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冷琰的声音,冥棋不禁看了一眼他,脸上不禁怒了起来,斥责道:“你是什么人?”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别想伤他半分。”冥染拦在他的面前回道,冥棋冷哼一声不说话,他转过身,背对着他们,冥声平从地上站了起来,兴许是站得久了,两腿发软,却仍然有些不解的盯着冷琰。
冷琰轻轻的把冥染拉到一边,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说道:“今日我来就是要带走冥染的,你若同意,我便三书六礼娶她,你若不同意,我便直接带她走。”
“姓冷的,你可要注意你的身份,这里是冥禾族,可不是青煌城!你敢在这里捣乱,我不会放过你。”冥声平厉声警告着。
冥棋伸手示意冥声平不要冲动,他似乎在想着什么,许久才回过头来,问冥染:“染儿,你要跟他走么?”
“你若要我嫁给冥声平,那么我就走!”
“阿染,你……你就这么厌烦我么?”冥声平声音沙哑,不甘心地问了一句。
“是的。”冥染狠了狠心的回道。她脑子里全是他们衣不蔽体的画面,内心有说不出的感受,她不难受,但依然觉得怪怪的,可能是尴尬,也有一些丢脸吧。新郎新婚前和自己的姐姐在一起,传出去,她的脸还要不要啦?
“儿女婚事自古由父母作主,我不同意,你休想带走冥染。”冥棋回道。
“冥族长,你怎么不问问我一个外人是如何进来你们冥禾山的?”冷琰不屑的回道:“据我所知,冥禾山可不是随随便便进来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被冷琰的话激怒到的冥声平,他从身后的供台下抽出一把剑,架在了冷琰的脖子上,怒问道。
冷琰气定神若,脸上一点儿惊恐之色都没有,倒是冥染在一旁捉急起来,她推开了冥声平的剑,说道:“都说了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们想怎么样?”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我只想告诉你们,小小的一个冥禾山还困不住我冷琰。你们不信尽管试试。”冷琰慢条斯理地转向一旁思考着什么地冥棋,说:“冥棋,你敢说你让冥染嫁给这个冥声平没有私心吗?十二年来,你心安理得的做着你的族长,现在怕是舍不得族长的位置了?”
“你胡说什么?”冥棋恼怒起来,随即一掌打向冷琰,冷琰很轻而易举的避开了,见到冥棋动手了,冥声平一把拉开冥染,就提着剑和冷琰交起手来,冥声平尽管手中有剑,淡那每一招都尽被冷琰给破了,冷琰像是跟一个孩子玩着似的,一直在避开他的攻击,好一会儿,冷琰忽然左手剑指夹住了冥声平的剑的尖端,只稍稍一用力,正把剑内断成了两半。
冷琰没有搭理冥声平,傲然地拉着冥染的手准备离开,忽然冥棋喊道:“阿染,你不是想知道你爷爷的死因么?我告诉你。”
冥染和冷琰都停住了脚步,冥染回头问道:“你说我爷爷是怎么死的。”
冥棋问道:“你可知道冷琰是什么人?”
“不知道。”
“果然,他不会告诉你。”冥棋说道:“十二年前,你爷爷就是被叛徒明镜非所欺骗,被岩珑堂燕崇所杀,而你眼前的冷琰正是燕崇的唯一的儿子。你口口声声说要为爷爷报仇,可如今,却要跟仇人之子一起么?”
“岩珑堂?冷琰?”冥染踉跄地后退了几步,双手颤抖起来,她看了一眼冷琰,又看着冥棋,不敢相信地说道:“不,你在说谎!冷琰怎么回事岩珑堂的人?”
“你自己问他。”冥棋阴郁的盯着冷琰。
冷琰没有说话,他似乎早就知道冥棋会揭穿的一样,站在那儿没有辩解。冥声平双拳紧握,走到冷琰面前,揪起冷琰的衣领,狠狠说道:“原来是你们岩珑堂做的,我不会放过你的。”
冷琰甩开了冥声平的手,淡淡的说道:“我与燕崇早就断离了父子关系,江湖中人尽皆知,这又有什么可说的?我只问你一句,你信我吗?”
冥染双眼无神地望了冷琰一眼,不回答,冷琰只说道:“你不用现在回答,你想清楚再回答我。我冷琰随时在。”
冷琰说完就走出了祠堂。冥染喃喃自语道:“不会的,不会的,怎么会这样?”
冥染像失了魂一样,一个人走回了房间,把房门关了起来。沈云才走进祠堂,看着两个人,她脸上没有任何的笑容,这是冥棋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到这么严肃的沈云,她蹲下去把地上的断剑捡起来,放到供台上,方才停下来。
“冥棋,阿染为何落崖,你可知道是何人在背后动了手脚?”沈云问。
“你想说什么?”
“声平算是我看着大的,我了解他,他不会因为喝了酒就控制不住自己做出这种事。为了息事宁人,你把三个孩子的幸福给搭在一起,会不会太不公平了?依我看,书书对声平也是一片深情,不如成全了他们罢了。”沈云说话时避开了冥声平的目光。
“族长,就让我娶书书吧!”冥声平仿佛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忽然跪在冥棋的面前请求道。
“罢了,事已至此,只能这样了。阿云,你来操办吧!”冥棋叹了口气就走了,沈云走过去把冥声平扶了起来,低声说道:“声平,难为你了。”
冥声平没有回答,忽然他觉得好像自己一直努力的东西顷刻化为乌有,他只是想不通,他到底做错了什么?还是哪一步走错了?冥染从未喜欢过她,即使万事俱备,她依然能拒绝他,他也不明白,自己已经很小心了,却依然喝下那一杯杯酒,不是鸩酒,却胜似鸩酒。
冥染那天起把自己关在屋里三天了,都没有踏出房门一步,三天后,本该是她跟冥声平的成婚之日,却换为了冥书书。思来想去,她还是换上了一件较为喜庆的衣服,在那天早早的就到了冥书书的房间,冥声平的婚事是冥禾族村的大事,全村的人不到五十人,但都已经到齐了,忙活起来的奔波着准备酒宴,闲聊的聚一起话长话短起来,有些年纪的妇人都忙着帮冥书书装扮起来。
见到冥染出来,大家便不做声了,似乎怕多说一句会刺激到她,大家都以为她把自己关起来是因为接受不了冥声平另娶他人,冥染撇了撇嘴,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走到已经换好衣服坐在镜子前的冥书书面前,轻松的说道:“姐姐,这婚服还是为你量身定做的,你穿起来可合适了。”
“阿染,我以为你不愿意来见我了呢?”冥书书的脸颊微微泛红起来,屋里只有她们两个人。
“姐姐,你不知道我啊?我不用嫁给冥声平不知道多高兴呢!”冥染拿起梳子打算要帮冥书书梳发,恰巧被一个进门的老妇人看到了,忙喝止了,吓得冥染把梳子放下了。
冥染奇怪的问道:“怎么了?我只是想帮姐姐梳梳头。”
“这给新娘子梳头可是有讲究的,你还未出阁不能给新娘子梳头。”那老妇人拾起梳子走到冥书书的身后熟练的输了起来,边说道:“这要接了婚儿女双全的人方可梳,比如我就可以啦!这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
冥染惊奇的盯着妇人给冥书书梳头,嘴里还念着话,她还是第一次知道成个亲有这么多讲究的,等妇人给冥书书书梳完头,装扮好后,她望着镜中精神焕发的冥书书惊叹起来:“姐姐,你真是美得不得了啊!”
“我啊再怎么美,也美不过你这个小丫头片子啊!”冥书书一脸宠溺的望着冥染,脸上洋溢着幸福,这一刻,冥染心里微微松了口气,起码冥书书心里对冥声平还是有感情的,这样她的委屈才会少一点。
冥书书亦是从小便没了父母,便一直由冥棋带在身边,也算得上他的半个女儿了,照冥禾族的规矩,出嫁前新娘子要向父母敬完茶后才能出门。眼看着吉时快到,冥声平在其他的年轻人的簇拥下早就等在了她的屋前,冥书书在冥染的搀扶下来到客堂里,冥棋正坐在那里等着她,冥书书跪下去后,沈云端来了一杯茶递给她,她拿来递到冥棋面前,说道:“伯伯,这么多年是你把书书养育成人,让书书有个家,您的大恩大德,书书无以回报,只盼日后能跟声平一起侍奉你。”
冥棋接过茶,脸上依然淡定而从容,说道:“书书,你父亲若是能见到你今日出嫁的话,他一定会很高兴的,希望我做的这个决定会让你幸福。”
“我相信声平会给我幸福的。”冥书书肯定地回道。
冥染没有说话,只是冥棋会是不时地看几眼她,嘱咐道:“时辰到了,染儿送你姐姐出门。”
“姐姐,走吧!”冥染扶着冥书书慢慢走,这喜服重了些,走路不好走,只得全程由冥染扶着走。
一整天下来,每个人都在为新人高兴,为他们祝福,唯有冥声平却是一副心不在焉地样子,冥染心里很清楚,但她知道,她无力改变什么。
其实她跟冷琰那么酒,虽然不会用药,但多少也能辨出一些药地味道,那晚的酒,她早就知道里面放了迷药,只是她不愿意相信罢了,后来她想想这样的结局也挺好的,冥书书爱慕者冥声平,嘴上不说,冥染心里也明白了几分的,因而她心里也由几分愧疚。
酒宴过后,已是深夜,整个族里又恢复了一片宁静,冥染一个人偷偷的走到木棉花树下,剖开树根下的泥土,从里面取出了一包东西,掸去上面的泥土,然后揣在怀里,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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