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凤一进门,便见着饮酒作乐的邝露,走上来一把夺过邝露手上的酒杯,掷在地上,火气冲天的说,“姐,你还有心思喝酒,快跟我回去!”说完拎起邝露就要走。
‘什么鬼!我不要面子的啊!’看着地上稀碎的酒杯,邝露心想。
邝露打落旭凤的手,出声询问,“回去干嘛!”
不曾想却直接惹恼了旭凤,火气更甚的说“你知不知道,姐夫为了你……”
不提润玉还好,一提润玉,邝露就心火烧。因此邝露直接打断他,回身坐下,“你回去吧,我不回。”
旭凤见邝露如此态度,竟直接出手朝邝露攻了过来。
邝露一挡,一退,在几米外站定,“你干什么!疯了!”
旭凤招式凶猛,又攻了过来,“你跟我回去,我便停手。”
“你不是我的对手。”
“那又怎样,今日你必须跟我回去。”
“那便手底下见真章吧。”
如此,姐弟二人便在相公馆里打了起来,桌椅齐飞,惊叫连连。
大堂里本是看热闹的客人,吓得神色慌乱,抱头左右逃窜。
不到一刻钟,旭凤便被邝露给轰了出去。
旭凤仍不死心,从地上爬起,又从邝露身后攻了过来。
邝露反身一脚,又把旭凤踹翻在地。旭凤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也不消停,“姐,你这个没良心的!”
‘赫!我没良心?全天下最没资格说这句话的便是旭凤你。’
“姐夫,为了等你,在凉亭生生熬了五夜。”
‘果然,又是他在作妖!’
“姐夫白天去学堂,晚上便在凉亭等你,一夜都不曾安睡。”
‘有我什么事儿!又不是我叫他等我的!’
邝露倚着门框,旭凤说一句,她便在心里吐槽一句。
“就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住啊,今天姐夫晕倒在学堂,要不是福婶找过去,差点人就没了。”
‘有这么严重?不会又是润玉搞事儿吧?’
“而你,竟然有心思在这儿喝酒,与……与……与这些莺莺燕燕寻欢作乐,你还记得你有未婚夫这个人吗!”
“说完了?说完了便回吧。”邝露转身进了楼。
旭凤仍大吼着,“姐,你要是不回去看姐夫,你就等着后悔吧!”
“姐!”
“姐!”
“姐!”
旭凤在楼外嚷嚷了半天,见邝露没有反应,便气哼哼的走了。
邝露坐在雅间听曲喝酒,好似不把旭凤的话放在心上。
酒是一杯接一杯,一连喝了几壶,没有半分要醉的意思。
曲儿是越听越烦,酒是越喝越清醒。
邝露把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放,从怀里摸出来个银锭子放在桌上,从窗口飞身出去。
半夜,等院子里的人都睡了,邝露才翻身下了屋顶,朝润玉房间走去。
邝露在屋顶喂了大半夜的蚊子,也将事情听了个大概。
原来,邝露与润玉发生争执的当夜,润玉便一夜未睡,枯坐到天明,早膳都没用,就去了学堂上课。
就这样,白天上课,夜晚枯坐等邝露,一日三餐也不吃。邝露在山下逗留了多久,润玉便等了她几夜,也不知道是在折磨自己,还是在折磨别人。
旭凤和福婶都苦苦劝说他,他一概不听,只说一定要等到邝露回来。
到了第六日,润玉发起了高烧,整个人浑浑噩噩,实在撑不住了,便晕倒在学堂。若不是福婶找过去,估计润玉现在人就烧没了。
大夫开了药,但他死活不吃药,嘴里念叨着就一句,便是一定要等到邝露。旭凤无法,便去了山下寻邝露,结果自然是没寻回人。
润玉见人没回来,自然是不肯吃药,旭凤没办法,只能打晕他,把药给硬灌下去。
旭凤回房间,嘴上还在抱怨着邝露,只说不该乱点鸳鸯,让邝露这无情人惹上润玉这个痴情人。
‘我哪里无情?明明是润玉自己无理取闹!’邝露也只是在心里想想。
她轻身从窗户翻了进去,一眼便见到床上的润玉,脸色苍白,嘴唇发干,竟似那久病多日的人。
‘我这才走了几日,就把自己弄成这副鬼德行,也是个人才!’
她走进床边,用手试了试润玉的温度,还好,现在不烧了。
于是她便安心的在润玉床前坐下,静静的看着润玉那清俊的容颜,有些出神。
‘你到底想干什么?’
……
半夜,不小心睡着的邝露被润玉惊醒,邝露抬头,只见润玉冷汗涔涔,嘴里说着胡话。邝露又抬手试了试温度,手下温度烫手。
‘怎么办?又烧起来了……’
“有了!”邝露眼珠一转,想起曾经时夫人给旭凤降温的方法。
邝露先是去了厨房取些温开水,又回了自己卧房提了一坛酒,等回到润玉房间,把酒兑上温开水,便想着给润玉擦拭,使其降温。
她拿起润玉的手,想了想又放下了,‘不对啊!这不脱中衣,要怎么擦啊?可脱了中衣,要是他醒了过来,怎么办?’
‘怎么办……’邝露挠头苦想。
‘算了,不想了,要真醒过来,再说吧,还是先给他降温才好。’
于是,邝露把润玉给脱了干净,用帕子沾着酒水,上上下下擦拭了几遍,可把邝露给累坏了。
期间,润玉倒是迷迷蒙蒙的醒了一会儿,却被心慌的邝露给一掌打晕了。
‘幸好幸好!’
擦完身体,便把润玉整个人晾在被褥上,而邝露又转身去了厨房。
她在黑灯瞎火的厨房,把药熬好,又轻手轻脚的端到润玉房间,给他灌了下去,才算忙完。
她在床边静坐了会儿,再次试了试润玉的体温,发现他总算不烧了,邝露这才松了口气。
邝露一松气,便又坐在床边睡着了。
一觉醒来,天边已经泛白,微光透过屋子照了进来,邝露迷蒙了一会儿,抬手便又要去试润玉的温度。
手到近前,她才发现润玉已经醒了,正温柔的看着她。
邝露受到了惊吓,一个屁股墩就坐在地上,这才后知后觉的不好意思起来。
第一次看见邝露如此形态,“噗呲”一声,润玉轻笑起来。
她尴尬一笑,从地上站了起来,拍拍玄衣上的尘土,“哈哈…哈哈…我怎么到了润玉你的房间,我这梦行症越发严重了哈……”
润玉又是一声轻笑,打断了邝露的胡编乱造,他也不说话,只温柔的注视着邝露。
‘又是这个眼神!’邝露被润玉的眼神吓得头皮发麻,招呼都不打,就从窗户翻了出去。
这一日又在房顶趴了一天,除了午间出去了一趟。
而趴在屋顶的邝露发现,今日的润玉格外配合,叫吃药的时候吃药,叫吃饭的时候吃饭,也不说等邝露的胡话了。
夜间,等院子其他人都睡了后,邝露又翻身进了润玉房间。她落地轻轻,生怕惊醒了润玉,却不想被装睡的润玉给逮了个正着。
邝露木着一张脸,也不装梦游了,而润玉只温柔的注视着她,眼底满是笑意。邝露算是发现了,润玉这才是真正的白切黑啊!此人表面上看是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公子,切开来看,才发现里面全是黑的!
她把一个布包放在桌上,又去了厨房打了盆水,端进屋子。
把布包的东西一股脑儿倒进盆里,站在桌前细细的淘洗起来,不会儿清洗完了,便端到了润玉的床前。
邝露在床前的凳子上坐下,把碗里的东西递给润玉,润玉这才发现碗里是一些赤色的小果子。
润玉疑惑的看着邝露,邝露假意的咳嗽了两声,便开口道。
“吃吧,我看你今日胃口不好,没吃多少东西。这是我午间去山里摘的山乌珠,味道酸甜可口,很好吃的,小时候我和旭凤很喜欢它。”
邝露说完,才反应过来,‘神啊,我到底说了些什么!怎么听起来奇奇怪怪的!’
不再多话,只举起手中的山乌珠示意润玉,“吃吧。”
润玉是个聪明人,见邝露不好意思,也不多问,捻起一颗小果子放进嘴里,品了半响,才说道“果然酸甜可口,很适合我这种嘴里寡淡的病人。”
邝露见他果真喜欢,便把手里的碗递给他,说道“你喜欢就好。行了,你吃完就睡吧,我也去睡了。”
“露儿,我这几日嘴里寡淡的很,我明日想食些荤腥,可以吗?”润玉柔声的说。
邝露刚站起身,就被吓的一个趔趄,‘露儿是什么鬼!’
嘴上应着,脚下步子飞快,“我记下了,你便好生休养吧。”
走到院子的邝露,深深的看了一眼身后的屋子,‘果然,这男人惯会得寸进尺啊!’
第二日,邝露早早的溜出山寨,生怕遇见山寨的人。出了山寨,便直奔山下小镇的医馆。
雾气朦脓,天色较早时,还躺在床上的大夫便被人抓了起来。邝露抓起大夫,问了一大堆的问题,丢下一个银锭子就走远了。
午间,邝露牵着一只山羊回了山寨。旭凤初时看见邝露,还心有不满,但见到邝露身后的山羊便不生气了。他想着,姐姐还是挺关心姐夫的嘛,知道姐夫生病了需要进补,便牵了头山羊回来,也算是不错了。
旭凤接过山羊的绳子,让邝露去歇会儿,便牵着山羊往厨房走。
邝露刚坐下,喝了口水,便听到屋外山羊正“咩咩”直叫唤,她赶忙出去。
等赶到厨房的时候,正看见旭凤拎着把刀向山羊靠近,邝露赶忙开口阻止。
“等会儿!你要干什么?”
“杀羊,炖了给姐夫进补啊。”旭凤一脸懵的回答。
邝露无力扶额,“这是奶山羊,产奶的,不能吃肉。”
“啊~”旭凤感叹一声,语气听起来颇为可惜。
旭凤心想,‘好久没吃羊肉了,有些嘴馋了,可惜这只吃不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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