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太娇羞

17.第十七章 前尘往事

    
    李秋霜用过早膳便去了书房,徒留许怀安在屋中发呆。
    屋中寂静,许怀安从怀中取出沈梦云给她的那枚玉佩,仔细端详片刻。
    半晌过后,许怀安终是做了决定。
    许怀安将玉佩收回怀中,起身唤道:“桃儿姐。”
    红桃闻声推门而入道:“二少爷怎么了?”
    许怀安道:“随我回趟许家。”
    “啊?”红桃一脸不解。
    半个时辰后,一辆马车停在了相国府门口。
    红桃掀开车帘,许怀安走了出来,望着许府的大门有些发怔。
    “驸马爷?您今个怎么回来了。”门口小厮一见来人是许怀安,立马凑了上来,与以往的漠视不理全然相反。
    “嗯。”许怀安应了一声道:“二姨娘可有出门?”
    “回驸马爷的话,二姨娘今日并未出门,可需要小的去通报一声?”那小厮笑的一脸谄媚。
    “无妨,我自己去寻便是。”许怀安婉拒于他便自己举步进了府。
    红桃跟在她身后,见离得远了便嘟囔道:“什么人啊,往日各个都看不上二少爷您,如今都赶着趟来巴结您,实在可恶。”
    许怀安笑道:“桃儿姐何必为此生气,其实他们也未曾做错,爹不喜我,他们自然没必要待我好,惹了爹不快。”
    红桃撇撇嘴道:“二少爷你总是这么好心。”
    许怀安笑了笑,没再多言,二人进了沈梦云的院子。
    听闻许怀安回来,沈梦云连忙将人迎了进来,来回打量着,见许怀安不曾受苦便松了口气。
    “怎么回来也不着人提前说一声,娘好提前做准备。”
    沈梦云拉着许怀安坐下,颇为嗔怪。
    “儿子想娘了,便回来看看。”许怀安温笑回答。
    沈梦云看着许怀安道:“你呀,下次回来一定要提前说,对了,公主怎么没有跟你一起来?”
    许怀安道:“这几日江湖上出了点事,公主离不开。”
    “原来如此。”沈梦云点点头。
    “对了,娘,儿子此番回来还有一事,想请教娘亲。”许怀安道。
    “何事?”沈梦云问。
    许怀安先示意屋中下人尽数退下,待屋中只有她与沈梦云后房从怀中取出玉佩,瞧着沈梦云道:“娘,此物与江湖上传言的琅轩有何关系。”
    沈梦云颤了颤,随后深吸一口气,故作镇定道:“怀安何故有此一问。”
    “儿子心中好奇。”许怀安将沈梦云的神态尽收眼底,更加确信此玉正是琅轩之物。
    沈梦云看了眼许怀安,瞧着她那清明双眸,轻叹一声道:“不错,此物的确是琅轩之物。”
    “哦?”许怀安眉头微皱,随后道:“娘亲是从何处得到此物?”
    沈梦云轻叹一声,眸中隐有神伤。
    “二十一年前,我为山贼所劫,幸而当时路过一少侠,得他出手相救我才侥幸活下,他言他乃琅轩之人,那些个山贼顿时不敢造次,他护我下山,并将比玉交与我,直言若下次再有人为难,便以此物示之,定不会再有人为难,果然,往后再遇劫匪,只要一示此物便会退去,我便将它就在身边,图个平安。”
    她说的有理有据令人信服,只是许怀安却察觉她捏着帕子的手不自觉的用力,指节都有些泛白。
    许怀安知晓,沈梦云定然还有事瞒着她,她不由抿唇,没有继续追问,反而问了另一个问题。
    “那娘可曾听说过罗刹门?”
    她问的随意,似是漫不经心,而沈梦云却是脸色大变,她惨白着脸看向许怀安道:“你问这个作甚?!”
    许怀安见着,便知沈梦云定然知道什么,她道:“二十年前琅轩被灭,与其有何干系?”
    沈梦云闭着眼连连摇头,她捏着帕子,似是不愿回答,最终,她苍白着脸,道:“怀安,娘不知你是从何得知这些,但你听娘一句劝,不要再查下去了,收手吧。”
    许怀安如何都想不到她等来的竟然是这么一句话,她不由道:“娘,这是为何?!是不是琅轩与我有关?!”
    沈梦云摇头,神色憔悴:“听娘的话,莫要再查了,全当娘求你了,好不好?”
    许怀安满脸不解的看着沈梦云,却见她丝毫不肯让步,许怀安不愿忤逆沈梦云,最终,她咬着牙挤出一句话。
    “好,我答应您。”
    许怀安不知自己如何出了许家,也不知自己如何回了公主府,她脑子里乱乱的,沈梦云的态度让她迷茫,若她与琅轩当真无关那沈梦云又为何要阻止她,直接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自己不就好了?
    沈梦云越是这般,许怀安越是好奇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然而沈梦云不让她查,她又该如何?
    许怀安浑浑噩噩的模样自然落入了李秋霜的耳目之中,待得耳目将此时告知江秀清,江秀清又转告李秋霜时,她不由微微皱眉。
    “驸马今日见了何人?”李秋霜问道。
    “驸马回了趟许家,见了许家二姨娘沈氏。”江秀清道。
    李秋霜食指轻点桌面,陷入沉思。
    自打认识许怀安开始,李秋霜便知她极擅隐忍,鲜少将心底悲观情绪露于表面,那么,沈梦云到底是与她说了什么,竟令她六神无主?
    “少宫主?”许久未见李秋霜回神,江秀清忍不住唤了声。
    李秋霜回过神来,随后看向江秀清道:“先前托你查的事如何了?”
    江秀清答道:“已经查到了,那沈氏原本是扬州一户私塾先生的独女,自幼饱读诗书,二十一年前与昔日身为太子伴读的许相国相识,两人情投意合,那许相国便将人接回了京娶了当妾,后来沈氏怀了身孕,却在七个月后因受惊早产,诞下了驸马。”
    李秋霜听完,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待江秀清离去,李秋霜再度陷入沉思。
    按照江秀清查到的,文帝当年身为太子,许义堂为太子伴读,当是见过沈梦云,所以有了印象,见到与沈梦云几分相似的许怀安才会露出那种表情,但是当时文帝问及许怀安之母时,许怀安的回答竟得到文帝一句竟不是,可想而知文帝所认识的人并不是沈梦云而是另一人,那么,到底是谁?那人真不是沈梦云是另有其人?亦或者说,沈梦云原名不是沈梦云,而是别的?若是那样这沈梦云的背后定然不同寻常,能将自己身世改写还查不出破绽可见其手段并不一般。
    那么,文帝认识的,到底是不是沈梦云?
    李秋霜第一次觉得事情有些棘手,兹事体大,牵扯到文帝令她有些束手束脚。
    她捏了捏鼻梁,最近太多事压的她心烦意乱,先是罗刹门复出崆峒被灭,再后又是沈梦云之事,她隐隐觉得,沈梦云不简单,甚至可能牵扯到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待暮落黄昏,李秋霜才从书房出来。
    “殿下,该用膳了。”
    侍官出言提醒。
    闻言,李秋霜这才想起自己自早膳过后便再未用膳,她点点头,却突然又问:“驸马可曾用膳?”
    “不曾。”侍官回答。
    李秋霜好看的眉毛皱在一起,她道:“去传膳吧,本宫去看看驸马。”
    “是。”
    李秋霜推门而入时便看到许怀安坐在桌前,拧着眉在发呆,手中还端着早已冷掉的茶水。
    想到江秀清对她的汇报,李秋霜抿了抿唇,上前从许怀安手中端过那盏凉茶放到桌上。
    “茶凉了。”
    清冽的嗓音让许怀安彻底回神,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李秋霜许怀安面上有些尴尬。
    她竟连李秋霜何时回来的都没注意。
    “殿……殿下……”
    许怀安有些手足无措。
    “驸马似是有心事?”李秋霜坐在了许怀安对面:“可愿与本宫说说。”
    许怀安一言不发,她在思量。
    沈梦云不让她去查那些往事她也不能忤逆沈梦云,可若是不查她只觉自己会糊里糊涂的过完这一生,到死还是个糊涂鬼,她不愿做那糊涂鬼可她又不能去查,唯一的办法就是委托他人。
    许怀安看了眼李秋霜,李秋霜待她好她是知道的,她身边鲜有信任之人,便是红桃跟了她这么多年也不知道她许多事,只有李秋霜,是除了沈梦云外唯一一个知道她最大的秘密还愿为她守口如瓶的人。
    只是此事事关重大,牵扯到二十年前的事,弄不好还与自己有关,她真的可以相信李秋霜吗?
    李秋霜瞧着她犹豫不定的神色,便知此事她定然是不好开口,便道:“若是不方便,也无妨,本宫传了晚膳。”
    许怀安没想到李秋霜竟不再追问,不由一怔,瞧着李秋霜的侧颜她握紧了拳头,终是下定了决心。
    “不,殿下,臣的确有一事相求。”许怀安起身拱手道。
    李秋霜没想到许怀安竟这般郑重,不由道:“说罢,何事?”
    许怀安从怀中取出那枚玉佩,递到李秋霜面前道:“请殿下查明此物是何来头。”
    李秋霜只瞧了一眼那玉佩,便被惊的睁大了双眸。
    她接过玉佩,瞧着上面琅轩二字,震惊之色露于言表。
    她看向许怀安道:“此物你从何处得来。”
    许怀安摇摇头,只道:“殿下只要查明它的来历便可。”
    见许怀安不愿明说,李秋霜也不再追问,只是将玉佩妥帖收好,神色复杂的看了眼许怀安,道。
    “本宫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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