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到底是谁的!

28.娃是谁的

    
    霍元朗不说话,原还没人注意到他,他一开口大家的目光都落到了他的身上,反倒让温良松了口气。
    “霍公子……”沈潋滟搓着手颇为羞涩道,“我、我还是头一次看见活得男人离我这么近,我能问你几个问题么?”
    霍元朗神色一窒,整个人都不大好了:“头一次看见活的男人?你爹不也是男人么?”
    沈潋滟脸色一僵,讪讪道:“我爹是男人,可我还没和我爹坐一辆马车过呢。”
    沈潋滟这话倒是不假,她的确没和沈四海坐过同一辆马车,确切的说,沈潋滟从来没坐过马车。温良也是刚刚才得知,沈潋滟居然连家门都几乎没怎么出过,据说沈潋滟过往十五年的人生里,离家最远的一次也只是从家门口走到街外面的面摊吃了碗面。
    霍元朗神色复杂,温良一眼便知,他定然想偏了。
    果然,霍元朗装作没看见一样不搭话,身子还往外挪了挪,似乎在用尽一切办法想离沈潋滟远点。
    温良扶额,叹了口气,道:“霍小公子,我妹妹想来只是好奇你同三妹的关系罢了,你别多想,以我刚才的观察,她对你没甚么想法。”
    霍元朗听到“三妹”这两个字,顿时脸色一变,咬牙道:“你们家沈箐可把我给坑死了!我现在看见女人就发憷!”
    沈潋滟不解,一开口就让人吐血:“人是你睡的,孩子也是你的,事后霍家也没罚你,三妹的孩子也没了名声也毁了,怎么看你也没她吃亏多啊,你至于么……这么紧张……”
    温良听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她本以为自己上一世的性子就是太耿直了,却不料这沈潋滟看起来不言不语文文静静的,可一说起话来比温良还直。沈潋滟说的虽然是她们所有人心里想的,可这话旁人也只敢想想,哪里敢当着正主的面说出来?
    偏偏沈潋滟说完之后,还兴奋的看着霍元朗,反观霍元朗脸都绿透了,咬牙切齿的指着沈潋滟道:“你他娘的再给老子说一遍?!”
    沈潋滟茫然:“我说的是实话啊……你生什么气?”
    温良心里盘算着,要是这霍元朗等会儿忍不住打人,这马车只有这么大的地方,沈潋滟铁定躲不开,要不直接把他打晕了?
    温良眼看着霍元朗拳头握得咯吱响,半晌,只听砰地一声,他一拳打在了马车的车棚上,整个马车都跟着晃了晃。温良默默松了口气,心道,看来这霍元朗还没丧心病狂到打女人的地步。
    “你这神色是什么意思?!”霍元朗指着温良道,“你也觉得我是个不仁不义狂暴无情的无耻之徒是罢?”
    温良心里还真是这么想的,可到底当着正主的面,且这霍元朗还是霍茗的亲侄子,温良想着还是要给霍元朗几分颜面的,于是她挤出一丝笑,客套道:“霍小公子哪里的话,这个……俗话说得好,男人啊……我懂、我都懂……”
    这话无异于是直接告诉对方她就是这样想的,霍元朗登时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怒道:“你们、你们一个个的都懂个屁?!老子我虽然没少睡女人,可我还不至于敢做不敢当,我他娘的要是碰过沈箐,我就不得好死!”
    车厢里一片死寂,半晌,沈潋滟幽幽道:“这话沈箐也说过的,她说她要是撒谎,她死全家……”
    “你他丫的能不能闭嘴?!”霍元朗整个人仿若疯了一般在狭小的车厢里上蹿下跳,时而抓着自己的头发捶胸顿足、时而蹲下玩命般的敲打车厢的木板,脸上也是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不知道的人看了,只怕还以为是温良几个想对他用强。
    温良看着霍元朗这副模样,一瞬间脑子里闪出一个念头……会不会是沈箐撒了谎?
    半晌,霍元朗直挺挺的倒在马车车厢的坐榻上,他虽年纪不大,可却是个实打实的男丁,这样四仰八叉的躺成一个大字,整个马车里的空间都被他占去了大半,温良等几个女眷只能挤在角落里。温良见他这样,心道,这样下去可不成,于是硬着头皮道:“霍小公子,我看你这样,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不如今日咱们就敞开了将一切都解释清楚,你看可好?”
    霍元朗坐了起来,似乎想说什么,可似乎又在想了想之后放弃了,仰面就要躺回去,温良赶忙道:“霍小公子!!你这样躺着,我们都没地方坐着了!”
    霍元朗抬头看了一眼,见温良几个女眷被他挤到了角落里,于是闷闷不乐的挪了挪身子,腾出了约莫半个人的位置,而后继续四仰八叉的躺在马车车厢的坐榻上,一个人占去了四五个人的位置。
    温良无奈了,想着自己上一世活了二十五年,虽然借用了沈家大小姐十五岁的壳子,可实则已经和这霍元朗的三叔一般大了,于情于理都不该同霍元朗一个小孩子置气。且她重活一次,早已下定决心,不能像之前做长公主的时候那般任性了。
    于是,便劝道:“霍小公子……咳咳,我们也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你总得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同我们说清楚,我们才好判断罢?你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同我们说一说,若真是我们误会了你,我们便向你道歉,想办法还你一个清誉。”
    那霍元朗听了哼哼唧唧的坐起来,道:“那好,小爷我便信你一次!”
    霍元朗坐起来,将放在坐榻上的那双长腿挪到了地上,这样一来,车厢里一下宽敞了不少,温良松了口气。
    “我原本根本不认识你们家那个沈箐!我就是闲着没事儿去逛窑子的时候,碰见了她而已!”霍元朗拍着大腿道。
    温良懵了,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霍、霍小公子,你、你说什么?!”
    沈箐好歹是个大家闺秀,沈尚书也是正经的官员,以科举出仕,近二十年的宦海生涯里面虽说没立下什么惊天大功,可至少也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任由沈箐出入青楼?
    沈潋滟道:“大姐姐,她一直都有去青楼里看那些旧相识的,爹说什么她也不听,这事情我以为你知道的。”
    霍元朗仿佛被玷污了的闺秀一般捂着胸口痛心疾首道:“小爷我本不过是看她穿得不怎么样,想着做回好人,便给了她五十两银子和于妈妈说想买她一夜,谁知道这个沈箐真是有病!他妈的一个二品尚书的女儿跑来这青楼酒巷里还怨我认错人!我当年也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小孩子,懂个什么?我一时嫌烦,就给了她二百两银子赔罪,赔罪也就认了,可这沈箐真是有病,非得拉着我说我侮辱了她,要我娶了她!”
    沈潋滟在一旁掏出一包瓜子,递给温良一把,她自己则一边嗑着瓜子儿一边道:“你二话不说就给她那么多钱,不更说明你有钱有势?她可不得逼着你娶了她么?”
    霍元朗本虽然暴躁却还没到崩溃的地步,可如今一听沈潋滟这话,登时崩溃了,抱着头怒吼:“我他娘的怎么知道这沈箐是这样的人?!钱钱钱,这沈箐脑子里就只剩下银票了!她总觉着我不肯娶她是因着沈尚书不是什么有钱的官,她总觉着她国色天香绝无大错,反正错都是别人的,老子真是操了狗了!”
    听了这话,沈潋滟似乎深以为然,她点了点头:“三妹确实以为她是全天底下最好看的女人了,她大抵是觉着长得好看便能睥睨天下?天晓得她是怎么想的,若要我说,她长得么……也只能说不丑罢了。她长得既不像爹爹又和她娘这个当年名噪一时的名妓差了忒多,真不知道她这长相是随了谁了。”
    霍元朗跺着脚道:“她爱随谁随谁!能不能别缠着我了?!我她娘的被她搞得要烦死了!”
    温良忍不住打断:“霍公子,咱们还是说重点罢,重点是,她为什么会说孩子是你的?她肚子里那个孩子到底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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