏出手机,要给蔺寒深打电话,被阻止了。
    成渠不解的看着我,“然然,怎么了?”
    我看着他,“我想直接去见他。”
    我不想再等。
    “好。”
    成渠答应了,带我去了蔺寒深公司。
    成渠说,这半年,蔺寒深把主要业务陆陆续续转移到纽约,就为了能好好照看我。
    他说,我动手术的事没有让远远知道。
    但家里人都是知道的。
    本来蔺寒深没有告诉大家,但我们两个失踪太久了,尤其是我,每次蔺寒深回去都只有他一个人。
    而且他回去家里人都几乎见不到他。
    大家都在猜想是出什么事了。
    终于这件事惊动了成老爷子,成老爷子亲自给他打电话,找他。
    这才知道出了什么事。
    而那个时候,恰好成渠醒了。
    这件事也就没再瞒着了。
    成渠又是叹气又是欣慰,“医生说你要很久才会醒,我们找最权威的医生来,也是这个答案。没想到……”
    成渠脸上浮起笑,眼角的褶子多了好几道,却异常慈和,“醒了好,醒了好,远远那孩子还不知道你出事,他爷爷把他送到了部队,才转移了他的心思。”
    “但他一直很想你。”
    我指甲早已掐进掌心,心绪难以平静。
    我最不放心的就是远远。
    他那么小,又那么聪明。
    这半年我都不知道莱茵和蔺鸿丰怎么瞒下的。
    成渠呵呵的笑,“你好了爸爸就放心了,放心,呵呵……”
    成渠止不住的笑,嘴角扬起,眼里落满了笑意。
    感觉他似乎从没有这样开怀的笑过。
    我们坐进车里,成渠开车,他发动车子,便絮絮叨叨的说起来。
    有这半年发生的事,有他以前的事,还有许多许多。
    他说了一路,我就听了一路,直到车子停在蔺寒深的公司楼下。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