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同人之参商

8.第八章

    
    自润玉应下婚事后,旭凤便不再折腾。润玉每天按部就班去学堂授课,而旭凤也恢复了以前的练武研读兵书的日子。
    旭凤不折腾,最高兴的莫过于邝露。她想着,可算是松了口气,然而还没等她高兴几天,又有事找上门了。
    一日,邝露刚从后山回来,便被从小一直伺候她的福婶给叫住了。邝露从小就受福婶照顾,因此格外尊重她。
    “福婶,什么事?”
    福婶忙凑近了邝露,低声询问,“大当家,你给白先生准备了什么礼物啊?需不需要婶子我帮忙。”
    “润玉?”邝露一脸不解,“什么礼物?他可是有什么喜事?”
    福婶一脸‘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表情盯着邝露。邝露不自在的摸摸脸,“我怎么了?”
    “大当家,你是否还记得你有个未婚夫!”福婶恨铁不成钢的说。
    “记得啊,润玉。这件事和他有关?”
    福婶从小便在邝露的身边,知道她对情爱之事一向不开窍,微微叹了口气,“快到乞巧节了,大当家你应当给白先生准备件礼物,这才像话啊!”
    邝露眉头一挑,当即表示“难道不是应该他给我这个大当家准备礼物吗?况且,我俩名义上都订婚了,就不用再准备什么礼物吧。”
    “大当家,你是女子!给心悦之人准备礼物应当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福婶以长辈之姿,语重心长的教育着邝露。
    “而且白先生多可怜啊,自他父母死后,这世上与他有亲缘关系的便只有一个你。现在你们俩既已然订婚,那大当家你这逢年过节的就要张罗着给白先生送些礼物,让他知道这世上还是有人牵挂着他,念着他,使他也不那么孤单…..”
    ‘原来这世上,他只剩下我了?’邝露想。
    ‘不过,事情有福婶说的这么严重吗?’邝露心大的想,又默叹口气,‘唉!怎么自遇到这个白润玉以后,事情就这么多呢!我上一世是欠了他啊!’
    邝露听着福婶喋喋不休的唠叨着,话里话外都是怜惜润玉的身世,暴躁的一撩头发,“福婶,你就看着准备吧!”
    “那不行!这礼物要大当家亲手准备才有意义!”福婶用如看负心汉的眼神看着她。
    “那怎么办!福婶你又不是不知晓我,你让我打家劫舍、杀人放火,我行!我在行!但女红啊琴棋书画啊,那些女孩子讨人喜欢的功夫,我实在半点不懂。福婶,你就帮帮我,帮我随便绣个香囊或什么的,你看行不?”邝露与福婶打着商量。
    “不行!”福婶一口拒绝道。
    待缓了缓语气,福婶提议道, “要不,大当家你去山下逛逛,为白先生挑选些礼物,像玉佩啊、发簪啊就很好,不过最好是素静点……”
    “不行!那多花钱啊!”邝露有些心痛自己的体己钱,拒绝道。
    “大当家,那可是你未婚夫!反正婶子我可告诉你了,乞巧节的礼物你必须准备,不然到时候二当家问起来,你可别怨婶子我!”福婶说完转身就走了。
    ‘这与旭凤又有何干系?难道这又是旭凤的主意?’邝露想着。
    邝露畏惧着旭凤对自己婚事的热情,纠结一番,就计较着准备乞巧节的礼物。
    唉!这可真是难为我们大当家了。
    邝露当了十几年的土匪,打家劫舍,杀人放火什么没干过,可谓是在刀尖上舔血的女煞星。可这给别人送礼物,实在是头一遭。
    以前做乞丐的时候,只有向他人讨要东西的份,后来做了山匪,也只有抢他人东西的时候,哪有往他人怀里送东西的时刻啊。邝露想想就感慨,果然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这润玉就是上天派来向她讨债的。
    送什么呢?
    花钱的不行!心痛。
    女红也不行!不会。
    写封情笺也不行!太俗气,关键是…..肉麻。
    ……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就这样,邝露在乞巧节来之前,纠结了十几天,始终也没想到一个好礼物。邝露也曾想过,直接去问问润玉,他乞巧节想要什么礼物,但她觉着事后肯定会遭旭凤和福婶念叨,便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一夜,银月高悬,星河灿烂,邝露坐在房顶上独斟独酌。
    “大当家,果真是个风流潇洒的人物啊。月下独酌,赏月赏花,就是天上的仙人也比不得。但大当家不认为一个人独饮,委实寂寞了些,不邀润玉一起吗?”
    刚从书房出来的润玉,路过大堂,便看见了这个平日少言寡语的女子在屋顶喝酒,仿似闲散仙子,好不快意,便出声打断了她的沉思。
    邝露把目光从远处收回,放在立于庭院中的翩翩白衣公子的身上,挑了挑的眉头,把手上的瓷器酒壶一举,“要喝酒吗?”
    润玉看着屋上那个酝藉风流的女子,粲然一笑,“润玉的荣幸。”
    “那上来啊。”邝露说完就接着饮酒。
    “咳咳…”润玉尴尬的咳嗽了两声,颇为不好意思的说道,“大当家,润玉并不曾习武,要润玉凭空爬上这两丈来高的屋顶,着实有些为难……”
    邝露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把酒壶放好,飞身下了庭院。
    晚风轻柔,月色皎皎,飞身而下的邝露,玄衣飘飘,青丝飞扬,美得惊人,扰了某人的心弦。
    邝露在润玉身旁落下,单手搂住他的腰,道了声,“抓紧了。”便轻点足见,向屋顶飘去。
    润玉回过神,双手紧了紧,抱住臂下的腰身。再睁眼,已然稳稳的落在了屋顶。
    邝露一掀衣摆,坐了下来,给润玉满上了一杯。
    把酒杯放在鼻下轻嗅,润玉沉思了半响,“好酒!清香醇甜,柔和细腻,这可是游西酒庄的秋露白?”
    邝露看了他一眼,把杯中酒一饮而尽,“不知道,觉得好喝就从都城带了几坛回来,你要想喝,我那儿还剩两坛,送你一坛。”
    听闻‘都城’二字,润玉笑容淡了下去,“多谢大当家割爱。”
    睨了一眼他笑意渐逝的眸子,邝露仿若未觉,只把目光又放到了天边,“不谢。”
    氛围安静和谐,两人同赏着,空中孤月与万里星河。
    “好美!”润玉轻轻感叹了一句,“曾经,我以为,我余生再也不能赏月了。”
    说完,把目光转向邝露,双眸含烟,如梦似幻,一瞬不移的盯着眼前这个女子。
    “大当家,”润玉温柔的呼了一声邝露。
    邝露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应了声,“嗯。”
    “润玉好像欠你一句,谢谢。”润玉又是粲然一笑,“大当家,谢谢,所有一切,都谢谢。”
    “不用谢。”不自在的回着他。
    “恩。”
    “噗呲”
    邝露耳边又是一阵轻笑传来。
    邝露目光怪异的看着身旁这个温润公子,有些莫名,‘笑什么?’
    “好美!”润玉又重复了一遍。
    邝露转过头,盯着他,半响问了句,“你很喜欢?”
    “自然。大当家不认为这万里星空很美么?”
    “你喜欢?”邝露又问了一遍。
    润玉不解的看着问话的邝露,点点头,“自是喜欢的。”
    ‘那就好!’邝露默默的想着。
    更深露重,夜风刺骨时,两人才回了房间。
    第二天,邝露与旭凤交代了一句,便消失在山寨里。
    乞巧节前一天,邝露回来了。
    玄衣破破烂烂,凑近了还能闻着一股难言的血腥气,头发凌乱不堪,手脚伤痕无数,如同一个野人般的回来了。
    邝露回来也没引起多大的波动,只旭凤和福婶两人知晓。
    福婶做了一桌好菜,邝露狼吞虎咽的席卷了饭桌,饱餐一顿,便回了她的卧房睡了个天昏地暗。
    第二日,旭日未升、银月仍挂在天边之时,邝露被院子里下人来来回回的走动声惊醒了。
    邝露思绪凝滞了一瞬间,好似想起什么,便从床榻上翻身而起。去厨房拿了个馒头,就步履匆匆的下了山寨,向山下小镇走去。
    日头高悬时,邝露又浑身脏兮兮的回了山寨,玄衣上到处都是泥水渍。
    回房换了衣服,就去了大堂。旭凤与润玉正在用午膳,旭凤看着这个最近总是消失的姐姐,有些好奇。
    “姐,你最近都去哪儿了?”旭凤忍不住发问。
    邝露招手让福婶添了副碗筷,狼吞虎咽的扒拉几口饭,也不打算多做解释,“没什么。”
    润玉在饭桌上一向是不说话的,只慢慢的嚼着口中食物,好奇的打量着邝露。
    其实,对这个问题,润玉也很好奇。自两人月下对饮后,邝露就消失了,一连十几天都没见着人影,三餐时间的饭桌上也只有他和旭凤二人。
    但邝露并不打算满足他们的好奇心。
    饭后,另外两人各自有事,便都离开了。邝露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缓神,福婶走进来收拾碗筷。
    “大当家,今日不知怎么回事,平常浣衣取水的小溪断流了。大当家今日要是没要事,可否去上游看看小溪因何断流?那上游一直延至林间深处,寨子里也没人敢往林间深处探探……”
    “咳咳,好的,我知道了。我今日有些事,明儿我便去看看,让大家伙儿先将就一天。”邝露说。
    “好,我会告诉他们的。”福婶说完端起碗筷便走了。
    行至门口时,突然转头问邝露,“大当家,今日便是乞巧节,你的礼物准备的如何?”
    邝露正在喝茶,放下茶盏,“咳咳,准备好了,都好了。”
    “那就好,总算不负二当家和我的苦心。”福婶说完,就利索的出了门。
    邝露抹了一把虚汗,嘘了口气。
    今日,寨子里到处都是热热闹闹的,各家各户都挂着花灯,妇人少女在准备着晚上要用的贡品、巧果等。邝露逛了一圈,也不打算凑热闹,便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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