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静雅宫,院子里的石桌上多了一盆三叶草,嫩绿嫩绿的叶子上沁着几滴珍珠般晶莹剔透的露珠,使叶子显得格外有光泽。
南宫轻衣觉得有些好看,扭着脖子多看了几眼,这么一分神,就不小心踩到自己的裙子,“啪”的一下摔在地上,吓得寒月连忙迎上来搀她:“公主,您没事吧?”
真不知道古人把服装设计成这样有什么用,繁复又害人,自从她穿越过来,经常踩到自己的裙子!
“没事儿!”她嘴上虽这么说,但被寒月扶起来的时候还龇牙咧嘴,太疼了简直……
进了屋她直接往床上一躺,刚才那一下摔得太狠了,现在动一动都还抽疼抽疼的。
接下来的几日,南宫轻衣难得乖乖的待在静雅宫不出去闯祸,问了一个刚来的小宫女,才知道那几本书叫什么《女诫》《女训》之类的,她不敢让宫女帮忙,不然被皇叔发现那后果她不敢想象,所以每天抄书抄到手软。
不知是哪个人多嘴,她被皇叔罚抄书一事在宫中传得沸沸扬扬,有不少人幸灾乐祸,这是她不出门的原因之一。
丢不起那个脸!
和她关系最好的七公主没放过这个机会,特地过来“关心”她,见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可怜模样,忍不住给她补了一刀“苍天有眼,终于找到了九公主的克星!”
然后……七公主是被她轰出去的。
皇宫是缩小版的生活大剧场,成为茶余饭后的话题不止一个,陈贵妃冲撞了九公主,被活活打死后还被丢进池塘的事满朝皆知,许多人在咒骂陈贵妃活该的同时,也对九公主的嚣张有了新的认识,惹皇帝也不能惹她!
户部尚书陈坤得知爱女惨死的消息,把南宫轻衣告到皇上面前,说尽她的坏话,什么无法无天,目无王法,草菅人命……总之安了好多罪名,每一条都能把南宫轻衣送进死牢。
皇上大怒,陈坤是非不分、颠倒黑白居然敢在自己面前抹黑南宫轻衣,他冷冷的说了句“是陈贵妃自己造孽怪不得别人”后,就不客气的将陈坤“请”出宫。
陈坤差点没一口气背过去,护短护得也太明显了!
五日后。
静雅宫。
盛开的栀子花树傲然挺立,南宫轻衣躺在淡赤色的千年藤椅上,一头乌黑亮丽的青丝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栀子花开的不多,但隐约的白花依稀可见,朦胧中带着神秘,花朵两侧碧玉般的叶子往下垂着,有的嫩黄带绿往里卷曲,有些深绿色的叶子像匕首一样往外伸展着。一片片叶子像一个个士兵保护着美丽的花朵。一阵微风吹来,几棵栀子树随风舞动,婆娑起舞,扭动腰肢,美丽极了。
那随风飘来的花香淡淡的飘在空气里,给人的感觉沁人心脾,那微微的风儿,暖暖地吹过来,花瓣枝头乱颤,犹如一片舞动的蝶海,几片花瓣飘落,细细碎碎,洒在南宫轻衣身上,
南宫月白来时看到这幅娴静淡雅的画面,心跳不知不觉漏掉一拍。
慢慢朝树下的少女走去,走到她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阳光照在她身上,暖洋洋的,时间仿佛静止在那一刻,万物不及她。
感觉到有人挡住了阳光,南宫轻衣睁开眼睛,看清来人后缓缓起身,打了个慵懒的呵欠。
她一开口就生生破坏了这副美景:“没想到皇叔您还挺麻利的嘛,来得这么快!”
然后伸手指了指石桌上的一堆小册子:“喏,都在那儿呢,十遍,一遍不少。”
南宫月白随手拿起一本粗略的翻了翻,看着上面龙飞凤舞的字,眉头皱了皱:“这字……”
“写得不错吧?也不看看是谁写的!”
就算不认识字,照葫芦画瓢谁不会啊?一开始不熟悉写得很别扭,后来就好多了,弯弯曲曲差不多一个样。
南宫轻衣正在洋洋得意,谁知南宫月白的下一句话像一盆冷水将她从头浇到尾。
“呵,也就只有你能写得这么丑。”
“什么?!你写的才丑!本公主这叫个性!个性!”
“嗯,的确很有个性。”说着目光还打量了南宫轻衣一眼,眼底笑意一闪而过。
“那是当然!”南宫轻衣立马说道,突然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反应过来自己被耍后,简直要气炸了,“皇叔!”
南宫月白挑了挑眉:“怎么?”
这欠揍的模样看得南宫轻衣真想一拳招呼在他脸上,但是冲动是魔鬼,她要冷静!冷静!
眼珠子贼溜溜的转了转,目光落到石桌上,提起瓷白色的茶壶给南宫月白倒了一杯茶,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皇叔您大老远过来累了吧,这是我亲手泡的好茶,我给您倒一杯。”
哼哼,这茶可是她“精心”泡制的,里面有惊喜,保证让他记忆深刻!
南宫月白危险的眯着眼睛看向她,再看向面前冒着丝丝热气的茶,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若说这茶没鬼,他才不信!
“本王不渴。”
“这大热天的怎么可能不渴?皇叔您该不会是怕我下毒吧?”
“万事皆有可能。”
南宫轻衣差点“呸”出声,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语气里是自己都察觉不出的委屈:“皇叔您怎么能怀疑我呢……”
然而在心里却是:喝个茶磨磨唧唧的,是男人就爽快点!
南宫月白嗤笑一声:“给本王一个不怀疑的理由?”
丫的!这男人会不会聊天?居然不按正常情况来说!
“轻衣!”
突然传来一道黄鹂般婉转的声音,如溪流般沁人心脾,下一秒,一个蓝裙少女走进院子。
她就是七公主南宫杳杳,从小就和南宫轻衣玩得好,长得温温柔柔的,却是个爱捣蛋的性子。
这就是所谓的不是一路人,不进一家门。
看到南宫月白也在,南宫杳杳并不意外,乖巧的行了个礼:“见过皇叔。”
“嗯。”南宫月白淡漠的瞥了她一眼。
南宫杳杳几乎是一路跑过来的,从她凌乱的发丝就可以看出,她快步朝南宫轻衣走过去,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
“别……”
南宫轻衣想阻止她,可是晚了一步,只好眼睁睁看着她把茶一口喝掉。
完了!
果不其然,只听“噗”的一声,南宫杳杳刚喝进去的茶被她一口喷出来。
“好辣!轻衣你泡的是茶还是辣椒啊?”南宫杳杳伸出舌头用手在嘴边扇了扇,用诘问的目光瞪了南宫轻衣一眼。
“额……茶壶里的不是茶还能是什么?”南宫轻衣小心翼翼的抬眼看向面无表情的南宫月白。
他也刚好朝她看过来,眸光幽深了几分,语气低沉:“本王是不是该庆幸没有喝这杯茶?”
南宫轻衣垂下眼帘像只做错事的小猫:“皇叔我错了。”
随即歪过头狠狠剜了南宫杳杳一眼,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坏了她的好事,这下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南宫杳杳接收到南宫轻衣不友好的眼神,缩了缩脖子,她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南宫月白审度的看了南宫轻衣一眼,冷冷的吐出一句“明日早晨去王府”就头也不回地离开。
去王府干嘛?!不会又要“调教”她吧?!
南宫轻衣内心哀嚎,冲他的背影吐了吐舌头,总有一天要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突然想起旁边还有南宫杳杳的存在,侧过头笑眼盈盈的看向她:“哎,本来是要捉弄皇叔的,你却突然冒出来……”
目光猛然一沉:“你是不是孙悟空派来捣乱的?”
“啊?轻衣,我说这是巧合你信吗?还有……孙悟空是谁?”
“一只猴子。”南宫轻衣睨了她一眼,不再说话。
她今天的心情不太美好,再一次把南宫杳杳轰了出去,然后带着寒月偷偷出了宫。
至于为什么要说“偷偷”呢,是因为皇上一直不允许她出宫。
其一,她身娇体弱,会随时随地生病,
其二:宫外太危险,绑架暗杀都可能会出现。
其三,她每次出宫必然闯几个祸,都是由皇上来收拾烂摊子。
所以皇上索性不允许她出宫,不过她依旧我行我素,对此皇上也很头疼。
繁忙大街上人流如潮车水马龙,绚烂的阳光普洒在这遍眼都是的绿瓦红墙之间。
路过一个昏暗的巷子,隐约听到里面传来打斗的声音,南宫轻衣好奇心重非要进去看个究竟,寒月拉了拉她的衣角,意思是让她不要多管闲事。
里面怎么样跟她们没关系,还是不要去惹麻烦的好。
南宫轻衣知道寒月是为了自己好,毕竟自己最喜欢刺激又危险的事,但她不赞成寒月的看法,俗话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她身为一国公主,遇见不平更要相助!
寒月知道公主决定的事十匹马也拉不回来,便主动在前面探路,把危险尽可能的留给自己。
冰冷刺骨的寒风刮过,空荡荡的巷子异常恐怖,除了打斗声偶尔还有猫叫声。
越往里走打斗声越来越清晰,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终于,两人在一个拐角处停下来,而前方便有人在打斗,一个黑衣男子被好几个蒙面人围攻,身上还受了伤。
南宫轻衣最看不惯的就是以多欺少,更何况人家还受了伤,这就叫做趁人之危!眼里满是愤愤不平的怒火,对寒月吩咐道:“寒月,你去帮他。”
寒月没有说话直接拔出赤霄剑冲了上去。
见到突然冒出来的寒月,蒙面人和黑衣男子皆是一愣,反应过来后又继续纠缠在一堆。
有了寒月的加入,黑衣男子显然轻松了不少,虽然他对寒月的帮忙感到奇怪,但是他知道现在不是分心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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