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驰的路上,派拉蒙掠夺者的内厢里。
并排坐着的两个男女中间又像是出现了一条界线。
此时一直处于下风的童遥,好像突然决定翻身,也不再点头哈腰说啥是啥了。
谁还没有个脾气啊。
一次两次的,还真把她当成皮球的,拍俩下就回复原状。
她决定不再哄他了。
转头再看看驾驶座上皱着眉头开着车的男人,童遥噘着嘴赌气似的把头转向车窗那边。
任那越来熟悉的道路从眼前经过,可是她无从去想他要带她去哪里。
因为懒得想。
她的内心很烦躁,还有些不甘。
哎呀,不管了。
无论他去哪里,她都要跟着他。
想甩掉她,没门,她不会给他机会的。
……
突然的安静让空气都自觉远离。
高烈一直看着前方,沉默的开着车。
他的心里同样很乱。
今天,他再次领悟到了童遥非一般的倔强与固执。
小丫头怎么说都说不通,怎么教也教不会。
以前无论发生任何事,她都能圆滑的处理,很悠哉很乐然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可是,当问题遇到了‘如果他先不在’,小丫头瞬间就把这种圆滑的处事态度遗忘掉,脑袋就好像转不过来弯一样,非要跟他一起死。
无论世上还有什么原因,无论世上还有什么人,都不能成为留恋,也不能成为让她继续生存在这个世界上的理由。
高烈问她,如果真的独自活不下去,那在没有遇见他之前,她怎么会活的那么悠哉呢?
童遥说,以前没遇见,所以没体会过跟他的那种甜蜜。
可现在不是遇见了吗?也体会到了,再想回去到一个人的时候,可就太难了。
一句话,瞬间就说的让高烈没了脾气。
是呀,除非他死亡了,要不然是不可能让女人再回到一个人的状态。
从来都知道女人是个小赖子,他也想让她赖一辈子。
既然责任已经担负在他的身上了,那他就不会放下。
可是,事情总有个万一,他只是说一个万一而已,可是女人连这个话都听不得。
好像她的心里有一个自我的生存模式,也只有这样的模式才能够让她快乐。
舒服的所有东西,她都留着,不舒服的人或者事,她都会自我屏蔽掉。
高烈再次转头看了一下她。
看着那张倔强的小脸,和脸上那种不服输的傲娇表情。
高烈心里想,罢了,未来的事,未来再说吧。
他也不能总抱着‘自己不再了’这么消极心态,他应该想,为了她他也要想办法做到万无一失。
当然,也没必要为了女人的想法跟他不一样,就非得跟她闹别扭。
那样只会伤感情。
高烈想了大概有10分钟的时间,调节好了自己的心态之后,便再次转向生着闷气的女人。
他嘴角勾了一下,从方向盘上拿下一只手,伸过去握住一直在扣指甲的女人手。
“干啥?”被他握住手,童遥立马转头看向他,并且质问一句。
虽然语气能显示出点儿不愿意,可心里却有着非一股的胜利喜悦。
高烈主动握她的手,那说明什么?
只能说明她赢了,他主动的先来哄她了。
意识到这一点而,童遥脸上虽然没有露出笑容,甚至还是之前一样的怨怼脸,可是手却迅速做出了反应,反手抓住他,跟他十指相扣。
转过头看高烈的目光,依旧在直视着前方。
童遥的语气就软和了一点儿问,“二哥,你的伤真的不碍事儿吗?”
她问这句话有两层含义,一,是真的关心他,二是,这句话也算是两人从生气到和好的台阶。
“没什么事,皮外伤而已。”
有台阶就下。
高烈也很自觉的,像是把刚才两人的别扭给忘记了,没有隔阂似的接着话。
“好吧,你牛逼。”童遥瞬间就把高烈说的话,又用到了他的身上,“那现在我们去哪儿啊?”
“去爆炸的地方看看。”
这次高烈没有瞒她,既然把她带出来了,那他就实话告诉了她。
“啊?”童遥一听,不但没有害怕,反倒特别的兴奋,“是那里有我们需要的证据,是吧?”
她的语气贼贼的,精神头也一下子来了,连眼神都好像在瞬间就有了光泽。
当然,此刻在她的心里,觉得高烈他俩就好像福尔摩斯与华生一样的组合。
他是侦探,她是医生,哈哈,多完美的结合啊。
高烈一听她的语气,连表情都不用看,就知道她的脑袋瓜里此时此刻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你想多了,就是去看看。”
高烈一看她的兴奋样儿,当即迎头一盆凉水浇熄了她的热情。
“啊?……哦……”
瞬间有些失望。
她还以为要去破案呢?
原来不是。
突然一下,就觉得没有意思了。
高烈看到女人这么外露的情绪,不免好笑。
于是,他再次说,“不过,有件事要你帮忙。”
帮忙?
一听说有任务,童遥的心再次的兴奋了起来。
她对着高烈就敬了一个礼,“请领导安排。”
“执行任务,就这么兴奋?”
高烈没有直接回她安排工作的事,而是先调侃了她一句。
“当然。没执行过算啥特种兵?”童遥义正言辞的回答了一声之后,又说,“大哥,你是不是忘啦,我也是特种部队的战士啊。不要把医生当成废物好不?我也是可以上阵杀敌的。”
“医生就是医生,要坚守岗位。物尽其用,不明白?你要上阵杀敌了,那战士受伤了谁看病?”
“不懂了吧,我这叫技多不压身。俗话怎么说来着……。额,对了。我是医生里边最会狙击的,狙击手里边最会看病的……哈哈……。”
女人一个高兴,嘴皮子溜得很。
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高烈听了以后,勾着嘴角笑了一下,没有反驳她的话。
不过,之后他的心里却明亮轻快了起来。
童遥笑了半天之后,突然意识到,男人还没说计划到底是啥?
于是,急忙问他,“你快说说,到底啥任务,我现在特好奇。”
童遥问的紧,于是高烈只能先告诉她。
“现在还不好说,到现场视情况而定。”
其实,他只是猜疑,这种想法很大胆,在没弄明白之前,他得将一切留在心里。
一听暂时不好说,执行不执行还不一定,童遥也不太介意。
反正只要有任务就行,她可以24小时等待。
“好的,我会随时待命,有需要请领导随时吩咐。”
“怎么这么乖?”
高烈看她听话的样子,抬手摸了摸她的头。
童遥把他的手从头上拿下来,握在自己手里,也难得的看着男人的手背,认真的说了一句,“二哥,其实,我想成为像你一样的大英雄。”
高烈被自己的女人称为英雄,他的心里还是挺自豪的。
谁都有虚荣心,当然,他也有。
可是要当英雄的话还是他当就好了,小丫头嘛……。
“英雄可都是男人。”他发表了不同的意见。
一听男人有性别歧视,童遥立马就不愿意了。
“谁说的?柳如是,梁红玉,穆桂英,他们哪一个是男人了?又哪一个不能称之为英雄了?”
听童遥举的这些个例子,高烈瞬间就搜索了关键词,知晓了她的意思。
他转过头,挑着眉头问,“合着,你想当英雄,就是想帮老子的忙是吧?”
“……。呵呵呵……。你真聪明,这都被你猜出来了。”
她觉得这些个例子都是女人跟自己的丈夫携手对抗敌人的。
其实,童遥也并没有太重的战斗心。
她的这种心思也是被男人话赶话逼出来的。
……。
经过半个小时的路程,高烈和童遥终于到了远郊新开发的高楼。
远处看,成片的楼群中,只有两座最高层的顶部被炸成了残垣断壁。
其余的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走进了之后,童遥才发现这片地方已经被警察拉上了警戒线,闲人免进。
而环经纬一直在跟警队领导交涉。
看到高烈走近,环经纬跟他打了一声招呼,之后,又跟警队领导介绍高烈
听到高烈的额身份,警队领导赶紧给高烈敬了个军礼,“首长好。”
高烈还了一个,“军警一家,不用客气。”
“是,”警队领导应了一声,之后又接着回报,“刚才环队长已经向我们说明了情况,我们在现场找到了一些尸体及残肢,可并没用找到带着面具的人,甚至连面具也没有找到。”
高烈点了点头,跟环经纬沟通了几句。
之后,就跟他一起走进了警戒的范围。
他们俩人相互沟通着走在前边,而童遥就耐心且安静的走在后边。
她默默地听着,然后在心里分析着。
“正奇说,炸弹的位置是艾朝告诉他的,”环经纬看着高烈,难得的认真脸。
“嗯。”
在医院的时候,高烈问了童正奇。
童正奇说,艾朝的白道公司跟童氏企业有些往来的业务,因此见过几面。
那天,艾朝的秘书突然给童正奇打过去电话,后来艾朝亲自转接了。
从艾朝处,他才知道高兰被绑架了。
之后他便立即赶往了事发地点,在艾朝所说的位置,真的找到了炸弹,于是赶紧通知环经纬。
……。
高烈之后又说,“我想艾朝雄应该是提前做好了准备。”
“不会吧?”环经纬不敢相信。
他怎么会会知道发生什么?
如果真的是提前做好了准备,那这个人还真是深不可测。
高烈没有告诉他,他这样猜测的原因。
那天,在他跳下高楼回头的那一刻,他看到艾超雄自下而上,做着脱面具的动作,虽然没有看到他的全脸,但是高烈还是看到了他的嘴和鼻子,他清清楚楚的看到,那张嘴,是笑着的。
而那种笑容里面是带着了然在心和轻蔑的。
在医院里的时候,高烈一直在回想着他的那个笑容,不仅如此,他越想还越觉得艾超脸的下部轮廓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后来在路上无意中,就突然顿彻了。
于是,他才在心里起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此时还没确定,因此,他不能轻下妄言。
不过,高烈敢肯定的是,那时候的艾超雄似乎是早都想好了退路。
而他也绝对不会让自己有事。
因此,如果找不到他的任何痕迹就说明,他是提前做好了准备。
高烈和环经纬爬上了他们被困的那一层楼上。
此时这一层已经从倒数第二层变成了顶楼。
上去就看到了砖砖瓦瓦,一片废墟。
在废墟之上还有一些个尸体。
高烈他们还未走进,他就突然想起来身后还跟着童遥。
于是,他转过头去对着女人说,“你能不能行?”
他怕那些血腥的画面女人看了会受不了。
童遥的视线绕过他,看向不远处。
看到很多残肢被放在那里,有手有脚,都找不到谁是谁的。
这种画面虽然血腥刺激,却并没有让她害怕,“没问题,我以前在学校上过解剖课。,见过的不少。”
她的话是这样说了,还说的挺大胆。
可事实证明,她真的高估了自己。
当高烈他们走进了,仔细观察尸体,又跟法医了解了情况之后,童遥已经彻底熬不住了。
她的脸色煞白,急忙走到一个距离尸体稍微远的废墟上,蹲在那里吐了出来。
两个男人本来在听法医说话,听见声音,就看了过去。
看到童遥吐,高烈急忙走了过去。
而环经纬紧随其后。
高烈是紧张的,而环经纬是幸灾乐祸的。
“呦,我说小嫂子,刚才不还说你在学校上过解剖课的嘛。这一会儿的功夫,脸都吐白了。”
环经纬嬉皮笑脸的洗刷着她。
童遥吐的眼泪都跟着出来了,她抬起头看着给她拍背的高烈,认真的解释,“我真的上过解剖课,那时候都不吐。有人还说我是冷血的怪物。”
辩驳完之后,她又仰头看着看笑话的环经纬说,“不行你问王宁,就是他说的。”
当然,童遥这话是真的。
那时候她确实不吐,看着那些尸体也毫无感觉。
因为那时候她自己就像是个行尸走肉一样,解剖课对她来说,只是一个冰冷的知识而已。
高烈没有说话,给她拍完背之后,从好心的法医手里接过了一瓶水,打开让她漱口。
之后,该了解的已经了解了。
该勘察的也已经勘察了
他们几个随之就离开了。
离开了爆炸的现场,高烈一句话没说,又赶往了下个地方。
此时掠夺者上。
高烈开着车,环经纬坐在副驾驶座上,童遥坐在后排座。
罕见的,两个男人都没有再聊工作。
而童遥更是不说话。
环经纬看着倒车镜里的童遥,太无聊的就跟她聊天道,“小嫂子,这次绑架案,你的表现挺勇敢的,来我们防恐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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