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堂七分五

(22)相遇!

    
    “磅!”
    当那慑人的响声落下时,浊酒一壶走天下那颗满怀希冀的心,亦是随之破裂了开来,化成了碎片儿。来人,不是滚来的石头,是个陌生的战士,并且,与其同来的,还有另外两个生人。这三人初一登场,就是轻易“拯救”了轻柔如雪,化开了“公子们”的一个心结,接下来,在这三人的精妙配合下,剩余的小猪亦是在弹指间,如若土鸡瓦狗那样,溃不成军,让得轻柔如雪所在的这支五人小队,得以在大战后最为精疲力竭的时期,无虞地,来上一回全体性的充分休整。
    只是,虽说一场危机就这么尘埃落定了,可浊酒一壶走天下的心情,还是难免有些低落,甚至没有半分获救的喜悦。那不请自来的三个人,自打挫败小猪以来,便是“流里流气”地环着轻柔如雪,“叽叽喳喳”个不停——所幸轻柔如雪并没有理会这群狂蜂浪蝶——术士“翩翩公子”刚开始还能插上话儿,或是好言相商,或是许以利好,连蒙带唬,不过,这哥三儿软硬不吃,就差以“救世主”自居来压过翩翩公子一头了。
    将这*味十足的一幕收进双眸中,浊酒一壶走天下一面痛苦地揉了揉额头,一面冥思苦想,该如何去完成夏涅所交代的任务呢……
    不多时,在翩翩公子的提议下,一干人便是拍了拍屁股,重新启程。没有任何意外,那三个新人亦是粘了上来,却是与轻柔如雪五人渭泾分明、格格不入地分成了前五后三的两拨,且这样的状况,还维持了一段不短的光景。
    蓦然,当轻柔如雪从人群的中心稍为移开时,外来的见习刺客“小黑子”就是大步朝前,一连越过了数人,然后,在一派惊异的眸光里,与轻柔如雪并肩相行。
    “刚刚没有吓到吧?”小黑子朝轻柔如雪轻轻问道。
    轻柔如雪摇摇头,不言不语。
    见此,刺客“小黑子”再次往前跨了跨步,使得自个儿略略超过轻柔如雪半个身位儿,就是半侧着身儿,缠着轻柔如雪,不依不饶道:“如雪……你……嗯,先前一定用了不少的药水吧,我这有多余的,放着也没用,不若……”讲着,小黑子便是向轻柔如雪发去了交易请求,但很快就是遭到了拒绝。
    “那行,要是有用得上我的地方,你尽管开口。”叫轻柔如雪无声回绝,刺客“小黑子”摸了摸鼻头,也不气恼,只是自我开导那样,讪讪着,自言自语道,却是依旧赖在轻柔如雪的旁侧,岿然不动。于是,没过几秒,战士“浊世公子”就是闷哼着,往轻柔如雪和小黑子之间的缝隙里一钻,便是一肩顶开了小黑子,将他和轻柔如雪隔开,让得小黑子颇有微词,面露不快。
    那时,术士“翩翩公子”便是心领神会地扬着声儿,说道:“好了,老三,你去开路。”
    话一说完,刺客“彬彬公子”便是动了动身儿,要去探路,可是,骤然间,刺客“小黑子”却是有意无意地挡在了彬彬公子的前头,隔断了彬彬公子的去路,同时,还匆匆抛下一句“我来”,就是在彬彬公子恶狠狠的注视下,以极快的速度走远,不一会儿,便是将一头拦在必经之路上的怪物给带了回来,交予了二名战士。两个见习战士极具默契,略一前跨,就是一左一右,熟练地接过怪兽,将之拦截在了离轻柔如雪还有数步远的位置,然后,便是从容不迫地料理了开来,让得“公子们”毫无用武之地,只得在一旁咬牙切齿干瞪眼儿。
    有了这一次成功的“表演”做开头,随后,刺客“小黑子”便是完全接手了“探测地形”、“牵引怪兽”等任务。对此,术士“翩翩公子”和战士“浊世公子”倒没有横加制止,至于浊酒一壶走天下,则是差点儿举双手表示赞同!在习惯了夏涅的手法以后,刺客“彬彬公子”的做法对浊酒一壶走天下来说,无异于一种折磨,刑罚,酷刑!兴许,其唯一的作用,就是叫人心儿“突突”乱跳,须臾不得闲。若真要将彬彬公子和队长“夏梦夏醒夏不觉”做一个比较,那么,心猿意马的彬彬公子,真可谓是一根会移动的木头!他机械,他死板,他不灵活,他大局观薄弱,他长了颗马虎的心——与“队长”相比,他简直一无是处!
    “最少,队长不会让我们陷进这种境地啊。”浊酒一壶走天下一边瞧了瞧那些新来的家伙,一边追溯着早先的恶战的原因,心有余悸。
    未几,当一众八人从某片乱丛中安然迈出时,队首的刺客“彬彬公子”却是在沉默间,霍然改变了前行的方向,领头往左,连带地,术士“翩翩公子”和战士“浊世公子”亦是偏离了原先的轨迹,默默随行,骇得才归来的刺客“小黑子”手忙足乱地阻止道:“你疯了!那头是一堆看不到头的、高过人的蔓草,里面说不准藏着什么,要是有个万一,你就是有几条命,也不够搭啊!”
    闻言,战士“浊世公子”不乐意了,当即驻足回身斥道:“嘿,真是新鲜哪,是我们哭着求着你们走了,还是我们跪着要你们跟来了?”霍地,浊世公子口气一变,变得凌厉了起来,“你们爱走不走,不走就滚!”讲完,浊世公子复又兀自前进。
    “就凭你们的刺客的半吊子水平!?”刺客“小黑子”一面气愤地盯着浊世公子逐渐没入绿草中的背影,一面愤愤道,“这不是明摆着去送死吗!”着末,将内心的不满一吐为快后,小黑子又是来到了尚未离去的轻柔如雪的面前,苦口婆心劝道:“如雪妹妹,你可千万别去啊,他们就没安什么好心!自己去寻死,还要连累你!”
    在一片劝阻声中,轻柔如雪轻蹙眉头,犹豫了几分,终归循着刺客“彬彬公子”的去向,步入了那渐长的草堆里,引得“沙沙”声断续响开。稍迟一些,浊酒一壶走天下亦是跟在轻柔如雪的后边,随其深入草地。
    待得人儿全部走开后,四下里,便仅剩刺客“小黑子”还在原处对着那清冷的景物,幽幽叹着气儿,及至两位战士在路过时先后按了按他的双肩,以示安抚,小黑子才是在浊酒一壶走天下失去踪迹前,无可奈何地苦笑着跟了上去,又是引来了好一串“窸窸窣窣”。
    听到那一系列的植物摆动声,处在队列中段的浊世公子偏头回望,恰好对上了小黑子那张刚从草缝间冒出来的面孔,就是故作疑问道:“老大,都说好马不吃回头草,那是不是代表着劣马才会这样做啊。”
    术士“翩翩公子”接话道:“老二,你这话就不对了,这吃草的可不只有马,还有牛还有羊这些畜生呢。”
    在怪里怪气的奚落声里,刺客“小黑子”仿若没事人一样,故技重施,又是粘着轻柔如雪,殷勤地套着近乎,旋即,小黑子那“可憎可恨”的面目以及“不堪入耳”的言语,就是引来了新的口诛笔伐。
    刺客“彬彬公子”一边排开挡路的草儿,一边阴阳怪气地道:“呵呵,真不懂一个大男人向着另一个男人热乎个什么劲儿。”这一语,直说得小黑子心尖猛颤,亡魂失魄,轻柔如雪……居然是男的?难怪……难怪默不作声啊!
    正是小黑子如遭雷轰的当口,浊酒一壶走天下倏地快步向前,追上彬彬公子,拉了拉这个口无遮拦的同学一把,低声道:“第二天堂不是百十年前的低级游戏了!哪还有假冒的!”
    战士“浊世公子”亦是厉声训斥,顺带往彬彬公子的背部上赏了一巴掌:“老三!你这异想天开的毛病何时能改改!”说到这,浊世公子话锋一转,又道,“不过,你这歪打正着,倒是把某些别有居心的人给试出来了,不赖!”
    术士“翩翩公子”似有若无地瞥了瞥“小黑子”一伙,亦道:“老二,有人居心不良又怎样,人家小两口好着呢,一个是徐州第二学府的高材生,一个是天成佳人,可谓金童玉女、郎才女貌、天造地设,极为登对,哪是那些闲杂人等可以插足的。”说着,翩翩公子还乐呵呵地朝小黑子问了问:“你说是吗。”
    小黑子装作不知情,只是哼哼哈哈,语焉不详地应对了几句,随即另启话题,将周边怪物的一些特性和大概属性一一讲来,好似引得了轻柔如雪的侧耳细听,让得“公子们”讨了个无趣,只能或是成群聊天,或是兢兢业业去引怪,使得一切好像步上了正轨似的。
    少顷,漫漫长途中,便只剩那长得可以掩埋人的杂草还在处处阻挠着的众人的视线,使得入目处,尽是千篇一律的渗人草景,闹得人心慌慌,不自觉就会变换步调,或加快或减慢,好和其他人汇聚于一处,让得原本一人连一人、拉得老长的队形,急剧收缩,当然,偶尔,还会有几许“嘀嘀咕咕”的讨论声,取代了人与草间的“唰唰”摩擦声,划破那被一束束野草分割切碎的沉闷长空,掩耳盗铃地,给予着人们稀少得可怜的生气。
    某时,青年战士“大黑子”忽地落后了几步,悄悄凑到了落到队尾的浊酒一壶走天下的旁儿,拍了拍这位见习道士的左肩,示意浊酒一壶走天下慢下来,使得两人与前队拉开了间隔,才是压低嗓音,神神叨叨道:“小兄弟,我看你……应该没有多少药剂了,对吧,要不,我送你一点?”
    浊酒一壶走天下一面仰头留意着前人的动向,一面疑惑道:“嗯?你们有什么条件?”
    闻声,战士重重一拍浊酒一壶走天下的肩背,使其疼得龇牙咧嘴,口里“丝丝”有声,头上更是升开了一个“-5”,才是顶着那染成了灰色的“大黑子”三个字,豪迈道:“小兄弟痛快!我想小兄弟在拿了药物后,就不记得什么轻柔如雪,也不记得什么‘大黑子’、‘小黑子’,更不记得要往哪走,是不?”
    浊酒一壶走天下抚了抚肩头,连连颔首,做明白状:“我懂了。”
    大黑子喜形于色,一把搂住了浊酒一壶走天下,朗声笑言:“哈哈哈!小兄弟是个聪明人!”
    浊酒一壶走天下推开战士的手,冷冷道:“是啊,我是挺聪明的,聪明到就算你是头老虎,我是块骨头,只要你敢咬我,我就敢崩掉你的一颗门牙!”
    听言,战士“大黑子”登时变了面色,那只叫浊酒一壶走天下推掉的手,亦是僵在了半空,迟迟未能收回。数秒后,大黑子便是在默然中,犹如审视一件死物那样,来回打量了浊酒一壶走天下几番,才是声色俱厉地撂下了“你会后悔的”五个字,然后气鼓鼓地径自走掉。
    瞧着战士“大黑子”的后背徐徐消失在乱草间,浊酒一壶走天下在松了一口气之余,首先阖目整理了下纷乱的心神,才是缓缓归队,却是隔着老远,就是听见了剧烈的争吵声——什么“饺子什么馅儿好吃”,什么“汤圆是咸是甜”,均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可争辩的双方,却是乐此不疲,非要分出个高低与是非,全然没有身处荒郊野外,随时可能遇袭的觉悟,与其说他们是来打怪升级的,倒不如说,是来观光旅游放松的,行事那真叫一个莫名其妙。
    终于,轻柔如雪一气呵成地止步侧首,启齿道,打断了不休的争论:“走天下,麻烦你自己走吧。”
    正是轻柔如雪的冷声传开时,战士“大黑子”就是反应迅速地,迈向了轻柔如雪,笑逐颜开,温和道:“正好,我们也要换条道儿走,如雪妹妹,不如,我们搭个伙儿,你看怎样。”
    不过,还不待轻柔如雪做出回应,猝然,四面八方,便是没有预兆地,叫此起彼伏的“沙沙”声填满了,那种样子,就像一帮子人中了十面埋伏似的,风声鹤唳,且那骇人的杂声还在不断变响,使得气氛如同一汪死水那样,凝重到让人压抑,而再是慢上一息,个子最高的战士“浊世公子”就是锁着双眉,以带着些许颤音的厚重话声,将所见的情形大略道来:“有、有好几头怪兽正在飞快地往我们这儿赶来!这边、那边,还有那边,全有!”
    从浊世公子的字里行间听出了异样,术士“翩翩公子”虽是心头一寒,却还是按捺住了性子,仔细询问:“老二,你说清楚点!”
    这时,战士“浊世公子”却是流畅地亮出了兵器,略为一蹲,火速进入了临战状态,同时,口中还拉着长音,大喝着:“来了!”
    话音未落,伴着暴躁的“哗哗”声,周遭,一丛丛的荒草就是被粗暴地分开,接着,在那刚开启的缝儿中,一头头形态各异的健硕小猪,便是兔起鹘落地,从中窜出,滚石那样,直来直往,横冲直撞,迅疾凶猛,三两下,就是将许多人撞得七零八落,彼此分隔,引得现场乱象丛生。
    不过,奇异的是,以大黑子为首的三人组却是事外人那样,仍旧完好无损地聚集在了一块儿,然后,待到小猪的第一轮冲锋结束时,他们就是提前演练过似的,集体迈了迈,便是呈品字形将轻柔如雪护住,寸步不离,任那五匹lv3、lv4不等的小猪,肆虐当下,亦是无动于衷,顶多在小猪快要对轻柔如雪有所不利时,才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着怪儿,把其往远了赶儿,使得三位“公子”压力倍增。最末,还是轻柔如雪施展了技能,将某只小猪引了过来后,大、中、小三名“黑子”才是挪动了步子,主动对那只小猪展开攻杀,将轻柔如雪娇花一样养着。
    与轻柔如雪的处境迥然不同,术士“翩翩公子”没抵挡几下,便是哑火了,成了个魔法值告罄、放不出一个法术的哑炮。另一头儿,战士“浊世公子”和刺客“彬彬公子”同样不好过,在小猪的连番冲击下,他们跌跌撞撞,乃至沦落到只能自保的地步。至于浊酒一壶走天下这个年轻人,应该是最难受的一个了,掉级的直接后果,就是使得人物的好些属性点受到了冻结,让得浊酒一壶走天下力不从心,极不适应,表现时好时坏。
    就这样,当人与猪又是相互消磨了一番后,局面总算平静了下来,时下,唯余三匹气血值不多的小猪,还在负隅顽抗。见势,刺客“小黑子”冷不防从轻柔如雪的身旁移走,陡然扑向了离其最近的刺客“彬彬公子”,飞似的窜到了彬彬公子的后方,与此同时,余下两名战士“大黑子”和“中黑子”亦是在小猪制造的杂声的掩护下,心有灵犀地,各自向浊酒一壶走天下和战士“浊世公子”扑去。
    跟着,“扑哧”一下,刺客“小黑子”的匕首便是在彬彬公子的背上划过,使得疲累不堪、还未从激斗中缓和过来的彬彬公子在慢了一拍、呼吸一滞后,如梦方醒,猛然大叫,只是,彬彬公子才是叫了半句“你干什么”,剩下的火气与言辞,就是叫名号染上了一层灰颜色的刺客“小黑子”给打回了咽喉里。
    另一方面,正是彬彬公子有些难以为继时,浊世公子和浊酒一壶走天下在获得了彬彬公子的叫声作为提醒后,便是积极迎战,顷刻间,就是与分别扑来的人影你来我往地对攻着,间或,就有小猪往里头横插一杠,或是迫得对战之人双双退开,或是换来了他们的联手夹攻,只是,小猪的存在,多数时分,还是成为了浊酒一壶走天下等人的噩梦,于是,时间一长,初时不落下风的浊酒一壶走天下和浊世公子,就是渐渐不支,且战且退,更不幸的是,直到后来,捣乱的小猪多遭杀害,让得人类真正陷入了一对一的内斗时,浊酒一壶走天下仍是缓不过劲儿来,只得目视着对方一边嬉笑着,一边将小猪掉落的物品拾走。
    和浊酒一壶走天下的挥汗如雨相反,轻柔如雪和翩翩公子俱是落了个清闲。轻柔如雪安立场中,冰冷依然,无所事事,可是,时运不济的翩翩公子,却是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五内如焚,进不是,退不是,只能无能为力地看着弟兄们逐一失势,气得翩翩公子差上少许便是要抡着法杖和人当面锣对面鼓地干,只是,末了,翩翩公子还是心灰意冷地原地坐下,甚至,堪称耻辱地,把希望寄托在了轻柔如雪那……
    就在翩翩公子束手无策之际,边上的青草遽然“沙沙”曳动了数下,稍稍往两侧一弯,便是让出了一前一后两张略带笑容的面庞,靠前的,属于一位见习战士,靠后的,来自一名见习刺客,这两人一经出现,就是兵分两路,一个嘿笑着,大开大合地窜向术士“翩翩公子”,一个蹑手蹑足,小心翼翼地摸向浊酒一壶走天下。
    “嘿,小朋友,要是太闲的话,我们来过过招啊!”初来乍到的战士“亚克西”率先横在了翩翩公子的前侧,挑衅了几句,便是一刀砍在了翩翩公子的胸口上,将刚要站好的翩翩公子砍翻在地,然后,“亚克西”就是一边俯视着翩翩公子,一边讥笑着,像猫戏老鼠那样,有一茬没一茬地逐着翩翩公子,使得翩翩公子或滚或爬,在忙不迭的闪避中,惊出了一身冷汗。
    见状,正与浊酒一壶走天下缠斗的战士“大黑子”便是撕破面皮,狞笑道:“小兄弟,看到了吧,这就是我们的第一批援手!如今,你想走也走不掉了!还记得吗,哥哥我可是好心提点过你的……嘿嘿嘿!”
    “别和我称兄道弟!”闻得这则劲爆的消息,浊酒一壶走天下心头一颤,口下,还是不饶人地威吓道,“原话奉还!我们的救兵也快到了!你们要是马上收手,我们还可以放你们一马!”只是,无论说的如何硬气,浊酒一壶走天下心里可是丁点儿把握也没有。浊酒一壶走天下可是深知,在对面全是近战职业、两方离得这么近的情况下,他们的情势,有多恶劣,更何况,若是那堆战士里边出上一个主加体质、耐力的“坦克”,那他们,可真是凶多吉少,十死无生了!
    或许是觉得浊酒一壶走天下虚张声势的模样十分有趣,大黑子一刀将浊酒一壶走天下打退后,便是哈哈大笑,解释道:“你认为自个儿输的很冤是吗,那哥哥我告诉你,我们可是跟了你们好长一段时间了!哈哈哈!要不是你们蠢,怎会让我们摸到了你们的鼻子底下还懵懵懂懂,要不是你们蠢,怎会叫一群怪物包圆儿了还蒙在鼓里!你们的刺客,真!是!弱!啊!哈哈哈……”
    说话间,大黑子又是逼近了浊酒一壶走天下,揍得这个年轻的见习道士生命值“蹭蹭”往下掉,“话又说回来,我们还得谢谢你们的刺客!要不是他三番两次犯浑,什么不对就做什么,哪儿难走就走哪儿,我们怎有机会可以将你们一网打尽?他简直是我们的功臣,是我们居功至伟的卧底!哈哈哈!”
    “别听他胡言乱语!”蓦地,术士“翩翩公子”在逃窜间抽了个空儿,别过头,大喊着驳斥道,中断了大黑子的大放厥词。虽然翩翩公子对彬彬公子的有失水准心知肚明,不过,今下还不到计较这些的时候。
    战士“大黑子”无视了翩翩公子的呼喊,又以更大的、盖过全场的声量道:“要是小兄弟刚才听了我的建议,及早离开,我们还会当成什么也没发生过,可惜小兄弟不识抬举啊!”语毕,大黑子就是退了退,为刚来的刺客“裤衩差不差”挪出空位,交由其去解决浊酒一壶走天下,至于大黑子本人,则是退至轻柔如雪旁边,亲自看住这个始终无动于衷的小姑娘。
    “小雪别怕,有我在这,没什么可以伤得到你!我可不像那支队伍里的人那样,不堪大用!”将循声奔来的硕果仅存的小猪一刀扫开后,大黑子便是放轻语气,犹若对待相处极好的旧识那样,柔声对轻柔如雪道。在大黑子看来,只要在这荒无人烟的地带里,将浊酒一壶走天下几人除掉,使得轻柔如雪没了凭依,到时,何愁轻柔如雪这个弱不禁风的美女,不自动投怀送抱,更不提,轻柔如雪和“公子们”的关系,本就不牢靠。
    “小雪妹妹,这里不*全,要不,你先加入我们的团队,我们先行上路如何。”少时,随着局势的明朗,战士“大黑子”又是朝轻柔如雪好言劝说着。五对四的前提下,那四人便好似俎上鱼肉,全无抵抗能力,更不消说浊酒一壶走天下一方早就在多次的苦战过后,成了强弩之末,成不了大气候。
    果然,当两边再度对碰了几次后,浊酒一壶走天下一行人便是彻底撑不住了,最是惨然的浊酒一壶走天下甚至放缓了步伐,不加防御地,将手中那把弯钩偷偷垂下,显得颇为自暴自弃,让得刺客“裤衩差不差”的攻击得以干净利落地降在身子上,给其带来连绵的痛楚。
    “又要死了吗。”剧痛下,浊酒一壶走天下入梦似的呢喃着,双目惺惺忪忪,渐次失焦,就连刺客那正欲削来的匕首,亦是花出了无数的乱影……
    “嘭!”就在浊酒一壶走天下闭目等死之时,乍然,一道突如其来的闷声,却是惊雷一样,传入了浊酒一壶走天下的耳内,让得浊酒一壶走天下倏尔聚焦,就是见到了一个人高马大的身影飞扑着,将刺客撞走的场景。稍晚一刻,一道炸雷似的喝声更是在所有人的耳际,倏然响彻:“孙子们!你们的爷爷来了!还不束手就擒!”
    在暴喝入耳的刹那间,不止是大黑子,就是翩翩公子,亦是大惊失色,放下了手边事务,只是,最惨的还是刺客“裤衩差不差”,那近在咫尺的大吼,直让他痛不欲生。不过,同处于吼声下的浊酒一壶走天下不仅没有惊惧,面上,反是爬满了狂喜之色。对这个声音,浊酒一壶走天下是再熟悉不过了!
    “是石头!是石头!石头来救我们了!队长!队长!队长也来了吗!”顿时,浊酒一壶走天下便是打了鸡血似的,情不自禁地吼了开来。
    听得浊酒一壶走天下的呐喊,滚来的石头不禁兴致昂扬,又是以一个刁钻的角度,一剑将刺客轻松劈退,才是转头冲着浊酒一壶走天下爽朗地招呼着,“嘿嘿!小浊酒!别来无恙啊!吓!竟然哭鼻子了啊!”
    浊酒一壶走天下下意识地抹了抹叫汗水打湿了的眼眶,发现哪有什么泪水,才是斥责道:“你又诓我!”
    “哈哈哈!先把他们一并做掉再说!”滚来的石头豪情万丈道,振奋人心。同一秒,似是约定好了那样,战士“浊世公子”、刺客“彬彬公子”在得知援军到来后,便是就地反扑,狂猛厮杀,疯狗一样缠住对手,悍不畏死,以伤换伤,径直将战事推向了白热化阶段;术士“翩翩公子”较为独特,只是缓慢地与那战士险象环生地周旋着,尽最大的可能延阻着战士的行动,为滚来的石头争取时间。
    瞧得“公子们”状若癫狂的举动,战士“大黑子”先是低沉着,唾骂了句“疯子”,便是扬声道:“别慌!只是五对五罢了!”说罢,大黑子就是要提刀上前,前去相帮,却又在最后的关头,顿足不前,并朝着轻柔如雪投去了意味深长的一瞥……
    临末,几经挣扎后,大黑子终是改口道:“大家顶住!”只是,在大黑子迟疑的这段短短的时光里,那名壮汉又是在谈笑间,把刺客“裤衩差不差”杀得节节败退,使得大黑子那握住刀柄的手,在后知后觉间,捏得骨节发白……
    正当大黑子将目光死死钉在滚来的石头身上时,一个黑影却是趁着这个大好的时机,以近乎匍匐于地面的姿势,自草里冲了出来,突然杀到了刺客“裤衩差不差”的背后,稍一使上几些雷霆手段,就是将其杀了个措手不及!
    突逢变故,刺客犹遭当头棒喝似的,踟蹰间,便是被打得晕头转向,只得无头苍蝇似的乱晃,可是,在黑影与滚来的石头的合作无间下,刺客一旦有所异动,露出逃走的企图,黑影便会抢先加以拦阻,让得滚来的石头屡次逐上刺客,然后凭借着扎实的基本功,一剑又一剑,把刺客扎了个透心凉,如斯反复三五次后,这个灰名刺客就是在一道凄厉的哀嚎中,扑街了。
    “哈哈哈!第一只小菜鸟挂了!下一个轮到谁了!”在刺客倒下的同时,滚来的石头便是一面不屑地掸了掸衣甲,一面奋力地暴吼着,不遗余力地嘲讽道。往后,滚来的石头更是利索地,将刺客所掉下的某件装备似的物什捞到了手里,兴奋地朝天扬了扬,又是耀武扬威道,“你们全哑巴了吗!还是认怂了!老子问你们话呢!下面由哪一个来受死?难道就会欺负小娃娃吗?”顿了顿,滚来的石头凶戾地环视了四周一遭,才又说,“就你了!爷爷来陪你玩会!”语音一落,滚来的石头就是蹬着遍地狼藉,猛地前冲,一把撞开了与浊世公子鏖战的战士,然后,又是朝浊世公子吼了句,“别碍事!去小浊酒那里待着!”
    等得踢开了浊世公子,滚来的石头便是一心作战,尔后,那道黑影亦是参与了进来,与滚来的石头通力合作,立时间,二人就像是下山的猛虎一样,摧枯拉朽着,一口将战士生生吞下……
    “三弟!我们走!”见事不可为,战士“大黑子”快速地权衡了下利弊,终究在滚来的石头留住下一个人以前,铁青着面容,唤走了“小黑子”和另一名战士“亚克西”,临走时,大黑子还深深地看了下轻柔如雪,才是吐着闷气,携着一箩筐的不甘,遁入了草稞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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