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甜如蜜

22.日夜兼程

    
    乔郅听了一笑,安放在膝上的手慢慢的探了过来,捉住乔如生的手,裹在手心。
    她还这样的小,并肩坐在一起只齐他的胸前。
    他顿生了狭促心思,双目正视前方,严肃而冰冷问道:“怎么,皇后难道不想吗?”
    乔郅的掌心烫人,如生任由他握着,抬头认真的看着他,颇有些气恼道:“给我好好说话,是我先问你的。”
    这果然是她的性子,半点也不饶人。
    乔郅崩不住了暗自笑了转头看着她,眉眼弯弯道:“皇后还这么小,当然不会,我还盼着咱们儿孙满堂。”
    “等入了宫成了礼,我们同屋而居共处一室,其他的等你及笈再说。”乔郅道:“所以你得好好吃饭好好长大,不要让为夫失望。”
    乔郅越说越不着调,乔如生不想理他。
    她的手还被乔郅握着,松不开扔不下,可是他握的也不紧,以一种恰到好处的力度温暖的裹住她。
    乔如生转头拢了拢帘子看向窗外。
    窗外人山人海,马车前行,掠过一个模糊身影。
    有些熟悉。
    乔如生用力挣脱了乔郅的手,伸手将红帘一扬,就要探出头去。
    她似乎看到了他,却不真切,想看个仔细。
    乔郅也看到了心中一慌,便是长臂一展,将如生一揽,顺手就将飘起的红帘掩了。
    如生落在了他的怀里,隔着衣衫靠着他温暖坚实的胸膛。
    乔郅看着怀中的人,低声道:“看见了什么稀罕物?”
    “没有什么。”乔如生趴在他的怀里动弹不得,他低头抱着她,像是将她揉在了怀里。
    这次他再也不隔着距离,是真正的抱住了她,周遭都是他清冷淡雅的气息。
    “乔如生,今天之后,你是我的皇后,是我的妻子。”他说完,愈发的用了用力,抱着她让她紧紧的贴着自己的胸膛。
    “人心不做假,如生,我的心声你听到了吗?”隔着龙纹的喜服,她再怎么镇定的人也红了脸。
    扑通扑通,像是铺天盖地都是他的心跳声,他跳的那样快,像是要跳出他的胸膛,跳出这火红的喜服,跳到她的面前。
    连带着,她的心也跟着跳的极快了。
    乔如生被他的心声唬了一跳,想要从他的怀里脱身,乔郅却不放,低声道:“就这么待一会,就一会我就告诉你,我父皇为何退位于我。”
    乔如生不动了,乔郅总是能快速且准确的找出她心里想知道的事。乔孟元退位,不仅仅关系到她,还关系到梁皇后。
    梁皇后的回信一但公开,必然会让梁金两国有了嫌隙,这嫌隙轻可以使梁金两国难以维持这表面的平静,重则直接导致两国直接开战。
    梁皇后怎么可能让梁王退位,梁王自己又怎么会退位。
    这里面盘根错节,牵扯太多,乔如生着实很好奇。
    她趴在乔郅的怀里,不再乱动。
    大金皇宫,少年天子刘怀衍已着明黄色寝衣,卷了一本书坐在龙榻边读着。
    明亮的烛火落在他坚毅深邃的五官上,更显得的他面部线条分明,眼似苍鹰。
    他翻了一页书,书角被风卷起。
    今夜有股妖风不停的往御书房里灌,灌的千重幔帐猎猎作响,刘怀衍索性将书递给旁边的太监不再看了。
    这些日子他实在是辛苦。
    一月前,晋国突犯大金边境,他连夜遣将派兵,力图阻抗,老将百里自告奋勇领兵出击,奈何年事已高,折逝在半道。
    老将不能抵御晋兵,士气日渐垂败,少将年轻气盛未成气候,易着敌人暗算。老将们内心中暗自以为边境蛮夷之地,弃之无关紧要,劝说刘怀衍不必为此大动干戈。
    金国国土,延泽万代,刘怀衍怎会首肯。
    刘怀衍一身玄衣帝王袍,安坐高堂,面沉如水。
    臣子争论声此起彼伏,他听的腻了冷笑一声。
    偌大的金国大殿瞬间寂静,无人再敢出声,无人敢抬头看他一眼。
    刘怀衍从不轻易笑。
    他退了朝,第二日就身穿墨衣金甲,亲自领兵,奔赴边境,驰聘沙场,他像是半点不怕,披着一身血腥,杀出一条大道,只用了半月不到就彻底的平息了这次战乱,逼的晋国倒退边境十里。
    战事一结,刘怀衍也不休整,命将军们犒赏好将士,自行带着一行小队日夜兼程赶赴大金国都,再次开始着手肃清朝廷。
    贪生怕死之将不要,懈政怠政之徒革职。
    刘怀衍手腕强硬,无论这些人祖上积了多少功勋,他都收了实权分给有为之人,给予金银补贴。
    若有人不肯,有人集结要挟,他便一律斩杀不问。
    数日来的辛苦,不曾睡过整觉,让他颇为疲倦。
    太监见刘怀衍收了书,小心翼翼的奉上一盏清茶。
    刘怀衍极为自律,不喝酒不饮浓茶。
    今夜,他右眼突突的跳。
    他总觉得是不是忘了什么要紧事。
    刘怀衍一口将茶饮尽,想来想去,现下能牵绊自己的只有那么一件事。
    算来也已经一个月了,再不过问怕是迟了。
    他道:“我出京时,闻楚国嫡女已入大梁皇宫,现在婚事可成定下了?”
    太监隐隐觉得不妙,还是照实答道:“半月前,梁国七皇子登基,册封楚国嫡女为后,婚仪帖子已经送到陛下案上。”
    刘怀衍没说话,他想起不知是什么时候,瞧见他书案上奏章里是有那么一册是有些与众不同。
    七皇子。
    这人是谁,他脑海里怎么半点映像都没有。
    刘怀衍双手合十,紧紧握了,道:“取来。”
    太监迈着迅速而不慌乱的步子赶忙去取。
    刘怀衍将册子打开,看着册子中的内容,指腹摩擦了那册子上皇后的名字,神色半点不变,只是啪的一声将册子合了,起身道:“更衣。”
    他要去大梁。
    梁国皇城,万人空巷,百姓们都涌到天子马车前行道上,妄图一睹新帝新后的风采,沾沾百年大婚的喜气。
    起先先走两个红衣官服的太监打头,十步一队,走过去约莫九对,再等了片刻,便是红衣银甲的将士行在最前端,四行一排,足足九列。后面跟着身穿吉服的礼官,亦是四行一排,排成九列,举着红色的喜牌,慢慢走过。后面四人一担的嫁妆,两抬一列,共一百二十抬。再来便是由举国闻名的白衣将军颜?和名扬四国的才女初云郡主一人一轿抱着大雁行过。从大梁皇宫的正门到皇城根下承乾门楼,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皆是一片如火的红色。
    不愧为梁国天子娶妻,楚国帝王嫁女。
    刘怀衍披星戴月,到达梁国皇城时,他派出的出使梁国庆贺梁国新帝大婚的使节都还未到。
    他径直去了大金在梁国的官邸驿馆,让侍官伺候的沐浴洗去一身风尘后,又让官邸内手艺最好的娈l童梳好发髻立了普通的青木冠。
    换了平常梁国百姓的粗布衣。
    当忙完一切时,街道的热闹隔着重重庭院都能听到些许。
    刘怀衍携了剑独自一人出去。
    他一出门,走了几步,便见一人与人背道而驰。
    刘怀衍难得的勾了冷笑,迎了上去。
    他本想看看梁国七皇子娶如生是个什么样的阵仗,将来抢了如生回来,有个参照。
    却不想碰到故人。
    是故人,也是敌人。
    当年正是这个人灭了大金,唯一一个他承认对手。
    那人走过斜柳白桥,相貌虽是平平,但是让人看的很是舒服。
    晋国第十二位皇子,萧昭弘,未来的晋王。
    此时的他还是一身书生气,丝毫窥探不出半点一统五国的霸主之相。
    “十二皇子。”金国少年天子刘怀衍行礼道。
    萧昭弘停驻桥上,他淡淡一笑,见眼前之人虽然一身粗布衣衫,眉目之间的气度绝非凡人,他出游在外将近一年,也喜欢结交一些友人,便也不防刘怀衍道:“公子是?”
    他的确不认识他。
    与刘怀衍而言的故人,与萧昭弘而言却是陌生人。
    听到他不识自己,刘怀衍有些失望,他还指望能早早的跟他交手,一决高下。
    “不过是个普通人,十二皇子来大梁,也是贺梁国新帝娶妻之喜吗?”想到大金亡国后,萧昭弘娶了如生为后,刘怀衍道。
    成王败寇,这辈子他更加勤学提前筹谋,断不会再败给他,输了江山被夺妻子。
    “不是。”萧昭弘摇了摇头道:“贺喜之人父皇早有安排,他人娶妻与我有何关系,我向来不喜欢凑这些热闹。我只是路过而已。梁国的绸缎好,皇城犹甚,我出游在外已经一年,正准备回晋国,便想带些回去给我的同胞皇妹。”
    “公子呢?”
    “我也是出游在外,不过我是个凡夫俗子,听闻梁国有这样的热闹事,千载难逢,便想来看看。没想到竟在这里遇见了十二皇子。”刘怀衍微顿,别有意味的看了萧昭弘一眼,道:“十二皇子果真不去瞧瞧,免得错过了将来后悔。”
    “有什么可后悔的,又不是我的妻子被他人所娶。”萧昭弘道:“公子想去看就快去吧,免得耽搁了。”
    刘怀衍与他告别,看着他头也不回的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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