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负辞

    
    第八章惊险
    封归如和段复盏很有素质的站在人圈外面，没有拼死拼活地硬往里挤。不过其他人就不一定有这种素质了——人群推搡不断，两人就这么被冲散了。
    段复盏发现身边的人不见了踪迹，往前看，是人们黑黢黢的后脑勺，往后看，就是一张张人脸。又是夏天，人们挥汗如雨，那味道真的是不敢恭维。
    而封归如的情况，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无非是地理位置的区别。
    段复盏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人群挤到了前面，开始打量起眼前的情况。
    人围成的圈子里面是一个小姑娘，豆蔻年华，此刻披头散发地坐在地上，身上衣不蔽体，面前放着一个缺了口，一看就是年岁久远的破碗在乞讨。本来没有什么大不了，可是身边有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在旁边对她动手动脚，脸上笑容猥琐至极。
    人们在议论纷纷，却没有一个要上前帮助的。
    段复盏最见不得别人欺负女性，就要挺身而出时，却有人先他一步。
    段复盏收回刚刚迈出的一只脚，看着这个突然蹦出来的小子能搅出什么新花样来。
    那个蹦出来的小子还是少年心性，一上来就愤愤不平道：“那个禽兽！把你的脏手从那位姑娘身上拿下来！”
    从少年的衣着打扮上来看，非富即贵，不知是哪个世家的公子哥儿，初生牛犊，硬要来江湖闯一闯的。所以一看见这种不平事，自然是按捺不住的。
    “哪里蹦出来的黄毛小子，你是来找死的吗？”那猥琐男子手下依旧没有停，小姑娘在他手下哆哆嗦嗦的，眼泪直掉，余光却一直往段复盏那边靠。
    “我找死？”那小少爷指了指自己，冷笑一声，道，“我看是谁先死！小左，小右，上！”
    他身后的人群里蹦出两个人来，就是他口中的“小左，小右”。两人冲着猥琐男左右夹击。男子一看这架势，只得放了手，和他们交手。
    那小少爷挂着一副英雄救美的自豪，奔向地上的女孩：“姑娘，你没事吧？本公子已经让人去收拾他了，跟我走吧。回去当我群府的丫鬟，比在这里好多了！到时候这个男人你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好不好？”
    女孩瑟缩着身子，道了声谢。
    然后做了一件出人意料的事。
    她突然站起来，跑向段复盏，抬起头，以最明亮的眼神看着他，怯怯开口：“这位哥哥，可是绝世公子？”
    段复盏自从注意到了这小姑娘的余光后，便想到了所有的可能性，却独独没有想到这一出。
    闻声，人群又沸腾了，人们一看面前的白衣公子，一表人才风度翩翩，容颜比京里的世家小姐还要出色几分，一袭白衣，被封归如誉为“高仿品”其实就是正品的腰带，再结合江湖上对绝世公子的描述，想象力立马蓬发。
    “绝世公子？真的是绝世公子吗？”
    “应该是吧。白衣服，长得好看。还是未婚，身边没有姑娘。”
    “我怎么觉得不大像呢。都说绝世公子是性子温和之人，眼角眉梢总带着七分笑意。这个公子虽说各个方面都符合，可是身上有种玩世不恭的浪荡气质，说不定是绝世公子的追随者。”
    “不，我还是觉得……”
    这些人应该是都没有见过萧尽辞，只是在传说中听过。
    段复盏只感觉一个头两个大，被人群吵得耐心用尽。大吼一声：“安静！”
    好了，这一句话，就让在场的人们肯定了——这一定不是绝世公子。
    段复盏在心里骂了无数遍：将我认做萧尽辞？开玩笑呢！谁知道那个你们盲目崇拜的绝世公子现在在哪里？至于追随者？呵，我可比他好看多了！这么不尴不尬的乌龙，真是无聊！
    段复盏微微俯身，对女孩道：“不要乱说，我不是。”
    “对不起，哥哥。”那小女孩微微低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随后又道：“哥哥，你能低下头吗？我跟你说了句悄悄话。”
    段复盏有些忍俊不禁：“直接说不好吗？”
    女孩摇摇头。
    段复盏只得微微弓下腰，然后突然惊觉：不对劲！这小姑娘一开始就对自己颇为关注，群家那小少爷救了她她也没有跟他走，按理说，去一个世家当丫鬟，却实比在大街上要饭有前途的多。再说群小少爷已经说了把那个人模狗样的男人交给她处置，换做任意一个小姑娘都会感激涕零。可她为什么不去巴结她未来的新主子，偏偏过来找他？然后还一脸天真地让自己尴尬了一把。对此，只有一个解释——这都是有人提前规划好的，不管是猥琐男，还是这个乞丐的性别，原计划是让他们在他段复盏这个最忍不了姑娘受苦的人面前演一出戏。而群家小少爷，就在这个戏里无意间走错剧场的角色。是个谁也无法料到的变故。
    只能怪这位豆蔻之年的女孩子经验太少，沉不住气，露了破绽。
    段复盏沉下脸，往后退去。
    那少女手中已经滑出了一把刀，明晃晃的。一看见段复盏躲开，顿时慌了——那个人没有告诉她，这个时候该怎么办。
    于是人们都反应过来了，纷纷指责瘫在地上，手中尖刀锃亮的女孩。
    “小少爷，那个人——他跑了。属下无能，没能追到。”小左和小右此时回来了，跪在地上请罪。
    群小少爷群应显脸色异常难看，转身就走。
    好心救了一个女孩，谁知道和那个猥琐男子是一伙的！自己这场所谓的英雄救美只不过是个笑话！他狠狠瞪一眼瘫坐在地上眼泪大滴大滴往下掉的女孩，“哼”了一声愤然离去。
    这次，封归如听到里面的动静不太对，没有素质的扒拉开人群，就看到了这么一幕。
    听着群众的七嘴八舌，再看看段复盏的脸色和女孩手中的刀，他就将事情经过猜了个七七八八。然后他不淡定了。
    他用在蜀山教训师弟师妹们的语气道：“你这个小丫头，怎么能这样啊——看见了吧，不仅主人交代的事没完成，还让人家白白玷污了你的清白。这叫什么？自作孽，不可活。把刀放下，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放下！还有，谁指使你这么做的？眼光真是差到要命，选人都不会选。偏偏挑一个这么傻的。”
    小姑娘抬起头来，眼神飘忽，就是不敢和封归如对视。被吓得话都说不利索：“我，我我……不知道，不，不知道。他光给我说，杀了你，给钱……”
    “他？那个他是谁？”段复盏问道。虽然他的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答案，但是他还是要确定一下。
    段无及这是要告诉他，自己的行踪都在他的掌控范围内？他到底联合了什么势力？还有亲人们的死，都不是他一个人就可以做的过来的。
    所以，段无及后面的那只手，是谁的？
    “……我，我不知，不知道。”小女孩眼泪大把大把往下垂，哽咽道，“我只知道那是个男的，蒙着脸，一身普通人的衣服，没什么特别的地方……然后，他就教我说那些话……”
    “段段，怎么办？我是说，这个姑娘你打算怎么处置？”封归如附在他耳边轻声道。
    还能怎么办？还能杀了她不成？
    “你走吧。”段复盏说完这句话，转身离开。
    封归如紧跟其后。
    人们原以为有好热闹看，谁知道结局不温不火，一点意思都没有，都散了。
    封归如问道：“段段，看来你已经心中有数了？”
    “除了他，还有谁能干出这么……”他没有把剩下的“无聊的事情”说完，因为他的袍角，已经叫人拽住。
    “公子，刚才……对不起，我，我能跟着你吗？”
    此刻拽着他的衣角，跪在地上的，正是刚刚那个女孩！弱弱插一句：本文一切的一切纯属虚构，勿要较真，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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